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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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平风云　第138章　回忆

第138章　　回忆

“嗨，你还记得我吗？”

“我叫雪儿，你呢，大个子？”

“你笨死了，纯粹就是个木头！”

“秦大哥，人家都说男人双臂的周长等于女孩子的腰围，我不信，要不你试试！”

“秦大哥，你要去那里，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不，我已经决定了，你到哪我就跟你去哪！不管是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我都跟着你！”

……

“秦大哥，我终于又能跟你在一起了，真的好幸福！”

“秦大哥，我好冷，你抱紧点好吗！”

“秦大哥，我好累好困，我睡一会行么，就一会，我就不乖这一次！”

“秦大哥，要是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女人……”

秦阳呼的从床上坐起来，汗水已经将全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他急剧的喘息着，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似乎还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梦中的情景仿佛还在脑海中闪烁着：特战基地、绽放桃林、国际机场、北非丛林，中非沙漠，一个个地方不到那闪过。　　最后，定格在了雪儿那纯真的笑脸上

笑脸正在慢慢淡去，慢慢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

秦阳双手猛地捧住了脑袋，拼命的想要留住那令他无法忘记地景象！但雪儿的笑脸还是一点点的淡去，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

一滴晶莹的泪水。　　缓缓地从秦阳低垂的头滴落，打湿了胸前的衣服，然后又是一滴，又是一滴……，这是秦阳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落泪！

伸手紧紧抓住胸前地弹壳护身符，感受着上面的光滑，他仿佛又握住了雪儿那温暖白皙地小手。　　一阵阵的心悸震动着秦阳的心！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悸过，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的灵魂被什么给抽空了。　　空当当的，没有了着落！

窗外是个好天气，万里晴空，天高云淡，蔚蓝的天际飘着一两朵若白色的清云！但就是这个好天气反而让秦阳心更加空落落地，让他感觉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就这样，他坐在床上。　　一动也不动，任凭泪水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自己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谁啊！”

声音一出口，秦阳都被自己嗓音的沙哑给吓了一跳！

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下，看来也是被秦阳的声音给吓到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应声了，“秦阳。　　是我，红衣！”

秦阳听出了是红衣的声音！他连忙伸手摸去眼角地一滴泪水，然后将上衣的水渍擦了擦，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门没锁。　　你进来吧！”

屋门轻轻的一声轻响，被红衣推开了！然后，红衣从门外走了进来！

回手关上房门，红衣走向了秦阳，然后坐在了距离秦阳大概三四步外的一把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秦阳恢复了平静，他开口问道，试图转移红衣的注意力！

红衣没有借他的话题，而是盯着他地脸看了一会，忽然伸出了手指，指着秦阳的脸说道。　　“你眼角还有眼泪没擦去呢！”

秦阳闻听。　　真以为自己眼角还有眼泪，连忙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　　抹完之后发现了红衣嘴角边的笑意，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呵呵，就知道你笨笨的，会上当！果然一诈就露馅了！”红衣掩着嘴呵呵笑着，一副奸计得逞的神色。

秦阳也被她的俏皮给逗笑了，心头的沉重舒展了许多！

在笑过之后，红衣看着秦阳，说道，“秦阳，你现在的心情，我多少也能体会得到一些！当初义父和天龙哥死的时候，我跟你现在的感觉差不多！虽然他们收养我有什么目地，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们是真地在乎我，真的为我好！”

红衣地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我一直拿他们当自己的亲人，所以当他们在我的面前一一死去的时候，我感觉心的一部分都被人一把给掏空了，那种感觉——！”她说不下去了。

扭过头来看了看秦阳，红衣轻声的说道，“秦阳，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秦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红衣伏过身来，将自己的头埋进了秦阳的肩头，然后双手抱住了秦阳的腰，肩头微微的抖动着！

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秦阳的肩头传来！

“想哭，你就痛快的哭出来吧，憋着会憋出病来的！”秦阳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的在红衣的背上拍了拍，劝解她道。

秦阳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打开闸门的钥匙一般，哇的一声，红衣放声大哭起来！

感受着红衣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听着红衣那没有任何顾忌的大哭，秦阳默默的将双臂环住了红衣的肩头。

好一会，红衣的哭声渐渐淡了下来，最后变成了啜泣，直到到了最后偶尔肩膀抽动一下！

伸手扶住红衣的肩头，秦阳将红衣的身体扳了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伸出粗糙的大手笨拙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那笨拙但是很认真的样子让还在啜泣的红衣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好了，不哭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　　争取让自己地每一天都活的更充实一点，精彩一点！”秦阳开导着红衣，希望她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红衣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将身体伏入了秦阳的胸前！

这一刻，秦阳没有一点其他的想法，心情十分平静！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一动不动的！

