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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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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脱羌人帽缨,举袖拭面,一时阵前敌军面面相觑,顿时大溃,并疯狂喊叫着。我举起大刀,便见汉军军卒也疯了般欢呼起来,“将军未死,将军未死!我们有救啦!”

我一挥手制止了众军追击的势头,回首叫道:“跟麻奴这小子说,老子与他的仇,总有一天要报!让他等着人头落地吧!”率军退回。

峄醴城中鼓角连天,突地又有数支大军蜂拥而出。我刚刚笑了几声,突感鼓角之声不合战时之拍,忙喝令停住部队。四下看看,不禁生出不妙之感,“你们的将军呢,怎么无人统领?”

那些军卒俱是脸有哀色,“禀主公,刚刚司马将军中了敌人暗箭,已然……已然战死了!”

“谁?!是谁战死了?”

“呜呜——禀主公,是司马恭将军!”军卒带着哭腔地道。什么,司马恭战死了?!

老天!司马恭死了!

我乍闻噩耗,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隔了片刻,这才眼前一黑,便要从马上摔下来。小清从旁托住我,震惊道:“怎么回事!,他武艺超群,怎会突然中箭呢?”

未听别人如何解释,我便用尽力气大放悲声。众军很快也跟着号哭起来。不多时,只见卢横、宗稠、高敬等大小将领手舞兵刃,杀下山来,见了我先是喜,接着便也大哭。高敬一张脸扭曲得十分难看,哭叫道:“主公要替司马恭将军报仇!”

我感到锥心般剧痛,欲哭无泪道:“我不是命令你们不得出战吗,是谁怂恿他出战的!”

卢横泣泪交加,“主公节哀。我们闻得主公身死的消息,均要出战。司马大人最是激动,连李军师相劝也不肯听,还命我等据守城池不得接战……可不料,不料会中了冷箭——”

我头重脚轻,仰倒在小清怀里。众将都是大惊失色,簇拥着我泣称“保重”。我略感吐词艰难,喉咙里咸咸之物涌出,强撑着道:“谁也不许出战,都给我撤回峄醴!”又问,“司马恭他什么时候去的?”

高敬哽咽落泪,说不出话。宗稠颤声道:“司马将军中箭后心。适才抢回城中,已是不省人事,李军师方喂了口水,便含恨辞世了!现军师也已哭得昏厥过去,正着郎中诊治。主公,我等都欲为司马将军血恨报仇。请主公下令吧!”

我喘息着道:“回去,都回去!谁敢违我命令,都按军令斩首。司马恭,我的好兄弟呀——”

众将士随之号啕,于鼓角哀乐声中撤回城池。我被小清搀扶着,急急来到将军府才设下的灵堂,一眼便见司马恭平躺在榻上,不禁抚尸痛悼。

小清也极为难受,跟着过来。司马恭后心之箭已然截去尾端,她蹲下身察看,又不死心地探了探司马恭的颈脖。忽地,她俯身凑耳惊讶道:“颜鹰,他还有极微弱的心跳呢!”

我差点蹦起来,凑近司马恭的脸孔,用脸颊探知他的鼻息。非常非常微弱的,真有极细的对流!我向小清看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一时间,我觉得精神仿佛振奋到了极致。

“你捶击他的心脏,我来做人工呼吸!”

小清赶忙跪了下来,又回头喊道:“来人,快去山下取刚死的人尸首,多多抬几具上来!”双掌掌底交垫按压其胸腔,“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我解开司马恭领子,脱掉其甲胄,敞开衣衫。我一手托其后颈,一手捏住他的鼻子,深深往他的嘴内吹气,“没有救也要救!老子就跟死神赌上一赌,看看谁厉害!”

众将哀声渐收,见状都不知如何是好。机灵一点如高敬的,便连忙呼唤军卒,按小清的吩咐去做。

一时将军府内外鸦雀无声,只听见我呼气、急促的喘息与小清手掌迫压的声音。众将慢慢醒悟过来,知道我是在施救,便俱露出紧张万分的神色。我微瞥了门口一眼,只见李宣被两名侍女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进来,哭叫道:“相公,相公!”

