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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佳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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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抖动这么严重,她哭得可真伤心。那天他是不是也是这副德性?蓝虎摸著下巴暗忖。

“汪水薰,你要我怎么安慰你?”他严肃地问道,彷佛这个问题真有那么重要。“我一向直来直往,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你想听什么?”

汪水薰咯咯笑的蹲了下去,依旧用手帕捂著脸,很想忍住却无法抑止地捧腹大笑。蓝虎真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笑声?她怎么一下哭、一下笑的。该不是受刺激过度吧!蓝虎轻巧地走到她面前蹲下,“你很奇怪。”

“你才怪呢!”她泪带笑地骂道,软趴趴的声音失去了原有的孤傲和火爆,她已经没有心情生气了。

“把手帕拿下来,我不想对著手帕说话。”他气馁地叹道。她大笑会是什么模样?真想看看。一定很美吧!她长得确实漂亮,撇开那头短发不说,她的眼睛是中国美女标准的丹凤眼,她的五官是那么细致,活像自图画中走出来的美女,古典、优雅,和她那刚烈的性子怎么也配不上。

“我不想看到你。”汪水薰坚持不肯将手帕拿下来。他靠她很近,她可以感受到他带给自己的压力,他的气息总是如此咄咄逼人;她恨自己在意并感觉得出来,这些一直是她以为可以摒弃在生活外的。最气人的是他让她想起她的家人、她的过去,她早刻意将这些东西封锁起来,哪知道遇到他以后,事情全变了样,该是井然有序的生活,不让男人接近她的警觉,突然间全脱轨了。

“别怕,我不会取笑你的,我的风度比你好太多了。”他抚慰地摸摸她的头,对著手帕说。

“你……”汪水薰气恼地拿下手帕掷还给他。“走开!”

“啧,你至少该洗一洗再还给我,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他拎著手帕的方式,好像那条手帕刚从粪坑检回来。

汪水薰睁著微红的眼眸无言地望著蓝虎,聚精会神,却培养不出三分钟以前对他那种厌烦透顶的反感。

“钥匙。”她伸出手,没有避开他的注视,她不要像个胆小鬼,即使他的眼神比剃刀还锐利。虽然不情愿,可是她确实知道再这么比下去她一定输。

蓝虎抓住她的手,悠悠哉哉地将她拉向“云天盟”,淡淡地笑道:“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我不饿,你把钥匙还给我。”汪水薰被他强行拖著走。

“怕胖?”他笑问。

“关你屁事。”

“别担心,你离胖还有一段距离。”她的身材是唯一让人称许的地方。蓝虎回头欣赏地瞄著她姣好的身材。

“蓝虎!”汪水薰忍不住大叫。

“好名字。”蓝虎认真地点点头,露齿而笑,险些气坏了她。行经守卫身旁时,蓝虎将手中的钥匙丢给望著他们发呆的手下,潇洒地抬起手指了指后方,“把车子牵进来看顾好。”

“是。”守卫领命而去,不敢怠慢。

汪水薰发现他们看蓝虎的眼神和阿川一样,有一份敬畏却混合了更多的……爱戴。她不懂,这种颐指气使、莫名其妙又迟钝的男人有什么好令人尊敬的?

※※※

“要吃你自己端。”汪水薰将杂菜面端上餐桌,便自顾自地吃起来。

“味道好像不错。”蓝虎端起香喷喷的宵夜,紧临著她坐下,怎知道她不是贤慧的女性,不可能帮他服务到家的。“你的手艺最好和你的个性成反比。”他有丝疑惑地瞪著看起来很好吃,闻起来很诱人,吃起来不知道会怎么样的面。

“不吃的话,你大可以倒掉。”她火大地斜睨他。是谁不由分说将她拖进来说要请她吃宵夜,又是谁拿出泡面给她,要她自己泡的?要不是看他可怜,再加上自己也有些饿,想吃她煮的佳肴,他想都别想。

