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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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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着回去。
第四节 为何能破例()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魏十七熄了夜明符,在黑暗中枯坐到天明。
天一点点发亮,一束光照在身前,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他依稀记得,也许记错,这叫作胶体效应?过去的记忆始终留存在脑海,时不时跳出来骚扰一回,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魏十七钻出屋棚,舒展一下筋骨,眯起眼睛望着天边的云霞,心潮起伏。
小蝶远远站在树影下,搓手搓脚,等得心焦,终于见仙师出来,一路小跑着到他身边,脸涨得通红,低声道:“仙师,奴家爹爹是这里的族长,他想要见见你。”
“在哪里?”
小蝶神秘兮兮地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拉拉他的衣袖,软语道:“你跟奴家来,奴家带你去,不远。”
左右也没事,不如随小蝶去会会族长,在铁岭镇住过的土人,与寻常汉人应该没什么两样,且听他是怎么说的,再作打算。魏十七不假推辞,举步跟在小蝶身后,往村落深处走去。
东方既白,村里的土人业已起身,裹着臃肿的兽皮,砸开河边的坚冰,用树皮桶汲水漱洗,也不怕冻,他们见小蝶和魏十七经过,一个个垂下头不敢正视,显然对飞天遁地的“仙师”心存敬畏。魏十七忽然想到,族长和小蝶如此渴望习得法术,恐怕不仅仅为了保护村落,更主要的原因,是为了维持自身的权势,被土人奉若神明。
七拐八拐,来到村落的西南角,小蝶推开一座屋棚的门户,侧身延请魏十七入内。
屋棚内很空旷,从规模看,容纳十多人绰绰有余,角落里奢侈地建了一个土炕,炕边有一个灶台,木柴熊熊燃烧,温暖如春。
土人的族长从炕上跳下来,他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五短身材,皮肤黝黑,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微上扬,始终带着笑意,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幸会,幸会,魏仙师远道而来,辛苦了!鄙人是这里的族长,汉名叫金不换。”族长毕竟在铁岭镇待过,言谈彬彬有礼,却并不像其他土人那样敬畏有加。
“金族长见多识广,这土炕是你琢磨着造出来的吧!”
“惭愧啊,大概了解了一些道道,胡乱摸索,捣鼓了好几个月才弄好,刚开始不能点火,烟往里面倒灌,熏得人都呆不住,村里的老人虽然不说什么,肚子里都在笑,后来弄好了,给他们一人建一个,冬暖夏凉,他们尝到好处,想要更多,这才勉为其难,推我当族长的。”
小蝶点头微笑,从灶台上舀了开水,泡开少许野参须,殷勤地端给魏十七和金不换。
金不换掀动眉毛喝了一口,呼出满口热气,问道:“我听小蝶说,仙师愿意用法术交换我们土人的东西,不知可有其事?”
“那要看金族长有什么了。”
金不换呵呵笑着,岔开话题道:“之前我们跟仙师打交道,他们说昆仑的剑诀和法术,概不外传,仙师也是出自昆仑派,为何能破例?”
“昆仑的剑诀和法术,不能外传,这话不错,但天下之大,并非只有昆仑一派,金族长在铁岭镇,应当有所耳闻吧。”
“我明白了。”金不换略加思索,伸手从炕洞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郑重其事打开,摊在土炕上,里面是一些兽骨和晒干的草药,“蛮骨森林里的妖兽,不是我们用长矛和弓箭能够对付的,原本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几颗妖丹,被孟仙师强换去了,只剩下这些兽骨和草药,不知能不能入仙师的法眼?”
魏十七对妖丹也并不是十分看重,反倒是“强换”这个说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问道:“孟仙师换去了很多妖丹?”
