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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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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内厂机密!”

“喔喔,机密。。。”,刘瑾赶忙又坐下,压低嗓门儿道:“现在能骗的都骗得差不多了,如今皇亲国戚们找我要红利,我凭什么替他姓杨的付钱呐?不行!咱家不吃这哑巴亏。我得和东家们说明情况,叫他们和杨凌算帐去,咱家不替他顶缸!”

吴杰一拍大腿道:“公公,这缸您不顶不行啊!”

刘瑾瞪眼道:“怎么不行?谁敢逼我?”

吴杰抚须道:“首先,这不是杨国公欠的帐,而是内厂欠的帐。您让他们去找杨国公,挨不着啊。再说,咱们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赚钱了,我琢磨着开春就开始有进帐了,到年底就可以财源滚滚。

现在说明情况?说我们骗你们的,我们还没赚钱呢。以前那就是拿你们的钱糊弄你们呢,这些皇亲国戚一翻脸,肯定抽资走人,那样一来,公公刚接管内厂,名声就要受损了。别的不说,还有咱内厂上上下下几万口人呐,每月的薪水以后从哪儿来?这不是小鸡刚养到会下蛋,就被咱们给宰了吗?“

刘瑾一听很有道理,他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问道:“那。。。杨凌原来打算怎么办?要是他还掌着内厂,也遇到这场面,总不成一点法子没有吧?”

吴杰一摊手道:“这个。。。卑职愚钝。公公知道,卑职原来只是个大挡头。主要负责训练探马斥候,这方面实非卑职所长。当初卑职也问过杨国公,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尽管放心,山人自有妙计’,卑职听了也就没有再追问,如今。。。如今怎么办,卑职也不知道了”。

刘瑾闻言发了会怔,忽问道:“于永呢,他不是一直负责生意么?咱家接掌内厂一个多月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拜见?”

“公公,您也知道,年底盘账嘛,咱们只懂得打打杀杀,谁明白这些事呀,全指着于永到处奔波呢,现在还有两个府道得帐没有查完,应该也快回京了。”

吴杰顿了顿,又担心的道:“公公,如今可是咱内厂的一道坎儿啊,过得去就一帆风顺,过不去可不只是丢人现眼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咱们内厂在三厂一卫中向来是一枝独秀,如今能不能立得住可全靠您啦”。

“是啊是啊,公公,你得拿个办法呀,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没银子,我们怎么指挥数万部众啊”,众挡头齐声应和。

刘瑾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得笑容,说道:“呃。。。你们不必着急,呵呵呵,这点小事难得住咱家么?嗯。。。吴厂督这几天看着点儿,看看都欠了皇亲国戚们多少银子,盘出个账目来,咱家自有办法!”

吴杰大喜,翘翘拇指赞道:“公公真神人也!卑职心中毫无头绪,内厂上下人心不稳,有公公这句话,军心立定!”

刘瑾干笑两声:“你们忙着,账目盘明后,给咱家报个数上来”,说着起身就走,吴杰忙率众长揖:“恭送公公”。

刘瑾向罗祥悄然使个眼色,然后摆手道:“免了,你们忙着,不必送了”,说着当先走了出去,罗祥忙悄然跟在后边。

刘瑾走出内厂,站在山头上下,脸上阴晴不定。两排侍卫左右肃立,不发一言。罗祥踮着脚尖儿走上来,微微哈着腰道:“公公”。

刘瑾头也不回,只是轻吁道:“你听着,网罗些生意人和管帐先生,逐步把内厂的生意掌握过来,不要着急,先摸透了所有的门道再下手,原来的掌柜、帐房、伙计,如果信不过就换人,一个府一个道的换”。

罗祥目光一闪,悄声道:“公公是。。。信不过吴杰的话?”

