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浓淡由它冰雪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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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看了它一眼，“刚才我是怕水结冰明天不好走路，现在你去拎水又没什么事，早去早回啊。”然后居然不理它，径自回到屋里陪小竹去了。
　　小星看着手中的木桶，想拖着小玉一起去，又担心小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虽然它知道这座山上有很多李默派来的人，也一直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小竹一个人总是不好。这个臭山猫，一点都不待吃亏的。
　　小星一路怨念着，拿着木桶飞速跑到溪边，打了大半桶，然后慢慢提回去，小心的不晃动木桶，不然里面的水荡出来，不仅会让身上冷，还得多跑好几趟呢。
　　回到屋里，却发现水缸的水基本上满了，加上它拎回来的半桶刚刚好。这家伙，虽然帮忙，不过还是要折腾它一下么？！……
　　不等它再想，小竹的声音已经传来，“小星，小玉吃饺子啰！”然后她们三围坐一起，怪异的，但是温馨的，过了一个新年夜。
　　晚上，小星一个人躺在它临时的小窝里的时候，想起小玉带笑的眼，睡不着，自己偷偷笑起来。
　　“笑什么？”
　　小星噌的跳起来，却看到是小玉在旁边，咦，这个家伙不是不爱在室内睡么，怎么这么晚溜进来了。却见小玉在它临时的窝躺下，然后又道，“还不睡？”
　　小星开心的又躺下，把薄被子拉过来把它们俩盖上，今天小玉心情这么好过来陪它一起睡，它可没胆子去问为什么，不过它也没胆子过去搂着小玉，它们能这样并排躺在它已经很开心了。
　　新年，终于来了么？
　　小玉看着乐的睡不着的小星，觉得这个家伙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不想独自一个人在外面，难道，它慢慢有了各种感情，变得知道寂寞了么？
　　成仙的路，到底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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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天，小竹的大哥来了。
　　小星那个开心啊，拉着小玉道，“你说小竹会不会带我们到西北？那个地方有好多的野兔哦。”
　　小玉有种要晕倒的冲动，它已经吃素了，要那么多野兔干嘛？看来最近它对小星太好了，让它有些不知所以。
　　小星看着小玉冷冷的瞪它，也知道说错了话，又道，“那边风光很不错啊，不是你的家乡么，而且小竹在那的时候也挺高兴的。你不想回去么？”
　　小玉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星说，它没有家，当了天人之后定居的地方，是遥远西方的一座山，跟这里不仅隔着遥远的路途，而且隔着茫茫的水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方。
　　小星见小玉不理它，也觉得没趣了，只好跟小玉在屋外听着里面小竹和她大哥说话。
　　“大哥，我还是不去了，这里的事情也需要人做，而且，皇后不在帝都也不太好。”
　　“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你知不知道……”
　　“怎么？大哥听到什么？还是陛下有了责罚？陛下登基这几年，国事繁重，偶尔有些偏差也是难免的，我们李家对他也算是有了交代，二哥带尚雪去云游，以后你便在西北不要理这里的事务了。”
　　“陛下没有责罚，反而有许多赏赐，不过，小竹，你知道内宫最近的变故么？”
　　“我上山有一阵了，今年是太后仙逝的第一个新年，我想在山上为她守孝，所以早早出来了。内宫中是曹左相的妹妹曹妃在管治，怎么了？”
　　“唉，也没什么，你安心住这吧，如果什么时候想去西北派人给我传个话就行。你大嫂阿朵娜给你添了个侄儿，三个月大了，会叫人了。名字还是当日父亲回来参加婚礼时取的，叫李致斋，有空你也去看看她们，你嫂子很想你呢。”
　　“好的，大哥，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放心吧”
　　小星听着，知道去西北是没戏了。其实，如果它们现在离开，自己去西北是完全可以的，它不知道小玉怎么想的，但是它舍不得这样扔下小竹，唉，以后吧，也许小竹就改变心意了。
　　转身看小玉，却没有什么特别失望的神色，还是那样安闲惬意的模样。搞的它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回西北了，它以为小玉很想回去，可是现在看情形，反而像它想回去似的。真是！
　　小星现在肯定帝宫那边是出什么事了，最近来看小竹的人好多，她大哥走了没多久，她爹娘就来了。
　　两个人陪着小竹住了一个多礼拜，娘儿俩在一个屋睡，她爹睡另一个屋。搞的小星都不好意思凑在那个外间睡了，好在天气转暖了，在外面也能凑合。
　　而且，小星发现小玉现在对它的态度明显软和了许多，不像以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如果它很冷，想靠着小玉的时候，多半没有拒绝它，只要它不毛手毛脚的乱摸。
　　不过，小竹的娘在跟她说什么啊，还去找她外公问天命之女的秘密干什么，受礼也没用啦，明明都已经失传了，这些人怎么就是不接受这个事实呢？！唉，郁闷中。
　　最郁闷的是，它把这些告诉小玉的时候，小玉对它很不屑的说，“你又知道了？”
