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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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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的老三是个胖子,一直坐在沙发里不曾说话,不知是不是常年干盗墓的活儿阳光见少了的缘故,脸色惨白得很,双眼无神,眼圈周围一圈青黑色,看着像死人一样。听了江二爷的话,他才艰难地腾了腾身子,从一个黑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开了电源点了几下递过来,还没等李秀儒接住,胖子手一哆嗦差点就让平板电脑跌地上了。鬼手阿六眼疾手快,没见他怎么动,已经用白玉般的两只手指夹住平板电脑,稳稳地交到秀才手里。鲁老大怒冲冲地骂道:“老三你他娘的吃了泻药啦!”
这年头,盗墓贼都用上平板电脑了,杜铭川心中感慨又觉得好笑,就没去注意这老三的情状,却瞥眼瞧见李秀儒接过来的平板电脑里的照片,当时就惊愣了。
图片所示是一件完整的玉衣,玉片紧密相连,头罩、上衣、袖子、手套、裤筒和鞋件件完整,连成一体,从颜色看,玉片间编缀的是银丝,衣服锁边的也是银丝,应该是一件银缕玉衣。
玉衣也称玉匣,传说穿在人身可以保存尸体不腐,常见于战国至汉代的墓葬。旧时王者入土所穿的玉衣以金线缕结,称为金缕玉衣,其他贵族则使用银线、铜线编造,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以此来说,这银缕玉衣自然比不上金缕玉衣华贵,但国内金缕玉衣目前已出土多件,而银缕玉衣却只在彭城出土一件,现藏于彭城博物馆。这件玉衣如此完整,如果是真品,足可引起轰动,只是这种东西属于国家一级文物,盗卖风险极大。
最让杜铭川震惊的是,这件玉衣拍照的时候明显没有从尸体上剥下来,完整得严丝合缝,而照片上所示的地点肯定不在墓里。这伙人难道连玉衣带尸体一起搬了出来?胆子也太大了!
尸体的颈间、腰侧以及手腕等玉衣相接部位,隐隐可见一些乌黑的东西渗出,浸染了编缀的银丝。虽然只看照片,杜铭川还是觉得有点渗得慌,同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李秀儒一张一张翻完图片,然后将电脑放下,问道:“东西在哪儿,我要见实物。”
“急什么?”鲁老大伸手拍了拍鬼手阿六扔在桌上的皮箱,“这一箱美金有一百万吧?按理说也够了,不过为了这件东西,我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这安家费也不少钱哪!而且,为了让您看到完整的东西,我们可是原封不动地搬来了,你知道搬着个尸体跨州过省的,这风险可比钻地底下挖东西的时候还大呢。”
鬼手阿六冷哼一声,说:“少扯淡,你们要有本事把玉衣从尸体身上剥下来,还会来找我?”
鲁老大尴尬地笑笑,就听江二爷说道:“我知道六爷的手厉害,可天下之大,除了您的手,难道就找不出一个能剥下这件玉衣的人来了?就算再不济,顶多把衣服拆了,再想办法拼起来就是。”
李秀儒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声道:“这位爷说得太轻巧了!拆衣服不难,拼起来也不难,可你要再想拼成原先这样严丝合缝,那就是难上加难了。古时候摸金的,遇到这种墓,都是只拆金线银丝,却弃了玉片,因为单独的玉片根本不值钱,而这种衣服大多是因人而制,设计精巧、编缀工艺极为复杂,要复原所花的精力未必少于当初制作的功夫,你看当今博物馆里所藏的几件,集文物专家之力,费国帑无数,又有哪件能复原如初?”
