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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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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容和微微一愣,他可是太了解岩止不过了,危险的气息简直是排山倒海而来,岩止可不喜欢他搅和他私人的事情。
  容和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转而说道:“您对这个孩子实在是耐心极了,我只是好奇,以殿下您的作风,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告诉那个小家伙她属于您,必须成为您的女人就好不是吗?”
  岩止想要的,从来只需要占有那么简单,至少从这十几年来他对岩止的了解看来是这样的。无论是权力、兵力、甚至是那个匈奴王至高无上的位置,无一不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容和才会在这么多位殿下之中,唯独看中了岩止。
  岩止一只手慵懒地支在自己的头上,半身斜靠地卧在软塌之上,英俊绝伦的脸仿若一件完美无涛的雕塑品,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质。
  那个险些让他气糊涂的小女人?
  他幽深的墨眸顷刻间被一股诡异却曼妙的淡绿所弥漫,他唇畔的弧度竟也在悄然加深:“她不一样。”
  就像保存着这股野性和不羁的克拾拉至今仍旧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神驹一般,那个让人无计可施的小东西,他看中的,正是她同样傲慢而独一无二的灵魂,他会征服她,连带着征服她那颗自由不羁的灵魂,就像征服克拾拉一样。
  她总不会每次都成功将他气糊涂的,对她,他有足够的耐心。
  “呃……”容和忽然被岩止直接到有些让人措手不及的答案噎了一口。
  岩止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袖摆一挥,从软塌上起身,直接将可怜的容和给丢下了。
  夜风袭来,轻尘欲寻那箫声而去,贡桑反倒有些担心起她瘦弱的身子会不会被夜里的冷风吹出毛病来,况且出来也没带件斗篷:“姑娘,担心着凉。您若爱听曲,改日老奴给您找几个玩曲子的人进来给您解解闷。”
  贡桑并不懂音律,更别提能听出这箫声的特殊之处,在她看来,这乐声与他们草原上的羌笛牛角吹出的声音没什么区别。
  箫这种乐器,盛起于中原,但是出了云中之地便几乎无人会懂得吹奏它了,轻尘也并不很懂音律琴箫,只是当年他所纳入麾下的那些奇葩怪才之中有一位苜夙子,实在是位风雅人物,除却性情古怪一些,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真正隐于山林暮野,过着闲云野鹤般生活的奇才豪杰,耳濡目染的,她也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
  此时这箫声定然是无法与苜夙子相较,但也是悦耳怡人,令她不禁想要探究奏箫之人究竟是谁,就连在岩止那回来后那股莫名其妙的郁闷也都被她暂时忘却,抛诸脑后了。
  “贡桑,王城之中可有和我一样的异邦人?”轻尘侧过身看向贡桑。
  贡桑生得高瘦,体态比起一般中原女子要高出不少,因此轻尘如今与她讲话之时,仍然需要微微仰起头。
  孟轻尘忽然问起这么一个问题,就连贡桑也愣了愣才回答道:“老奴不知,应当是没有。”
  这几年她的专职便是负责照顾这个孩子,在王城里,每个人惟有尽心于自己的份内之事,其他事情是不可过问的,就连她贡桑也无法明确回答轻尘这个问题。也许有,也许没有,这几年虽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但与中原大秦却也发生过不少摩擦,谁知道那些奴隶之中会不会有一两个被俘虏的中原人呢?
  “贡桑,随我去看看。”轻尘白皙的肌肤如若凝脂,她忽然一笑,来了兴致,精明璀璨的光华从她的翘起的唇畔流淌出来,稚气未脱的脸上也因这隐秘的箫音而神清气爽起来,墨发如绸,眼如星辰,此时在月华的笼罩下更是明眸皓齿,风华内蕴,就连贡桑一个妇人家也不由得看得一呆,待她回过神来,这个初长成却青涩稚嫩犹在的女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她的性子一点也没变,这小家伙可霸道得很,打定了主意便去做,哪里肯给人拒绝的机会?
