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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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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隗不禁出言安慰道:“也不必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嘛。唉,颜大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行事每每与众不同。不过以老夫观之,汝心细如发,行事得当,颇具才气。要不然杨公岂会喜欢,而愿把丝儿配你呢?”

我淡淡笑道:“袁公过誉了。对了,还未请丝儿与妹子来拜见诸公。”忙传命下去,请杨丝和颜雪姑娘。

不过片刻,杨丝径来拜谒。先是深情注目于我,然后以晚辈礼拜了袁隗,又欢喜之至地投入杨赐怀里。汤赐见女儿身体复原,一时老怀大慰。笑道:“丝儿病好了么?哈哈,这真是喜上加喜的事情。”

袁隗捻须大笑,“丝儿还像小时候一般。杨公,汝晚年可令人羡煞!”

杨赐只顾乐呵,杨丝却不依地羞道:“太公嘲笑丝儿!”脸上顿现红潮,轻嗔薄怒,别有一番风味。

我愣了一下,低头暗道:我有了小清,现在又有了杨丝、孔露,真不是太过分了一点?赶快功成身退是真的,要不然乐极生悲,祸事来了躲没法躲,逃没处逃,还不叫那些势利小人成为谈笑娱乐的话柄么?心神一凛,正好也看见颜雪来了,忙收起遐思,笑着令她进来,“还不快去见礼。”

颜雪腼腆地叩拜道:“袁司徒,叔父。”袁隗、杨赐都被她亲戚般的称谓吃了一惊。

我还未讲话,杨丝笑着解释道:“这位是颜……颜大人的妹子,叫颜雪。爹可要多疼疼她呢。”

两公这才释然,谦词受礼。袁隗摇头笑道:“丝儿也应改改口了,再不能称什么颜大人,该叫相公才是。”

杨赐、颜雪和我皆是哑然失笑。杨丝瞥了我一眼,忽地无地自容般垂下头,讷讷道:“太公再如此说,丝儿就不理你了。”

杨赐爱怜地抚摸着她,朝我笑道:“贤婿也知我这宝贝女儿的脾气,以后还要多多管教才好。俗话说,‘嫁夫随夫’,丝儿虽然还没过门,但她死而复生,又赖在你颜家不走,老夫索性就把她送给你了。”

众人皆默默无语。杨丝双眼一红,显是想到嫁过门之后一个夫家、一个娘家的痛苦,更是偎得紧了。袁隗忙出来圆场,将话题一转道:“颜大人这么个好妹子,难道也想一辈子不出嫁吗?我有小子名芥,愿意订立亲家之好。”

我召颜雪来的本意,就是为了让洛阳的诸多豪族知道,我颜鹰还有个未出嫁的妹妹,但袁隗这直率之言,显是出乎我的意料。瞧了眼满脸绯红的颜雪,心想:嫁给袁家?有没有搞错。我若不躲你,过几年你们满门就被董卓杀光了,嫁给你家还不如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咳嗽一声,哑声笑道:“小雪也老大不小了……但我先祖曾有训令,凡我颜家女子,必须自择夫婿,以冀快乐舒心,能传下健壮、聪明的后代,光耀我颜氏门楣。袁公美意,真是叫小侄受宠若惊。或者干脆叫袁芥兄弟多多来往?若是我这妹子乐意,自然是最好了。”

袁隗等俱是愣住。他们脑子里恐怕压根也没想过女子能“自择配偶”,什么出嫁要双方愿意等信条,勉强笑笑。过了半天,才略有不快地扯起我不在京中时候发生的种种事情,看来他们对我的提议甚觉恶心。 

首先说的是夏恽。其因罪恶滔天又无人说情,诛三族,免去所有党朋和举荐在职者官衔,奴婢充公,府役家将徙边。

其次是刘焉、董扶,还有大司农曹嵩,以我“不予朝政,私出城关”为由,要求把我降职。最好是贬我去当护羌校尉,以平贼乱,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曹嵩遐迩闻名,乃著名军事家、政治家、诗人曹操的父亲。其乃大宦官曹腾养子,这曹腾字季兴,安帝时即入宫,及桓帝得立,以定策有功封费亭侯,迁大长秋,加位特进。曹腾能够用心谨慎,忠厚博爱,曾举荐过诸如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等这类名臣,赢得了宦官中不多得的称誉。其死后曹嵩嗣爵。后来还有因皇帝贿赂中宫及输西园钱一亿万没法还清,曹嵩位至太尉的事情。

