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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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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了。”

燕子忧虑的表情没有变化,她也得过林斌的保证,说是到达辽地的时候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到了辽地之后,林斌变得越来越忙,比在河朔的时候更少待在自己身边。

林斌内心自然是无比愧疚,他没有把愧疚的表情演绎在脸部表情,因为这样只会让燕子更加忧郁。他竭尽所能地想要表现到最好,让婢女们退下,亲自担任起所有活儿,也许……这是现代男人们都会做的事情,但就只是这么个普通到极点的举动让燕子郁郁的心情变淡,换上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

妇女缺少社会地位的年代,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女人感动和满足……

林斌这次没有食言,他做到了每时每刻陪伴在燕子身旁,而燕子似乎也十分喜欢看林斌处理政务。

时常能够看见一名肚子高高隆起代表了母性美的孕妇带着甜蜜的笑容,她扇动长长的眼睫毛看自己的男人笨拙地使用毛笔,看到自家男人用手撑住腮帮子思考时,她看得入神了,觉得自家男人认真的做事时很吸引人,那双思考的眼眸深邃迷人……

门被轻轻地敲动了两下发出‘咚咚’的声响,一声“进来”,秋菊端着盘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依稀可见门口边上站着几名嬷嬷?门很快又被重新阖上,秋菊问了声“安”十分小心地将盘子放在屋角的桌子上,然后退到躺在卧椅的燕子旁边。

林斌放下狼嚎笔,他像往常那般走过去端起腾升热气的糯米粥。这几日都是他负责帮助燕子进食,他刚踏出第一步却是看见躺在卧椅的燕子眼睛突然睁大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仍是温和笑着往前走,第二步刚踏出去却听见燕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男人很明显地一愣,他看见自己的妻子身躯似乎曲了一下,她伸手捂住了下腹嘴巴里不断地呻吟出声。

紧张——这是第一个心理反应,他扭身非常快速地将手里的东西随便搁放在桌面上,然后快步走上去,“那个……这个……要生了?!”,他似乎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深呼吸几口气压住紧张的情绪,让自己看上去变得镇定一些。

粗糙的大手刚伸过去就被用力的握住,女人满是水雾的眼眸看着前面的男人,她看见的是一张十分镇定的脸庞,剑眉之下的双瞳虽然带着一些紧张的色彩但更多是鼓励。她找到了主心骨,身体内收缩传来的疼痛似乎不再那么疼,她在说:“我怕,别走。”

林斌十分用力的点头!他看向不知所措的秋菊,尽量温和:“把接生婆请进来。”他说完移动身躯背向房门,这是要挡风。

站在门外的嬷嬷早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她们是林斌所能找到最有经验的稳婆,听到动静已经做好准备,将那些早就备妥的工具连同带进进房间。她们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请您出去!”

燕子握住林斌手的力道加了一分。

嬷嬷低声下气的解释分娩时需要避讳的事项,说得有男人在场好像会带来无比严重的后果,林斌不懂这些无法判断,最后林斌没被说服燕子倒是松开了握住林斌的手。

林斌给予回应是坚决地摇头重新握住了妻子的手,他的稳重给了妻子信心,殊不知他心里无比的紧张和焦虑,就好像每一名即将当爹的男子那样存在一种莫名的恍惚……

第二百四十一章 喜事与大事

从深夜到天明,嬷嬷不断地来来回回忙碌,得到消息的部将蜂拥而至,人人脸上带着期盼。

当时在想些什么?林斌还真忘了想些什么事情,他只知道握住燕子的手不断鼓励,至于是在说些什么他也不清楚,直至一声孩子的哭啼响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这个过程该怎么形容呢?还真难以形容出来,只能说……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分娩完的女性显得异常憔悴,然而却是更显出女性的美,她有了力气的第一瞬间是在问:“孩子呢?”

