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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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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娘子不必多礼。”皇帝态度和蔼的让她们起身。

苏引起身后,皇帝又向太后施礼,殷勤问安。太后也温和的回答,看起来也是一派母慈子孝。只是苏引偶尔抬头,发现皇帝的目光竟飘向绮素。这一认知让她颇有些吃惊。她转向绮素,却见女儿神色平静,全无异样。再看皇帝,他已如常和太后说话。她不免疑惑,难道是自己眼花?

皇帝却在这时转向苏引道:“苏娘子家中可还安好?”

苏引忙恭谨回答:“蒙陛下厚赐,家中才能安适度日。妾代苏家谢陛下大恩。”

皇帝笑道:“娘子难得入宫,不妨在宫中多住几天,也好与王妃聚聚。”

苏引道:“陛下厚意,妾感激不尽。只是家中小辈无人照管,妾若不归,恐多有不便。何况今日入宫,妾已知太后、陛下待人宽厚,王妃在这里,妾一万个放心,怕是要辜负陛下好意了。”

“苏娘子真会说话。”皇帝笑道,“朕常觉得王妃聪敏不似寻常女子,今日得见娘子,方知因由。”

苏引听了,勉强一笑,低低答了声“不敢”,便不再说话。

恰在此时,有宫女持托盘而入。盘上置一银盏,内盛褐色药汁。绮素见了,便起身向太后笑道:“母亲该进药了。”

太后所用之药一向由她亲自呈进,故她上前欲接药盏。不料那小宫女走到近前,被脚下茵褥一绊,一个趔趄,药盏顿时向绮素飞了出去。

太后和苏引见银盏直向绮素而去,都是惊呼一声。谁料皇帝距她颇近,见状猛然抓住绮素手腕,把她向自己身后拽了一下,又以左手挡住飞来的药盏。银盏砸在皇帝左臂上,药汁溅出,尽数泼到了皇帝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小宫女更是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请罪。

皇帝却是看也不看,转向身后的绮素:“你可有事?”

绮素惊魂甫定,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太后一反应过来便急命宫女替皇帝更衣。皇帝皱眉,暗道不妙。他被砸中的位置正是受伤的地方。此时患处隐隐作痛,也不知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若是被人看见,不知会生多少麻烦。可太后好意,他又不好推却,只得随宫女入内室更衣。

见皇帝神情,绮素也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皇帝一走,她便借口让司药的宫人重新备药,退了出去。

皇帝入了后殿内室,先由宫女们奉上的澡豆和铜盆净了手脸,再看宫女们捧上衣物,颇有些迟疑。踌躇间忽听窗棂上剥剥几声轻叩。这声音极轻,每隔片刻响起两声,极有规律。皇帝会意,借故斥退了宫女。宫女们虽有些奇怪,但并不敢违背皇帝的命令,都默默退了出去。待室内再无他人,皇帝踱至窗口,将窗户轻轻一推,果见绮素手持药瓶和细纱立在窗外。

皇帝低笑起来:“朕就知道王妃与朕心有灵犀。”他伸出右臂,一边将绮素拉进室内一边道:“王妃这么冒失的过来,太后和苏娘子那边怎么交待?”

绮素微微一笑:“这妾自有安排。陛下的伤口可有开裂?”

皇帝抬了抬手:“似乎没什么问题。”

“无论如何,让妾为陛下重新换药包扎吧。”

皇帝伸手,由她拆布查看。绮素细细检视了伤口,松了口气:“幸无大碍。”

“能有王妃关心,受再重的伤也是值得的。”皇帝含笑道。

绮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替他重换用细纱包扎了,又帮他更换了衣袍,才悄悄退了出去。为避人耳目,皇帝等她走后,又在室内呆了一会,才返回前殿。

太后不觉有意,依旧兴致勃勃的和绮素说话。唯有苏引,对着一前一后离开,又一前一后回返的皇帝和绮素,露出深思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初稿,有空修改语句和细节。

☆、坦白(新增)

日暮时,苏引辞别太后出宫。

太后向绮素道:“你去送送苏娘子吧。”

绮素点头,与母亲一道出殿。

“进宫时见太液池风景尤美,”苏引微笑道,“出宫前你可愿陪我去那边走走?”

