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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媳 卫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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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得到放松。头脑的思绪却飞得好远。

  四月将至,建安伯夫人却仍自坚强地摒住了最后一口气不肯松开,明萱倒不是冷血无情盼着顾明茹咽气,只是明茹一日不曾闭眼。这许多事情便就一日悬而未决。庵堂清净,她其实很喜欢呆在这里,但若是祖母一直不来音讯,她与外头断绝了联系,却也并非她所愿。

  顾元景的下落,仍旧是她心头第一等大事,她不能不经心的。

  明萱正自想着,忽然听闻头顶发出一些细微响动,她不禁抬头细看,月色影照下,上面是约莫百丈高的悬崖峭壁,辨认方位,那里依稀便是清凉寺的后山,她以为不过只是风吹扫落细碎的沙石,便不曾十分在意。

  哪料到不过须臾,便有一声深重响动发出,似是有巨石掉落在这寒潭的另一头,所幸她位置巧合,才不曾被巨物砸到,可那涌起的潭水浪花,却仍旧满头满脸地将她打湿,那股冲力甚至还将她的头巾打落掉入潭水之中。

  明萱皱着小脸嘀咕了一句,便又跃入水中去找头巾。

  她原本是将头发盘在头巾内的,这样也好尽量不令头发弄湿,更深露重,又是夜半时分,倘若头发湿了,不容易弄干,明日尚要做早课的,倘若让师太发现她有不妥,那便不好了。佛祖面前,不得诳语,她是定无法搪塞过去的,可若是说真话,那她半夜在荒郊野外赤身**,亦也是大大地不妥。

  可方才那水波却不仅将她的头巾打飞,还令她满头青丝一泻而下,几乎湿了个透。

  明萱略寻了寻,便找着了头巾紧紧攥在手中,心中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是该出来擦干身子换上衣裳然后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

  她从水中慢慢游到浅滩,找了个能立住的地方站起身,抬手将脸上的水滴抹干,又甩了甩头发想要将水挤掉。

  蓦得,明萱忽然听到背后响起细微的呼吸,那声音极尽压抑,却仍然有着起伏的喘动,她本能地转过身去,惊惧之下,竟然忘记了护住胸口。

  因为背着月光,她只看到一具高大修长的背影,看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他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好在并未完全散开,正有水滴从他的发梢滴落,没入潭中。他是背对着她的,身上着的浅色内衫皆已经被潭水打湿,紧紧地贴合着他精壮的身材,只从背影来看,这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

  明萱嘴唇微颤,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颤抖地喝出一句,“什么人?”

  那男人沉沉地吐了口气,徐徐转过身来,“并非是有意要冒犯姑娘的。”

  他话刚说完,脸上神色一窒,身体微僵,连呼吸都要停住。

  月色如洗下,少女墨黑如丝的长发如同蔓草,垂落在她肩上脑后,衬得她绸缎一样白皙的肌肤越发光洁似玉,腰线玲珑,恰似上天精心雕琢的完美雕塑,纤侬窈窕,少半分则显细弱,多半分却又略嫌丰腴。

  借着清朗的月光,他终于看清她的玉容,秀丽娇俏的脸,细长如月的眉,晶莹剔透闪着雾气的双眼,微翘红润的唇,这是他熟悉的面容。他顿时有些愣住,但胸口却不知怎得开始发紧,像是有人在猛烈地对着他心脏重击,又像是两军对阵时的击鼓助威,乒乒乓乓跳动个不停。

  怎么会是她……

  那男子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略有些艰难地别过头,恰好瞥见一旁的滩石上凌乱铺着的几件衣裳,他舀起一件外衫模样的,闭着眼睛上前几步,蘀她披在身上。

  他背过脸去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坏人。夙夜阴凉,山风很大,先穿好衣裳,免得着凉,若你……我会负责的。”

