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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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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九卿、中二千石、二千石官员,祭祀天地、随天子祭庙堂、陵寝,立乘驷驾高车,以示崇敬。平日出行坐安车。二千石以上官员的夫人朝会时可乘其夫安车,平时则坐辎车。六百石以上官员乘用的施幡车,以席子、皮革制幡。各级官员坐车不得逾制,否则轻则免官,重则下狱。商人按例则不得乘坐马车。

以我的身份,最少可乘安车。如今不得不以六百石官员的身份改乘牛车,真是晦气。不过此车的确舒服,虽没有马车快,但走得四平八稳,毫不颠簸。而且观之路上行人,皆是眼睛发绿,一副贪婪羡慕的样子。

至陈留,便多派人手四下打探,又跑了酸枣、封丘、平丘、东昏四县。真如人海茫茫,无从寻觅。只得遣人回洛阳,求杨彪协助。

至郡治陈留县,不免又感慨了一番。颍川、陈留两郡相为唇齿,乃四冲之地。南及荆、豫,北达冀、幽,西,接司隶,东及青徐,真是兵家必争之处。从天下形势来看,其又正处北方经济中心位置,据而有之,则可觊觎问鼎。退失此处,则治辖偏郡,难以相持。后来曹操握此数郡,乃终有半壁河山,鼎鼎大名的许都更是在颍川境内,当时不过一小县尔。

※※※※※※

四月下旬,得报说王允隐居在小黄县,便急急赶去。

陈留郡距洛阳五百三十里,有城十七座。桓帝时户有十七万七千五百二十九,口八十六万九千四百三十三人,算是大郡了。但黄巾起义后,颇显萧条。荒野瑟瑟,民有饥吟。于路虽能见到几块郁郁葱葱的麦田,却也能看见不少荒置的井亩。村庄经过战火洗礼,十仅存五六,余下的尽是些残垣断壁而已。

小黄县郑坡北,据说为王允避居之所。天下起急雨来,道旁竹林,发出弹珠般沙沙的声音。偶尔一阵风过,便闻车篷帷毡雨点打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不过顷刻间,路面泥泞难行,两牛一车,都拉得十分费力。

雨季的情调也甚有意味。雨天安静,避开无数喧闹,亦可令人得到片时安宁。望着茫茫雨帘,什么都不去想,似乎时间都随之停滞了。忽然,透过小窗,我看见几位正欲觅避雨处的姑娘,嬉笑着从竹林间跑来。她们手上兀自拿着小篮,似乎装着刚刚采撷的地耳。她们追闹着,完全不在乎这场骤雨。不一会儿便俱奔到车前。

我忙叫道:“几位姑娘!不知去王允府的路怎么走哇?”

那些姑娘们回过头来,笑道:“我们正是王家的婢子,你们是来找大人的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喜之下,我忙命人请她们上车稍避。那些姑娘们被淋得透湿,却不好意思般,讷讷地不肯登车。我笑道:“行路之人,便也不拘那么多礼数了。你们不想挨淋,就上来罢。后面那辆小车可是装满的,再盛不下半个人呢!”

众仆役此时顶风冒雨,推赶牛车,闻言都会心的笑起来。待她们谢恩上车稍避,我连忙问起杨新的事情。“我此来是向你们家主要人的。我的小侄女被人拐卖,听说现在正在王家当侍女。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印象?”

使将新儿的长相、身高大致说了。一婢女思忖半天,先开口道:“好一段时间没来新人了。大人所说,莫非是被老爷禁于后院的丫头秀儿?”

我屹了一惊,望了望小清。“到底怎么回事?那秀儿是什么时候进府的,又是怎么得罪了主人?”

那婢女想了想,道:“那秀儿是前年十月入府的,因为做事伶俐,一向得夫人宠爱。今年公子定回来,看中了秀儿,暗中想纳她为私房,却不知怎地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一向治家甚严,听说此事大感震怒,便以家法严惩了公子定。还不顾夫人劝阻,把秀儿也关了起来。说她无德无行,身又下贱,三番四次地要处死她!”

我又问起秀儿的种种特征,无一不是新儿的样子。又惊又怒:反了反了!王允这老东西,敢如此胡作非为!老子的侄女,也敢这样欺辱,他还要不要性命!愤然立起,“老狗欺人太甚!我侄女长得漂亮,难道便是犯法吗?”

