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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缘今生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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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月娟歪着小脑袋,一只手指放在嘴里,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瞪着哥哥,一时答不上来,其实她哪里还记得倒底有没有这回事?只是哥哥有,那估计就是有的吧。
“嗯,这就是小月不对了,怎么能让亲亲化钱呢?”周氏起身打开梳妆台上一只雕花的小木盒,从里面取出两个铜板,递给儿子,“喏,给你十文钱,路上要是小月要买东西就给她买,别再让爹爹和亲亲化钱了,知道吗?”
鲁荣明答应了,接过铜板,还没放入袖中,就觉得一只脚被抱住了,接着听到一个细细弱弱的叫声:“哥哥,我也要去……”
鲁荣明低头一看,不由暗暗叫苦,抱住他的原来是小妹妹华娟。刚才好象没看到这小家伙啊,她什么时候钻出来了?他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笑盈盈的姚妈妈,知道刚才是她把小妹抱去玩了。可这来得也太巧了吧?唉,要是姆妈也让他带小妹妹同去这可如何是好?
“嗯,我们小华不能去,等会儿姆妈要和小华洗个头,你看,小华头发都粘在一起了,都不漂亮了呢,小囡囡都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过年,对吗?”周氏抱起鲁华娟,细声细气地哄着。
鲁荣明一听,立刻松了口气。
“不要,小华不要洗头,不要!”鲁华娟不干,扭动着身子想下来,上次洗头,胰子不小心进了她的眼睛,痛得她哭了半天,这让她记忆犹新,所以立马拒绝。
“不行!”周氏在小女儿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要是不洗头,夜里会有老鼠来咬你的头发,你怕不怕?”这一招果然灵,一听老鼠要咬她,鲁华娟顿时安静下来。
鲁荣明牵着大妹妹的手出了院子,一到了外面,鲁月娟就摔脱了哥哥的手,自顾自跳跳蹦蹦地跑到前面去了,害得鲁荣明在后面紧追慢赶的盯着她,怕她贪玩钻进路旁的小弄堂里迷了路。
赵家小镇以前只是个离雁城不远的村落,后来人口越聚越多,才慢慢成了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条南北向的小街,由大小不一的石头铺成,两边均是住家,街对面的住家楼上互相之间可以搭竹杆晾衣服。
四天前下得的那场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路边和房子墙角仍有残雪,只是看上去脏兮兮黑乎乎的,完全没有刚落下时的洁白和缥逸。
沿着曲曲弯弯的街道走到底,在街道的最未端西侧有一座庭院,黑漆院门已经褪色,围墙有些地方也已经破损,站在街上可以看到里面屋顶上长满了屋脊草。
鲁荣明站在院门前敲了两下门,还没等人敲第三下,门就开了,似乎里面的人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一直等在那里似地。开门的是一位老婆婆,鸡皮鹤发弯腰弓背,脑后小小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玉如意,身穿一件黑色暗花的右衽长棉袍,腰间系条蓝色竹裙,拄着一根拐杖。没等哥哥鲁荣明开口,妹妹鲁月娟立刻站到前面,抢先甜甜地叫了一声:“亲亲好!”鲁荣明跟着也叫了一声。
鲁荣明的奶奶胡氏听了立刻乐得眉开眼笑,大声地道:“好好好,乖孙女长这么高了!嗯,小明也来了。”着慈爱地在两人头上摸了摸,“快进去,外面冷。爹爹正在灶间里吃好东西呢,你们快去!”