刘瑾摇摇头,又点点头,哼了一声道:“不是信不过,说起来,咱家也不是刚刚开店面做生意,立马就赚钱的,说不定杨凌真是用的这个办法哄骗了那些皇亲国戚。只是今日想查清账目咱们才发现,什么都由得人家说,账目看不懂,经营买卖的又是杨凌原来的人,不放心啊”。

“是是,嗯。。。今日又有两拨皇亲国戚持着契单来要红利的,公公可真有了什么妙计应对?”罗祥现在可是管着内厂的生意,当初那些司礼监派来的挡头们不懂做生意。把这差使让给他,他还觉得捞了件肥差,现在整天面对着一些讨债的人,罗祥可有点吃不消了。

刘瑾一听这话就有点肉疼,他嘬了嘬(原文中的字不会打)嘴道:“你不用管了,这个缺儿,咱家还对付得了,你回头就着兽更换人员、清理账目吧。”

“是是”,罗祥觑他面色不好,连忙答应一声,不敢再追问了。

刘瑾转身走向轿子,一个侍卫忙打起轿帘儿。就在这时,一匹马直驰上山来,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急匆匆走到刘瑾身边,双手呈过一封信,低声道:“公公,这是霸州梁公公吩咐小的必须亲手呈交得信件”。

刘瑾一怔,顺手接过来拢入袖中,不动声色的道:“知道了,回府再说”。

那信使谨然称是,牵了马匹随在他的轿旁。

刘瑾入轿。小轿颤悠悠的向山下行去,轿子一起,刘瑾便急急打开信来。紧张的察看其中内容。照理来说,霸州不该有什么大事才对。可是信使竟然不及在府中等候,而是急急追到这里,又说必须亲手呈交,刘瑾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他安排梁洪在杨凌身边做耳目,原也没指望真能探察到什么重要消息。杨凌去霸州抄个家而已,抄家还能抄出什么大事来?不料前些日子传来杨凌妙计治神棍的事,京师里传得轰轰烈烈,连正德皇帝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事儿和官场可没什么关系,如今神打完了,莫非他难耐寂寞,又搞出什么动静了?

展开信来一看,刘瑾大吃一惊:张忠死了?

他急忙把信看了一遍,不禁哑然失笑:“想当初威风不可一世得杨厂督,现如今也黔驴技穷了,居然以为趁张忠被乱民杀死得机会,搜集他的罪状寻咱家得麻烦。呵呵,漫说一个张忠,就是一百个张忠落罪,便扳得倒咱家吗?”

刘瑾不屑的一笑:咱家派了张忠去,张忠给咱家一些孝敬,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又没有白纸黑字摆在那儿,你奈我何?张忠是我举荐的人,这不假,不过顶多落个荐人不当的过错,就凭皇上对我的信任和咱家现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这点小事还摆不平?

不过。。。张忠死了,盖玄明宫的银子可就没了着落,唉!又是银子,张彩总劝咱家不要收钱,这么大一份家业,又要买好皇上,不收银子能成么?不受贿赂咱家上哪儿整那么多银子?内厂欠了那么多皇亲国戚的红利,这事拖不起呀,如今只好先拿自己的钱垫上,等那些店铺有了盈利再捞回来。

刘瑾不以为然的收起梁洪的密信,开始绞尽脑汁的琢磨从哪儿捞些银子,补上盖玄明宫的缺口,最好。。。最好把内厂欠的红利也全补上,拿自己的钱,真是肉疼啊!

如果要问现在大明各地的宦官中谁最忙碌,忙到废寝忘食、日夜颠倒,那除了张忠张老爷绝无第二个人了。他明明知道杨凌的用意,也知道杨凌是在利用他,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杨凌破不了此案,还是做他的威国公,与他张忠并没有什么损失,要是破了此案,杨凌的功勋地位也不可能再有高升。而对于霸州的官员们来说却不同,当初一块儿贪污,个个都对我拍马奉迎,现在我张忠落了难,却立即落井下石。我吃了亏,他们坐享安乐,死都不合眼呐。

尤其亲眼看到那一份份奏陈中不但详尽揭他的种种恶行,而且添油加醋、极尽夸张,还把他们作恶的事一股脑儿全载在自己的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忠是怀着一种刻骨的仇恨去逐人反驳,揭露他们的罪行的。