我只觉气息短促,剧烈的吹气令我头晕脑涨,更兼心情刚刚经过剧烈的震动,因此连手腕都在打抖。只听鲍秉拦阻李宣,急道:“军师节哀,主公、楚大人正在尽力援救司马将军!”

李宣闻言差点又昏过去,隔了半晌方跪倒在地,疯了般磕头道:“求求主公,救救我相公!妾是个苦命的女子,丧家失子,现在又遭此灾!求求主公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众将垂泪,俱是不忍心地要搀扶她起来,李宣不肯。小清见我无暇答话,接口道:“我们正尽力,但结果很难说。即使救不过来,宣姐也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万万不可轻生啊!”

李宣又惊又怕,哭了两声,身子一晃,便复昏去。侍女赶忙上前扶起她,鲍秉忙命令送到旁边的房间,速请郎中诊治。

我做着人工呼吸,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感到血液都凝固在脑中了,机械地吸气、吹气,几乎失去信心。

突地,小清喜道:“他又有心跳了!”

我又往他的嘴里吹了口气,用手一探,果然亦有了浅浅的呼吸。但司马恭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显然是失血过多,随时可能再死过去。

小清喊道:“叫你们抬的尸首呢,都弄来没有!”

高敬跟着呼喊,众将又纷纷过来探视,露出惊喜之容。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便都强忍着不声不响,卢横、宗稠更是亲自把那些尸体搬了些上来。

小清先在司马恭身体上的血块内抹点液体,在手指上仔细辨认。然后抽出匕首,在那些敌尸上每人扎上一刀。我坐倒在地,大口喘息起来。此时,府前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几名郎中,我眼睛一亮,叫道:“什么药物可以护心保命的?”

郎中显是被兵士带上来,惊魂未定,过了片刻方道:“可以大补之物暂时回命。生含山参、川芎。再以干蛭、黄精、冰片各二两煎服!”

我挥手道:“速去办来!”

卢横叫道:“将军府库有药材。来人,急速取来!”

几名兵士得令,拽着郎中飞奔而去。小清命人取浓盐水煮沸,将刀子消毒。我见她反复在敌尸上消毒,然后割开死人的皮肤,取出其较粗的血管,摔在盐水中煮沸。

我心下恍然,知道那一次我失了血,她就是这样救我的。拿敌人的血管来代替橡胶皮管,真有办法!放眼四周,将士们却无不流露出畏惧与恶心之色。

小清查过血型,导开另一人静脉,命卢横、宗稠将尸首抬起,将替代医用橡胶的血管拧入用鸟骨制作的特殊的“针头”上,分别插在司马恭与那尸首膀上。隔了片刻,便见司马恭割开的皮肤下渗出红色,有鲜血溢出。

众士卒、将军轮流举尸,待司马恭脸现血色,呼吸又稍重些时全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我经历了漫长的抢救过程,不禁也累瘫在地,侧脸望着司马恭,十分疲惫地想:当初我怎会没想到这样救杨速呢?都怪我不好,光顾着哭了。哭有什么用,哭能救活兄弟吗?

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又忖道:我这样拼命地救司马恭,更是在赎我的罪呀!我救不了杨速,救不了新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死,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第六十三章 攻覆两羌

司马恭救转过来的消息,令全军士气大振。我在房内休息,都能听得到城中军士欢呼雀跃的声音。我向卢横、宗稠问起他们撤回峄醴的事情,卢横十分丧气地说失去几千士卒,还把财物统统丢光了。我长叹着道:“财物是小事情,可士卒们白白牺牲,才真的不值得。传令下去,重赏死去弟兄的家属,每户拨发足够的安葬银两!”

宗稠感动道:“难怪将士们都乐意为主公效死。唉,此次司马将军舍去性命也要出城,虽是误中了奸计,但却也是因为主公平日厚待之故啊!”

