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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墨无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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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瓷砖光洁如洗,映得室内日光明媚。安言倾身,镜子里头的人发丝微散,抚着脸,倒挡不住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显出的五个指印——她的皮肤本来很薄,平时不小心撞上什么就是一块青紫。今天被这么狠狠来一下子,看起来倒像个挨了揍的小媳妇,委委屈屈的。

真是流年不利!

她摇摇头凑到水管下头,水哗哗的清凉而大力,冲在红肿的脸颊上有些麻痛。

“安言。”陈少蒙声音在外头一声声的,“安言,你出来一下,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左不过是张若盈被陈大少甩了,于是她就被失恋的女人迁怒了。虽然张组长不爽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陈少蒙的风流韵事居然能报应到她的头上,果然这家伙是个靠不住的,安静两天就要惹出事来,她只能无语问苍天。

关了水,索性淡漠的答:“陈副总,我现在没兴趣听。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么?”

他似乎比她还苦恼,小心翼翼的:“我真的只是和她分手而已。安言,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你脸上怎么样了?让我看看行不行?”

“不劳费心!”

外头颇静了一阵子,陈少蒙愈发低落了:“对不起,我不烦你了。晚餐,就改期吧。”,脚步声渐远。安言冷敷了一会回去办公室,镇定自若的继续做事。陶陶被往前拱着,期期艾艾的蹭到她面前:“安言姐,你还好吧?”

“没事,人都有荷尔蒙失调的时候。”安言送回一缕宽慰的笑,心知肚明刚才自己的彪悍态度吓倒了一排人。

“那个,陈副总好像很不开心,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清眸斜睨,周围温度骤降。

“没,没什么!”陶陶登时落荒而逃。

终于下了班,安言一头乌云的出了大厦电梯,瞥见一人,下意识就想开溜。那个人却早已目标锁定,斜勾在嘴角的笑意触到她脸上时陡然一凉,他快步走过来,两个指头就抬起安言想低下去的下巴:“怎么搞的?”

“呵呵……”安言偏开脑袋,心里叫糟糕,这掌印果然还能看见,想骗过这个人基本无可能,“没什么,出了点意外。”

“意外?”江灏鼻子里都是冷气,“谁造成的意外?”

“这个你就别管了的,都解决了。”安言赶紧糊弄一句,企图转移话题:“今天这么有空,怎么来公司了?”

“别换话题!”江灏不满的瞪她,手指极轻的滑过安言的面颊,口气却有丝危险:“你们公司有人欺负你?”

“江灏!”安言退开一点不太开心的嚷嚷,“拜托你,我也不是十八九岁刚出国的傻丫头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处理。你别插手!”

当年在D国的时候,有一个黄毛小子对她毛手毛脚,结果第二天他就被人臭揍了一顿,一周后他猥琐其他女孩子的照片还被公布在科系的主页上,从此臭名远扬出了医院只能转学了事。她当然了解江灏对她的保护欲强烈,不过现在的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若盈已经被退职,她也给自己要回了公道,实在不必节外生枝。

江灏拿她的固执没办法,低低咬牙:“我倒希望你还是那个傻兮兮的要人保护的丫头。”

安言只是笑:“时光难倒回。说吧,难道这么赶巧,今天专门来慰问我的?”

“带你去见个人!”

生活总是匪夷所思,江灏新雇的负责W市工程的包工头,居然是张哲——一个几乎被安言遗忘的名字,一张几无印象的面孔,不过两道眉粗而且浓,似乎还存有一点记忆的影子。

安言听到他介绍自己,都还没联想到当年那场群架里带头的小混混。张哲稍微有点尴尬,江灏示意他继续,他才接着说下去。

“你可能对我印象不深,不过我很记得你。”

“哦?”安言疑惑的看看江灏,后者正给她捻了一筷子鱼香肉丝,笑着劝:“你就边吃边听。”

对面是一张秀丽而轻巧的面孔,弯弯的月牙眼好像还是没变,张哲有点恍惚,不太确定的问:“我能不能抽支烟?”