林斌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楚别人在说些什么,他发现自己的神经变得有些迟钝,这是在产房身临其境的过程中被震撼到的。一滴汗珠划过坚毅的脸庞滴落,他下意识愣愣地看向抱着婴儿的嬷嬷,张了张嘴唇没有出声。

嬷嬷们全是一幅欢天喜地的表情,她们刚刚已经喊过数嗓子:“是名王子”

什么样的女人最美?充满母性的女人最美!

燕子小心地呵护着怀里的小婴儿,小家伙手脚伸张、手指张开、膝盖微微地拱了起来,嬷嬷说“小王子十分健康”,说着拿来了柔软地襁褓十分小心地将婴儿包起来。

小婴儿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双手灵活地寻觅着什么发出了‘哼哼呼呼’的腻声,他将手指放进了小嘴巴作吸吮状。

林斌像每个刚当父亲的人那样,一会看看燕子、一会看看小婴儿止不住的傻笑。他瞧见婴儿的皮肤十分红润,皮下脂肪亦十分丰满,胎脂及胎毛少,颅骨质硬,耳廓发育良好,乳晕清楚,乳头突起明显,指(趾)甲超过指尖(趾端),足底纹理清晰,这足以证明刚出世的小婴儿非常健康。

他心里无比地感谢上苍赐予一名健康的孩子,燕子在生产后也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这让他感激莫名!

这一刻林斌想大吼出心里面的喜悦,但是最终只剩下继续傻笑看着两母子。

嬷嬷们彼此相视,这一刻她们或许在想,便是如何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男子也会屈服在温馨的气氛之下。当然,这不是主要的想法,她们在期待会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燕子笑得比往常更加甜蜜,她亲热地与小婴儿说话,语气无比温柔与温馨,时而会抬头看一眼傻笑中的林斌,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夫君,孩子的乳名……”

林斌含笑说:“叫麒麟吧。”

麒麟,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动物,与凤、龟、龙共称为“四灵”,井居四灵之首位。《礼记·礼运》有“出土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椰(‘椰’同‘菽’,沼泽)”。在中国众多的民间传说中,关于麒麟有故事虽然并不是很多,但其在民众生活中部实实在在地无处不体现出它特有的珍贵和灵异。

麒麟,虽说是中国古人创造出的虚幻动物,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却总是那样括灵活现,历历在目,深入人心,无论作为观念形态的,还是作为物化形态的,都以其为吉祥形象进行长期的表现,这既反映了麒麟在中国人民心理上的地位,又体现了深厚的‘天人合一’思想。这种对超自然物的信奉,是脱离物神崇拜的一种发展。麒麟,将是中国民众生活中永远的吉祥物。

燕子听后很高兴,“孔子有曰:‘仁兽,麟也,孰为来哉’。”说着却是露出羞意“水精之子孙,衰周而素五,徵在贤明,是为祥瑞,谢谢夫君。”自古便有‘麒麟送子’的典故,她以为林斌还想要更多的孩子,满是慈祥地注视怀中的婴儿,“骐麟,今后骐麟便是你的乳名了。”

林斌听到一串古文只有发懵的份,他取乳名麒麟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的乳名就叫麒麟,想自己的孩子像自己这般长的高大强壮。由于汉字读音的关系,他听的是麒麟,燕子说的却是骐麟二字,不过……在这个时候麒麟的确是叫骐麟,意思相同。

嬷嬷们听了理解又是不同,麒麟在百兽中地位仅次于龙,中国古代传说中麒麟与龙、凤、龟合为四灵,乃毛类动物之王。她们直观的理解为:林斌绝不会甘愿停在辽地,日后一定还会为子孙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房屋内一家子其乐融融,庭院早也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将领们虽不敢大呼小叫但也是难掩激动互相击掌捶胸,他们的王有后了,部族有继承人了,这一切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其实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一个政权更是这样,无论再时间怎么转变,人对继承的渴望都无比执着。

林斌出来时,近百名部下一呼啦围上去连连道喜,他这时没有了往常的威严,有的是一幅喜笑颜开的喜悦,听进每一份祝福,而十分狗血的……有人总是会在欢庆的时候跳出来破坏气氛。

三司之一的执法司陈米第一次显得是那么人性化,他千寻万寻总算找到了一个机会,用着小心翼翼的口吻道:“有要事启禀君上!”