第一百九十五章 钱货都想要()
李秀儒停下来沉吟了片刻,接着道:“如果你们送来已经拆了的,我还真不一定会要。我看这样——箱子里有一百五十万美金,一会儿让阿六去卸玉衣,无论卸下来完整与否,这笔钱加上杜兄弟的三十万都归你们,玉衣和刚才那六样东西,我们带走。衣带裹尸,我敢说除了我们,没人敢接手。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带着尸体再多跑几个省试试。要是拆成碎片——,哼哼,别说一百五十万美金,一百万人民币都不见得有人要。”
听完这番话,鲁老大一伙人终于蔫了,屋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杜铭川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到目前为止一件实物都没看到,但见识了古玩行里真正的地下交易,而且即将见到难得一见的银缕玉衣,还是没从尸体上剥下来的,原汁原味,这种东西除了盗墓贼,就算考古专家也见不到。他对李秀儒是越来越佩服,不但见多识广,对照片上的东西如数家珍,而且人老成精,几句话就将利害相关说得一清二楚,让这帮亡命之徒无话可讲。杜铭川意识到,古玩这行的门槛不仅在知识和见识上,和其它行业一样,经验、阅历和生意头脑一样都不能少。天韵楼现在最缺的不是东西,不是名气,而是善于经营的人才和能镇得住场面的人物。东西可以慢慢收集,名气可以慢慢积累,而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江二爷不甘心,阴着脸不说话,鲁老大终于沉不住气了,说:“得了,就这么着,看东西去。”江二爷扭过头皱眉低声喊了声“大哥——”,见鲁老大面有不豫,便叹了口气别过脸去。
鲁老大命令道:“老三,把钱收起来。驴子,带他们去看货!”三胖子颤巍巍站起来准备拿钱。忽然一个趔趄就坐回了沙发里,喘着气说:“大哥,我有点儿头晕。”
“老三你他娘的到底咋回事儿?在坑里的时候还欢蹦儿的,那么大条咸鱼都背出来了,这会儿咋蔫了?不会是中邪了吧?”鲁老大没好气地说。
江二爷站起来说道:“我看他是着凉了,前天晚上就开始没精神。大哥你留下来陪老三,这么多钱也要人照管,我和驴子带他们去看货。”
鲁老大沉吟了一声,说:“好吧,老二你小心点。”
杜铭川听到“中邪”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一动。不觉多看了三胖子几眼。张了张嘴想说话。不过江二爷那阴冷的声音传来愣是让他把话缩了回去。他从江二爷和鲁老大交换的眼神里看出来他们心里有鬼,知道这帮人绝非善茬。但见秀才一脸泰然,鬼手阿六也是面无表情,他们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既然都如此镇定,杜铭川也就把疑惑藏在心里,静观其变。
江二爷说了句“走”,驴子招呼了一声把坐在地上打牌的四个人喊起来在前面打头带路,李秀儒和鬼手阿六便跟着走了出去,杜铭川也只好紧随其后。下楼的时候,他注意到身后的江二爷在二楼房的门板轻轻弹了两下,二楼放风的三个人便跟了出来。如此一来,他和秀才、阿六三人便等于被对方前五后四九个人夹在了当中。
鹅老九本来作为线人是要跟来的。但被鲁老大留住了,说:“鹅九你留下作个见证,别到时候我们卷着钱跑了。”
一行人从边门出了小楼,避开了路灯,在巷子里左右拐了几道。然后就到了几间仓库模样的平房前。在黑暗中行来,如果不是路极其熟悉,很容易走岔了,找不到地方。杜铭川有灵觉在身,倒不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卷闸门被拉起的响声在黑夜里特别刺耳,驴子用手电招呼众人进去,然后又把门拉下。门里是一件破烂房,堆满了旧纸板旧塑料瓶子。驴子哗啦啦挪开了角落里一堆破烂,露出一扇木门。过了木门,是另一个房间。驴子把木门关上,才摁亮了电灯。这间屋子没有窗,四壁厢空荡荡的,除了角落里摆放着一张双层铁架子床,床上放着被子和不少杂物,散发出一股霉味,看得出很久没人住了。
驴子喊了两个同伙过去,把铁架子床挪开。床底下铺着一层尼龙纸,纸上放着几个大纸箱子。驴子把纸箱子移开,揭开尼龙纸,露出一块没有灰尘的干净地面。地面周围有明显的缝隙,中间部位有个拉环。驴子拉住拉环往上用力一掀,一块长方形厚木板被掀起来,露出一个坑,坑里也盖着一层黑色尼龙纸,底下埋着东西。
把尼龙纸揭起来,驴子弯腰从坑里拎起个蓝色小拉杆箱,小心地放到地上,拉开拉链,露出一堆旧报纸,说:“六件东西一件不少,都在里头,你们瞧瞧。”
杜铭川灵觉扫过去,就知道驴子说的是实话,青瓷虎子、古剑、青花云龙纹高足碗、鎏金铜天王造像、青白玉螭龙纹带钩、铜香炉六样东西都用报纸包起来了,其中那把古剑还糊满了泥巴。从灵觉中感应,东西古意盎然,而且还带着一股子阴寒气息,是新出土的东西无疑。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东西上了,因为灵觉中已经看到,那件银缕玉衣就在坑里。