绮素知道母亲必是有话要说,便引着母亲同到太液池畔。她命内官、宫女在远处等候,自己则陪母亲在花径上漫步。

走了数十步,苏引见无人能听到她们母女谈话,方才问:“你与陛下可是有了私情?”

绮素不意母亲如此直白的发问,低头不语。

苏引见女儿如此反应,心下更加笃定,拉着她的手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哀孝王,你自己一意坚持。现在元沛……”提到元沛,她不由一声叹息,隔了好一会才继续苦劝女儿:“绮素,你已糊涂过一次,可别糊涂第二次。当初嫁元沛,再怎么也是明媒正娶的王妃。现在你和陛下无名无份,若让人传了出去,你哪里还有脸做人?就算陛下真心相待,给了你名份,你至多不过是他妃妾中的一员。你瞧陛下后宫里的嫔妃,哪个是好相与的?何况宫中不比民间,一女嫁二夫,朝臣们断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这一生可就算是毁了。女儿,找个机会求太后放你出宫吧。日后哪怕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清贫度日,也胜过与皇室牵扯不清。”

绮素苦笑:“阿娘以为我不明白这些道理么?我何尝不想平安度日,可如今的形势已经由不得我了。”

“难道……”

绮素轻轻挣脱母亲的手,唇边绽出一个凄凉的微笑:“若我不应他,太后、阿娘、表兄,甚至整个苏家或许都会遭到不测。母亲说,我能拒绝么?”

苏引先是吃惊,继而胸中涌起无限的怜惜与心痛。她上前抚着女儿的脊背,忍不住垂泪:“我苦命的女儿……”

绮素见母亲如此,知道若不解了母亲心结,她出宫后必不安心。故她强抑苦痛,反过来安慰母亲:“阿娘别担心,女儿不会有事的。陛下……对女儿极为回护,何况还有太后怜惜……”

苏引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太后疼你,因为你还是元沛的妻子。一旦她知道你和至尊的事,你以为她还会容你?”

苏引所虑自是极有道理,绮素轻叹一声,柔声道:“母亲放心。陛下虽不是太后亲生,但到底是母子……”

“陛下是夺走元沛一切的人,你以为太后真和他母慈子孝?刚才在殿中你难道没瞧见?太后对陛下表面客气,实际疏远。陛下如此优待太后,也不过是为了博一个仁孝的名声。他不会为了你与太后冲突,坏自己声名。”

苏引所说的一切都是绮素无法辩驳的。她轻叹一声,搂着母亲的肩膀道:“母亲放心,女儿会处理好的。”

苏引听了这话,正欲质疑她能怎么处理,不料转头看见女儿消瘦的面颊,忽的心里一软。她何尝不知女儿是怕她担心,才如此安慰。只怕女儿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苏引心内长叹,她帮不了女儿,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担心。

苏引定了定心神,轻轻抚摸女儿的脸,微笑道:“我的女儿最是聪敏灵慧,阿娘相信你能处理好的。阿娘无法在宫中照顾你,你得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绮素见苏引强颜欢笑,一面欣慰母亲明白自己的心意,一面又为自己让母亲担忧而抱愧。她像幼时一样搂着苏引的脖子,许久没有说话。

送走了苏引,绮素返回太后殿中。太后手执一卷佛经,正眯着眼诵读,见绮素进来,她向绮素招了招手。绮素上前,在她脚边坐下。

太后笑问:“你阿娘走了?”