“是啊,有多少要多少,很急切,用盐、茶叶还有烟草来换,比其他东西值钱多了,村里的老人藏不住,都拿了出来。”金不换的语气里透出遗憾,显然觉得这样的交易土人亏大了,但对方是剑修,要依靠他的力量护佑村落,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魏十七拈起一根干枯的草药,心中转着念头,孟中流为何对妖丹孜孜以求?莫非他在修炼合气指玄经?这倒不无可能。
金不换也看出了对方有些心不在焉,笑道:“尽是一些拿不出手的货色,让仙师见笑了!”
魏十七放下草药,道:“金族长另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金不换顿了顿,似有些犹豫,小蝶着急起来,重重咳嗽一声,金不换叹了口气,道:“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只剩下这一件了,若不是小蝶缠着要学法术,我也不打算拿出来。”
他起身挖开墙角的土壁,从空穴中掏出一只朱红色的玉盒,双手捧着递给魏十七,道:“仙师请看。”
那竟是一只赤玉匣!魏十七记起柳阙所言,赤玉乃是赤砂岩熔炼凝结而成的精华,制成容器豢养灵虫,有诸多好处。他不动声色,抹去赤玉匣表面的灰尘,凝神细看,只见玉匣四四方方,浑然一体,表面铭刻了无数暗红色的游丝,曲折往复,构成一个极复杂的禁制。
“这东西怎么打开?”
金不换苦笑道:“我若是知道如何打开,就不会拿出来了!这只玉盒我从来没有给其他人看过,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也许是空的,也许藏有奇珍,仙师若看得中,就传小蝶一些法术,直管拿去。”
“祖上传下来,有多少年了?”
金不换迟疑了一下,道:“说不清,从我爷爷辈就有了,至少百余年。”
魏十七将赤玉匣收入怀中,道:“好,我传小蝶一门法术,不过此事还需守口如瓶。”
“这个自然。”金不换松了口气,看了小蝶一眼,见她满脸欢欣,心中也为之释然。玉盒留在他手里很多年了,一直奉为珍宝,传给小蝶的话,也是藏在土壁里,不见天日,万一消息泄露出去,说不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反不如交给仙师,换取一些护身的法术。物尽其用,再好的东西,若不明用途,藏至老死和弃诸荒野,其实并无差别,这道理他懂。
魏十七招招手,将小蝶唤到身边,道:“我要传你的法术,称作‘摄魂术’,能伤人于无形,若练到精深处,足以拘摄魂魄,操纵妖兽,最是厉害不过。”
金不换满脸堆笑,连声道:“多谢仙师成全,小蝶,还不跪下磕头!”
小蝶急忙双膝跪地,朝魏十七倒头就拜,魏十七让在一旁,不肯受她的头,道:“不用,以玉盒换取法术,公平交易,无需多礼。”
他当着金不换的面,将摄魂术的口诀传给小蝶,小蝶默默念颂,牢记于心,魏十七略加解释了几句,待其记熟,嘱咐她自行修炼,若有疑难,可私下来问他。
说毕,他深深望了金不换一眼,拂袖而去。
第五节 似乎别有隐情()
金不换被他临走一眼看得心惊肉跳,仿佛从里到外,最隐秘的念头,都无处隐匿。
“爹爹?爹爹!”小蝶摇了摇他的胳膊,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情。
金不换回过神来,朝女儿摆摆手,将口诀从头至尾想了一遍,觉得对方并没有做手脚,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若是换成心性贪鄙的孟中流,恐怕巧取豪夺,根本不会传他们法术。
“小蝶,你觉得那位魏仙师怎么样?”他忽然问了一句。
小蝶眨眨眼,“什么怎么样?”
“他可否托付终身?”