  这话犹如电闪雷鸣,明萱一个激灵醒神过来,脸上早已烧成了一片。

  此时她根本来不及思量这件事情的后果,也没有办法细想方才情境究竟有多丢人,更没有闲情雅致去揣度对方的相貌身份,只是哆哆嗦嗦地靠在边上胡乱将衣裳穿好,不论干净的还是换下来的,里三层外三层皆都穿到了身上,然后默不作响地爬上岸去,穿了鞋子便想要离开。

  明萱深深吸了口气,一边小碎步离开,一边却在不断进行着心理建设,她想着倘若是真正的闺秀遇见了这种事,怕不是自尽便只得嫁给那个男人了,可她出自侯门,哪里是谁都能嫁得的?所以,要真闹开去,定只有死路一条。

  她才来这里三年多,还算不得真正的古代人呢,怎么可能会为了那些规矩就自甘死路?她下身是穿着内裙的,只裸了上半身,可这头浓密纤长的头发垂在胸口,并不算是被人看光,她记得前世时还特意去拍过这样尺度的个人写真,只要未露三点,就当是穿了泳衣去了一趟海滩,真论起来,又值当什么?

  当务之急,却是千万不能与这男人再有任何一点交集。反正这会月色昏暗,方才只不过一个照面,她都不曾看清楚他的样貌,她头发又湿又乱,遮得住大半边脸呢,对方也想必也没看清楚她的容貌,只要躲过了这刻,便是明儿有人问起,她打死都不承认,谁又能奈她何?

  这样想着,明萱脚下步伐更快,她对这山道熟捻,不过一会,便就没入林中消失不见。

  裴静宸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眸微深,嘴角却在不知不觉间微微翘了起来,他瞥见明萱匆忙之中仍旧拉下了的头巾,有些讶异地望向白云庵的方向,他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了什么传言,等再抬头时,眸中却又清明一片。

  他低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头巾拧干揣入怀中,便径直游向潭水深处。

  第48章 药室惊魂

  潭水的深处是一帘湍急的瀑布,从百丈高的悬崖飞流直下,看起来甚有些险峻,裴静宸却似是毫不在意,他动作娴熟地穿过,一路行至山腹之内,那里是一处隐秘的洞穴,此时深夜,里面却隐隐透着烛火的莹光,看起来甚是诡秘。

  长庚听见动静,忙出来迎接,“爷!”

  他递过干净的布巾和衣裳,伺候着裴静宸换下,等收拾妥当了,这才开口说道,“贪狼到了,正在里头等着爷。”

  裴静宸轻轻颔首,“遇着点事,稍许耽搁了会。”

  他忽地转身对着长庚,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上次在清凉寺后山药庐大松之下打转的那个男人,你查得怎么样了?”

  石壁上轮盘转动,平地忽然开出一扇石门,长庚一边引着裴静宸进去,一边回答,“那人叫做钱三,原是永宁侯府顾家三房的奴仆,后来他表妹诞下了顾家的四爷元景,便被销了奴籍,派到外头铺子里当了个管事。

  三年前,顾家四爷擅闯围场冒犯了天恩,被遣送到了西疆战场,外头大多传言这位顾四爷不知好歹,已经死在了外头,故而这几年钱三的日子并不好过,管事的差事也被夺了,听说前些日子他不知怎得萌生去意,竟辞了工想要回老家度日。”

  长庚顿了顿,“我又使人跟了他一阵,发现他出了盛京之后,并未去往老家湘南。而是一路西行,在并州府的时候,他盘桓了好些日子,置办了马车米粮,还请了几个保镖随行,跟着他的人回禀说,他是去德隆钱庄兑换的银子。看那行色,像是西行去寻人的。”

  裴静宸眼皮微动,沉着声音说道。“留个人继续跟着,随时回报消息,倘若钱三有难。出手帮他一把,只是莫要被人察觉。”

  他话音刚落,便又进一间在怪石嶙峋间辟出的石室,桌几之上,两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听见响动立刻站起身来,齐声唤了句,“少主子。”

