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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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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细雨蒙蒙中,一百多个骁骑营的侍卫,再加上善捕营里选出的二十四人,护卫着胤誐、胤祥,还有马奇直奔怀来。

丰台大营地提督狼嘾出了京城之后,行军地速度几乎用每天五里来形容都有些快。因为他提前接到了康熙地密旨,让他暂缓接驾。原由,康熙也简简单单地说了,朝内有人结党营私,在回京之前要铲除干净。所以,狼嘾只能带着他的三个参将并丰台大营地全体官兵,像女人逛街一般慢悠悠地走着。

等到康熙遇刺,南巡车队消失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狼嘾觉得他那条粗壮的神经都快要爆炸了。收拾起游玩的心态,丰台大营的狼兵像猛虎一般扑往怀来。虽然狼嘾也明白康熙是在清理一些人,可若是把皇命耽搁了,再加上太后、阿哥、以及随行的文武百官……狼嘾觉得,现在已经不是神经要爆炸,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爆炸了!

这会儿终于见到了胤誐、胤祥,还有马奇,丰台大营总算是接到了康熙的明旨,而胤祥还带来了康熙给狼嘾的密旨。狼嘾这才明白康熙调他来的目的,为了这次护驾的差事,他是连夜从追击乱党的途中赶来到丰台大营的。因为他和穆子早在康熙除鳌拜的时候就是御前侍卫,近十年来都被放在京畿驻军的关键位置上,颇具威望,人脉深厚,这些个参将们,大多是他的老部下,很容易掌控。

狼嘾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一个参将,带着一队人马护卫马齐继续赶往京城;而他则是带着丰台大营的大军,跟着胤誐和胤祥前去迎驾。

谁知道等丰台大营的人急行军般赶到众人所在的密林之时,狼嘾连一句“奴才救驾来迟”都找不着人说。因为,太后和胤禟竟然带着文武百官在大路上等着他们,而康熙等人却不见人影空见花。

那么,康熙去哪儿了呢?胤禛和胤禩又去了什么地方?我与冰无叶是否留在大队人马中呢?这一场混乱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炀帝

事情要从前一天的傍晚说起。

奉康熙御命暗中监视京城的侦知处传来一个消息,并且送来了代掌后宫的德妃亲笔书写的一封信笺。康熙看过后,勃然大怒,甩下累赘的随行大军,带着穆子煦等几名贴身侍卫,连夜准备先行赶回京城。为了便宜行事,他把李德全留下伺候太后,而无叶和我则在他仔细考虑后,决定与他一同返京。

胤拿着康熙的旨意去河南山西一带剿灭乱匪,旨意上已经写明就地格杀勿论,无需另行请示。不知道康熙这一次是真得动了怒,还是要练练胤杀伐决断的狠心。

胤则是拿着康熙亲笔书写的另一封旨意去山东,安抚没有参与此次作乱的前朝遗民。却不知道是不是要给这位冷面的阿哥在民间多积累一些人气和声望。

总之,当我在马上看着他们两个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的身影,不怀好意地撇撇嘴,康熙是不是在没睡醒的时候写得这两道旨意,整个一个猴吃麻花…………满拧!但是再多的腹议也无济于事,我照样地趴在马上和无叶共乘一骑直奔京城。

开始我还曾担心时候会遇到新一轮的刺杀和攻击,等马儿跑到京师地界,我才敢肯定,山麓里那第二次的火攻根本就是康熙为了讹诈出各营中有异心的侍卫,也为了一劳永逸的堵住被他就地罢职的官员的嘴。如果带回京城,总要审问,审问出来的事情肯定是好事少坏事多。康熙此时才不过四十五六,正是为君者最好的时期,数十年累计下来地经验。被繁杂国事淬炼出来的沉稳,都是青涩的监国太子无法比拟地。更何况还不是为太子留下赤胆忠心的托孤之臣地时候,康熙自然要一批一批是拿在手里试试。无用的废柴留着只能拖累庞大的国家机器。更是浪费国家本来就吃紧的收入。