小蝶明白爹爹所指,摇摇头,怅然道:“奴家是残花败柳,魏仙师瞧不上奴家,昨天晚上他只是问奴家话,只是问话,没有旁的意思。”
“他人很不错,没有因为我们是土人,就小看我们,欺瞒我们,你若能跟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小蝶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今天晚上奴家再去,求他收留奴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奴家也不怕。”
金不换摸摸女儿的头发,笑道:“没有用的,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机缘这个东西,虚无缥缈,错过也就错过了。小蝶,金仙师死了,你最想学的法术已经到手,以后就不要再去仙师那里逢迎了,一心一意练法术,过些日子,我带你去铁岭镇定居,村子太小,又闭塞,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是,奴家也想去铁岭镇,开开眼界。”小蝶也不愿以色事人,能离开蛮骨森林,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是她打小就有的梦想。
“法术的事,千万要保守秘密,被其他仙师知道,保不定会惹出事端。魏仙师说要守口如瓶,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小蝶点点头,“奴家知道,嘴巴像瓶口塞紧一样,奴家不会说出去的。”
金不换叹了口气,爱怜地望着女儿,心道:“只可惜,魏仙师来得太迟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金不换是个聪明人,这一次的交易,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好在没有弄巧成拙。
魏十七以人身修炼妖术,一身修为虽然偏离昆仑正途,却秉承仙都派“片尘不染,心无挂碍”的道法,金不换身为一族之长,既然拿得出赤玉匣,想必还藏有更稀罕的东西,威逼利诱巧取豪夺的手段,他做不出非不能耳,实不欲也坏了心境,得不偿失。
一时间也无暇仔细琢磨,他随手将赤玉匣收入烂银指环中,独自在村落中闲逛,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消磨时间。
差不多逛到午后,在冰封的河道旁,魏十七偶然遇到了寇玉城。
那条河流是通天河的支流,蜿蜒穿过村落的西南角,天寒地冻,表面结上一层厚冰,冰下的暗流仍然汹涌湍急。
寇玉城主动上前打招呼,脸色却有些阴郁,朝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有话要说。魏十七会意,一路随他出了村落,沿着土墙来到通天河畔。
大河东去,浊流如怒。
“何事?”魏十七问道。
寇玉城苦笑道:“形势有变,不大妙,似乎别有隐情。”
“说说看。”
“驻守在土人村落的二代弟子共有九人,御剑宗三人,五行宗三人,毒剑宗一人,钩镰宗一人,飞羽宗一人,到目前为止死了三人,五行宗的金一彪,御剑宗的徐佑,钩镰宗的申长河。剩下六人中,有一位五行宗的师弟与我颇有交情,姓欧,名思鹭,思念的思,白鹭的鹭,他有个绰号,叫‘欠鸟’。”
欠鸟?魏十七略加思索,发觉这个绰号是个文字游戏,欧字拆为“区”和“欠”,把“欠”换成“鸟”,则是“鸥思鹭”,古书里有“鸥鹭忘机”的寓言,于他的姓名十分相符。他点头道:“鸥鹭忘机,很有意思。”
寇玉城的脸色有些古怪,道:“魏师弟是有心人,这绰号是他自己取的,得意了好一阵。”
停了片刻,他继续说下去,“欧师弟原本是个爽利人,心直口快,没什么花花肠子,如果说有什么弱点的话,就是比较贪图口腹之欲。昨天晚上我去找他,发觉他言辞闪烁,畏畏缩缩,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敢说。我觉得不对劲,与他长谈了一夜,使了点手段,好不容易才从他口中掏出话来。”
“当时金、徐二人出发去通天河上游探查足迹,欧师弟恰好在密林中寻找蕈菇,亲眼见他们御剑飞过。野生的蕈菇每每有剧毒,土人虽知其美味,却不敢采食,欧师弟说毒性越烈的蕈菇,味道越是浓郁,他挖空心思搜罗师门的辟毒丹,隔三岔五就要找些蕈菇来解馋。”
“金一彪和徐佑离开后不久,有一人从通天河中窜出,浑身上下滴水不沾,驻足观望了许久,又跳入河中,游鱼一般追了上去,竟不比御剑飞行慢上多少,当时欧师弟就觉得不对劲,那人的背影看上有几分眼熟,借着河水匿踪,鬼鬼祟祟,似乎不欲被他人发觉。他躲在树丛中,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半个时辰不见动静,这才壮着胆子回到村落里。”
“欧师弟当了一回有心人,一个个找过来,发现同门师兄弟中竟少了一人,御剑宗的秋子荻,他性情孤僻,向来独来独往,对谁都冷着个脸,不知什么缘故,孟中流甚是照顾他,大伙儿私下里猜测,秋子荻会不会是孟中流的私生子,两人的样貌倒依稀有几分相似。”
“欧师弟也不敢跟孟中流说破,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发现秋子荻突然出现在村中,板着一张死人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及至第四天黄昏,金一彪御剑逃回村落,身负重伤,人事不省,孟中流亲自为他敷药,仍不能阻止毒性蔓延,因此才用金针刺顶之法,将他残存的精力全部激发出来,问明原委。欧师弟有了警觉,存心窥探,结果发现孟中流在施针时,秋子荻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舌头又尖又细,前端分叉,像一条蛇。”
魏十七听到这里,忽然记起了齐云鹤那张扁扁的人皮,心中若有所思。
第六节 真正的独狼()
魏十七插了一句,“这附近可有什么厉害的蛇妖?”