“请便!”安言咽了口啤酒,“你说你记得我?我们好像只见过一面吧。”

“嗯,但我记得你的脸。”张哲深吸了口烟,有些畅快的吐出几圈飘渺的白雾,“不过我看过的你是短发,在林墨贴身的相片里。”

安言“哗啦”站起来,“我先走了。”

却被江灏一把拉下,长眸深沉:“既然你不会重新接受他,当故事听听又何妨?”

张哲慢了一步,这时候迅速的站起来,深低了头:“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犯浑,林墨就不会错过了你的约定的时间。我这些年心里一直都疙瘩着这桩事,今天既然能见到你,无论如何,请你听我说一遍。”

江灏的执意,张哲的诚意,似乎她不听是不成了,安言无奈的坐下,摆弄着面前的杯子,“说吧。”

张哲这才归位,想了想吸了气开口:“这事要从当年说起。我十六七岁的时候脾气挺暴躁,对谁都不服软。后来上了高中认识一女生,她漂亮任性,比我还不讲规矩,我就喜欢上了,总和她玩在一起,还愿意满足她大姐大的虚荣心,带着小弟跟她似是而非的到处混。不过后来,她却不晓得怎么,看上了隔壁班的那个高不可攀的大才子,林墨。”他顿了顿,袅袅吐出一口烟,迷蒙了人面:“林墨对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她一头热,我眼里看的清楚。但是林墨人不错,对她也和气,我看她自己爱得开心,也什么话都不好提。直到林墨和她吵了架,她哭着要我帮她出口气,我就帮了,然后林墨转学,她和我都被记了大过。她大概沮丧了几个月吧,老说活着没意思,我看她拿着美工刀往自己手上划的口子,心里就嘶啦啦的疼。我终于忍不住想跟她表白那天,她来上学却好像要死了一样的表情。我一追问,她就说她见到林墨了,说他活得很滋润,身边的女孩子很可爱。我看她实在消沉,就去找了你们,结果你们知道了。不过林墨第二天又来找我,只说不想连累他新交的朋友,我一怒,就盯住他问我们过去难道就不是朋友了。他就说必须要和嘉琪彻底断开关系,因为家里的父母已经为这件事受到了惊吓,所以对不起我们也要这么做。”

“所以,你们真的围殴了他?”安言听得入戏,愤愤地追问一句。

江灏拍拍她的手,接口:“他们也没讨到好。”

张哲就做个苦脸,“是啊,那时我哪里是你后来带去的流氓的对手?我们被狂修理了一顿,还威胁我不许再接近你们那群人,否则连嘉琪也要被揍,我只好歇了心。后来我和嘉琪处得挺好,本来一直挺正常的,不过高考后,她却突然变了个人。不肯见我也不肯接电话,我急得强行翻进她家一楼的窗户,看到她蹲在角落里抱着一张相片在掉眼泪,照片那里面那个人坐在钢琴边上,像个王子一样。我当时心都冷了。”

“她那是有她的原因,你……”安言欲言又止,摆摆手,“你接着说。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听出为什么我应该坐在这里的理由。”

“就快了!”张哲拿起啤酒灌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侃侃道:“我不为自己辩解,当年我本来血气方刚直愣愣的,追了那么久的一女生死活为了别人纠结,最后居然狠心和我断绝了关系,我当然气的半死。不过嘉琪后来离开了W市去外地念职大,林墨也销声匿迹了,我也没了念想,只好乖乖的在家里车场开始帮忙。直到一年后的春天,我又见到了他。那天晚上我正和一帮修车的哥们喝完酒要回修车场,他迎面走过来的,我们就撞上了。他急匆匆加上灯又暗,所以根本没认出我。那天大家本来就喝高了,我一时想到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就火气上来揪住他,说什么是兄弟就帮忙揍死他之类的。他本来不想和我们纠缠的,一直在闪要我们住手,不过我们加起来有六个人,又在一个小巷子里头,把他堵得严严实实的。他觉得不对劲了,只好先给了我一拳,我就仰面摔了个大八叉。然后和我一起的那几个修车的脑子都热了,冲上去就动了手。”

安言咬了下唇,“你们,什么时候在W市遇到的?具体日期还记得么?”