而且我猜想康熙下黑手杀那些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康熙自诩是仁孝之君。更是尊崇儒家人伦之道的满族帝王,如果因为一干无用地大臣把天子家的内事传扬出去,岂不是笑道旁人的大牙。找个对手良性刺激太子是一回事,闹出祸起萧墙的丑剧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现在天子家的后院就已经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这从是德妃写来的陈条上得知的。当时康熙看完以后,直接把那封信摔到我的面前,吓得我还以为是那夜胤私会我地事情漏了线儿。谁知我看过信以后,却是无言了。

“主子爷,奴婢今天眼睛有些不舒服,看不清……”我顾左右而言他,期望能逃过这种尴尬的事情。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否则借我十七八个胆我也不敢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啊!

“萦雪,难道你也要敷衍朕!”康熙怒极道。

我讪笑地揉揉冻得有些青紫的鼻头。“爷,说句不当听地话,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您见过谁家奴婢敢管主子的事情?挨一顿马鞭那都算是轻得。”

康熙根本听不进去我地嗦,“你是说你没身份管是吧!好。那朕现在就封你为妃。命你执掌后宫!”说着话,他竟然真得拿起笔饱蘸墨汁。准备奋笔疾书。

天啊,谁也没告诉过我,康熙是人来疯地这种角色啊!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上前一步扑到他怀里,顺手拿走他的笔,媚声道,“玄烨,我只是说不好评价,哪里有向你讨封啊!以后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派呢!我……我……我岂不是羞都要羞死了!”

也不知道是我少见地撒娇起了作用,还是他心里有别的计较,总之是把刚才的事情给揭过了。但是帝王之怒岂是这么容易就消散的!他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愤怒地吼道,“无耻!简直是无耻之极!朕怎么会养了这么一个孽畜!”

我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我又能对您那“天下无双”的好儿子说什么呢?实话实说?呵呵,那位爷根本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纨绔子弟。人家贾家门口好歹还有对石狮子是清白的,您家……呵呵,不知道啊,不知道!

其实德妃的信写得很简单,无非是有三个怀孕的宫女跳了湖,还有位怀龙胎已有三月的贵人,被暂时关了起来。本来也没啥,不过是偷情犯事,要死要活得耍。

问题是,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男人,而这位男人巡幸江南数月;就算是天子之尊,也绝无希腊故事里宙斯梦里临幸的那等神奇本事。至于圣母玛利亚那种“贞女妈妈”更是一万个不太可能。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这位男人不在家,不会飞,不懂道法,那他是怎么让他的女人神奇的怀上了龙种呢?

德妃没有说答案,她只是晦涩地写出了这些个事情,然后温婉地表达了她作为女人的相思之情,以及作为一个母亲的思念之情。

“播种机”是谁,我想其实德妃是知道的,就算不用她那个深藏不露的智慧,只凭她狠辣的手腕,哪个敢不从实招来?问题是,康熙赋予她的权力,并不包括那位天字第一号的纨绔子弟。

所以,我也只能苦笑着对他说,“那位爷不成器,您做阿玛的教训就是。真要是闹大了,家丑外传那都是小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敢说家丑外扬是小事!朕,朕得脸面都被他丢光了。往后史书上怎么写?”康熙接着吼道。

“呃,奴婢也曾看过史书,似乎前人中还真有做下这等事情的。呵呵,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比较惨……”