　　它怎么不知道，它明明就是那个女人留下来，所谓看守天命之女的神兽么，现在它的魔咒都解了，当然就没有所谓的天命之女了。何况这些天命之女根本也没什么作用，纯粹是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不知什么企图捏造出来的，有些小小的异能。可惜这些人傻傻的就都信了。
　　过了三个月，它正在和小玉玩耍，小竹在旁边笑它们的时候，又来了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它没见过，不过他带了什么东西让它觉得好熟悉。
　　它看看小玉，发现小玉没有散发那种攻击的气息，便安心呆在原地了。它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靠近小竹的这些人，它习惯性的会看看小玉的反应再做判断了。以前只要是不熟悉的除非小竹跟它说没关系，否则是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小竹一点的。
　　那个男人说要带小竹离开？而且看小竹的样子，好像是动了心似的。
　　难道小竹终于感觉到一个人睡很冷清，想换一个人搂着睡了么？
　　可是现在天气有点热了，为什么冬天的时候不找，现在找呢？
　　小星有点迷糊，不过，无所谓，只要小竹开心就好。
　　想到离开这里，也要离开北舟他们，又有点舍不得，不过，北舟说，已经没什么可以教它们的了，剩下要靠它们自己领悟和参详。
　　晚上，它照例和小玉在外面休息，突然觉得林子里一阵骚动，然后有好几个人靠过来，小竹和那四个回来的宫女都睡着了，来的是什么人？已经穿过了山下的守卫么？
　　它看到小玉也起身了，眼睛亮亮的瞪着林子里的动静，虽然还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有叫，不过看那架势，随时都会解决掉闯进来的人。
　　不过，这是什么情况？李默？！好久没看到他了，它还以为李默和小竹不会再来往了呢。李默站在它和小玉跟前，然后只身前往小竹的房间，连房间都摸清楚在哪了，看来平时那些守卫的监视工作做的不错啊。
　　一会，李默抱着昏睡的小竹出来，它习惯性的让开，这两个的事情，它一贯是不管的，不过它看到小玉却突然跳到李默跟前，还低低的吼了起来。
　　李默把小竹抱的牢牢的，跟小玉对恃着，都不肯移动半分。过了片刻，小玉才让出道，看着李默把小竹抱着下了山，然后又来了几个侍卫把宫女抱了出来，看样子有点不对，应该是下了什么迷香，小星后知后觉的发现。然后跟着小玉一起追在李默后面下山了。
　　小玉其实是不想让李默带走小竹的。虽然它已经没有这种七情六欲很久了，但是它不希望小竹再陷入不快乐。
　　开始，只是想留在这里呆着，然后觉得小竹对它很好。时间长了，它能感觉到，小竹貌似坚强的心里，有多么的脆弱。
　　慢慢的，它和小星一样，虽然可以离开过更自由的生活，却自愿的呆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看着她去帮助其他人，在她觉得寒冷的时候依然把温暖带给其他人。
　　北舟说的对，她在人间，行的是菩萨道，比起以前的自己，她虽然魂魄和身体不属，虽然没有什么法力，却像一个发光体，吸引其他人或物。她和小星，变成了它急欲保护的人，它不希望她和小星受到一点伤害。
　　小竹去年来山上的时候，其实心情很低落，好不容易现在慢慢平复了，好不容易她决定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李默为什么又来。
　　它不知道李默和小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用迷香迷倒小竹便想带走她么？哼，带再多侍卫和禁卫军来都没用，它可以转瞬带着小竹和小星离开这里远远的。
　　不过，它看到了李默眼底的痛苦和坚持。它看向他的内心，那里诉说着对小竹的眷念和情义。也罢，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也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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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宫里什么地方不对劲。”小星坐在桂花树下问着小玉。以为回到熟悉的地头了，结果，大变样，怎么那些高高的树都不见了，换成了茂密的桂花树和一小片竹林。害它想躲到树上都不行了，这里一眼都望穿了嘛。而且内宫中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总让它觉得怪怪的。
　　“嗯”小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有种很诡异的气息在内宫中。
　　小竹这几天还是浑身无力，想也知道是李默搞的鬼。小竹还不知道，但是它和小星已经在内宫外的林子转了一圈了，里面的那些妃子美人好像都不见了。只有西边的昭华宫还偶尔有人走动。
　　这次李默来真的么，准备一心一意留下小竹？还是里面藏了什么秘密，所以神神秘秘？
　　西面那里虽然不方便进去查探，但是它感觉有种它不熟悉的，比较强大的法力传递给它，它知道小星凭借动物，两百多岁动物的直觉也感觉到了。
　　静下心，它趴在地上，抬起脑袋，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让它的法力变成无形的触角延伸开去，探到西面的内宫中，寻找那个让它觉得不对劲的东西。
　　它透过那个触角看到空旷的内宫，飘荡的帐幔间流动着冷清和寂寞，宫人只有寥寥几个，不急不缓的在里面走动着。留兰院和储芳院确实空了，宫人院没什么可疑。
　　继续游走，昭华宫里有淡淡的血腥气，看来那个让它不安的因素就藏在这里了。帐幔是桃红色的，宫里的规矩，只有皇后用正红，正妃可以选桃红或玫红，其他妃子美人如果穿或用到红色只能是浅红、粉红。
