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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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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仰天长吁了一口气。“这与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懿文先生顿了很长地时间,“你若喜欢,将来把素筠纳进后宫便是。好歹我和拙荆也养育了十年。总是希望她有个好归宿的。”

“素筠?”胤禩眨眨眼。有些不确定。“你说得是习素筠?墨佳氏萦雪?君羽默?”

“管她叫什么,总归是一个人。”

“难道你就是她口中被歹人杀害的爹爹?”

懿文先生抚髯笑道。“你若是唤我一声爹爹倒是情理之中,她虽然血统下贱了些,但也算是个养女。”

胤禩一愣,“我唤你爹爹?还有刚才你为何要唤我为文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懿文先生轻轻笑起来,“你是我地唯一的亲生儿子,自然该唤我爹爹。至于叫你文儿,是因为你与先祖允文最是想像,所以你娘生下你的时候,我就告诉她你的名字要有我们家最尊贵地『文』字,而且家传的玉佩也早早的就给了你。你看,它不是正挂在你的腰上吗?”

胤禩地视线划过懿文先生,转向远方,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我不明白。我是皇阿玛的儿子,怎么会是你地儿子?纵然你认识我地母亲,也绝不可能有机会进入到大内之中……”

“为什么没有机会?你以为那个朱棣盖得紫禁城就这么安全?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用手挖,也能挖出一条通向宫外地密道了。”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是喜欢母亲,带她逃走或者私奔就是。”

“为什么要逃走?这天下本就是朱家的。更何况朱棣只不过是一个杀侄篡权地莽夫,只有咱们父子才是天底下血统最高贵的人,才是最有资格称帝的人。祖宗的江山被满人夺了去,只能说明朱棣的无能。现在只要咱们再夺回来便是,这种名正言顺的事情牺牲你母亲一个,又有什么?”

胤禩知道,他张狂的大笑大都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和鄙夷。既是如此,这种想要抓住虚无飘渺的云朵般的感觉,还是让他产生一种想要放声大叫的冲动,同时又让他觉得恶心。胤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想狠狠地挥出一拳,可他的注意力却被另外的地方吸引了过去。

刚才跑出去的侍卫在破庙门口傻呆呆地站着,牙齿打颤的声音就算隔着很远依旧可以听得很清晰。

胤禩忍不住想到,若是刚才那番对话传了出去,皇阿玛虽然下不去手杀掉太子二哥,但是绝对不在意杀了他这个母系不详的阿哥。对,他现在连阿哥都不是,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爱新觉罗家的血统。现在,曾经那些有关豪迈的妄想都变得很愚蠢。

他不是早就有了为自己的利益舍其一切的觉悟,刚才还坚决发誓要将触摸到一切东西都收为己用,都化成他争斗的利器。若是这样考虑,那么现在的情况应该是……

“爹爹,杀了那个偷听的奸细,我们才好继续谈下去。”

懿文先生满意地笑道,“文儿有求。为父岂能

。刻。你既然不想留他到五更,杀了便是。”他一挥手,只见那个侍卫“砰”的一声在雨中爆裂开,化为血水融于雨水中,渐渐渗入地下。顷刻间,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尸骨无存。

眼前地一切让胤禩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忍不住问自己。是否选择了一条或许永远也得不到救赎的道路?侍卫的生命就如蝼蚁一般,如果他不能掌握这股力量,或许下一个化为血水的,就是他。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这样残酷,也实在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主子。

原来,这个世界没有永恒,只有无处不在的变化。想到自己到这种地步还能笑得出来。胤禩觉得自己离帝王之位切实的进了一些。不是说实力,而是心态。

这是妄自揣测吗?既然连一直憧憬地皇阿玛都是假的,一直思念的额娘都是可以随便牺牲的棋子,还有什么不能放弃。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和拥有?除了皇位,还有什么能牵动他地心……

“小雪花,到底是什么人?”胤禩仿佛要强调这一点的问道。

“萦雪应该就是她真正的名字。不过是长老外出办事顺手抢走的一个满人家地小女孩。本来养在府里准备训练成杀手。凭她正牌子满人的身份。将来从到文儿的身边做个杀人的利器或者直接让她待选入宫。然后搅乱宫廷便是。”

“难道你们没有考虑过刺杀……刺杀……”

“文儿是说刺杀康熙吗?哈哈哈哈,文儿太小看为父地谋略了。现在康熙不是还立着个太子吗?他若是死了。岂能轮上我儿!”

听到懿文先生的话,胤禩的手微微一震,“可是她一点武功也不会。”

“说也奇怪,她小时候掉入河里,救上来以后倒似另外一个人。再加上张真人曾说过,『逆天之女』降世,便会引导我们重回荣耀。虽然为父不信,但是这些年看来,倒有几分符合张真人地批语。”

“逆天之女?”

“否则,一个姿色平常地丫头怎么可能让康熙、胤禛还有我儿,三个皇族之人她倾倒爱慕,甚至要非卿不娶。”懿文先生认真地说道:“文儿前途无量,不可为一女色误己误国。”

“那当初地习家灭门的惨案是?”