“记得,是四月二十七号。因为那晚我爸跪在林墨的床边上,求他不要报案,说做牛做马也会赔偿他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他只是让我爸起来,说他答应,就昏过去了。我爸背着我使劲的擦眼泪,我从那一天起,才决心改了,一切从头开始。我爸说那天也算是我的重生日,以后每年都会买点东西作纪念。”

安言只是睁大眼睛瞪着张哲,说不出话来。张哲却急急的说:“我真不知道他是回去找你的,也真不知道他当年喜欢你喜欢到那个程度。他本来一心想离开的,但是我,我拿啤酒瓶趁机砸了他的头,他受了伤血流了一脖子,也发了狠,不管我们拳打脚踢,毫不顾及地出了手,挨了多少下简直没法数。我后来打着打着反而疼清醒了,想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怎么可能被我们六个人这么下狠手都没倒。反正我们六个竟然先趴下了,这小子就捡了碎掉的玻璃瓶,一下子顶在我的喉咙口。我吓得半死,他那个眼神好像真不要命了一样,后来我说你杀了我可要坐牢的,他迟钝了一下才松开了手,然后就一连串的质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一天,为什么不让他见了那个人再挨揍,为什么一点活着的希望都不给他。我才发楞着,他就倒旁边了,我才知道他也早不行了,是靠意志力撑着。然后估计是楼上有人报了警,我们一群人就都进了医院。林墨轻微脑震荡,身上到处是伤,当晚在医院清醒了一会儿就昏迷了,三天以后才醒过来。我都是皮外伤,酒醒了以后也很后悔,就听我爸的在医院看护他,他发着高烧都很安静,有一次我听到他很清晰的喊了个名字,以为他醒了,结果回过头去,看到他死皱着眉头眼角湿湿的,原来竟在不停地流泪。我才知道,他喜欢那个女生到什么程度。他贴身的那张照片上头也染了血,但是眉眼绝对不会错,就是你,安言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偶承认偶最近有点木激情,终于把前尘交代清楚,于是又多浪费了字数,偶想进入的环节居然又要下一章才能码,人生真是无望滴黑暗,很想拍飞自己,泪……

抓错字……

黯伤

夜色渐染,三个人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安静得近乎沉闷。安言心不在焉的扒饭,发现的时候,面前的菜碟已经被某人堆起来一个小丘,望过去,那个人眯了眯狭长的眼,“难为我叫这里专门准备香米,你也真给面子。”

安言无语,挟了菜往嘴里随便塞,他又不满意了,“咸的甜的一起塞,你那挑剔劲儿呢?”

继续无语。就像他们还是普通的穷学生的时候,他就一直嫌她娇气,吃米都挑,挑到能够为一种不喜欢的米类食量减半。不过每一次,也是他去买了贵的泰国米回来煮。骂还照骂,惯也照惯,她呢,除了在他需要时给他一点意见,极其偶尔的借他一下肩膀,多数时候不过无语凝噎罢了。

张哲倒着意瞥了眼江灏,与他接触不过一两次,他其实还不太了解这个男人。

江灏无疑是个帅哥。锋利的剑眉,微挑的长目,高鼻梁外加性感的唇,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漂亮得有几分邪乎,绝对是极有女人缘的。不过他最大的吸引之处在于言行中几分耐人寻味的懒散,仿佛对一切漫不经心但胜券在握。所以才能三言两语就打动了他,一起来了S市。

可对于江灏此举的用意,张哲心里多少还是疑惑的。这一会儿他却突然全明白了,默然咽了口啤酒,转头去看窗外,恍惚觉得树丛里隐约着一双孤傲的眼睛,好像是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灭绝了的某种夜行的动物,一生一世只望定一个伴侣。