  轻尘的内力已经大有所成,顺着那飘缈得仿佛只是一场幻觉但却确确实实存在的箫音寻去,并非难事。
  走在清幽的石板路上,不知不觉间她便已出了西殿,入了东殿,一路上偶尔会碰到纪律森严的王城守卫正在巡逻着,和往常一样,即使他们见到了她也像视而不见,没有人不知道王对这个中原人就像对克拾拉一样,根本不限制他们的行动。
  对于东殿的一切,轻尘并不熟悉,这里她极少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孟轻尘只觉得那声音越发清晰,只是越往后走,她发现这一路越发萧索起来,就连守卫和干活的下人也越来越少了,就连空气中竟也参杂了些许苍茫的气息。
  “姑娘,这里是……”贡桑忽然轻轻开口,想要阻止轻尘继续往里走。
  “嘘。”轻尘扬了扬唇角,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贡桑未说完的话,只因眼前的景致倏然发生了变化,那是一整片低矮的梅花林,大贺城果然是一片极其肥沃的绿洲宝地,她从来不知道,在这冷寂肃穆的宫殿之中,竟有这样的景致,只是此时正值夏末,梅花未开,可以想象,到了秋末深冬,这里定是一片香雪海……
  轻尘并非懂得浪漫之人,也不像苜夙子那样是个风雅的人物,她只是一个懂得舞刀弄枪的俗人罢了,从前苜夙子每次见了她,都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绕道而行,饶是如此,她也依旧被梅林孤傲的风骨给吸引得驻足停留,不由得沉浸其中。
  她不敢再靠近,只这么远远地看着,因为那片重重叠影的梅林之间,一道迎风而立的背影刹那芳华,宽大的衣袍曼妙鼓动着,满头长发未曾束起,逆风狂舞,那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未曾转过身来,轻尘看不到他的脸,单凭这个背影,她无法知道这个同这片梅林一样孤傲自有其超然风骨的吹箫者究竟是谁,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炽热的红衣穿在那人的身上,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妖冶,反而有一种随时可以随风而去,淡漠不羁的错觉,夜风浮动,纷飞了那人的红色衣袂,纠缠了他如墨入水的长发……
  轻尘来时不曾刻意放轻脚步,况且贡桑方才与她说话时也未曾压低声音,那人显然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但他似乎与轻尘形成了一种默契,他没有停止那曲未完的箫音,而轻尘也未再向前一步扰了吹箫的人。
  终于,一曲吹罢,红衣人缓缓垂下了手,那支轻尘没来得及看清的箫便被覆在了宽大的袖摆之下,吹箫人依旧未曾回头看她一眼,恍若未觉般,他侧了个身踏入了梅林间所搭筑的竹屋,就连这竹屋也颇具中原江南特色……
  在那人转身的刹那,虽一眼匆匆,但轻尘还是心底一惊,她没想到自己所以为的“他”竟是“她”。那张绝世的容颜虽美,但却非中原人,她依旧不枉当年匈奴帝国第一美人之称,只是轻尘从来不知道,佐伊竟也会吹奏玉箫?
  况且,她为何会住在这?王妃不是该住在她的东水殿之中吗?