“没下毒吧!”刚才拿泡面给她的时候,她好像骂了句三字经。瞪了杂菜面老半天,蓝虎还是不太敢下箸。

汪水薰冒火的伸手就要将她的呕心之作倒掉,蓝虎见情势不对赶紧将面移到一旁,“我大概知道你的清白了。”他又说,“女孩子家火气别太旺。”

她又恶狠狠地缥了他一眼,才恨恨地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吞著面。

蓝虎笑笑地尝了一口,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好吃!汪水薰,你真让人刮目相看。你的手艺怎么……”

“蓝虎,你又在吃宵夜了。”青狼爽朗地笑声打断了蓝虎的话,踏进“五色组”专属的小餐厅。“是外膳还是泡面?”他扭著四肢活动筋骨,没有看见低头猛吃面的汪水薰。

“她煮的。”蓝虎含糊不轻地比著汪水薰。

“她?!”青狼看到汪水薰以后,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下巴咧得几乎和地板亲吻了。

“我看你的寿命只到今天了。”蓝虎兴灾乐祸地吃他的面,等著某人发飙。

青狼战战兢兢地偎近蓝虎,低声笑道:“别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这么娴淑。”

他再怎么压低声音,很不幸的,仅隔一臂之遥的汪水薰还是听见了。她把脸越压越低,几乎埋进汤里,那脸蛋不知是被烟薰的还是怎么了,竟红得吓人。

“娴淑?”蓝虎扬起眉点头称赞,“好字眼。”

汪水薰气愤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地狂奔而出,什么话也没说。

“火气还是这么大。”青狼拍拍胸脯,一脸惊吓过度地挨著蓝虎坐下。

“故意把她气走,你的勇气也不小。”蓝虎拿起餐桌旁的电话,直拨大门口的守卫室,吩咐他们将钥匙还给汪水薰。

“不愧是好哥儿们。”青狼懒懒得靠著椅背,俊朗的脸孔显得忧郁。“怎么猜到的?”

“自从桑可琪出现后,你就忘了这里该怎么走了。”“五色组”成员除了会议室外,最喜欢耗在这里聊天、打屁,甚至于讨论帮内大小事情。这间小餐厅大概是风水很好吧!蓝虎将自个儿的面解决掉后,意犹未尽地移过汪水薰吃不到一半的面,又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

“我怀疑你是猪投胎转世的。”青狼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她煮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我像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吗?”他沉著地反问。汪水薰这女孩子真是特别,手艺居然这么好,若不是真吃到她做的料理,他也会怀疑。

“怪事到处有,台中特别多。”青狼撑著下巴讪笑。

“陈老大的事有眉目了吗?”他想起今晚的枪击事件。

“这几天会解决。”他就是为这件事在烦恼。“怎么了?”蓝虎不是不过问这件事,他知道自己为大傻报仇的决心啊!

“今天在PUB那儿有人追杀我。”蓝虎淡淡地说。

青狼神经倏然绷紧。“你没事吧?”

蓝虎惊愕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叹道:“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居然越来越蠢了。我如果有事还会坐在这里连吃两碗面?”

“你和汪水薰一样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临死前的享受。”青狼没好气的瘫回椅背。

“我再怎么怪也比不过你。”他拿出汪水薰用过的手帕擦著嘴。“就算陈老大阴狠又如何,桑可琪如果不能适应你的生活,她就不会跟了你了。你拿韦湘湘刺激她,她居然能忍下来,我真佩服桑可琪。”换作是汪水薰她会怎么做?蓝虎兴味地想著。啧,别胡思乱想了。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责任了,他可不想抢这种棘手的责任。

“唉!你不懂我的忧虑。”青狼唉叹。

“你是说脚踏两条船的日子吗?”蓝虎极具讽刺地瞥著他。

“等你找到心爱的女人后,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青狼又唉叹了一声。

“别老用这句话来搪塞一切,这不是好藉口。”他讥讽地笑笑。

第五章

“狂哥,外面有个小妞指明找你。”

斗室内唯一的一扇窗户旁,站著一个比猩猩还雄壮的男子,他骇人方正的脸上权势残缺的胎记,那目然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台北是个集热闹与堕落于一身的繁华都市,太多人被它华丽璀璨的外表所迷惑,这做罪恶的不夜城窝藏著许许多多游离的边缘人。