现在此人身列九卿之一的大司农,乃掌诸钱谷金帛货币的优厚肥差,手下设有丞、部丞、太仓令、平准令、导官令等职司,没有资历家底的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不过我闻说他也是刘焉一伙,不禁大觉头疼。以后可能要仰仗他儿子,便势必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放他一马。但若他跳得最凶,我又无奈之何,可就被人牵着鼻子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的,只能大叹到时候再说罢。

大将军等也是想让我挂帅出征。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镇长安、卫园陵,老子平乱,这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嘛。论军事素养和实战水平,谁能出乎吾右?我对自己有莫大信心,因为我知道从孙武开始每一代军事家的事迹。

趁着气氛融洽的当儿,我便赶忙提出自己的看法来。我口若悬河地道出当前朝政腐败,又值黄巾“造乱”、人口锐减的实际情况,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兵力少、后备补给都非常困难,根本不能打大仗、平大乱。现在西羌已近三辅,边关的防御力量明显减弱,只能采取守势,只要稳定好民心,垦荒屯田,营造出欣欣向荣的氛围,才能逐步赢得胜利。换句话说,即使费了大力气一时半会儿把贼寇打退了,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就像黄巾,我便断言他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不用说,袁、杨二人有多么惊异了。袁隗叹了口气,摇头道:“颜大人此言入情入理,连老夫都想像不到。可见颜鹰之名决不是平白树起的。想当初汝以区区三千之众,而变化成无数军马,以致城东几致陷落。后来又轻俘曹质、何良,斩杀温衡,视二万精卒为无物!汝之才几可谓上天所成,老夫深佩之至!”

杨赐却没有袁隗那样惊叹,皱眉道:“原来贤婿还是决定要出京寻战哪!贤婿年纪尚轻,不知军旅之苦啊。我朝治军极严,一旦失利,罢官为民还是轻的。若有通敌叛国、弃众潜逃之举,以连坐、诛族论罪。若贤婿留在京里,手握重兵,制衡关中,到那时候假汝之手,斩尽贪宦阉党,则我朝可以兴盛也。”

他压低了声音,到底还是让我吃了一惊。我没有这样的理想,因为我早知历史,杀阉是袁绍的事情,兴盛的也不再是东汉了。我那么想快点离开,还不是因为怕死在这个祸乱堆中吗?既知明天要死,今天还不赶快逃?你们这帮笨蛋若有一个知道我现在想什么,都会立马卷起铺盖,和我一块儿狂奔了。

望了眼对我注以关切之情的杨丝,叹道:“岳父大人对小婿关切超乎意表。但若听完小婿一番肺腑之言,岳父大人和袁公就知道我心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两人皆是点头,颜雪不禁看了我一眼,伸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衣摆。

我佯作不知,垂首道:“颜鹰自进了京城以来,便觉察到这个地方决不是可以长治久安的。朝政如朽木般不可雕凿,经黄巾之乱,已是风雨飘摇,皇帝整日跑马斗鸡,不理政事。于西园弄狗,戴进贤冠、带绶。又亲驾四驴,引得京师争相仿效,真是惨不忍睹。若非黄巾,恐怕更是不堪!我早已对此间心灰意冷,只求外放个官儿做做,有钱有粮,便心满意足了。岳父大人和袁公对朝廷如此忠心耿耿,小侄感佩之余,也不得不作此言辞,以答厚爱。望岳父大人、袁公明白我的苦心。”

杨赐闻言,想起恒灵以来东汉的没落,几乎掉下泪来。袁隗则面如死灰,连连斥我大逆不道。丝儿垂泪道:“太公、爹爹不必过分悲伤。相公说的都是实话,这里又没外人听到。”

袁隗不理她,杖头重重一顿,训道:“大丈夫当一心为国,怎能以此私心,不赴国难?从哪里听来这些胡言乱语,便诽谤圣上,还想不想要脑袋?”