懿文先生冷笑了几声,“只不过是死了些没用地废物,本来想借此局把那个培养了十年的丫头逼回她真正的家,然后再进得宫去,作为内应。谁知她竟然受不住打击,伤了神。没想到她被德妃轰出宫,倒把那君家拿回到手里。而且总算是没有愧对为父平日的教育,弄了点小生意,倒也赚了不少银两。最让为父意外的是,她竟然帮着那个胤禛,还把江南那群没骨气的老酸秀才都鼓动起来为满人卖命。”

“韵铎可是爹爹放走的?”

“为父见他私下和满人亲贵见面,又得知他是德妃的族人,自然饶过他一命。否则,萦雪怎么可能恨之入骨,不计代价的要报仇呢。”

“若是这样,江南的君家还有那个君冥追又是何人?”

“他们?哼,不过是庶出的一脉不成气候的东西。只是为了减少官府的注意力,也是为了遵循张真人的批语,所以才让他们分家出去,并且改了姓氏。”

胤禩嘲讽地笑了笑,“那他岂不是也知道这些,若是这样,他随时随地都能去告密。”

懿文太子笑道,“一个庶子家出来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资格知道这些!他们不过是以为我们家大业大,未雨绸缪的做了些事情。几百年下来,他们都也乖乖的遵守着当初的约定。看在他们为咱们父子二人攒下大笔钱银的份上,将来让他们重回本家祠堂也就是了。至于那个君冥追,按照张真人的话,倒该是他娶了『逆天之女』。轮回了这么多世,且每一世皆入佛门,才能镇得住『逆天之女』的戾气。”他看了胤禩一眼,“文儿,为父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三丰张真人也算是得道高人,所言不会有差。将来你登基为帝,天下绝色女子任你挑选,何必为一个小小的贱种,坏了咱们父子的大事。”

胤禩也知道所面对的紧张和复杂,:“既然爹爹这么说,那就全凭爹爹做主。只是事成之日,既赐他二人成婚更要赐他二人鸠酒。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懿文先生道,“这有何难,就是你想春风一度,为父又怎会忍心阻拦。”

胤禩笑了,懿文先生也跟着笑了。进行暗中交易的时候,微笑就是缔结契约证明。

“为父名唤慈礼,文儿以后还是用懿文先生称呼为父来得安全。另外,萦雪身边的那个冰无叶,原名叫璇玑。她和韩都是为父为你培养的助手,一文一武,一明一暗,加上萦雪搞出来的那些弯弯绕还有银子,文儿用人和用钱上暂无忧虑。而为父和各位长老也会陆续投奔到文儿门下,辅佐我儿。”

胤禩听了这番话,保持着笑容,轻声说道,“有劳父亲和各位长老,真是孩儿的不孝了。”

“无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此行要办的事情,三天之后,乱世必定平息。这几天你只要安心接手各处的人事和财物便是。”

“多谢爹爹。”胤禩恭敬地说。在昏暗之中,他露齿苦笑着,难道他的贝勒府要变成贼窝?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天上掉的馅饼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第三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猎逐

掩明月,四周一片漆黑。不时拂过的夜风,吹动着长发。原本拿在手里的找路的灯笼,估计已经丢在逃往此地的路上。冰冷而令人惧怕的死亡威胁,追捕的士兵已经赶了上来,简直就像是在围场上追捕猎物的狡狗,贪婪地伸着舌头只为了帮助人把猎物追到崩溃。

猎狗们每前进一步,他们手中的火把就照进一步,直到把猎物包围住,让她再难升天。下一秒就该是血溅当场,历史上相似的情形不胜枚举。而这次的却与其他的有些不同〃奇+………書……………网…QISuu。cOm〃,队伍渐渐让出能让一人一马通过的距离。

这个人手中没有提灯,腰间也没有挂着宝剑,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马上,不知是为了下一秒扬手就把猎物射杀,还是为了说些什么,他驱马往前又走了几步。

“夫人,晚上好。”

简单的一句话在火焰的“噼啪”声中清楚地响起,或许是因为语气太过冰冷的缘故。凶恶嚣张的猎狗们,当即有人在马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连他们手中的火把都因为冰寒而突然变得有些虚弱。

主人,猎狗们,还有猎物,不知道他们在黑暗的夏夜里,沉默地对峙了多久。可以想到,猎物也算是个人物。至少是在逃亡的路上遇到如此令人意外的场面,亦能保持冷静的女人。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来理清现状和略微纠结的心绪。

“骑快马追来地?”