“你的意思是,朕就是那老而昏聩的隋文帝杨坚,太子就是那劳民伤财误国误民的隋炀帝?”康熙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万岁爷!那是百姓们的评价,作为帝王,您若是这么看,可就有点不全面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的意思是,朕观史书还不如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女流之辈?”康熙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无奈地想要掏掏耳朵,又觉得很是不雅,只得笑道,“儒家修史者对炀帝道义上的评价的确是苛刻的,因为他们把他描写成令人生畏的典型的末代昏君。在民间传说、戏剧和故事中,他的形象被作者和观众的随心所欲的狂想大大地歪曲了………人民生活在一个无节制地使用权力、有豪华宫殿和享有无限声色之乐的世界中,只能产生这种感情上的共鸣。纵观中华历史,作为帝王,他决不是最坏的,从他当时的背景看,他并不比其他皇帝更加暴虐。他很有才能,很适合巩固他父亲开创的伟业,而他在开始执政时也确有此雄心。统一江山、修通运河、修建东都、西巡张掖、重视教育、寻求典籍、开创科举、修订法律……然,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原因何在?”

康熙终于找回了原来的音调,冷笑道,“考校朕是吗?隋炀帝统治期间,劳役不息,或可说天下死于役。”

我击掌笑道,“主子爷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可是若没有这些劳役哪里来得运河水路呢?所以说,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又可以说万事都有一个度。”

康熙陡然沉默,他看了我半晌,忽道,“你的意思是朕看太子也应该正反两面去看,而且怎么处理这回的事情,也要有个度。是吗?”

“主子爷,您家里的事,说是家事,它也是国事。您教训太子爷教训痛快了,可是旁人就该有非议了。您把太子爷打击的过头了,那您这些年的悉心培养岂不是覆水难收?农人种地尚且知道有耕耘才能有收获,难道主子爷是只要耕耘不要收获?”我故作茫然地问。

康熙的怒气似乎收敛了一些,他抚摩着我的手,叹道,“若是只为了几个女子,朕赏他便是。可是,他做出奸淫母妃这等丑事,朕岂能容他?”

“主子爷,也许是有人挑唆或者是下药……”我试探性地问道。

“对!”康熙恍然大悟道,然后放开我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不错,胤自幼恭敏诚善,他肯定不会干出这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来。定是有人在旁教唆,不为他所允,就有人私自行事,谋害皇子!对,定是这样,胤乃是朕的嫡子,又是蒙朕亲手调教,定不会如此。”

“所以说,万岁爷,您只需暗地里细细审来,必然能抓住那个挑拨您与太子之间父子之情的小人,还太子爷一个清白。”现在,还不是推到太子时候,距离胤第一次被废,还有好几年。如果这次的事情,能在康熙的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康熙满面含笑地看着我,“只不过,萦雪啊,你为什么要帮胤呢?”

我不服气地撅着嘴,“我什么时候帮他了?我明明是在帮玄烨。”

“小东西,罢了。反正药也准备好了,就先启程给你这个病秧子把身体弄好。然后再能让你这个女诸葛名正言顺的留在朕的身边。”康熙弯下腰亲了亲我的额头。

然后,就真得抽疯一般的跑路了?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颠坠

十余骑快马疾驰过北京街头,狂风一般冲向紫禁城。

“站住,前方乃是禁宫重地,何人纵马狂奔!”呜呜呜”,警号吹响,紫禁城外围杀出无数巡城禁军,穆子煦从马镫上站起来高呼,“奴才穆子煦奉旨返京,十万火急速速让路!”

闻讯赶来的禁军统领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道:老穆,就算咱哥俩熟,可是熟归熟,也不兴纵马狂奔闯宫禁得啊!这要是闹到太子爷那里,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罪过!

这位统领大人只得拔出朴刀,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凛然大喝道:“已到午门,文官落轿武官下马!”

康熙一瞪眼,顺手把身上的天子剑接下来扔给穆子煦,“给他看,再拦,收了他的狗命!”