绮素点头。

太后放下经卷,轻轻叹息:“当年先帝一心想补偿你们,所以让我把你召入宫中。现在想来,让你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倒是得不偿失了。”

“母亲不要这样说,”绮素将头枕在太后膝上,“母亲抚育之恩,妾感激不尽。”

太后抚摸着她的头,轻轻道:“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绮素感受着太后的温柔,忍不住想起母亲出宫前的话。如果太后知道她和皇帝之间的事,会有什么反应?她不怕太后恨她,只是怕伤了这个慈爱老人的心。

@文@“母亲……”

@人@“嗯?”太后温柔的应道。

@书@“有件事……”绮素下定决心一般仰头,“我想告诉母亲。”

@屋@“是……你和皇帝的事么?”迟疑片刻后,太后轻声道。

绮素大为震惊,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太后。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憋出一句话来:“母亲什么时候知道的?”

太后的目光依然慈爱,用淡然的口吻道:“从皇帝频繁来探病的时候起。”她微笑起来:“我并不是他的生母,也从未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我料想他对我应也如是。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来关心我的病?”

绮素沉默了。太后不愧是执掌宫禁二十余年的人,即使察觉她与皇帝之间暗流涌动,却依然不动声色,直到她自己坦白。

“母亲……怪我么?”良久,绮素才轻声问。

太后微笑着,轻轻摇头:“我抚养你是先帝的意思,但是认你为女却是我的决定。若不是了解你的品性,我不会这么做。绮素,我是真正把你当作女儿一样疼爱的。所谓亲人,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信任你的人。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母亲是这样相信的。”

绮素忍不住扑倒在太后怀中。虽然太后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她给予的信任与理解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母。太后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还把她当作怯弱孩童一般。

“我会让他还回来的,母亲。”绮素在太后怀中低语,“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们失去的一切。桩桩件件,我都会让他一一还回来。”

太后搂着她道:“母亲虽然老了,若有帮得上忙的……”

“不,”绮素急切的打断,“母亲什么也不要做。请母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来……也请母亲尽量疏远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理应由我自己去走。”

太后注视着绮素,目光越来越柔和,最后道:“好,我听你的。”

当晚,太后让绮素与她同眠。母女俩依偎在一起,说了一夜的话。次日绮素早早起身,亲手为太后烹药。她以为太后仍在熟睡,却不知太后其实一直凝视着她的身影。

“染香。”绮素走远后,太后轻声唤着自己心腹的侍女。

染香入内,恭敬等候她的吩咐。

“去请杜宫正。”

染香领命,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绮素,太后在心里默默道,这大概是母亲能为你谋划的最后一件事了。

光耀六年夏,太后的身体已恢复如初。她病着的这一年里,皇帝事疾始终如一。皇帝如此郑重其事,皇后自然不敢怠慢,常来陪伴太后。现在太后痊愈,她仍然时常来太后殿中,陪太后莳花诵经。

这日太后有兴,她便陪着太后修剪园中花木。往常这时,绮素多半随侍太后身侧,这次却半天不见踪影,便笑着向太后问道:“太后,今日怎不见王妃?”

太后抬手,轻扯下一朵赤薇,漫不经心道:“她今天不大舒服,我让她歇着了。”她转向皇后,微笑道:“这傻孩子,为了照顾我,倒把自个累病了。”

“要紧么?”皇后关心的问。

“太医署的人说这孩子先天壮,没什么打紧,养几天也就是了。”太后以手遮挡骄阳,“那边的紫薇花是不是开了?皇后,扶我看看去吧。”

“是。”皇后扶着太后,向着园中渐行渐远。

皇后对太后的说辞没有半分怀疑,但实际上绮素并没有在养病。此时此刻,她正在佛室读经。诵读完一段经文,她不经意回头,却见皇帝扶门而立,连忙起身请罪:“不知至尊驾临,妾身失礼了。”

“是朕擅自入内,打扰王妃清修。”皇帝颇有兴致的问,“王妃今日读的是什么经?”

“是《华严经》。”

“哦?”皇帝拾起经文,“还是那本‘愿解如来真实义’?看来王妃是真打算精研佛法呢?敢问王妃,如来之真义究竟为何?”

绮素一笑:“至尊折煞妾身。妾资质愚钝,岂敢妄论如来真义?”

皇帝笑而不语。他徘徊片刻,忽然又问:“王妃室中所焚何香?”