“爹爹在吃什么好东西?亲亲你怎么不吃呢?”鲁月娟边往里走边好奇地问。
鲁荣明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和这个自开口话就伶牙俐齿的大妹妹在一起时,他大部份时间都沉默不语,只让妹妹话。
“嗯,亲亲上午让莫英大娘做了好多团子,有肉馅的也有芝麻馅的,刚刚烧熟一锅,你们爹爹馋了,不怕烫嘴的正吃着呢。”
莫英是鲁启运家的佣人,在鲁启运家已做了二十年了。
胡氏带着孙子孙女穿过堂屋进了天井。天井不大,约有三十几个平方左右,中央有个小小的花圃,花圃里种了几株腊梅,金黄色的梅花正在枝上怒放,天井里暗香浮动,令人心旷神移。
“谁在我的坏话?”从灶间里忽然传出个苍老的声音,把正在欣赏梅花的鲁荣明兄妹俩吓了一跳。
“爹爹!”鲁荣明亲热地大叫一声,几步就蹦进了灶间里。
灶间屋里一张小方桌边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颌下三绺稀疏花白的胡须梳得整整齐齐,脑后一根细细的辫子编得时候用了刨花水,精光油滑,身着一领紫色无领大襟长棉袍,外套一件对襟短褂,袖子挽上一道,折得笔挺,看上去很是精神。这就是鲁昌轩鲁昌林的父亲鲁启运,字文伯,咸丰六年院试第一名廪生,也是赵家镇有史前以来唯一一名秀才。
考中秀才后本来鲁启运雄心勃勃准备乡试会试一路考下去,直至考中状元为止,但他父亲认为这个秀才虽然朝廷有钱粮供应,但并不能满足一大家子的生活所需,于是坚决不同意他放下田里生活去钻研当不得吃当不得用的八股文,迫于老父亲的压力,他只好做了衙门里县太爷的师爷。
师爷是明清时代地方主管官吏聘请的帮助自己处理刑名、钱谷和文牍等事务的私人助理,没有官职,但具有一定权力,称为作幕、佐治或佐幕。
鲁启运原来对这些躲在幕后策划的落弟文人相当不齿,但被迫进入雁城衙门也做起了师爷后却慢慢发现了其中的好处,他发现师爷虽然没有官职也不吃朝廷俸禄,但实际上除了县官外,他的权力在雁城仅次于县官,其得到的好处也并不亚于县官。所以从开始时的鄙视到后来的接受再到深爱这一职业他用了十年时光,在这十年时光里他为自己及后代创下了一份不菲的家业,不仅让自己安享晚年也让五个儿子都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至于以后就全靠他个自己去闯了,他做到这一步自认为已非常不错,古语:富不过三代,他哪里能保得了子子孙孙们的富裕?
在鲁启运的五个儿子中他最器重的是小儿子鲁昌盛,只可惜老五命短,年仅二十二岁就夭折了。在孙子辈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四鲁昌轩的这个儿子鲁荣明。
老秀才很会看人,他觉得这个孙子长得圆胖可爱,有时灵秀有时愚直,憨厚中还带有一丝精明,所以他料定这个孙子将来绝对不是当官的材但却是做生意的料。然而老四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仍在盼望着儿子能走读书做官这条道。
鲁启运本来是和老五一起住的,但鲁昌盛去世后他居霜的媳妇执意搬了出去,老秀才也是个开通的人,看媳妇拖着个年幼的女儿太过寂寞,以为她要再樵,就没有阻拦,由她出去了,谁知那妇人守寡的意志倒是坚定,出去已有三年却没听到她嫁人的消息,这让老秀才心里非常欣慰。
鲁昌盛去世后,鲁昌轩和鲁昌林觉得让父母单住有失孝道,两兄弟曾数次让父母在他们之间挑一个地方搬过去居住,便老秀才却不愿意,他已在这座房子里住了几十年了,让他再换个地方他觉得会不习惯,尽管老三老四住的地方离他只有一里路左右。
“哦,阿明小娟来了。快过来吃团子。嗯,小娟,你喜欢吃甜的咸的?”鲁启运招手让两个孩子过去,点着蒸架上的团子问道。又抬头对屋里一个正灶上灶下忙着烧火蒸团子的中年女人叫道:“莫英,去舀两只碗来,还有筷子!”