穆子煦接过天子剑,马不停蹄,一阵风般卷到宫门前,亮出天子剑,喝道,“天子剑在此,开门!”说罢,他故意朝那个守宫门的统领施了个眼色。

守卫的统领也是康熙身边的老人,自然认得这柄天子剑,再往后看了看马上风尘仆仆的众人,心领神会道,“万岁爷钦差在此,儿郎们,速速开门。耽误了军情,军法处置。”

穆子煦双手抱拳,“万岁爷口谕,罢朝三日,任何人无诏不得入内,违者就地格杀。”

“奴才遵旨。”统领脸上的神色已经从严谨变为肃杀,因为他知道,这是风雨来临的前兆,而他的职责,就是坚定不移地执行康熙的御命。守卫宫禁。

在禁军统领地示意下,士兵急忙打开右宫门,把康熙一行人送进禁宫。看着他们走远了,统领冷冷地吩咐道。“落锁。”

警号传出,随着康熙他们愈往大内深入,他们身后的沉重的宫门依次紧闭上锁。禁军刀出鞘、弓上弦,紧紧守住各处宫门。不让一个人进来,更不可能放一个人出去。

无叶在马上啧啧有声。那意思是,呦嗬,够大,够高,够富丽堂皇,够金光闪闪……我小心翼翼地捅捅她地腰,那意思是,您好歹收敛点,怎么也得有点名医风范不是!她却不怀好意地回头瞪了我一眼。“进来容易出去难,我看你怎么办?”

我看了看前面康熙,小声道。“活着进来,死着出去。见机行事呗!”

“可那皇帝不是说回去就给你解毒……若是咱们搞什么鬼。就算你没死透。我的脑袋却掉了。你也出去不了啊!”

“废话,解了毒。不会再中毒吗?反正我都习惯了,不差那么几天。”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回来不可?”

“为了解开一个谜团。”我叹了口气,韵铎那边没有消息,好歹胤也过去了,总该能发现些线索。要说为了这两道旨意,我可真是卯足了劲地媚颜侍君,再说了些有关针对性教育地话,才使得康熙终于动笔写下了御命。

我接着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按照《女诫》、《女训》的话儿来说。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女孩儿家要贤良贞节,从一而终,身体只有自已的夫君才可以碰,如果别的男人碰了,那就污了清白。必须碰了哪儿切哪儿!海瑞那位大清官,就因为5岁的女儿吃了男仆地一块糕饼,结果海瑞得知,大怒,说她不该随便接受男子的东西,这样的女孩不配做他女儿,除非她自愿饿死。而他的女儿吓得哭泣不止,饿了七天七夜,就这么死了。

虽然我算是一个异类,好歹灵魂是个现代人,没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观念。但是身处康熙年间,贞洁观念,那是大势所趋……否则,没人瞧得起的。

就算冥追大度,嘴里说不在意,可上次已经闹过一回,明摆着就是吃醋了。冥追啊……我们终于又在同一个城市了,却不知有没有机会擦肩而过,嘴角挂着一抹放心的笑容。我痴痴地想着,身子渐渐在马背上开始倾斜,重心也开始倾斜。我慌忙叫无叶停下来,才得以重新坐好。心中的余震还未消,马又重新跑了起来。我只得紧紧搂着无叶的腰,同时使自己身体晃动节奏与马地跑动节奏一致,这才得以在马背上安然坐着。

走得再近些,就见前方乌泱泱地一堆人跪在地上,领头的似乎是后宫有名位的几位妃子。我躲在无叶后面一哆嗦,德妃虽然让我有些怕,我却是怯于见到惠妃娘娘地。她以真心对我,我却对她……不,应该是对她的儿子用了坏招。纵然是顺应了历史,也为了胤地将来,可是,惠妃没有错,我不该因为一己之私欲伤害一位母亲温柔地

又想起金秋赏菊时,惠妃那张黯然萧索的脸;又想起空荡荡地宫殿内,我们这一帮宫女费劲了心思,只求搏她一笑。她是个好主子,好妻子,好母亲,好女人,奈何嫁与帝王家。她自己也曾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

下马,跪倒在康熙身后,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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