杨赐起身拉住袁隗,叹道:“也莫责备于他了。这些事情尽皆昭昭于众,谁人不知呢?我早劝过袁公,跟我一块回乡务农,何必流于京畿,恋这片刻繁庶?”

袁隗气乎乎地道:“老夫做不到!”拂袖而去。我第一次看到杨赐与袁隗之间起了分歧,也颇觉自己太过分了。若是在杨家秘谈,情况定会好些,也必不至于出现这样冷场的情形。长叹一声,赔礼道:“小子妄言。还请岳父大人为小婿解说一二,别让袁公将此事挂在心上。不过……若岳父大人信得过小婿,便听我一言,趁早离开京师吧。”

杨赐疑惑地看了看我,半晌才道:“这话你曾托丝儿转达过了,老夫也知你是实在人,决不会欺瞒使诈。可到底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匆忙地离开呢?”

我想,自己也许真是在未雨绸缪罢。我左右不了历史的进程,也改变不了董卓上台后烧杀抢劫、奸淫肆虐的情况。与其坐以待毙,或者挣扎几下后成为烈士,还不如赶快溜走,远远地躲开。我感觉自己生来就是个平凡的人,应该做普通的事情,我胸无大志、目光短浅,想都没想过要跟孙、曹、刘等人分庭抗礼,更何况螳臂挡车,妄想阻挡西凉胡骑十万呢?

离董氏作乱,山东兵起还有四年。然而,仅仅在京里呆了几个月,我的神经已经快绷断了。压力在于我要比别人获得更多资本,为以后发展铺路搭桥。还要处处逢源,免得惹祸上身,大业未竟便客死他乡。思前想后,真是百感交集:我容易吗?初进京时狼奔豕突,差点身陷囹囫甚至被腰斩于市,后来在杨府经历派系斗争,坎坎坷坷几次险失性命。再后来四路汉军合围夹击,形势跌宕九死一生。这都不算,我还得打点张让、何进这些人渣,在手握生杀大权的官爷面前费尽唾沫。这些谁来管过?这些难道都是容易对付的吗?

我越想越激动,几乎要失声大哭,奶奶的,我真是太厉害了!有多少次,我在枪林弹雨中横冲直撞;有多少次,我为国为民挺胸向前……啊,伟大和崇高集于一身的颜鹰啊,你在古远的世纪中竟写下过如此光辉、如此耀眼的历史篇章!

我立即迫不及待地去找小清,向她陈述己见。

我挺胸凸肚,滔滔不绝。她木愣愣地,毫无反应。

她只是好奇地看着我,然后噗嗤笑了起来。她温柔地扑在我怀里,轻轻咬着我的耳朵根子,“夫君真是逗人,我知道夫君一向都很有想像力的。”

这些话宛如一盆冰水,把我浇得透心凉。我虽是有感而发,也是因为的确干出了一二件非常之事,人人都在拍我的马屁,弄得久而久之,我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现在小清如此警觉地提了个醒儿,心里开头很不舒服,顺嘴便想驳斥。但默然了片刻,却又想道:我算是什么东西!史书上提过何进、张让,或许也有杨赐、袁隗,而我根本是个凡凡之辈无名小卒不值一提。还如此美滋滋地惹人嘲笑!其实若非清儿,我能活到今天吗?大感羞愧,立刻便出了身热汗。

“我……我仅仅有想像力吗?”愧是愧。但到嘴的话,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清很认真地看了看我,笑了,“夫君今天是怎么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对自己如此苛刻和严肃过。哦,是不是刚刚我应该夸奖你两句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自尊心那么强哩。”

她望着我有些尴尬的面容,不禁又十分好笑,搂紧了我的脖子,“啊,夫君,原来你也会惭愧的,我以为你从来都是老脸皮厚的呢……我爱你!爱你那么率真,那么不加掩饰。至少,在我面前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你这副样子,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得见。”

她凑到我耳边,吐着气道:“我真幸福!”