从对方冷淡而又简单的答话中,不难想到她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所以。她也没有求饶或者是挣扎,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摊开。

马背上的主人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一阵风吹过,就像总有这样熏人的风会刮过京城的菜市口一般,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杀机。但事实却是那样的戏剧化而令人不由得长吁一口气,以现状来说,这是掌控围猎的主人,尽力维护猎物地无奈之举。

“总之,还是请夫人跟我们回去再说吧。”

这是跟在冷漠男子身边的书生代替这场盛筵的主人,作出的一个中肯地提议。

“爷。要不要韵铎再来认一下?”书生歪着脑袋说话的时候有些呲牙咧嘴,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犹豫不决,不知是该先揉腰还是该先捶腿。

“不必。”围猎地主人看了一眼书生,“思道。作为一个书生跟着官兵追捕人犯,奔袭了三四个时辰,腰腿酸痛是很正常的。虽然我很愿意赞赏你的体力和忍耐力,但是我认为你最好还是找人那药油给你推揉一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多留一天浪费时间。”

)生。或许是因为最后要抓捕地人让他好奇,明明是已经累到回来的时候连楼梯都走不动的地步。却还是想连夜与那位夫人交谈一番。

追捕地过程中,他几乎不曾休息过,甚至在马背上颠簸地时候。不断地给自己催眠。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就是一个树桩,坐得直。坐得稳,没感觉地树桩。

不过对于思道在听到语带讽刺的褒奖之后依旧表现出来地好奇还有忧虑,胤禛禁不住苦笑起来。

江南一行,改变的不止是他,连思道的性格也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当然,无论是他还是思道都在决定不死不休的时候也早就明白,仁慈之心是最要不得的致命弱点。但是,抛弃最后的良善与真心,就算将来能赢,也不过是以“畜牲”之心赢得的。所以,胤禛还是很认真地考虑有必要找个人给思道推拿一番,毕竟在山东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太子形势危机,必须尽早赶回去以做绸缪。

“那位夫人你打算怎么办?”虽然身体僵硬,但是嘴巴依旧灵活,大脑也好无损伤。思道而不舍地问着,回京之前这件事情如果做不好打算,后患无穷。

“如果你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自认拥有先见之明,那么我可以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安排。不过,白天里她的脱逃,你应该还没忘记吧?”胤禛反问道,思道收敛神色,瞬间完成从私人关系到公务的转变。

是这样,他还拿出纸扇在胸前轻摇。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是相当有自觉的。“这次骚动的起因,是因为官府在对前朝宗室遗族的定期巡查时,抓捕了一名人犯。这名人犯也算是前朝宗室中的长辈,根据他的供述他确实犯下了淫人妻女抢夺财产的大罪。此案件审结之后,刑部的批文也下来了,核准秋后问斩。谁知这名人犯突然翻供,说自己是屈打成招,也就是因此,官府门前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挑衅了闹事。”

胤禛点点头,“主事之人也忒无能,既有民愤,又是汉人瞩目之地,本就应当小心处理。本来是一件证据确凿的案子,就这么生生被闹成了官逼民反。”

。身份特殊,再加上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和利用,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苦得还是愚昧无知的百姓。”

胤禛将手放在桌上,“民心本就是最容易被利用的东西,如果不易被煽动,历史上恐怕就会少了一大半的成王败寇。这就是所谓的『民可使道之,不可使知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强也。上不以其道,民之从之也难。是以民可敬导也,而不可掩也;可御也,而不可牵也。』”

“是啊。”思道说着,拿起胤禛桌子上的那封盖有神秘印鉴的信,然后又拿起宫女从胤禩的那枚玉佩上誊印下来的印迹,两相对照。

虽然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懂得篆刻的人却可以在第一眼就能发现两者的不同以及两者之间的关联。

如果这两个印迹都是出自玉佩的话,那么这两枚玉佩乃是一对,一为阴,一为阳。而且,这既是前朝的皇室之物,那它们背后隐藏的不但是强大的力量,还有巨大的危险。

他毫不怀疑它们的威力。正因为如此,当有人利用它们去谋划的时候,思道甚至想不出看到它们的汉人,尤其是江南那些妄图复辟的酸儒,除了誓死效忠,还有什么逃避或者拒绝的办法。

“对了,不是谣传说那个人逃到了海外吗?而且不是说三宝太监七下西洋表面是宣扬国威,实质上也是为了抓捕那个人……”这是前朝的一个谜团,几百年来无人能解,就算是现在想来,思道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么……”胤禛敲了敲桌子,“问过以后才是知道。前朝留下的密档倒是有不少,不过凭我此时的身份,也只能和你一样在这里猜测。”

闻言,思道瞬间失去了言语。的确,那些最最辛秘的事情,是唯有皇帝才能知晓的。思道刹那间灵光一闪,会不会有人是因为好奇而成为帝王的呢?然后,他就掐灭了这种无意义的想像。“由于某件东西而引起的纷争,是因为那样东西的存在。其实谁也不能证明,持有那样东西的人就是它们本来的主人。”

|L。帝王心术。这种符合爱新觉罗家的利益而且并非狡诈的真心话,让胤禛也开始考虑这样操作的可能。

的确,对胤禛来说,似是而非,指鹿为马,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有严密的计划,在拥有这样玉佩的胤禩面前,胤禛还是觉得在人力和财力上都稍逊一筹。在太子和大哥这两个像傻瓜一样还在玩弄计策你争我夺抢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胤禩已经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两样关键的东西。

不过,考虑到这样做之后的结果,又觉得不够彻底。经过这次的事情,大哥的势力土崩瓦解,就算皇阿玛再对太子二哥生气,但二哥毕竟是他的嫡子,是他悉心培养的继承人。就像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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