“嗯,还有我呢,我也要。”胡氏笑眯眯地,见到孙子孙女,她的胃口好象好了很多。
“噢,晓得了,老爷老太太,马上来。”莫英答应一声,在灶口起身,在碗橱里麻利地舀了三只小碗,又在筷桶里拔了三双筷子,过来放地桌上。然后又回到灶口烧火去了。
爷孙四个就分坐在桌子的四边,吃起团子来。
章节目录 第一章送粽子
“阿柳,快过来把这几只粽子给奶奶送去!”阿柳妈对晒场另一端正在忙着喂鸡的一个小女孩叫道。
“噢,来了!”小女孩答应道,放下手里喂鸡食的柳条小筐子,跑了过来。
已经六岁的青柳长得柳眉凤眼,鼻如悬胆,脸似鹅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很有灵性。脑后垂一根细细的辫子,辫子稍上系一根红头绳。上身着一件已褪色成淡蓝色的家染土布做成的右衽大襟短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无腰大脚裤。
“嗯,奶奶会打我的……”听要到奶奶家里,青柳害怕了,可怜兮兮在看着姆妈。
“不会的,奶奶虽然看上去很凶,但不会打阿柳的,放心吧,啊?”阿柳妈安慰女儿,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
六年前发生的事她正在努力淡忘中,但是婆婆每次看到青柳却一直没有好脸色,这也难怪让青柳本能地对她感到害怕和不安。可是今天阿大兄弟几个都不在家〖Zei8。Com电子书下载:。 〗,给婆婆送粽子的差使只能让青柳去了。
在姆妈的劝下,青柳温顺地接过粽子,出门去了后面二阿叔的家。
张坤亮去世后,严氏仍然吃住在二儿子阿义家里,每年吃的稻子和烧的柴由阿根和阿进两人分担,阿义负责照顾老太太的生活起居,因此这六年来严氏的生活过得平静而淡然,就象一池无波无澜的井水。
这天她正在堂屋里挑豆种,今年快要到芒种了,她才想起来要种一点毛豆,不然秋后就没有嫩毛豆吃了,毛豆养老了到过年时也可以做豆腐的。唉,人一上了年纪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奶奶,姆妈让我送粽子给你来了。”屋外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细弱声音,严氏回头一看,是青柳,手里还抓着几只粽子。
严氏起身过去接过粽子正要转身进屋,忽然停住,低头看着青柳的脚不动了,青柳的一双天足没有穿袜子,塞在一双黑色的圆口旧布鞋里,鞋子穿在脚上显得有些小了,鞋的前面大脚趾顶了出来,似乎要破鞋而出。
看到奶奶盯住她的脚看,让青柳害怕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把鞋脱下来。”严氏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命令道,声音冷淡漠然,没有任何感情成份。
青柳惊惧地看着奶奶,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就迟疑着没动。
“听到没有,把鞋脱了!“看到青柳没动,严氏不耐烦地喝道,眉头也拧了起来。
青柳害怕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但又怕惹恼奶奶,因此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掉下来。她蹲下身子用力将鞋跟脱下来,将一双小脚丫子战战兢兢地伸了出来。
严氏将手里的粽子放到旁边的毛豆筐里,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大手抓住那双嫩嫩的丫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又用劲捏了捏,痛得青柳裂了裂嘴,又不敢出声呼痛。
“嗯,包脚已经有些迟了,但还来及。阿根大娘也不知怎么搞的,姑娘这么大了还是一双天足,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想让她在娘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吗?”严氏用手撑着膝盖直起身子,嘴里不满地嘀咕着。抬头看到青柳眼眶里的泪水,老太太又虎起一张脸来:”哭唧唧的干什么?我打你了吗?还不快点把鞋穿了!“
青柳赶紧穿上鞋子,低头等着奶奶的吩咐。
“好了,快走吧,省得让我看着心烦。”严氏挥了挥手,让青柳回去。虽然张坤亮去世已有六年,但在严氏心里,这丫头肯定是个克星,就是她克死了老头子的,因此见了她怎么会有好脸色?