小清连忙拉拉我的袖子,道:“别吓着了她们。你也不要动气,跟王允说说清楚,把人赎出来也就是了。”我气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他拉不下脸来,还要让他八抬大轿把我的新儿送出来。否则我决不轻饶他!”

便于车中挥毫疾书一信,从怀中取出虎骑大将军印信盖戳。小清见我如此,也只得依我,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到了王府,命令几个丫头送信进去。傲然道:“小清你看好,王允若不乖乖出来送还新儿,我今天就要他在泥地里打上十七八个滚!”

小清蹙眉道:“没那么严重吧。他又不知新儿是你的侄女,你这样做跟仗势欺人有什么两样。我可不喜欢!”

我心里喀噔一下,也颇觉不妙,但嘴上仍不投降,“他不仁,怎能怪我不义?好了,最多我不要他赔罪就是。只要他把新儿放出来,我们人财两清,从此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见杨府出来个仆役,叫道:“京畿来的人呢?家主让你进去!”

我暴跳如雷。小清也不由得眉毛一挑,道:“怎么这样?你放心去好了,我会暗中保护你的!”

我只是暗暗咬牙,心道:好,好你个王允!你不买我的账,我也不会给你好脸看。呆会儿就别怪我骂人了!命令五名仆役跟着,下车入府。

那家仆大模大样地走在前面,兀自嘴里哼哼唧唧。我怒从心中起,恨向胆边生。喝道:“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吗?给我掌嘴!”

身后仆役闻言,冲上去按住他,一人便狠狠在他脸上抽开,刮得他哭爹叫娘。“哎哟,大人饶命,小的不敢!”

我冲上去便是几脚,踹得他翻身倒在廊下。此时,厅前有人暴喝道:“住手!汝是何人,敢如此放肆!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我冷笑,“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下人们一点礼貌也没有,还得我来出手替主人教训教训!”

那人大怒,喝叫来人。不一会儿,廊里廊外积满手执兵器的家将,把我们团团围住。我眼皮都不眨一下,冷哼道:“传闻王允隐匿乡间,已改恶从善了。未料却是恃众凌弱,欺压百姓,今天我可算是亲眼目睹!”

那人怒火中烧,“你到底何人?若再不自报家底,莫怪公子我无情!”

我哈哈大笑,“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人,还不配困住在下吧!王允,你给我出来!你目无尊长,藐视朝规,狗胆包天,以下犯上,还要不要性命了?”

只听厅中有一老头连连冷笑,缓缓踱出,脸色难看之至。那青年人慌忙施礼道:“爹!这小子在府中吵闹喧哗,还打伤家人……”

我怒目而视王允。他冷笑道:“丑陋小辈,还敢妄称大人!王子师在此,汝想拿我性命,哼,还没有那么轻松的罢?”

我踏前一步,针锋相对地道:“除非你不是汉室之臣,除非你是夷寇羌贼,不然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无视官长,当然也不会把朝廷、天子看在眼里了!”猛然将衣襟轻撩,露出腰间所系紫绶。“见到这是什么吗?”

众府了、家将无不大惊。王允声音一梗,怔了半晌,反而哈哈大笑,“任你履尊位极,也是朝廷反贼。如今皇甫嵩将军荡平吴岳,你挟尾逃亡,还有何面目称作汉臣!哈哈,老夫深受国恩,弥难执义,亦明晓通典,尊拜祖庙。哪像汝辈,已忘却自己的祖宗了!”

我心头大怒,便欲将此人粉身碎尸,挫骨扬灰不可。脑筋急转,咬牙切齿道:“老家伙说的简直不是人话!我若是朝廷反贼,如今早就一统天下,纵横九州了。偏偏因为我遵从皇命,屡击强贼,才有今天这样的崇隆地位!王允,你忝有虚名,拼命要跻身清流,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忤逆背叛之辈,难堪忠义二字。你私自拐卖良家女子为婢,老脸皮厚,恬不知耻。一旦你淫威难逞,便又以囚笼禁之!你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出种种无耻之极的事情!还假装圣人君子,欺世盗名!哈哈,哈哈!你且说说,我的小侄女是不是关在你家后院?你是不是想污辱她?小清,小清——你去救她出来!”