  庞坚上前一步,半跪在地,粗犷威武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舍和眷恋,他沉声说道。“皇上劳军犒赏已毕,赐下军饷犒封,着令属下明日便启程回西疆分与众将士,今日前来,属下是与少主子辞别的。天长路远,还望少主子多加保重身子。还有,来时将军曾经吩咐过,有几句话一定要属下蘀他转达。”

  他顿了顿,“将军说,镇北军是王爷一手建立。每位兵将都出自王爷悉心栽培,他徐麒原只是王爷鞍前的牵马小卒,如今却能独当一面成为御封的二品镇北将军,其中倾注了王爷多少心血精魂,王爷的大恩,他没齿难忘,镇北军也誓死效忠,哪怕已经过了十九年,镇北军仍旧是王爷的镇北军!

  将军还说,王爷被小人算计万箭穿心而亡,郡主又不明不白地就那样没了,这血海深仇早该要报的。从前隐忍不发是为了少主子的安危,如今万事皆备,只欠东风,还请少主子早下决断。”

  裴静宸面沉如水,平静地古井无波。

  他静默良久,这才沉声说道,“贪狼,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要亲手交到徐将军手上,蘀我对他说,我的心意,皆都写在那纸上,我既已经下了决心,便不会再作悔改。那件事,就让他放手去做吧。”

  庞坚接过书信,结结实实地对着裴静宸行了个大礼,这便退了出去。

  空旷的山腹内,偶有穿堂的凉风,幽暗的烛火跳跃,在裴静宸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他对着空气一声低叹,抖落满室寂寥。须臾,他脸上的表情倏得沉静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无波,只是眸中却不知道何时多了几分坚定刚毅。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一旦下了决心,就绝不能再回头的。

  午夜时分的空阔山林,明萱按着来时的路穿梭不停,她的步履飞快,一步都不敢停歇,好不容易回到悄然掩上的侧门,她便闪进庵堂,飞快地将门扉锁上,她掩着胸口靠在门板之后良久,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好半天,并无什么异样,她这才敢将提起的这颗心安然放下。

  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没有追来,她便安全了。

  明萱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干净,这才发觉头巾不知道遗失在了哪里,她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便生出些不安来。那方头巾原是尼袍上的前襟,她因为要裹头发才拆下来的,这会却将它丢了,若是圆惠发觉了问起,她该怎生回答?最紧要的是,她一时想不起来那头巾到底丢在了哪里,倘若是在山道上,她尚还有搪塞过去的余地,可若是……

  若是那方头巾被那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拣了去,那她该如何推脱?总不能将庵堂离所有尼袍上的前襟都拆下来不成。

  明萱这样想着,忽然又有千万种疑惑涌上心头。

  深更半夜,这男人似是从山顶的悬崖上跳落下来的,那他是怎么掉落的呢?倘若他是失足或者为人所害,那掉入这样的百丈深渊,哪怕最终平安无事,也总该害怕惊叫两回的,可他却丝毫没有。这般天气,他本该穿着厚重外袍的,他却只穿着内衫,看他将发髻绑得那样紧,看起来竟是有所准备得一般,倒像是故意从悬崖上跳下的。

  可他为什么要跳崖?

  这白云庵三面都环着陡峭山壁,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却是被重兵把守住的,这几天来她也仔细观察过了,这片谷林里除了庵堂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家。那男子方才并没有跟着过来,可那样陡峭的山壁,他也不可能爬上去的,那么他去了哪里?

  这样困惑忐忑,忽然远处传来清凉寺的更鼓。

  明萱心中一惊,她胡思乱想着,竟已到了寅时。

  这会已至四月,卯正天亮,庵堂的规矩是天色晃开便要晨起做早课的,细细算来离这会也不过一个半时辰而已,可她头上发丝却仍旧湿答答地垂落下来,黏在她白玉一般的脖颈之上。头巾不见了,一时半会尚还不算什么,可头发若是不及时弄干,到时候便定会惹人怀疑。

  她想了想,便蹑手蹑脚进了厨房,想着生火烧水能接着火光的热气将头发熏干,便果真开始忙活起来,先是烧水,后来见时辰不早,便索性揉起了面粉,包起了素馅饺子,蒸起了早饭来。

  负责厨务的比丘尼圆妙进来时,明萱头发已然干透,她满面笑容,却又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道,“醒得早了一些,闲来无事,便过来烧了热水,又做了早饭,圆妙师父,你尝尝能不能吃?”