“狂哥……”手下再一次唤著。

“什么事?”贺狂头也没回地大喝,声如洪钟。

“外……外面有个小妞要找你。”手下害怕他那反覆无常的脾气。

“叫她进来。”他挥了挥手,显得十分不耐烦。

三角旗帜上的“狂”像泼墨般歪斜的字体,扭曲不成字。

想不到“狂”的总部如此破旧。阿音刚进来时看到“狂”专属的标志还有些兴奋,可是越深入里面她就越反感。她踱进屋内不屑地瞟了瞟,那不屑的眼神随著她游移过的地方明显地转变成鄙夷。

这里比她那个破地方还惨,墙壁污黑得看不到原色没关系,还到处全都是喷漆,那塑胶地板斑剥得简直不像话,几乎可以堪称全台北市最破旧的房屋。“狂”的总部也未免太寒酸了。

“你看够了没?!”贺狂转过身子狂妄地打量她。又矮又丑,这种女人他根本看不上眼。

阿音的视线转移到贺狂身上,就著昏暗的灯光她仍可将他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霎时她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别叫,不然我马上把你丢下楼。”贺狂看出她的意图,立刻指著窗户警告道。

阿音捂著嘴,频频摇头,向他保证她绝对安静。

“有话快说。”贺狂快没耐心和她蘑菇了,他对丑女人一像没有耐心。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阿音赶紧说道。她看得出那布满不规则黑色胎记的脸上透露出的厌烦有多明显。

“什么事?”贺狂低哼。

“关于蝴蝶的事。”她有些害怕这张鬼魅脸孔下隐藏的残酷。贺狂绝非善类,他也绝不像传说中那么迷人,他那阴鹜的眼眸倒像魔鬼,或许他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不知是哪个智障把他形容为旷世美男子,SHIT!

“蝴蝶?”他的表情变了,变得更加狰狞、危险,让人为之颤抖。

“她……她……”她觉得喉头哽塞著石块,几乎吐不出话。贺狂距离她越近她就越害怕,她怕的不仅仅是他那邪魔般的脸,更畏惧他那死鱼般冷眼下的阴寒,那像来自地狱的眼睛。

“她死了!”贺狂激愤地狂吼,吓傻了阿音。“她当著我的面跳海自尽了!”他全身抽搐般缩著雄伟的身子,看似万分伤心。

“没……没有。”阿音摸著脖子,一步步往后退。

“没有?!”极度哀伤的贺狂高声咆哮著,“你们这些人只会戏弄我,把我当呆子耍!”他痛苦的呐喊,甩动他那蓬松、状似多天没洗的长发,狂乱飞舞,似猛狮般凶猛。

“她……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死。”阿音终于见识到蝴蝶对贺狂的重要性了。“蝴……蝴蝶现在叫汪水薰!”她大喊,唯恐那濒临失常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阿音的话如醍醐灌顶,浇熄了贺狂的焦躁不安,他的怒气不再,哀伤远扬,乖顺如初生之犊。

“你说什么?”他挤出个扭曲、颤抖的笑容,渴望地低哼。

“蝴蝶没有死,她改名换姓叫汪水薰。”在他凌厉的逼视下,她小声如蚊蚋地说。

“你没骗我?”他眼底燃起熊熊烈焰。

“没有,我看过你为她纹的蝴蝶刺青了。”她笃定地点头,不再畏畏缩缩。他现在似乎平静了许多。

“刺青……”贺狂低声重复,不知不觉又陷入回忆里。

“在她的右肩上有两对透明的蝶翼。”阿音急急地补充。

“透明的蝶翼。”他的眼睛忽而晶亮地大睁。“没错,是我帮她纹的。她在哪里?!”他激动的抓住阿音。

“在台中一家PUB当服务生。”呼!这人的情绪真是不可捉摸。

“服务生?”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居然做这种低贱的工作,最最不应该的事她居然诈死,他最痛恨不诚实的人了。

“另外他还在‘SOSO’乐团里兼差当键盘手,这个乐团的主唱也很喜欢她。”为了齐丹毅,她只得牺牲汪水薰了。

“你说什么?!”贺狂大吼,手一用力几乎捏碎她的手腕。“有人敢动她的歪脑筋?”