众人大哗。王允哆嗦着,突然“啊呀”一声,往后便倒。其子急忙扶住,再看时他嘴角已溢出血来。我微感气平,不加理会众人怒目相视的样子,径自向前。那些家丁执戟来阻,我暴叫道:“谁敢挡我?”

王允兀自颤抖着呻吟道:“你……你血口喷人!”

我冷冷看着他,道:“我信中讲得清清楚楚,你把人送出来,我赔些银子,一拍两散,什么事都没有。偏偏忝慕虚名,闭门不理,还派了个无礼之至的下人来迎。你当我是谁?你要搞清楚,没有我在前方打仗流血,你早就是坟墓里的孤魂野鬼了,还能在这里逍遥自在玩女人吗?!”

“哼哼”两声,径奔后院。小清在前面迎我,道:“新儿被关在地牢!”

我命取兵器破开牢门,径自冲入。牢中是时已积水数尺,一女浑身被伤,被锁在栅中,躺在破榻之上,榻下污水,已漫流身下。

我定睛看去,却正是杨新,我的小侄女!一时心下大伤,疯狂劈开栅门,进去抱起她——新儿已轻若无物,面目憔悴,气息奄奄,不堪之极。我怒极大叫:“王允,你他妈的来看看!你还是不是人?”

小清、众仆连忙护着我从牢中趟水出去。我热泪盈眶,不断亲吻着新儿面颊,喃喃道:“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我发誓,我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一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来到厅前,王允已被家人抬走。我兀自在院中大骂,可是无人理睬。我指点着中厅急急关上的大门,高嚷道:“你等着,老匹夫!狗日的!我会给你好看!”

小清也自流泪,道:“他们怎么能这样?这种手段真是够残忍,一点也不把侍女当人看!”

我摸摸新儿额头,烧得非常厉害。如果晚来两天,恐怕她会死在地牢里也未可知呢!想到这般情状,不禁又大骂不止。急将她抱到车中。

小清替新儿换了干爽衣物,让她先在榻上躺着。我见新儿不醒,心里又忧又急,命人急请郎中前来诊治。小清叹道:“新儿受的苦太多了,瞧她瘦成这样,难道王允还不准她吃饭么?”

我捏拳冷笑,“这种人,就算我骂的不是事实,捕风捉影,恐怕也到位了!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忠臣,是好人,可谁又知道他骨子里干了些什么呢?”

小清摇摇头,过了好半天才悲哀地道:“这时代谁不是这样子,难道单单是个王允?唉,只是苦了新儿这孩子!”

我恼怒起来,站起身,咬牙切齿。半晌,才缓缓坐下去,颓丧地道:“你干吗老要维护别人嘛!我是你老公,我是你爱人,我是很要面子的!就算你不顾我,也该看看新儿嘛,她这样了,你还能说王允好话?”

小清默不作声,忽然便流下泪来。我狠狠心不睬她,但隔了片刻,又觉自己没必要冲她发脾气。其实,若我不冲动,而是递上拜帖,请求赎回新儿,再不以真名相告,我跟王允恐怕也不会闹成这样的罢?当然,新儿的事我决不会原谅他。

我怕清儿着恼,缓缓伸手去抱她,她立刻就甩开了我的手,背过身子不言。我低声下气地道:“好夫人,别哭了嘛,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不该说这么重的话!”

小清只是哭,转而哽咽着,慢慢地气消了,才终于靠在我的肩上。我沉沉地叹气,眼睛望着昏沉中的新儿,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速,好兄弟,是我颜鹰无用对不起你!我只要活着,就不会让你妹子再受半点伤害!老天,请保佑我!