我心头一漾,抬头看着她。刚刚的些许不悦立刻消失无踪,不由自主地检讨起自己来,“……还是你对我好,从来不假仁假义地恭维我,拍我的马屁。其实,你该再骂狠点儿才对!你老公真是太不长进了,这么点点功绩,尾巴便翘上了天,也不撒泡尿照照。下次我再这么无耻,你就打我耳光,好不好?”

小清甚是感动,凝视了我良久,才柔声道:“颜鹰,从认识你以来,我才感到自己是个人,仍是需要别人来爱的。而现在,我更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真正的女人,而不是机器和人造血液的混合怪物……我曾自卑,因为我和杨丝她们不一样,所以那次我才会那样突然地离开。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对我那么好,你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来找我……”

我用嘴阻止了她往下说,嗔道:“我早强调过,再也不许提起那件事。也不许你再提起以前那个世界的事。我要你发誓,永远不再说。你和我一样,是完完全全、普普通通的人,记住了吗?”

小清郑重地点头,她和我又一次紧紧地拥抱了。我觉得问心有愧,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真的是太少。我需要好好地陪陪她,而不是有了麻烦的时候,才想到她。清儿是我妻子,不是颜家的佣人。

当我们缠绵许久,谈起了丝儿时,小清心情大好,“不如过两天你和她们俩一齐结婚了罢,杨丝早就像你的妻子了,连内衣都是她洗的。”

我老脸一红,道:“哪有这事儿,平常不都是你洗吗?”

小清古怪地看着我,微笑道:“我让给她洗不行吗?还有孔露呢,现在赶都赶不走,天天住在东厢,还总喜欢跟颜雪挤在一块儿。我看她对你已经是死心塌地,毫无抵抗能力了。要不然她会那么不顾身份,天天缠着颜雪,央她说好话吗?”

我嗓子顿时又哑了许多,连正视对方的勇气都消失了。低声道:“怎么会呢?她现在是有头有脸的公主,自有了太后这张王牌,求亲的都要踏破镜玉楼了……”

小清银铃般地笑起来,拉我起来穿衣,一边道:“说漏嘴了吧。我说呢,原来你嘴巴上千不肯万不肯,暗地里也对她如此痴迷哩,连这种小道消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脸上更热,结巴道:“不,不是啦。这是那个那个何进手下叫吴匡的家伙讲的,我只不过,恰巧听到。”

小清掩嘴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怪你,只是觉得你福气不错哦。孔露长得那么漂亮,偏偏喜欢你这个整天胡说八道过日子的男人,嘻嘻,她是不是被你的甜言蜜语俘虏的?”

“我,我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那些……唉,全是些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言语,真搞不懂她为什么喜欢我。”看了一眼小清,换上了最诚恳的语气,“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但我只有一次和她单独相处,还是她来央我带她出洛阳的那次。其余的几次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我还一直循规蹈矩,连正眼都不敢看她。你想她有什么理由这么热衷于做我的老婆?难道做我的老婆很时髦吗?”

强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怪话。小清失笑道:“我还在心里奇怪,怎么夫君突然这样严肃了,却原来老实了没两句,毛病又来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孔露主动来勾引你似的,嘻,颜君子……”

我面红耳赤,争辩道:“我,我可没这么说。其实孔露有什么不好,凡是正常一点的男人看了都喜欢,我又怎么会例外?我只是觉得我不能接纳她,因为那会很不对起你,清儿。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一错再错。”

小清眼神万分和蔼地看着,伸手抚摸我的面颊,“总算把你的心里话急出来了。唉,你又那么想干吗呢?白白让自己难受。她们都想方设法地爱你,因为你值得她们去爱。这个社会本身就没有什么限制,就算你今天不娶杨丝、孔露,明天说不准还得娶别人。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做顺心的事吧?别以我为负担了,因为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而且这种日子是什么金银财宝都买不来的。”

东花园小榭。

这是颜复别院的特殊之地,我忖想当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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