门被人呼地推开。　　柳逸臣从外面兔子一样的蹦了进来，手中抓着一只毛皮光滑地金黄色小兽。　　一边走一边喊着，“秦大哥，你看，我抓住只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话还没喊完，他一眼看到了伏在秦阳怀里的红衣，话立刻卡在了喉咙中。　　眼珠微微一转。　　柳逸臣嘿嘿笑着向外面跑去，一边还喊着，“我今天闹眼睛呢，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看到！我走啦，你们继续啊，继续啊！”

秦阳和红衣连忙松开，都闹了个大红脸！

“这个小子。　　呵呵！”秦阳骂了句，但是一扭头看到了满脸娇羞的红衣，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了。

红衣也觉得有点手足无措，连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边，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眼秦阳。　　“秦阳，谢谢你！”说完转身奔了出去。

秦阳坐在床上，目送着红衣奔出门去！

从床上下了地，秦阳打开房门，一缕金色的阳光从门外直射进来，将屋里映成了一片灿烂的金黄。

随着屋子里亮丽了起来，秦阳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迈步走出屋门，站在门外高高的台阶上，看着眼前操场上在操练中喊杀震天地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大好男儿。　　至此外寇入侵、生灵涂炭之时。　　正是杀敌报国的时候，怎么能白白荒废了这七尺之躯呢？

“七尺长躯九尺枪。　　簪缨铁骑战玄黄。　　万里雄关霜并月，旌旗漫卷过平阳”秦阳一边默念着这几句诗句，一边从台阶上下来，走向正在场中指挥训练的铁头他们。

“教官？”铁头一回头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秦阳，连忙打了个招呼！

秦阳微微点头，看了看正在他操练下的独立团，似乎比较满意，嘱咐铁头道，“他们要好好的操练，这些以后都是咱们的中坚力量！”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教官！”铁头将胸脯拍的山响，下秦阳下了保证。

秦阳了解铁头地性格，他虽然好赌些，脾气不好些，其实人心眼很好的，并不是外表那么凶狠！所以肖月才会看上他！

要不是秦阳看着，估计肖月早被铁头吃了！因为这个，铁头没少在背后埋怨过秦阳。　　不过让他当面说，嘿嘿，不敢！

就在秦阳正在看着独立团训练的时候，老北风回来了，一见秦阳就急忙跑了过来，“团长，你在这啊！”

秦阳点点头，问道，“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没问题，都找好了，方圆十里八里的村子几乎都让我们给转遍了，所有的能找到地基本全找到了！”

“那就好，走，带我过去，我给你示范一下怎么使用，到时候好不至于抓瞎！”秦阳这么说着，跟着老北风走出了操场。

距离操场不算太太远的一片空地上搭着一个大席棚在席棚的一头是一个大土台子，估计原来是戏台用的，不过后来荒废了。　　现在，秦阳让老北风找的东西都集中在了这里。

目光扫过地上的那一大堆东西，秦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了这些东西，部队在攻城的时候损失会大大减少。　　虽然是土法子，不过有时看起来很简陋的东西，却往往很实用！

这么想着，秦阳开始了对这些物品的进行整理，经过他地初步加工后，抵挡鬼子地轻重机枪还是问题的！

站在一旁，老北风细心地听着秦阳地讲解着，看着秦阳的动作，然后牢牢的记下来，等将来有机会了，试验一下是不是真像秦阳说的那么顶用！

一个多小时之后，秦阳整理完了所有的东西，把他们加工成了一种土坦克，一种很实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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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北平风云　第139章　打通州（一）

第139章　　　打通州（一）

在民间，有着这样一个“铁拐李偷锅”的传说：

当初鸡叫一声的时候，天本来是微微发白了，但叫第二声的时候，天又突然又暗了下去，这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原来铁拐李心疼媳妇刚生完孩子，想给媳妇煮碗粥，可惜家徒四壁，连锅都烧穿了，于是到一个地主家偷了一口锅回来，做好了粥。

但是当他打算还回去的时候，公鸡已经开始啼鸣了！

铁拐李心急如焚，担心被人认出来，抹了一把锅底的灰在脸上，这天天庭当班的正好是天蓬元帅，想起日后铁拐李也将成仙，官阶还在自己之上，打算想卖个人情，于是在鸡叫二声后把手一挥，将天变暗了，助铁拐李趁黑还了锅才撤了法术。　　这样等公鸡叫第三声的时候，天就完全亮了。

民间传说虽然做不得数，但凌晨鸡叫的时候，的确是夜色最浓的时候，这就是所谓的“黎明前的黑暗”。　　　而且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人也是最容易困倦的！

当时针慢慢滑向凌晨四点的时候，秦阳他们已经从五里店出发，悄悄的来到了通州城外！

这个时候，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说是伸手不见五指有点夸张，但你伸出来手的话，也就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一团黑影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