我咬指出血,默默地发下誓言。

汉末浮生记 完

颜鹰传

颜鹰字猛禽,金城令居人也,出身微贱。少孤,任侠而不治家业。尝游历羌中,牧马为生,凡十余载。鹰有权智应变,不拘小节,为渠帅所重。曾当王引以为谋主,尝败先零别种参狼羌于西海,首俘万计,由是威震蛮鄙。

光和末,称疾归乡里。会黄巾起,与庐江杨速、扶风李升等袭杀豪族,得其财帛,奔亡蜀地。凉州刺史耿鄙遣将兵长史马凤督郡中及募步骑五千,衔尾追讨。鹰时众少,将士惊惧欲散。乃为置牛酒,号令军中曰:“鄙素轻吾。追兵虽众,然一日夜去三四百里,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今日斩获贼首,立功讨赏,诸君勉之!”于是设伏袍罕山谷间,纵火烧其步骑,尽覆。传凤首治所。鄙不能讨,乃上书称之“羌寇之首”。

时鹰属将李升谏曰:“黄巾既乱,涂炭生灵。将军当从人望,降诣州府,以立功名!”鹰不从,升阴恚之。鹰破杀官将,功威赫赫,然其妻疾寝,终日忧郁。升举谏南郑名医郑玄,鹰慕之,简从往赴。升乃胁从属死士千余人反,诣汉中太守苏固。捕之,后竟亡去。升除绵竹令。

鹰奔亡京师,为侍御史袁绍门下掾。尝得宠于中常侍张让,爱为亲信。稍迁偏将军,募兵河内。既到,得三千人,将诣京师。小黄门蹇硕忌让功,乃诡辞奏曰:“鹰与蚁贼勾连,欲谋反!”帝恐,诏八部尉温衡、何良、曹质合兵二万人,将以围讨。鹰不甘就戮,乃诈做其属降表,遗于质、良,称“二更举火为号!”伏自军营外。曹何争功,无相商略,各密遣军趁暮至,待火光起,以为其营乱,遂便掩袭。鹰寨沟堑相结,陷阱密布,两军慌恐,更闻杀声震动,不辨敌骑,故相自伐,死者无计。鹰所部至旦发,彼众已没泰半,生擒质、良。衡时有众九千,举众渡洛,依河结营,与彼寨遥接,旗盛鼓炽,诱以决战。鹰识其计,佯不敌而退,历数百里,驻屯高处。衡军疲痹骄狂,连营山下。鹰乃发突骑千余,人、马各披甲胄数重。激励军众,首突陷阵。会当午时,战士气奋,人人自励,马鸣嘶烈,蹄若雷动,三路并进,六方鼓角,杀声震天。衡部大溃,惨呼奔狂,无所自御。斩首两千余级,衡死战突出,追兵急,自刎而殁。

寻又降。京兆惊其名字,无不忌惮,因请杀者十数人。帝以鹰能征惯战,独不许,见召显亲殿中,甚异之,敕大将军何进府掾,稍迁暴室丞。时帝尝有小失意于董太后,鹰为深谢乃解。复偏将军,除虎骑校尉。

鹰自以白身寇党,无侯门家世,职统位重,颇不自安。及任,严整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案以从事。初,北军五校各不相统,号令涣散,帝欲加整饬,遂以鹰守北军中侯,掌监各部。起,直斥非法,奏免长水校尉张放及五营司马、假司马凡二十余人,由是北军肃然,京师安泰。

中平二年,边章、韩遂乱陇右,寇三辅。诏行荡寇将军事,为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副贰,发兵往讨。初,太常刘焉、侍中董扶等奏其罪当弃市,表章数上。鹰乃肉袒自缚于嘉德殿前,陈词流血。帝激其忠勇,竟不究。而鹰终滋二心。会出兵凉州,乃潜移其家小细软出。及觉,追之不果。

章、遂等举众数万,州郡惶惶。鹰示敌怯,月余方至长安。嵩以其不遵法度,欲斩之,中郎将董卓谏曰:“不可。猛禽名重羌中,为陛下亲爱,杀之不利。况大军未战,先斩副将,士气必沮。望明公慎察!”嵩不决,鹰谢曰:“当为前锋效死”,方释其意。会韩遂遣义从胡李文侯督军万余围泥阳,鹰闻之,军密行,一日二夜逾漆垣。彼贼破城南下,复拔之,断贼归路,敌大恐,望为神祗。鹰复遣精骑数千左右夹击,破敌望郊。贼死十七,残部退保朝那。嵩闻,忌之尤甚,不许告捷洛阳,并劾其妻妾随军。朝廷欲槛车征之,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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