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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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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隐隐自嘲,但是,刘弗陵已别无选择,只能按照既定的计划说下去。
“大将军是看不上外戚名位?”刘弗陵轻笑,“若非景桓侯,大将军能有今日?卫霍同枝,昔日卫氏外戚的权势如何?大将军却毫不动心!为何?”
上官安与鄂邑长公主沉默不语。
少年天子笑出声:“皇姊知道,将军也清楚。不必让朕说得太明白了。”卷足漆几下,少年天子的双手紧紧攥着,青色的筋脉在苍白的肌肤不住跳动。
“霍氏本就是卫氏支属……有朝一日……大将军自是有恃无恐,皇姊与将军呢?”少年天子轻笑着,亲切地看向两位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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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谁的辅臣?谁的君王?()
“陛下这么说?”
上官桀微微挑眉,右手抚着凭几上的铺着蒲桃锦,沉吟不语。
上官安坐在父亲的左手边,见父亲沉默,也低头不语。
“儿以为呢?”沉吟半响,上官桀抬眼,看着身前漆几上的鎏银博山炉,淡淡地询问儿子。
上官安抬起头,看着父亲,也异常谨慎:“虽不无挑拨离间,却亦非虚言。”
上官桀叹了一口气看着博山炉上散出的烟雾轻轻晃动、弥散,苏合的香氛清凉沁心,却无法让他的心变得平静。
虽然心绪难平,但是,上官桀很清楚,此时此刻断不能急躁,于是,勉强镇定了心神之后,才缓缓地感叹了一句:“以陛下的年纪,的确也算是通透了。”
“阿翁的意思?”上官安有些不懂了。
上官桀轻轻摇头,看了一眼独子,不无失望地道:“既然知道是挑拨离间,尔居然还信从其言?”
上官安很是不解,却不得不解释:“有关大将军的……”
不等儿子说完,上官桀便摆手阻止了:“我知道。大将军对那个皇曾孙更重视。——你就是想说这个,对吧?”
“是……”上官安也觉出不对了,沮丧地应声。
见儿子这般,上官桀便没有再出声教训了,一手按在面前的漆几上,仍旧在思忖这个问题。
“阿翁?”见父亲久不出声,上官安不由抬头,见父亲一脸凝重,他不由更添了几分小心。
上官桀瞥了儿子一眼,应了一声:“嗯?”
“阿翁觉得……陛下……还是想坐观我们与霍家……两败俱伤?”上官安小心翼翼地询问,其实也就是在说他自己的想法。
上官桀抿唇冷笑:“你原以为陛下只是想让我们跟他一起对付霍氏?”
上官安尴尬地点头——为自己的骄躁与幼稚。
“臣知错了。”上官安低头谢罪。
“你没有错。”上官桀却释然了,“你只是……”
说到这儿,父亲停顿了一下,看了儿子一眼,垂下眼,随后才慢慢将话说完:“你只是太害怕霍光了。”
上官安一怔,随即便苦笑不已——知子莫若父啊!
“阿翁……我是害怕了。”上官安暗暗将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却始终无法抑止住心中的沮丧,在坦承之后,他更加觉得自己太过失败了。
“害怕就害怕。”上官桀见不得儿子颓丧的样子,狠狠地教训了一句。
上官安抬起头,挺直了腰,认真地听父亲的教诲。
“无知才无畏。知道害怕……也算是你进益了。”上官桀的神情严肃,却不再有失望之色,看着难得认真的独子,最后,竟是忍不住轻轻扯动唇角,笑了。
上官安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得到这样近乎赞许的评价。
“霍光……”说出这个姓名,上官桀忍不住抿了抿唇,“怕他,也没什么可羞愧的。”
——这倒不是上官桀的安慰虚言。
“霍光是什么人?”上官桀按着漆几,淡淡地叙说,“他十多岁就入官为郎官,所有职司都是天子的内朝近臣,在先帝身边调教了近三十年……”
说到这儿,上官桀不由停了下来,良久没有说话。
“……阿翁?”上官安觉得父亲今天似乎很奇怪。
上官桀没有抬头,却也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才抬眼瞥向儿子,慢慢地言道:“我是忽然有些明白,先帝为何让霍光当大司马大将军了。”
听父亲说起这个话题,上官安立时将原本的懊恼、羞愧等等心情抛到脑后,不屑地撇嘴:“阿翁居然想这个?还能是什么缘故?不就是因为他姓霍吗?明明跟卫氏没一点关系,还摆出一副至亲骨肉的样子,还不是想讨好卫太子!”