“蝴蝶姊那么漂亮,当然不只一个人喜欢她。”阿音忍著痛,咬牙切齿的暗示道。她没那么笨,也不想得罪“五色组”,反正贺狂到了台中就会发现汪水薰的身边围绕著多少男人了。

“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她。”贺狂粗鲁的拖著她的头发往外走,一点也不把她当人看。

难怪蝴蝶宁愿自杀也不要和他在一起,这种一无是处又恐怖至极的男人,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的。阿音抚著发痛的头皮,在心底大声诅咒贺狂。

※※※

今天是情人节,由鲜花和巧克力凑成的日子,无聊至极的日子。

汪水薰看齐丹茹忙碌的结著彩球和鲜花,不晓得她干嘛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透顶的装饰。

“我帮你和你弟弟的忙就到这个月底了。”她跷高著腿,又说了一次,因为齐丹茹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水薰,帮我把满天星拿过来。”齐丹茹弯身在舞台边,细心地布置著。她要营造出很浪漫的气氛,让今天到PUB的情人们都能不虚此行。然后等打烊后她就要把她亲手做的巧克力送给阿川,她的爱全放入巧克力里了,阿川吃的时候一定感受得到,嘻嘻嘻!

汪水薰从吧台随便抓起一把花丢给她。“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我的花!”望著掉在地上的花朵,齐丹茹心疼地尖叫。“水薰,我昂贵的花被你砸烂了啦!”呜!她的花。水薰连满天星都不知道是什么,居然把最昂贵的香水百合卯起来丢,呜……她的花,她的钱。

“我管你什么满天星、劳力士,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她从来不去研究花卉,对花花草草更是没兴趣,怎知花的价格及昂贵与否。

“什么是嘛!”她的花,呜……

“再说最后一次。我将在月底脱离‘SOSO’和PUB的工作,你告诉你弟弟叫他赶快另外找人。”她抿著嘴,不耐烦地瞪著浑然不知所觉得齐丹茹。当初加入“SOSO”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她会加入一方面是好玩,令一方面只是因为刚毕业,想找个可以糊口又不至于无聊的工作才加入的。

“什么?”齐丹茹终于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你是说你要辞职了?!不行,我──”

“你再罗唆,我明天就消失给你看。”汪水薰毫不留情地截断她的话。

“水薰,别这样嘛!”齐丹茹堆著可爱的笑颜,起身跑近她,挽著她的手肘撒起娇来。

“你离我远一点。”汪水薰双手直直地挡在胸前,沉声警告道。

她的寒毛全竖起来跳舞了。汪水薰赶紧跳下高脚椅,刻意地和她拉开距离,不敢领教她这种恶心的举止。

“姊……”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细嫩、轻柔、充满孺慕之情的低唤。

汪水薰以为她听错了。

“姊……”汪水嫣从门口直冲向那熟悉又亲爱的背影,白净的小脸泪痕狼藉。汪水薰急急地转身,适巧接住那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子。

“水……水嫣?”她已经快一年没看到她亲爱的小妹妹了,一股不熟悉的热浪袭上她的眼眶,汪水薰拼命想忍住泪水。

“姊,我好想你。”汪水嫣紧紧地搂著她,怕她一转眼又不见了。她一直很崇拜这个敢爱敢恨又绝顶优异的姊姊,她也是她唯一的姊姊,她的离家著实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

“水嫣,你……你越来越漂亮了。”汪水薰拉开她,疼爱地抹去她的泪水,摸摸她柔软的发丝。

“水薰,你有亲人啊!”站在一旁的齐丹茹讶异极了。“我一直以为你……”

“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对不对?”汪水薰没好气地说道。“水嫣,她是齐丹茹,姊姊的朋友。”

“丹茹姊。”汪水嫣乖巧地点点头。

齐丹茹仍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多大了?”火爆的水薰居然有个这么柔顺、乖乖牌的妹妹?!

“今年国中毕业。”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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