晚餐不尴不尬的完毕,江灏说要送张哲去酒店,安言说,“我还有事情问你。”

江灏迟疑了一下,“那你在家等。”

安言开车回家,开的飞快。夜风夹着热气从窗口滚进来,拽起乌黑的发丝凌乱飞舞,她觉得心里头有支浮漂,沉沉浮浮的,不敢去细掂量。

当年那个人的遭遇太惨痛,失去了姐姐,失去了大学,放弃了爱情,据张哲说,他虽然没有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不过躺在医院里一个多月,居然只打了两次电话给老家。每一次都是很短暂的问候,然后似乎就被那头先挂断了,他就一个人握着听筒垂手在医院的走廊上站很久。张哲有一次问他为什么不叫家人来看看,他才苦笑着说和家里出了点误会,再说老家太远,母亲来一次也不方便。

安言隐约记得林墨的祖母并不中意他这个外来人,沿着线索略琢磨了下,抓住方向盘深深吸了口气。回到家洗了个闪电澡,江灏就来了。安言一面在发短消息,低着脑袋开的门,“张哲电话号码多少?”

江灏一怔:“做什么?”

“先讲!”

“1380XXXXXXX。”

安言手指飞快,噼里啪啦输入完毕,神情淡然地看着一封短信飞了出去。抬头就撞进江灏稍微玩味的眸色里,“就这么忍不住啊?我要是你,死活要再矜持几天,当年他对你可是丢了一年不闻不问的。”

安言怔了下,“少瞎猜,不是给林墨的。”

“噢?”眼波一转,某人的眸色更深了,“那是发给谁?”

“张嘉琪!”安言也不想瞒他,倒了两杯矿泉水,玻璃被搁在茶几上清脆的震响,“张哲不是说还在找她么,地球就是这么小。”

江灏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你居然有兴趣当媒婆?”

“我只是给她个信息,没你想的那么鸡婆。”安言忙着要撇清,却看到江灏靠在沙发上,微微呲牙,“你怎么联系上张嘉琪的?安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讲过?”

来了,安言点点头,“是有些事……”

安言家的隔壁住着一家三口。做妈妈的女人比安言还长了两岁,不爱流行的R&B,偏偏最爱张信哲齐秦的老歌,孩子和父亲出去的时候,她就会在家里放着音响一遍遍听,偶尔还哼上两句,标准自我忧郁的幻想型。

因此当简单的叙述完毕,窗外飘进一阵如微风的歌声时,安言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对江灏略久的沉默有些不适应,笑了笑:“我只是想,她的弯路也走得够多了,那个球场也不是能长久的地方……”

游移的长指沿着圆润的杯沿无意识的画着圈圈,江灏仅只冷笑了下:“改不了的滥好心!”

“……”

“今天叫我来就为这些?”

安言撇嘴,“你还咄咄逼人?我还想要问你,为什么大费周折的找到张哲来澄清那件事?”

某人一僵,“哪有?”

“你们的工程这周定的?”

“嗯。”

“以你的精细,怎么可能在工程投入前一周才临时新加施工队。何况张哲说他从车场出来单干不久,没什么名气,我记得你过去一向是交给“力勤”做,合作良好。如果不是为了拜托他来,有什么道理要他在你那个“云星别苑”插上一脚?”

江灏倒没反驳了,在沙发背旁支着脑袋,斜斜的看过来,“啧,我现在真怀疑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压根找不到能了解我的人了,坏现象。”

“江灏!”安言蹙了柳眉,“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他一脸的戏谑。

安言默,摇摇头,“算了。”

江灏仰起头,却问:“哪个年代的词?好酸。”

安言反应过来,窗外的飘进几句歌词,阿哲的声音本来就偏于忧伤,这样的夜里细听起来倒像断了线的牵痛:我是真的爱你爱到不成比例的专一疼惜你想飞的孩子气我用我的孤寂 换你自由的呼吸……

“隔壁的舒姐爱这个调调,张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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