“是檀香。”

“真是檀香?可见王妃慧心独具,连焚的檀香都与众不同。”

绮素失笑,婉言道:“只是普通的檀香而已。修佛之人皆焚檀香。至尊不信佛陀,才会觉得新奇。”

“胡说,”皇帝笑了,“朕还能闻不出檀香是什么味?这绝对不是檀香的味道。”

“闲来无事胡乱合了一剂香,倒让至尊见笑了。”

“这么说果然不是檀香了?”皇帝取了香箸,自行揭盖拨开炉灰,要看内中所焚之香。

绮素见皇帝把炉灰拨得到处都是,知他成心捣乱,“啪”的一下阖上炉盖,故作严肃道:“的的确确是檀香,只是另外添加几味香料调和而已。”

“都加了些什么?”

绮素忍笑:“此乃妾不传之秘,岂能轻易告知至尊?”

“哦?那朕倒一定要从王妃口中问出了。”

两人隔着香炉对峙,皇帝眼中渐渐有了笑意。恰在此时,王顺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妃?”

室内两人各自匆忙退开,绮素走到门口应答:“何事?”

“太后快回来了,王妃要不要过去?”

“这就来。”绮素往门外走去,却被皇帝一把拽住。

绮素有些吃惊,却听皇帝低声道:“今晚你随内官到我殿中,我要好好审你。”

绮素初时迷惑不解,随即了悟,瞪了皇帝一眼,面色绯红的出去了。皇帝只是含笑看着她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初稿。

至此新补的章节的初稿就算全部完成了。本来计划一到两周完成的,我不到一周完成了,很给力啊有木有!!!

初稿的文字还有些粗糙,不过就先这样吧,日后有空再来雕琢。

双更什么的果然很累,已经快要吐血的某人飘过。

☆、承恩

入夜,绮素在内侍引导下穿过宫内漫长的阁道。

蝉鸣萤飞的夏夜,天幕上一弯新月散发着微光,给四周披上一层朦胧的光影。绮素在阁道边上稍稍驻足,凝望空中钩月。

“王妃,这边请。”内侍满面笑容,抬手引路。

绮素点头跟上,却见阁道另一边灯影浮动,显是有人前来。内侍向绮素告罪,上前查看,忽而笑道:“原来是杜宫正。”

绮素循声望去,果然在宫娥中间找到了熟悉的身影。今宫人所谓杜宫正,正是当年随侍武宗皇帝的女官杜氏。武宗过世,尚为中宫的太后遣散其宫中侍婢,唯杜氏才德令太后心服,命其担任宫正一职。绮素虽然知道她近况,但因诸事不断,与她的来往反倒稀少。

杜氏款款行来,看见绮素,止步一礼:“王妃。”

绮素微微屈膝:“数月不见,宫师别来无恙?”

杜氏侧身,未敢受全她的礼,含笑道:“妾一心想来拜见王妃,只是太后一直染恙,妾料想王妃恐未得便,只得作罢,不想今日竟有缘相遇。”

“宫师为绮素良师,世间岂有老师拜见学生之礼?”绮素微笑,“未曾拜望宫师,是绮素失礼。”

杜氏一笑:“天色已晚,不便久谈,改日再与王妃叙旧。”绮素相信杜氏必定听过宫中传言,但由始至终,她都未询问绮素何以深夜在此?

两人互施一礼,各自随宫人前行。持灯的宫人交错行过,两团摇曳的光晕渐渐向阁道两端散去。

今上寝殿设于会宁殿。内侍止步殿外。绮素独自入内,刚进去便闻到一股异香。她循香前行,穿过殿内层层纱缦,来到置于殿阁深处的博山炉前。

“王妃说说,炉中所焚何香?”皇帝满含笑意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绮素轻笑:“恕妾愚钝,竟不识至尊所焚之香。”

皇帝忽然转到绮素跟前,以手轻抚香炉:“虽然不识,也请王妃评点一二。”

“论及香道,妾不及太妃多矣。至尊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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