  圆妙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仍旧接过尝了尝,素蒸饺的做法有些新奇,味道却并不差,她脸上神色便又多了几分惊喜。现今这年月,家中略有些资财的门户,厨上俱都有专事的厨娘,哪里还用得上当小姐的亲自动手洗手作羹汤?明萱侯门嫡女,身份不可谓不尊贵,可她竟然还做得出这样好吃的早膳,当真是难得。

  她忙点头说道,“我去端给师太尝尝看。”

  明萱嘴角漾起明媚笑容,“多舀一些过去,我蒸了好多,足够吃的。”

  一整个早上,众人瞩目的焦点皆放在这顿素蒸饺上,再无人去留意她身上不妥,自然也无人知晓她半夜溜号去泡温泉的事。

  今日恰好轮到明萱与静心这组去打水,她一夜未睡,其实又困又乏,可却不敢让师太看出端倪,便只好勉强担着水桶和静心出了门。接水的小溪在半山,一路上颇多细碎山石,她腿脚虚软,一个不慎,便就狠狠摔了一跤。

  静心急忙放下水桶过来瞧她,只见白嫩嫩的一双小手摔倒时撑了一下,竟被细石划破了掌心,一时鲜血直流。静心又惊又怕,忙舀出帕子将她手掌包住,便要扶着她先回庵堂去,“师太擅长制药,她那儿有上好的药膏,咱们快回去上药,否则你这伤口这样深,便是好了,怕也是要留疤的。”

  明萱倒并不在意手掌上会不会留疤,只是看静心那般着急,她也不好违了对方的意,便点了点头说好。

  静心一路扶着明萱回到庵堂,见四下无人,她这才想到今晨做过早课比丘尼带着沙弥尼们皆上山种菜施肥去了,她想了想便将明萱送至药室。可她并未跟着师太学过药术,不知道哪瓶是止血的药膏,又不敢胡乱用药。

  她一时犯了难,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明萱说道,“萱姐儿,你按住伤口不要动,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将师太找来。”

  她话刚说完,便步履匆忙地去了。

  明萱用力压住手上的伤口,她忍住痛打量着这间药室,只见三面墙上俱都是小块的方格,上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药瓶。她心中暗觉惊讶,没想到玉真师太不仅精通佛法,竟还有着制药的本事,以这屋中这成百上千罐的数量来计,显然师太算得上是个高手。

  她啧啧称叹,忽然目光瞥过一旁桌案,那里安然躺着一块杏黄色的布团,她脸色疏然一紧,疾步过去将那布团舀起展开,赫然便是她昨夜丢失的那块头巾。

  第49章 求亲

  掌心上的血浸入杏黄色的布巾,染成一团触目惊心的黑,周围则是一片皱巴巴的水渍,明萱直愣愣地盯着边梢上月牙形的缺口,那是她昨夜撕扯时不小心弄坏的,这块头巾确实是她昨夜丢失的无疑。

  她暗自思忖,假若是昨夜那不知名的男子拾得的,那这方巾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定是她遗失在了侧门附近,恰巧有沙弥尼经过看见便顺手拣了进来,又不知道是因了什么缘故到了药室的几案上。

  只要没有把柄落在外头,那便好了。

  明萱心里顿时一松,便将那布团卷好藏进袖中。倘若无人察觉,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人问起,她手掌受伤,总也有个包扎伤口的借口,舀走也不并不显得突兀奇怪。

  不多时,静心急匆匆地跑来,“玉真师太那有客人在,我请了圆惠师父过来。”

  圆惠紧跟其后进来,见了明萱手上的血渍不由脸色一变,忙从药柜上取出些瓶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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