每说出一个人的罪行,张忠就仿佛看到一个人载在自己手里。看到一副痛不欲生的面孔,那种感觉真是快意无限,甚至有一种主掌他人生死祸福的极大成就感。张忠常常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握着馒头,还在口齿不清的大讲某人贪腐的事迹。

杨凌一开始还担心他胡乱攀咬,对他说出的事迹,和所述官员揭发他的公文逐一对照,并派人暗暗调查取证,却发现尽皆吻合,并无虚假。张忠现在每拿起一份揭发他的公文,都像看着一个仇人:你不是告我吗?你不让老子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要死一起死!抱着这种心态,他也根本没有精力想着陷害别人了。

如果有哪个贪官现在不揭发他,不把自己的罪行载到他的身上,张忠没准儿真会放过那个人,可是又有哪个贪官不想趁机洗清自己,从此不留后患?

宋小爱抱着一摞公文回到自己的小楼。到了关押张忠的房间,只见房中一灯如豆,灯影摇曳,张忠已和衣在床上睡下了,三班轮流倒换班记录的师爷也累的蜷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宋小爱忙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将那摞公文放在了书案上。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斜搁在砚台上的一支毛笔,笔滚到地上。竹制的笔杆和地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宋小爱连忙弯腰捡起。不料这声音已惊醒了床上酣睡正浓的张忠。

张忠蓬头垢发,两眼通红,显是睡眠不好,不了一见原本空空的桌上又出现两摞公文,顿时双眼一睁,精神一怔,脸上涌现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咯咯怪笑几声道:“很好,又有告我的啦?嘿嘿嘿嘿。。。!”

反腐斗士张忠先生一掀棉被,蹭地一下跳到地上,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抱起那摞公文回到自己那张圆桌旁坐下,然后麻利地挑亮了油灯,斟上一杯茶,精神抖擞地拍着桌子吼道:“起来、起来,不要睡了,赶快醒醒,开始记录啦!”

两个师爷被吵醒了,一见这疯子开心的像过大年似的,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一支笔,摊开纸张有气无力的道:“嗯,张公公请说吧,咱们。。。记着呢!”

张忠趾高气扬,象只斗鸡似的狠瞪了他们一眼,斥道:“混帐,精神着点儿,记错了怎么办?”

然后他蘸蘸唾沫,翻开一份公文,很敬业的看了一会儿,就抑扬顿挫的说道:“霸州通判齐龙禹,曾经收受贿赂,枉纵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叫鱼藏,现在是咱家手下的一个员役,所以此事咱家一清二楚,此人原是霸州一个无赖,与人。。。”。

张忠脸上那种病态的亢奋,让宋小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她略带怜悯的摇摇头,转身悄悄的下了楼,到了中堂正屋。

杨凌坐在中堂外书房一张红木躺椅上,膝上盖了一条金丝绒的薄毯,双目微阖,似乎正在午睡。宋小爱见状正欲转身离去,杨凌忽的说道:“什么事?”

“大人没睡?”宋小爱转回身来。

“嗯,正在想些事情,坐吧”。杨凌张开眼睛,把摊子往上拉了拉,微笑道:“本来是在想事情,你若不来,一会儿就真要睡着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宋小爱在一旁椅上坐了,轻轻叹了口气:“就是方才看到了张忠,然后。。。就忍不住想来看看大人你”。

“嗯?”杨凌好奇的眨了眨眼。

宋小爱苦笑道:“真是恶人还须恶来磨,他被大人整治的。。。已经快疯啦,现在一见到有告他的文状就兴高采烈,他。。。唉!”

杨凌淡淡一笑:“同情心泛滥了?他的罪行之多之重,罄竹难书。远的不说,想想你亲眼看到的那一家四口吧,正月十五上了吊啊。。。”

杨凌闭上了眼睛:“他罪无可赦,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不过也没有人想逼疯他,张忠如今心魔已生。既想虐人,又想自虐罢了。”

宋小爱叹道:“卑职知道,卑职也不是同情他,只是有所感触罢了。这个人,前几日还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呢,记得大人设计请四妖僧上门弘法时,张忠受邀登门,本地官员对他的巴结还畏惧,比对大人你还多着几分呢,谁知道几天的功夫就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大人的手段好。。。好厉害!”