  今日的佐伊大大出乎了轻尘的意料,为何她会觉得,如今的佐伊,仿佛已经不理俗事,清冷淡漠得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也难怪方才她看着她的背影,会觉得她随时可以随风而去……
  “我们走吧。”缓缓收回了视线,轻尘沉静的面容之上没有透露出丝毫情绪,梅林之中已经没了那抹火红的身影,箫声也归于寂静,她轻轻地垂下了眼帘,转身往回走,就如同来时一样。
  贡桑一路沉默地跟在孟轻尘身侧,皱纹深深的沟壑中沉淀着岁月的风蚀变迁,即使是她这么一位年过六十的妇人,对于佐伊王妃的变化也依然惊讶不已。自打八年前王妃随王回到大贺城,她便请求搬入了这梅林之中,不理俗事,甚至一步也未曾踏出过那片梅林,今日若非孟姑娘误打误撞踏入了这片梅林,恐怕连她这个在王城里侍奉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也都忘了佐伊王妃的存在。
  夏末的气候渐渐转凉,大概是要入秋了。一入秋,整个西域就都得忙起来了,无论是囤积粮食,做好过冬的准备,还是即将迎来的祭天神行秋猎。
  也如往年一样,每到这时候岩止便会变得更加忙碌,尤其是那日容和进殿不知是与岩止商议了些什么,岩止这几日前往军中的时候也更加多了。
  轻尘也不知自己那日是如何惹恼了岩止,她一直以为在那之后岩止一定会惩戒她,但接连着几日,她都没有见到过岩止了,也许是岩止该头疼的事情太多了,因此反而顾不上她了,如此也好,轻尘对那日糊里糊涂受气的事仍然郁闷不已,岩止竟然并未放在心上,她若总是惦记着,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
  这几年来,天下的局势似乎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今的岩止已经掌握了大半的兵权,甚至已有大半部落的首领都完全效忠于他,看来不用多久,岩止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吧。
  “姑娘?”
  “嗯?”轻尘微微一愣,才发觉贡桑早已经喊了她好几声了,眨了眨眼睛,原来她手中的那碗羊奶早已经凉透了。
  一骨碌把它喝完,轻尘抹了抹嘴,放下了碗,那速度之快,连贡桑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姑娘早些休息。”贡桑收起了碗,微微俯了俯身子便退了出去。
  直到贡桑已经离开有一会了,轻尘还是按耐不住,抓了件暗黑色的披风披上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往那片梅林的方向走去。
  这几天,她每个晚上都会去那片梅林待一会,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佐伊仍然会每日在那个时候,就在那片梅林,那座竹屋前,那清幽的月华下,吹奏一曲仿佛可以瞬间令人的心境也安宁不少的箫音,但这几个夜晚,她们一个在林中,一个在林外,一个安静地聆听,一个吹罢一曲便会转身回到竹屋,谁也不曾打扰过谁。
  今夜佐伊仍旧穿了一身红衣,只是因为天气渐渐发凉了,比起几日前,身上多了一件同样是火红色的披风。轻尘之所以每夜都来这片梅林外站一会,就那么不远不近地待一会便会离去,只因她实在好奇,佐伊为何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的佐伊十分神秘,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探究她。
  她记得九年前的那次秋猎,她第一次见到跳舞的佐伊,当时的佐伊美艳耀眼,但她的注意力却不曾停留过佐伊的身上,而如今在这片梅林里看她,轻尘却觉得这艳丽的红穿在她的身上,竟依旧掩盖不了佐伊身上清冽疏离的虚无感,就像不曾存在于这个世上,可以随时消失于这片梅林中,或是在冬天到来的时候化身为寒梅上的殷红似的,这样的佐伊,反倒让轻尘不得不对她好奇起来。
  但这一回,轻尘在听完一曲之后却并未像前几日一样安静地离去,她原本挺拔潇洒地立于暗夜之中,待这一曲落定,孟轻尘轻轻地弯起了唇角,漆黑璀璨的眼睛淡淡地流淌过一抹笑意,她阔步走进了这片梅林,踏上了竹阶,停留在了那座竹屋前,只因这座竹屋前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在今夜却多了一壶热炉,两个杯子。
  那炉子之中烧的是已经被热烫的羊奶,与不久前贡桑给她喝过的一样,天冷的时候,匈奴的贵族女子总会用温酒煮羊奶,以此来暖身子。
  “你竟长这么大了。”率先开口的是佐伊,她置身于红衣之下,衬得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显得稍稍红润了一些,她在炉子旁坐下,玉箫也轻轻放在了身侧,先为轻尘倒了杯羊奶,又为自己倒了杯。
  轻尘也不客气,在炉子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执起温热的羊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清澈墨黑的眼眸里也缓缓流淌过一抹暖意:“你会吹箫?”