我心想你去抢我的“尸首”未果,自己倒差点变成了尸首,可笑!却又觉得笑不出来,苦着脸让他们退下。不一会儿,丫鬟端来药汤,道:“清夫人嘱老爷将药喝下,丝夫人、露夫人也已到外厅了!”

我问她端的什么药,丫鬟道:“是定神的药物,郎中刚刚抓好。奴婢们已让宣夫人先喝过了!”

我闻听是小清吩咐的,叹了口气,便接了过来。忽然,廊下有人急步走来,几名侍女在门前禀道:“宣夫人来了!”

李宣冲进房来跪倒磕头,喜极而泣,“主公于司马家的恩德,妾终身不忘!”

我赶忙从榻上坐起,勉强下来搀她,“夫人不必如此,司马恭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他遭此劫难,我安能坐视不管?”

李宣只是哽咽道:“将军神同天人,妾明明眼见着相公已经……竟然还能救活过来。若有用贱妾之处,但请驱策,敢不死效!”

我勉强笑笑,道:“我还真怕救不过来,所以竭尽全力了。唉,你还是快去照顾他罢,小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

李宣应了是,重又跪下叩首,这才抹着眼角,匆匆离去。不多时,露儿、丝儿到了,望见我,哭着冲进我的怀中。

“妾等以为再也见不着相公了!”露儿悲恸地在我肩头垂泪。丝儿也是哭成个泪人一般。

我轻拍着她们,笑道:“我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你们别哭了。这么多天不回来,是不是很担心我?”

露儿点点头,又哭起来。丝儿哀道:“若不是顾到孩子,妾便已决意随相公去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故意打趣道:“随我而去,到哪里去啊?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杨丝微微一怔,悦然道:“又被相公笑话了!”倒不见有嗔怪之意。

我摸摸她的肚子,笑起来,“我们的小宝宝又长大了,这些天爹不在,他乖不乖呢?”丝儿顿时忍俊不住,连孔露都破涕为笑起来。

我刚想再说笑两句,却突感脑中一昏,忍不住皱起眉头。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看不清丝儿、露儿的样子,如陷雾中。略感到吃惊之时,却隐约能听见杨丝、孔露的哭叫声,感觉被她们努力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脑门上一阵豆粒般大小的冷汗渗出,极度麻木、极度疲倦的感觉袭来,无力再撑住……

此次大概没晕多长时间便醒了过来。身体懒洋洋的无半点劲道,胸口仍是烦闷、恶心。睁开眼睛,众妻、诸将、几位郎中围在边上。我见丝儿、露儿眼角带泪,张开嘴,却疲累得不想说话,便瞅瞅清儿。

清儿紧张的面容露出些许喜色,道:“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别说话,你怕是心绪起落太大,便发出病来。我扶你起来,先把这药喝了!”

我望见李宣站在旁边,以巾拭泪,勉强道:“司马恭怎么样了?”

李宣忙俯下身,掩嘴泣道:“多谢主公。他已经醒来了。只是身体太虚,一时还动弹不得!”

“没事就好!”我又转头朝丝儿、露儿笑笑,才闭上眼道,“好累。清儿,我先睡会儿再喝药吧!”

我迷迷糊糊中,感到诸将正朝众夫人说些安慰的话,这才纷纷退去。卢横的声音道:“请允末将留下守护主公!”那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都是卢横抛下主公,独自离去,才害得主公这样!”

小清的声音轻轻道:“这不能怪你,起来罢。郎中,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关系啊?”

郎中的声音很小,我隐约听见一些,“……颜将军脉象紊乱,须得善加调理。我已开了个方子,照此抓药,连服三十日。若有起色则再续服,若无起色便要重新再诊……”

丝儿的哭声传进耳里,“清姐姐!”

小清安慰着她,又道:“有劳先生了。他体质不弱,却不知怎会得这样棘手的病呢?”

郎中小心翼翼地道:“这……这就不敢说了。恐怕颜将军过于操劳,心焦意烦,久之则郁出病来。此症若能静心调养,未尝没有治愈的机会!”