　　艳丽的桃红，却在这宫中显得有些凄厉和狰狞。配上那种血腥气，更是显得诡异无比。然后它看到一张脸，或者说它透过一个女人的脸看到另外一张脸。一个不属于正常人，却又没有什么戾气和怨恨的脸，只是法力有些强大，气息有些奇异。
　　从宫人的称呼中，这应该是李默的一个正妃，还怀着孩子，有五个月左右了。那么这张脸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是附体么？不像，脸忽隐忽现，显然不太稳定；阴灵？也不像，阴灵的法力不会那么高。
　　暂时看来还没有什么异动，也没有感受到攻击性和破坏性的动机，只有继续观察了。
　　收回法力，小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青草地。
　　小星见它睁开眼睛忙跳过来问，“怎么样，到底是什么？”
　　小玉摇摇头，正想说没看出来，就听到小竹在寝宫里叫它们。声音很弱，但是很急迫。难道出事了？
　　等它们赶过去，才知道是小竹要去她外公那。看她脸上泪痕斑斑，小玉感到身边的小星好像脾气上来了，吱吱叫着，“怎么回事？”可惜小竹听不懂小星的话，只是吩咐它们在她走后去她外公那里，小星认识路，所以让小星带它一起去。
　　小玉知道解开小竹身上的那点药力易如反掌，不过，它不是很想插手李默和小竹的事，小竹的心思它多少也是知道的，李默带她回来的时候，它看李默也不是对她无心之状。
　　估计两个人是有什么误会吧。它凝神探索到小竹的思绪，发现浓浓的悲伤和绝望，这样不好，这样就算她走了，以后也不会开心的。李默这个家伙，这两天看的紧紧的，这会跑哪去了。
　　看着小竹被那个小宫女扶着出去，小星气乎乎的，“那个李默，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以前还想杀我呢。还以为他会对小竹好，结果，这次绝对不原谅他。”
　　唉，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直来直去的，莽撞的要命。“这事你别管。李默不会让她走的。”
　　“那怎么行，我不能看着他欺负她，他要再敢靠近小竹一步，我就撕碎了他。对了，你不是有法术么，干脆把我们一起弄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吧。”
　　小玉不理旁边的小星唠唠叨叨，发出一个信号波传送到李默心里。然后找了个太阳晒不到的树荫下躺下，一直使用法力，对它来说消耗还是挺大的，毕竟和以前没法比啊。
　　李默在外宫中正和曹相议事，突然觉得心口一悸，一个声音在说，“小竹。”他一慌，难道小竹出了什么事？只不过是离开了半天而已。
　　“曹相，这事先放着，如果有什么变动，你再报奏，朕会酌情颁诏。你先退下吧。”
　　“喏！”曹相看皇上突然有些变色，不知何故，不过聪明的没有多问，自行下去了。
　　他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不是他比别人能干多少，聪明多少，而是他总能敏锐的感觉到那些在上位者需要什么，而且小心的避开那些敏感的东西。努力的做事，不出差错。所以包括皇上也好，那些王爷也好，都觉得他这个人是可靠的。
　　虽然他们家以前是李氏的门奴，但是，他相信他会让曹家跻身到名门望族的行列。他的妹妹当了妃子，还在皇后不在时，代为掌管内宫，他自己又当了左相，可以说，他们曹家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过，还不够。
　　不一会，李默在内宫找不到小竹后，在外宫的宫门口截住并带回了她。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然后李默居然吐血了。
　　“小玉，你说他们俩怎么回事？以前我的那些妃子都挺乖，我对她们也挺好，可是，为什么小竹和李默两个人那么麻烦。”小星挠着头，郁闷的问着小玉。
　　“感情这个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懂的好。”小玉可没功夫去理他们的爱恨纠葛，更没功夫去解释什么叫爱的占有欲和排他性给这个没心没肺的猴子听，太费力了。有这个时间，它要研究研究那个丽妃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突然，小星神色凝重，面朝内宫望去，“有人在召唤我？不是小竹，好像是圣物，奇怪，陈氏长老不是失传了么？小玉，我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你去吧。”言外之意，小玉是准备修炼了。最近一段时间它觉得自己好像是触摸到了入门的法则，法力又开始慢慢提升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摆脱兽身，幻化成人形了。
　　“好，等会再来找你。”小星现在习惯和小玉两只总在一起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虽然它对修炼总是懵懵懂懂，到现在也没练出点法力，常常让小玉觉得很恼火，不过，它大大咧咧的个性里，只是想着，没有法力就没有吧，反正小玉有就行，它只是想着延长自己的生命，可以和小玉呆的时间更长一点而已。
　　小星往那个召唤它的地方跑去，没看到身后小玉凝视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宽忍和笑意。
　　小玉不知道该说它什么好，这个猴子口口声声要修炼，要长生不老，可是不知是它的资质太差，还是它的本性就静不下来。法术到现在都练的七零八落，不像样子，管闲事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看来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