尽管,如今的皇后是上官氏,但是,对于幸进的外戚,上官安仍然十分看不上,毕竟,上官桀少时为羽林期门郎,后得先帝赏识,迁未央厩令,终究是以材力而进,并非幸进之辈,对于卫氏那般骤贵的外戚之家,多少有几分自诩清高的不屑。
对霍光,上官安始终是敬畏的——身处宫禁二十余年,却从无一分半点的差错,又岂是谨慎便可以做到的?——如今难得能喧几句,竟是越说越恼。
当初迎娶霍幸君时,霍光不过是奉车都尉,虽然秩比二千石,但是,上官桀也因征宛之功,官拜少府,位列九卿,地位自然在霍光之上,原本是霍家高攀他们的婚事,却霍家身后有皇后与太子,变成了他们高攀霍家。
霍幸君的品貌俱佳,上官安也不是没有动真情,但是,因为妻子的言行举止处处皆流露着高傲之意,若是心中没有不足之感,那更是假话。——霍家凭的不就是与卫氏的关系吗?可是,与卫家有亲的是霍去病,又不是霍光!还不是霍光自己硬攀的亲!
上官安越想越觉得忿恨不平。
“太子!”上官桀忽然击掌低呼,着实吓了上官安一跳。
上官桀却恍若未闻,边思忖边喃喃低语:“原来是这样……也应该是的……太子……”
上官安不知所措地望着父亲,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引起父亲的注意。
就在上官安踌躇不定之际,上官桀忽然转头:“安!”
“父亲!”上官安被父亲激动的神色吓了一跳,竟立马起身,郑重其事地长跪应声。
被儿子的大礼吓了一跳,上官桀也镇定了下来,拍了儿子的肩,示意他坐下,眼中仍然难掩激动:“是不是觉得为父在想些没有用的事情?”
上官安连忙摇头:“阿翁自有道理。”
上官桀笑了笑:“我只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陛下对霍光的戒意这么深!”
“为什么?”上官安不由一愣,却好奇了。
——的确,霍光虽然大权在握,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争夺所得,而是先帝诏定的,于君臣之分更是从无逾越,年少的天子为何时时戒备呢?
上官桀冷笑:“因为霍光从来不是先帝为他准备的辅臣!”
“景桓侯的弟弟,内朝近臣,先帝把霍光放在身边教了近三十年,难道是为少子准备辅臣?那么多年,他霍光会对自己日后要效忠的君王毫无认定?”
“如果那位卫太子未留血胤,倒也罢了……如今……”上官桀冷笑不止,“便是当年无意,到如今,看着那位皇曾孙只能庶人属籍宗正……即便他霍光对少帝忠贞不二,他身边可有不少卫氏旧人呢!更别说,霍光对少帝……”
——谁的辅臣?谁的君王?
——君臣本就难以相信无间,何况这么大的隐患?
——如何相信?如何能不心存戒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43、冒险?()
内朝是什么?
如果问那些经历过孝武皇帝统治的汉人,无论是勋贵百官,还是布衣士子,都会既羡慕又不屑地回答——也就是天子的一帮近臣而已!
按照汉室旧制,丞相总领政事,公卿百官皆由受其统辖,天子虽然至尊,但是,日常事务并不经手,其中就包括对各级官吏的处置权。在先帝之前,即使如景帝所重用、信任的晁错,丞相也完全可以不经天子即行处置。
正是丞相的权力极大,先帝即位之初,魏其侯窦婴与武安侯田才是为丞相之位争得你死我活。
当魏其侯与武安侯相继过世后,也许是因为厌恶了丞相权势与由此引发的争斗,孝武皇帝开始将丞相的权力的架空,将诸多权力收回己用,尤其是兵权。
——自武安侯之后,孝武皇帝连总掌兵事的太尉都不授人了。
自然而然地,天子近臣的权势开始加重。
因为对外用兵,天子近臣中最多便是将军,并逐渐形成了被朝野称为“内朝”的决策层,丞相为首的公卿百官则被相应地形容为“外朝”。
内朝的核心自然是天子,那些亲信近臣的官职大多秩位不高,必须完全依靠天子的宠信。相比之下,诸将军在内朝的地位就相当高了。
元朔五年,卫青拜大将军,正式将诸将军皆属其麾下,在内朝之中,卫青自然是居于首席,而在朝堂之上,按照制度,大将军仍应居于丞相之下。尽管不便随意更改旧制,可是,先帝却很明显地示意群臣皆以大将军为尊,当时,武帝的权威已重,百官不敢违逆,除了耿直的汲黯,公卿百官见大将军时皆行拜礼以示尊敬。
元狩四年,卫青、霍去病同为大司马,并令霍去病所任骠骑将军的秩禄等于大将军,但是,因为大将军仍位于骠骑将军之上,内外仍以卫青为首。只是卫青日渐隐退,并不常出面处置事务,大部分的事务都由更加年轻的霍去病的处理,朝野内外也不无揣测疑虑。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先过世的竟是霍去病。
元狩六年的岁末九月,爵拜冠军侯的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薨。从那以后,卫青以大司马大将军之位统领内朝,直到元封五年辞世……
在元狩六年之后,孝武皇帝正式罢除太尉之职,由大司马大将军掌武事……
——从制度来说,加大司马之官的将军就是与皇帝各掌一半虎符的人。
武帝十六即位,上有窦、王两太后,下有魏其、武安两派外戚,对权力不可谓不看重。所谓名正是言顺,对于授官授职,自然各有深意。
上官桀一直以为,先帝选择四人辅少主是为了让他们彼此制擎,以免架空少帝,现在,他忽然明白——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人中,桑弘羊是御史大夫,毫不含糊的外朝副相,尽管他从少时入仕就身处内朝,但是,武帝的定制是内朝统辖外朝,因此,同样受诏辅少主,他却不能碰上传下达的尚书事;其他三人虽然都是直接迁为将军,都是内朝的职位,却只有霍光一人加了大司马。
——内朝以大司马大将军为首是武帝的定例。
——那诏令根本就是将三人都置于霍光的统辖下!