林斌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就僵住了,陈米无大事不会亲身前来,来了就不会是小事。他的表情只是一僵又重新笑,示意陈米稍候,放声道:“通告全境:全军畅饮三日,部众亦厚赏!”

欢呼声雀跃,武人无不爱酒,军律又严格规定无令不得饮酒,这还是成军以来林斌第一次下令全军痛饮,如何能不欣喜。

林斌又道:“通知各国使节,同时赐予大宴!”

这是不是欢呼,而是极其自豪和骄傲地应:“喏!”,因为那是‘赐’,一种强者对弱小的恩赐。

林斌挥挥手示意武将退去,他向陈米和韩安国、郑元、赵佐、樊亥点点头,那意思是说:“你们随我来。”他倒要仔细听听是什么大事能让陈米这个执法司的司长亲自来禀告。

第二百四十二章 杀猴儆鸡

殿堂——其实是一个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圆形会议室,它像极是一个不断凹下去的陀螺一般,四周是一排排环形的座椅,从上而下一圈又一圈的落去。里面没有华丽铺张的装饰,如果硬要说它有什么奇特之处的话,当属正中央那个凸起的讲台和四个墙面上悬空吊起的空中阁楼……

所谓阁楼绝不是房子或是包厢,那是一个严实的木板台子,上面围起了防止人掉下去的围栏,四面无遮挡,便于上面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好奇打量的人们有点儿发愣,他们在想:“要怎么上去?”,他们忽视了旁边的一个吊篮。

此时此刻,殿堂之内那环形的座椅上已经坐满了人,他们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使节代表,正在好奇地打量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室内格局。

其实这一切布局都非常的简单,类似于西方遥远国度的竞技场,唯一不同的是它不是露天、里面也绝对没有穿戴夸张的斗角士,这是口齿交锋的舞台。

新奇的东西总是能够吸引人们的眼球,人们从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独特的东西,比如坐下可以伸展双腿的座椅,再比如环形可以让他们可以看到每一个角落座位布局,他们好奇地打量那些被吊在半空的包厢难掩震惊和好奇,不断地窃窃私语。

正确无比的来说,这个时代还没有过数十个国家势力齐聚一堂的事情发生,谁都不清楚什么叫会谈,应该谈一些什么东西,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出于一种好奇和防备,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明里算计了。到了后面,事态发生了转变,变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就好像来了就是一个有实力说话的大国,不来就上不得台面,很奇怪的思维——就像谁不入联合国就没地位那样?

一阵‘咔咔’的作响,殿堂的大门被推开,一群穿着兽皮的人大摇大摆地步入,他们径直走向西面的吊篮处,十分嚣张地停顿下来抬头看向吊在半空的阁楼。

郅支耶向护卫一个点头,“你们站这里!”,自己踏上了吊篮,他的背后的势力让他绝对有资格占有一个阁楼。

殿堂之内不允许携带兵器,腰粗肉横的匈奴侍卫抱手像钉子一般立着,志得意满地瞪向那些看过来的人,“嘿嘿嘿”直乐。

类似于齿轮的响声‘咔哒——咔哒——’响了起来,殿内的人瞪大眼睛看着郅支耶缓缓地升高,他们左瞧右瞧根本不知道那个吊篮是怎么被拉上去,因为迷惑而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人们还没来得及赞叹什么,一队身着华服的人走了进来,领前的人穿着十分讲究,衣裳之上绣着各种图案看去实在是太华丽了,领口、双肩、手臂之上镶佩玉器,那随着迈步时摆动的长袖挂着铃铛,以致走起路来叮咛当啷作响,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萧夫子在旁边唱礼,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和愤恨。他为什么愤恨?因为卫氏朝鲜领前的人穿戴的衣服叫冕服!