一听奶奶发话,青柳就象得了大赦令一样转身就跑,生怕她改变主意不让她走。
“跑这么快干吗?后面有狼在追吗?”果然,奶奶的话远远地追了过来,吓得青柳连头也不敢回,逃得一溜烟没了影。
回到家里,青柳看到姆妈正在灶间里忙着将包好的白米粽子浸入清水中,就:”姆妈,我还要吃个粽子。“
”好啊,等一会儿我给你剥。“阿柳妈笑着抬头,又问:”怎么样,奶奶没有凶你吧?“
”嗯,没有,可是奶奶老是看我的脚呢?“青柳抬头对姆妈,眼中全是不解。
阿柳妈听了心里咯登一下:坏了,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上头来呢,小心翼翼地帮青柳隐瞒了两年,没想到今天婆还是让婆婆发现了,唉,这下,阿柳可是要吃苦头了。
章节目录 第二章裹脚(1)
第二章
缠足,又叫裹小脚,是中国古代一种用于女子身上的陋俗,即在女孩小时候即将脚用布紧束,使足骨畸形变小变尖,脚面成弓状,时人溢之为美。据史载,裹脚的习俗起于隋唐,盛于宋明,满清入主中原后曾一再下令禁止缠足,但此时民间缠足已慰然成风根本禁止不了,到康熙七年只好罢禁。之后缠足之风越盛,在清代进入了全盛时期,可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那个年代里的女子,无论贫富贵贱纷纷缠足,甚至远在西南西北的少数民族也染上了这个恶习。女子脚的大小和形状成了评判该女子美丑的标准,也影响到她今后的终身大事,那时,男方迎娶女人都以脚小为荣,脚大为耻,在夫权社会里男人这种畸形的审美观直接成为女人为了迎合这种审美而对自己身体作重要改造的主要原因。
辛亥革命后,缠足陋习被禁,到了民国五年的今天,大都数城市里的裹脚恶习基本绝迹,但在农村,因为害怕女孩有一双天足长大后嫁不出去,仍有不少人偷偷地给自家女孩裹脚,所以在杨柳村这种事更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阿进的女儿芙蓉比青柳大了几个月,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裹脚了,把个小女孩疼得天天啼哭不已,这还不算,裹了足,这女孩行走不便,基本上就不出来了,成天呆在了家里。
女孩的缠足年纪一般在四岁至六岁之间,年龄小其足骨嫩,紧紧包裹后其足易于变形,但自然也痛苦无比,阿柳妈就是四岁时她妈给她裹成了一双三寸金莲的。阿柳妈对当年经受过的锥心痛苦至今难以忘记,她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同样也经受她曾经历过的,所以一直拖着没给青柳缠,谁想到此事今天还是让婆婆给发现了。想到这里,阿柳妈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还要看青柳自己的命了。
第二天上午,阿柳妈正在堂屋里采茧子。今年向张财主家赊了三张蚕种,从蚁蚕到“上山”(蚕的一生分为五龄阶段,经过几次蜕皮后进入大眠最后一个阶段,大眠后即进入第五龄,几天后蚕变得通体透明后五龄蚕即成为成熟蚕,将吐丝成茧,蚕农将蚕吐丝结茧过程称为“上山”)她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现在看着手中用稻草扎成的蔟器上满是雪白溜圆的茧子,尤如一个个银色的小元宝,阿柳妈心里不由乐滋滋的,如果今年茧子能卖个好价钱,这蚕种的赊帐和买叶钱不光可以全还了不算,还会有多余,到时候在镇上酱园里的欠帐也可以还上了,嗯,如果还有余多的话还要和阿根一声,托媒人给阿大个亲,阿大都十八岁了,该到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嗯,还有阿大的棉袄也太小了,穿在身上紧崩崩的,万一不小心让他给撑破了,阿三就穿不了啦,得给他做件新的了;阿三的棉袄么得剩给阿五穿了……唉,最要紧的是阿柳,希望睡了一夜后婆婆会忘了阿柳的脚,老天保佑让阿柳逃过这一劫吧……
“阿根大娘!”
阿青妈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在叫,停下手里的活,往外一看,心里顿时“别别”跳,正是怕什么来什么,叫她的人偏偏就是婆婆严氏。
阿柳妈将婆婆迎进屋里,给她倒了一碗茶,那茶叶还是阿根去斜桥镇上卖柳条篮子时买回来的,是一包要十文钱呢。平时阿根在家里都舍不得泡。
“阿根大娘,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吗?”严氏板着一张老脸道。
阿柳妈心里又是“别”的一跳,她敛眉低头站在一边,轻声:“不知道。姆妈如果有话尽管吩咐。”
“哼……”严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重重放下,道:“你这个当姆妈的是怎么当的?连自己女儿应当裹脚脚了还不知道?”
“这个……姆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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