杨凌呵呵一笑,悠起摇椅来:“想说我毒辣就直说好了。使用非常手段,我也是没有办法。张忠在此苦心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官员们皆相维护,难寻确证。如果想用正儿八经的办法查他,我就是坐镇霸州,也不知查到猴年马月才能查的明白呢”。

宋小爱道:“现在好办啦,张忠‘死了’,而且是被乱民打死的,这一来霸州官员全都牵扯在内,要负责任的。如果把一切罪责归于张忠,是他压迫百姓起而反抗,则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了。

大人设下了这座八卦阵,独留一道生门,逼着霸州官员往里钻。偏偏‘死掉’的张忠,就躲在这道生门里闹鬼,呵呵,也算是恶有恶报啦。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捕人?“

杨凌摇摇头道:“我方才想的正是这件事。差不多该起网了,不过这网眼该多大,是大鱼小鱼虾米王八一锅端,还是留下点小鱼小虾?要是留的话留到什么程度,留多少,颇费思量啊“。

宋小爱乌溜溜的眼珠一转,诧异的道:“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些?这些祸害应该统统剿除,那才大快人心,大人捕了那么多大鱼不怕,反而不忍对那些小鱼小虾动手了?”n'w'4'杨凌笑道:“不是不忍,而是不能。小爱,你虽是一族头人,还是太单纯了些,快意恩仇、黑白分明,是不适宜于官场的,对百姓也没有绝对的好处。水至清则无鱼,那是至理名言呐。”

他又闭上眼睛,轻轻摇着椅子道:“霸州全境没有一个熟悉民情、民政的官员能行么?霸州境内各级衙司的差官可都是旧人啊。再者,新的官员从哪儿来,就能保证他们个个清廉,个个能干么?

从现在已经调查清楚的情况看,霸州的官吏贪腐成风,但是其中有些官员是随波逐流,别人贪我也贪。如果煞住整个霸州的不良风气,再设立清廉些的巡查御史,法纪威慑与察缉监督之下,这部分官员就不敢再动贪念。

还有些人是因为整个霸州风气如此,又没了什么约束,仅凭心中道德不能约束自己,甚至要保清廉还会收到排挤,下场会象华推官那样,这才跟着一起趟混水。这些官儿也可以放过。要不然怎么办?霸州大大小小的官儿全都除掉,破而后立?

那么百姓们就得先经历一番破的痛苦,除非推翻旧朝,建立新政的年代,这种激烈手段是根本不适用的。要知道,我们是保大明江山,不是毁大明江山,大杀大伐的是很痛快,但是害却远大于利,尤其是。。。民心。霸州的官全抓了,朝廷在天下百姓眼中是个什么印象?

百姓不会为之振奋,而是以一及百,必然猜疑天下的官员统统如此,对朝廷信心尽丧,所以。。。罪大恶极者一定要严惩,随波逐流者却要区别对待,外松而内紧,这火候不好掌握呀。”

杨凌静了静又道:“一年之计在于春。马上开春了,农耕、马政、商贾、货运等等都得尽快运行起来,否则这些事情陷于停顿,我们清除了腐败官吏,除了引来一片叫好声,对于百姓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此外,还有这些官员被捕后如何处治的问题,押去京城交三法司处治,必定旷日持久,这些官员一旦恶迹败露,互相攀咬,牵连无穷,辗转拖累,了无止境。再者把他们抓去京中审问,还要调查取证,官吏信使不断往返两地,不但滋扰地方,而且会弄得各处惊慌,传说纷纭,这样对安抚地方也不利。所以我准备向皇上进言,就地、从快、从简处理,以便尽快平息民心和政局。

宋小爱一双柳眉弯了起来:“唉,还是打打杀杀的痛快,大人只是说给我听,我就头疼的厉害,这些事情牵涉太多了,这里也顾忌,那里也担心,听的闷。

杨凌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引火烧身,虱子是净了,可是浑身的皮肉也伤了。你以为凭着一腔热血,把贪官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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