鬼手阿六蹲下身,也没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伸手进去隔着报纸一件件摸了一遍。起身对李秀儒点点头,说:“没错儿。”李秀儒笑着拍了拍杜铭川的肩膀:“这一箱子东西是你的了。”杜铭川知道李秀儒是为了报答他赠铜镜之恩,这六件东西三十万实在太便宜了。
“看玉衣吧。”李秀儒说。
江二爷咳嗽了一声,对驴子说:“把咸鱼捞上来。”
驴子答应一声,和旁边的伙计一起走到坑两头趴了下去。坑里有一个用竹席裹起来的长筒形东西,大概就是穿着银缕玉衣的尸体。竹席两头和中间都捆着麻绳,驴子他们一人拽住一头的绳子将东西拎上来,又上去几个人帮扶着,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到屋子中间的空地上。
江二爷亲自上去把绳结解开,慢慢摊开竹席,一具完整的衣带裹尸就露了出来。
整件玉衣或者说尸体大约一米七八,放在古代,这人应该算是大个头儿了。玉衣上缀满了玉片,用银丝编缀相连,严丝合缝,没有露出一点间隙。头部脸盖上刻制出眼、鼻和嘴的形象。组成脸盖的玉片绝大部分是长方形的小玉片,刻画双眼和嘴的玉片较大,鼻子用五块长条瓦状玉片合拢而成,惟妙惟肖。上衣由前片、后片和左、右袖筒构成,各部分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不仔细看不出彼此可以分离;裤子和鞋也是如此。尸体的左手握着一块玉圭,右手紧握成拳,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东西。除此之外,玉衣表面还镶缀着一些装饰品,前胸贴玉璧,腰环玉带钩,颈下挂着一圈玉勒子。
李秀儒蹲下身仔细观看了一阵,摇头说道:“奇怪奇怪。”说着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和聚光小手电,上上下下仔细观看起来,先是对准玉片,随后去看玉勒子,最后又看那尸体手里握着的玉圭,嘴里问道:“你们挖的究竟是什么墓?汉代的玉衣,战国的玉圭,其余五件却是明代的。”
江二爷不耐烦地说:“管他什么朝代的,你把玉衣剥下来不就完事了。”
李秀儒抬头朝周围几个盗墓贼看了一眼,对江二爷说:“你说的对,管他什么朝代的,钱也给你们了,咱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你们可以走了。”
江二爷嘿嘿一笑,道:“李爷,混我们这条道儿的做事讲究个干净,挖坑挖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衣服里的咸鱼你们带回去也不好处理,还是留给我们吧,等六爷把玉衣剥了,我们把咸鱼处理了,这事儿才算完。”
鬼手阿六冷笑一声,道:“你是想偷师学艺呀,还是因为没办法剥下这件衣服才找上我的?别耍花样了,赶紧走,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儿取玉衣的。”
“哟!六爷的手艺我可学不会。”江二爷阴笑着说,“这会儿剥不剥衣服可由不得您了。”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鬼手阿六。驴子也从腰里摸出一把自制的手枪对准了秀才,其余几个各自拿出匕首和砍刀,将三人围了起来。
杜铭川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伙儿匪徒盗了个大墓,却发现这件银缕玉衣无法从尸体上拿下来,他们也知道若是取得不完整,价钱就差了许多,于是就把玉衣连尸体一块儿给弄了出来,通过鹅老九联系上了鬼手阿六,想通过鬼手把玉衣剥下来,所以设了这么个局,既能拿到玉衣,还白赚了李秀儒的一百五十万美金。至于杀几个人,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只不过鬼手阿六显然不是一般人物,所以他们才跟来了九个人,还带着两把枪。
鬼手阿六并没有理会江二爷,慢慢蹲下身,用手去抚摸玉衣上的玉片。江二爷乐道:“这就对了,六爷,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您是道上的前辈,只要把玉衣剥下来给我,我保证你们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绝不少半根头发。”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尸中有蛊()
鬼手阿六的手本来就白得像玉,修长的手指在晶莹的玉片上轻轻滑过,就像那手和玉衣本就是一体的。他不急着去解玉衣,却不紧不慢地对李秀儒说:“李爷,先剥咸鱼还是先捉耗子?”李秀儒问道:“有把握吗?”