冕服之制,传说殷商时期已有,至周定制规范、完善,自汉代以来历代沿袭,源远流长,虽冕服的种类、使用的范围、章纹的分布等等屡有更定、演变,各朝不一,情况较为繁复,但冕服制度一直沿用到明,至清朝建立,废除汉族衣冠,冕服制度在中国亦随之终结,但冕服上特有的‘章纹’自清乾隆时期起仍饰于皇帝礼服、吉服等服饰上,民国三年定制的‘祭祀冠服’亦将‘章纹’施于上衣圆补,作为区分等级的标志。

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历史上除中国外,冕服在东亚地区的日本、朝鲜、越南等国亦曾做为国君、储君等人的最高等级礼服。

而萧夫子当然是清楚那些制度,见一个外国人在自己地盘上显摆自然十分不爽。

卫氏朝鲜领前的人正是卫吉,他是卫氏朝鲜国王的叔叔,按照卫氏朝鲜的习俗,王族得到允许也可以穿戴冕服。此时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忧郁,走起路来脚步有些虚,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配合着华丽的衣裳看去竟是显出一种懒散的……优雅。

萧夫子习惯性地要甩袖表示不屑,一甩出去因为没有长袖成了挥舞拳头,看得坐在阁楼之上的郅支耶诡异的笑了笑。

郅支耶刚刚正研究完屁股下面的四脚椅,他见到卫氏朝鲜的使节进场站起来远远地向卫吉摇了摇手打招呼,这个举动让卫吉一脸铁青。

——这里面透着一丝古怪!

刘陵一帮淮南的使节到来之后,那一丝的古怪更加明显。

匈奴的郅支耶、卫氏朝鲜的卫吉、淮南的刘陵——他们三人‘暧昧’地互相扫视偶尔做出一些古怪的动作或是表情。

这三个人背后的势力是最希望看见林斌与汉国誓不两立的一帮人,他们在得知汉国使节团被驱逐后做出了不尽相同的举动,那便是竭尽所能的想要进行截杀。事实上他们也已经在半路上成功地袭击了汉国使节团,三方一次互不相约的袭击竟是达到了完美的结果,不但杀死了汉国的两名副使,匈奴甚至抓到了被遣送的刘婧,这也就是陈米要去禀告的大事。

按照道理而言,在大量巡逻队的监视下匈奴、卫氏朝鲜、淮南这三方势力应该没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这却实实在在的成功了,等于是正大光明地抽了林斌一耳光子。

无论是郅支耶还是刘陵都判断在万国会即将开幕的时候林斌都不会发作,他们坚定认为林斌就算知道是谁干的都会选择隐忍下来。会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想当然耳的认为林斌不会给自己难堪,想要保留一些颜面就必需掩盖下去。

郁郁之中的卫吉不能这么想,他后背的势力不像匈奴也不像淮南那么强大又或是离得远。卫氏朝鲜现在需要林斌,他正在想尽方法地想要弥补因为袭击事件而产生的裂痕。其实他是想袭击被逐的汉国使节团没错,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敢动手,错就错在派出去的人被匈奴和淮南拉下了水,既然衣服都湿了,还怎么去解释?

林斌在听汇报的时候震惊了,震惊之后无比愤怒,他震惊的是防御体系出现问题,竟然让匈奴、卫氏朝鲜、淮南把黑手伸了进来,而事前执法司竟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愤怒淮南和卫氏朝鲜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斌不怪执法司,毕竟进入辽地时间太短,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再则最近执法司的注意力基本在西林,存在一些漏洞是必然的事情。当然,他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地削掉了陈米的爵位,准许降级留用。

没有作为就是有所作为,知耻而后勇的陈米在短暂的三天内查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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