  佐伊年长轻尘约摸十岁,此时和轻尘并排坐在一起,倒显得一个清冽脱俗,一个潇洒沉静,只是稍显稚嫩。
  是的,潇洒和沉静,这两个本该相去甚远的词,却能那么配合完美地呈现在孟轻尘身上,一点也不多余或负担,她形式作风潇洒,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但个性却沉静内敛,与夜晚给人的感觉十分相近。
  佐伊没有回答轻尘的问题,她的视线反而落在了轻尘无意中滑露在外面的墨绿色镯子之上,那镯子内敛却光华无限,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之上,显得十分相衬,这镯子的气质也与孟轻尘十分相近,也难怪它会那么喜欢她了。
  “这镯子……”只是当佐伊见到这个镯子之时,眼中不免还是闪过一丝诧异,但这抹诧异并未在她美丽的容颜上停留太久,她红润的唇抿了抿,没有说出下面那句话。
  “这镯子怎么了?”轻尘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若是能将这令她烦恼的东西脱下来,也许她会有那么一点喜欢它?
  美好的东西用来观赏就好了,她可不喜欢将它们通通都戴在身上,多显累赘?
  “没什么,很适合你。”佐伊笑了,美丽的眼眸满含深意,殷红的唇畔轻轻向上弯起,她依旧是美丽的,比起九年前那场秋猎上所见,更加美丽。
  这是轻尘第一次如此欣赏一个女子,岩止虽下令封锁了当年佐伊遭遇不幸之事,即使是在这座王城里,知道此事的也是寥寥无几,也许是当年那场变故才使她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但孟轻尘仍然对她钦佩不已,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承受这样的屈辱,她不知道佐伊是如何熬过来的,又是如何劝说自己选择生存下来的。
  “听说几日前,王发了一场怒,吓得侍从们全都瑟瑟发抖地从金殿里落荒而逃。”佐伊轻笑着说道,就像在与轻尘早已熟识,闲话家常一般。而事实却是,直道今日之前,她们虽同在一个王城里生活了多年,但两人的交集却少之又少。
  轻尘面色一窘,连喝到一半的羊奶也都不再继续了,她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这个细微得有些孩子气的动作:“你如何知道?”
  见孟轻尘这个反应,佐伊的笑意便更深了:“我虽住在这里多年不曾离开过,但毕竟还是这座王城的王妃,知道此事并不奇怪。”
  轻尘神色窘迫,甚至还有些气恼,但还是简明扼要地将那日之事说了一遍,末了,她将羊奶往地上一放,两只手肘搭在膝盖上,垂着脑袋,挫败极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了岩止,此事竟然连佐伊都知道了,如此一想,她就更加郁闷了。
  “这一次是他太过急躁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佐伊似在说给轻尘听,又似在喃喃自语,眼中酝酿出的是不浓不淡的笑。
  “嗯?”轻尘挑了挑眉,不明白佐伊所指为何。
  “你可知王为何会恼怒?”佐伊淡笑着看了这个出落得越发动人的孩子一眼,见她满脸困惑的样子,就连佐伊都有些无奈了。
  为何会恼怒?
  的确,如若是她,也没理由将军饷发给一个连一次战场也没有上过的将士,爹爹从小便告诫她,无论是生存或是荣耀,没有任何人有义务无偿为你提供,惟有依靠自己有所付出,才能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就如他们为将之人,获得生存和荣耀的唯一方式,就是上阵杀敌,担冒着豁出性命的风险,付出的人越多,他获得的便会越多。
  “我不会欠任何人的。”良久,轻尘终于幽幽地吐出了这八个字。
  “如你所愿,用你的忠诚来报答我。”忽然一声低沉戏谑的男声响起,霸道强硬的气息突然蛮横地将她包围,是岩止。
  他一张俊俏的面孔挂着欺世惑人的温柔淡笑,低沉悦耳的嗓音宛若调情一般,噙着戏谑的淡笑,他的目光讳莫如深地扫了眼这个明显惬意得有些困倦的小女人,揽着她的腰将她给拎了起来:“晚了,你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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