通州古城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时期。　　境域内就有人类活动。　　西汉初始建路县，后先后改称通路亭、潞县、通州、通县。

高大地城墙，清一色的灰黑色城砖，白色的浆灰，并且在城墙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损，有的破损甚至造成了一大片城墙的坍塌，后来被人又修补上了。　　颜色看上去虽然不一致。　　反倒让通州古城更多了些沧桑和凝重！

现在是凌晨四点来钟，通州的四个城门都紧闭着。　　厚实地木城门用一尺多厚，上面布满了黄铜的铜钉，有些铜钉已经微微锈蚀，泛着淡淡地锈绿色！

在城墙上，日军哨兵懒洋洋的来回走动着，虽然他们是每两个小时一班岗，但是这个点。　　正是困倦的时候，他们一边巡逻着，一边不住的打着哈欠！

间隔每一百米，日军在城头上就布设了一架探照灯，将渗人的亮白色光芒投向了城外的茫茫旷野，随着它慢慢地扫过，大地上的东西事无巨细地暴露在探照灯下！

但是，虽然探照灯能够照清地面的情况。　　不过守在探照灯旁边的日本兵则和哨兵一样，长时间对着城外没有什么动静的大地，已经让他十分的疲倦。　　所以他一边机械地缓缓转动着探照灯，一边不停地打着瞌睡，有几次还差点从台子上掉下来。

对于好不容易到手的通州古城，日军第九联队还是比较重视的。　　进入城内的四个中队。　　分别将一个小队地鬼子兵布置在了城门口，而他们剩下的部队中，将一个小队驻扎在了城墙根下，另外的一个小队进驻了城内的西库营房。　　指挥部则设在当初冀东保安旅张庆余所呆过的那个院子。

在城墙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有日军在巡逻，每组四名的日本巡逻队沿着城墙上宽阔地城道从一头走向另一头，然后又从那头走回来。

带领着队伍慢慢靠近了日军的“隔离带”，秦阳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足有一百多米宽的空白地带，上面没有荒草和没有其他任何植物。　　这就是日军所谓的“隔离带”！

本来在通州城外。　　老百姓的玉米和高粱一直种到了通州城的城墙下。　　但是，当日军攻进通州城。　　保安旅退入通州之后，为了防备中国军队再次借着青纱帐攻城。　　日军第九联队第二大队的大队长下令将城墙外一百米内的庄稼全部砍倒，人为的造成了一大片空白地带，目地是为了不给中国军队靠进城墙地机会。

队伍在秦阳手势下停了下来，接着秦阳朝对讲机中吹出了三长一短，从对讲机那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嘘声，示意他们已经收到，并将按照计划行动。

铁头身穿特战队服，索米冲锋枪斜背在身后，肩头还挂着一大盘绳索。　　在他地身后，特战队员清一色的同样装束，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城墙上。

探照灯从远处慢慢的扫来，将路过的地面照得十分明亮。　　铁头他们连忙伏低身体，将头缩回了荒草之中，免得被日军的探照灯扫到，暴露了行踪。　　等探照灯扫过去之后，以铁头为首，特战队员们几乎同时起身，猫着腰低着头向前疾奔而去，一路小跑的直奔城墙而去。

一百多米的距离，在特战队员的速度下，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在探照灯到达那头还未向回走的时候，铁头他们已经摸到了城墙下面。

将身体靠在城墙上，铁头先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城上的动静，见鬼子没有一点察觉，于是朝身后的两名特战队员一点头，三个人呈品字形向城墙上爬去！

城墙，一般都是超过七十度的坡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要想徒手爬上这么陡峭的斜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对于经过严格训练的铁头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城墙上城砖与城砖之间的缝隙，就足够他们凭借自己的指力和腕力牢牢的固定住身体，并且迅捷的向上攀去。

在三个人的奋力攀等下，他们越来越高，渐渐的接近了通州城的城头！

将身体吊在城垛口外面，铁头一只手抓住了城垛口的外沿。　　小心地向里面窥伺着！

城道上距离铁头所处地位置，大概七八步外，站着一名背着步枪的日本兵，日本兵面朝城墙外，注视着城下的动静。　　在那名日本兵两边大概七八米外，各自站着一名日本兵。

一队四个人的巡逻队刚刚从他们面前的城道上经过，甩着胳膊朝着城墙的另一头走去。

铁头估算了一下自己距离那名哨兵的距离。　　然后朝另外两个特战队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做好出击地准备。　　然后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机会！

终于，日军地探照灯从人们的身边划过，朝着左面的那名日军士兵的方向滑去，日军在强光下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机不可失，铁头抓住城墙垛口的胳膊猛地一用力，就将身体翻上了城头，双脚落地后。　　在地上一个翻滚，迅速接近了那还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