露儿失声哭了,丝儿却捂紧嘴,在一旁哽咽。小清也抑住不住悲伤,声音一变,道:“怎会这样?老天呀……”卢横连忙上前劝止,哽道:“夫人节哀,请夫人节哀!”连连叩首。

我心里大骂“庸医”,偏偏没有这个劲跳起来痛扁他。隔了片刻,众女哀声渐止。小清道:“露儿,你照顾丝儿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看着。她肚里还有颜家的骨肉,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孔露哀声应是,与丝儿垂泣而去。我听得郎中也退了出去,不禁困意泛了起来,轻舒了口气。小清的声音低低道:“夫君,不管你生的是什么病,我一定帮你治好。此生我若辜负了你,天诛地灭!”

※※※※※※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畅。待快醒之时,竟做起美梦来了。我翻了个身,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好半晌才终于睁开眼来。

恰好小清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卢横,是什么时候了?”

卢横似是端坐在门前,闻言道:“大约已到亥时了罢。夫人,要吩咐掌灯么?”

我顿时清醒过来,回忆起那郎中的话,不禁伸手搭搭自己的脉搏:感觉心跳很是平稳,而且充盈有力,哪像他说得那么玄虚!当然对于中医我是个门外汉,可心跳好坏老子自己看不出来吗?因为榻陈帐中,又背对着小清,所以我醒来她还未知觉。

我立刻想到应该开个玩笑。突地“啊呀”一声,把他们都吓得跳起来。

小清忙走过来看视,急急道:“你醒啦!怎么了?”

卢横也大惊小怪地赶过来察看。我装作十分无力的样子道:“没什么,肚子饿得要命。卢横,你去拿点吃的东西来!”

卢横见我吩咐,高兴地应了一声,赶忙奔出房去。我这才笑眯眯坐起来搂住小清,任她瞪大了美丽的眸子奇怪地望着我。笑道:“吓唬吓唬你,好玩吧?”

小清先是惊喜,然后是失望。眼圈一红,嗔道:“你开什么玩笑,人家都担心死了呢!”抽泣了几声,竟捂着脸哭起来。

我慌了手脚,赶忙柔声安慰她,又哄又骗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清儿你别哭嘛,我只是见到你,就非常开心,忍不住要逗你笑呢!”

小清大伤,哀哀抬头,连说话都略带悲声,“夫君你要笑……就笑吧。你再干什么我都不会限制了,真的。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舒心。刚刚人家只是太紧张,所以说了重话,你千万不要生气!”

她这样说我才真怕呢!道:“别别别,你是不是当我明天就死啦!这样讲话!放心,那郎中的话我听见了,全是放屁,你千万别信。老子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要他来诊断?庸医,庸医!”

我跳下榻,只觉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做了几个踢腿的动作,神气地道:“我颜鹰身经百战,所向无敌。哪里会因为一点点小毛病就不行了呢?清儿你是我老婆,居然也对我这样没信心,叫我的脸往哪里搁?”

小清见我又蹦又跳、形若无事的样子,不禁又高兴地哭起来,“你真的没事吗?可那郎中说……”

我重又坐过去,抱住她亲了一口,“放心啦——都说了好几遍了,怎么你就是不信呢!”

小清嘤咛一声,倒在我怀中喜极而泣,“真的,真的!只要你病能好,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情地笑道:“我只要你呀!”

“我答应,我答应!”小清捂着通红的脸,快乐地笑起来。亲热了一会儿,卢横与丫鬟、将军们都来了。丝儿、露儿飞一样冲来,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们,“相公,清姐姐!”

小清微微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笑起来,“我已经大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将军们轻声欢呼起来。宗稠慨然道:“士卒们都在城中为主公祈福,看来众志成城,也感动了老天!”

我一一向诸将招呼。笑着对卢横道:“我命你拿吃的,怎么去那么久,还招来这么一帮人!现在我的肚子都饿扁啦!”卢横连忙笑着赔罪,丫鬟把饭菜、羹汤端上。我命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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