寇玉城微微一怔,凝神细思,皱眉道:“师弟不提我倒也忘了,这通天河中,倒的确潜伏着一条妖蛇。”
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滚滚大河。
“不知什么时候,这通天河中来了一条开智的玄水黑蛇,力大无穷,少有敌手,它在河底筑巢,深入简出,土人经常用山猪土牛的下水喂它,还到断崖峰采集它最爱吃的一种野果,算得上半个守门的灵兽,蛮骨森林中妖兽邪物频繁出没,土人选择此地筑村聚居,正是因为它的缘故。”
“玄水黑蛇?蛮荒异种?”魏十七记得冯煌闲谈时曾提起,语气之中颇有垂涎。
“蛮荒异种,与美人蟒、九头虺、龙象、雷鸟齐名,听说这条玄水黑蛇修炼了不足千岁,尚属幼年,性情还算温顺,轻易不会伤人。”
“这么说来,玄水黑蛇浑身是宝,皮肉血骨髓,心肝脾肺肾,都是入药炼器的上好材料,宗门就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哪里会不清楚,只是那些土人把玄水黑蛇当成神物供养,看得比什么都重,掌门说为区区一条不成气候的幼蛇坏了交情,贪小利而忘大体,殊为不智,况且玄水黑蛇虽然年幼,也不是等闲就能制服的,我等剑修不利水战,飞剑下水,威力神通锐减七成,反倒是中原的玄门修士,凭借一些五行相克的法宝,或能克制一二。”
“听说蛇妖会一门怪异的法术,能藏匿于人皮之中,扮作他人,惟妙惟肖,非是熟知的亲友,看不出破绽。”
寇玉城脸上一僵,魏十七此言并非无的放矢,他似乎在暗示,秋子荻不再是驻守土人村落的那名昆仑弟子,他的躯壳已被玄水黑蛇占为己有。
“秋子荻为人孤僻,旁人看不出也就罢了,孟中流”寇玉城低头思考片刻,叹息道,“兹事重大,倒不好瞒着史长老。”
魏十七不置可否,道:“这些年,你的性子变了很多。”
寇玉城心中一凛,“师弟何出此言?”
“当年你是独来独往的‘寇狼’,与秋子荻相仿,这些年收敛锋芒,变得沉稳温和,越来越把自己看作昆仑的一员,凡事都为宗门考虑,让人不大习惯。”
寇玉城沉默片刻,道:“人总是会变的。师门恩重,但求心安。反倒是你,这些年一点都没变。为了一个女人,上石梁岩斩了鲁平鲁长老,不瞒师弟,大伙儿背后说起,都有些心寒。你才是真正的‘独狼’。褚师兄力排众议,将秦贞收入门墙,恐怕是担心有人惹上你,再出第二个鲁长老,乱了规矩”
魏十七哂笑道:“真正心寒的原因,不是斩了鲁长老,而是掌门纵容,置之不理吧。”
寇玉城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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