“咸鱼皮紧,耗子倒是不难对付,不过么……”鬼手阿六扭头瞥了眼杜铭川,“您带了个包袱,够累。”
这二人说的话既不是古玩行的行话,也不是盗墓贼的行话,不过杜铭川听明白了,江二爷也听明白了。听鬼手阿六的口气,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担心照顾不了杜铭川。同时说明了一点,李秀儒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人,也至少有自保之能。杜铭川听见这话,反倒放下心来。他有灵力在身,对付着几个匪徒不在话下,何况身上还有一只冰蛾呢。
江二爷有点紧张地又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离鬼手阿六太近,来不及开枪就被暴起而伤。他后悔没有多带几条枪来,只能冲一边儿的手下连使眼色。两个大汉会意立刻上来,把刀驾到杜铭川的脖子上,并将他往后拉了两步。
“先剥鱼皮吧。”秀才叹了口气说。
鬼手阿六点点头,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玉衣上面,左手手指不断地在玉片间抚摸试探,右手探囊取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片。当他的手沿着尸体的手臂向上划去,眼瞅着将至脖子处时,杜铭川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鬼手阿六的手停在尸体肩膀上,抬头看着他。江二爷调转枪头对准杜铭川喝道:“干什么?你小子耍什么花样?小心我一枪崩了你。”
杜铭川不理江二爷的威胁,对鬼手阿六说道:“不要碰玉衣上那些发黑的银线。”
方才杜铭川用灵觉去看,却发现这件玉衣的玉片有阻隔灵觉的作用,就像光线射在玻璃上被反射了回来一样。只能通过玉片中银丝穿过的细孔透过些许灵觉,隐约地感应到里面有软乎乎的东西。既然所视模糊不清,他便不再继续查探。何况里面是一具古代尸体,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玉衣上有些银丝发黑的部位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主要是颈部、腰部和手腕等衔接部位,灵觉触到那些黑色银线,竟有种隐隐触痛的感觉,和鬼煞侵身时的感觉差不多。杜铭川心中隐隐有点不安,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童子鬼母。
鬼手阿六和李秀儒对视了一眼,轻轻把放在玉衣上的手收了回来。江二爷只得又把枪口调转回来对准鬼手阿六,侧头对拿刀架在杜铭川脖子上的大汉说:“给他放点血。”
拿刀架在杜铭川脖子上的大汉刚把刀子转个向。对准了杜铭川的脸,忽觉得手腕一麻,手一抖刀子斜着刺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刺中了另一个大汉的手腕。那人痛得“嗷”一声大叫。把手里的砍刀扔在了地上。再看杜铭川已经从两个大汉的夹击之间脱身而出。
江二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他根本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就看见自己人被自己人给刺伤了。但他还没来得急问情况,鬼手阿六手里的刀片已经飞了过来,噗嗤一声切中了持枪的手。扣住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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