尽管室内摆放了好几只温暖,又有屏风锦帷遮挡,可以说是温暖如春,但是,想到处外,上官桀硬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翁?!”
上官安如何看不出父亲的惊骇,不由低声轻唤。
上官桀的脸色煞白,眼中是多年未有的惊恐之色。
——那位年迈的君王在弥留之际作如此安排……是无心之失……抑或是有意为之……
——若是后者……
“阿翁!究竟怎么了?”上官安愈发惊惶,顾不得礼数,连忙追问。
上官桀将手攥紧,死死钉在漆几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周公辅成王……”
“嗯?”上官安被父亲弄糊涂了。
砰!
上官桀狠狠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漆几,令漆几上那只颇有份量的鎏金铜制博山炉都禁不住振动了几下。
上官安不敢再出声,低下头,生怕被父亲发作。
“难怪他当初不想让孙女入宫!”上官桀愤恨不已,却全然忘记了,三年前,他们父子商议确定这事的时候,根本没把霍光的意见放在心上,甚至将之视为一个筹码。
听到父亲这样说,上官安讶然失色,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一开口却发现声音仍然十分颤抖:“阿翁是说……大将军……根本就是……禀先帝之意……行事?”
——先帝根本没打算让今上嗣位?
这个猜测太不着边际了,上官安尽管心生惧意,满头冷汗,还是在心里自嘲一番——果然是被吓住了……
“难说!”上官桀却这般回应儿子的猜测,让上官安顿是一愣。
“……阿翁……不至于……”上官安觉得父亲危言耸听了。
——先帝一世英明,怎么也不可能拿汉室江山开这种玩笑吧……
上官桀却是越想越觉得可能,神色也越发地凝重了。
“怎么不可能?”上官桀皱眉,“那是太子元孙,大汉嫡裔。先帝自己就是因嫡子立嗣的,岂会不看重这个嫡字?”
上官桀看向儿子:“先帝对卫太子如何,你都忘了吗?”
上官安当然不会忘。此时,听到父亲的这句话,他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说,太子弄兵让长安御沟数日难消血色,那么,太子自杀后,天子的暴虐便几乎将渭水染赤……
“可是……可是……那也太冒险了……”上官安试图反驳。
——将希望完全寄托在霍光对卫氏的忠心上……
——他就不怕危及汉祚?
“冒险?”上官桀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随即摇头,“我倒是忘了,你毕竟年轻……”
——太年轻了,不知道先帝即位之初的事情,自然不了解先帝的禀性……
先帝即位初年的那些事情,上官桀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当初,为了出人头地,为了一朝博得帝王青眼,做郎官时,他曾经小心翼翼地向期门、羽林的老人打探旧事。
十六即位,上有窦、王两太后,下有魏其、武安两派外戚,君权几被架空,任谁都会按捺性子,讨好那位历经三朝的老祖母以及其背后的窦家,可是,先帝却是雷厉风行,登基即推新政,被东宫狠狠打击之后,也不气馁,韬光养晦,走马南山,养兵养士,图谋未来。
建元四年,东瓯战乱,天子近臣严助持节调边郡兵马,天子之权立时尽收。
元光元年,马邑之战,元光五年,出兵关市……
——那位谥为“武”的皇帝何曾因为太过冒险即放弃?
——再者,这个风险又有多大呢?
——三位年长的皇子,没有一个能让先帝中意。先帝是少年即位,五十四年,何曾有一日委屈过自己?难道他会乐意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嗣君?
——少子八岁,曾孙五岁……
——差别能有多大?
——只不过大汉尚周法,素来是父子相继,越过子、孙两辈传帝位……天下能服吗?
上官桀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心跳声仿若雷鸣,不过片刻,便只觉得一身冷汗已湿透了几重衣裳。
就在上官桀心绪纷乱的时候,上官安也在思索相同的事情,他其实也并非全然不知先帝的事迹,略想了想,哪里还不觉得害怕,不由颤栗着问道:“那么……我们……”
——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眼下必须考虑的。
“……是不是……”上官安咬牙,“要跟少帝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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