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氏门徒-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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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再次被吓醒的我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虽然满心里焦躁惶恐，脑袋里却空荡荡的，完全不知该干些什么才好。

又过了两天后，我已渐渐开始习惯了这个噩梦，甚至能一直盯着那颗小行星等它撞上地球，看到底是否能有奇迹发生……然而，奇迹并未发生，它还是一如既往地撞了上去。

前天晚上，还未等小行星出现，擦觉到这噩梦再次来临的我立刻开口提醒视频那头远在地球上的师父、师兄，说等一下会有小行星要撞击地球，你们快多到异空间去，不信你们看小罗琳马上就要哭了。师父听得哈哈大笑，师兄则捂着额头说你小子发什么疯……话音未落，小罗琳已哭了起来，之后便是噩梦的再次上演。我拿起摄影机对准窗外冲过去的小行星大喊：我没骗人吧！你们快跑啊！然而，强烈的信号干扰已中断了通讯……

昨晚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噩梦似乎已发现我的意图，就在我刚意识到噩梦开始的征兆，正要警告师父他们时，阿湘便已惊呼出声，小行星随即划过窗外……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已中断了通讯的显示器，终于忍不住狠狠地爆了句粗口，“卧槽泥马勒戈壁啊！”

“嗯……很好，看起来，你已经渐渐开始能将悲痛和懊悔转化成愤怒了呢！”

缇雅听我抱怨完后，像个心理医生一样耐心地安慰我道。

“你说……我要是提前遮住舷窗，不让阿湘看到小行星的话，是不是有可能阻止它的发生？”

“少爷？你叫我么？”

在隔壁收拾房间的栾如湘好奇地探头问道。

“啊……没有。”

栾如湘担心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微微笑了笑道：“少爷的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呢！”

便又回头去接着收拾了。

“我觉得你能问出这种问题，”

缇雅这才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说明你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了，这才符合你平时的智商水平嘛！要是你问我如何才能不再做这个梦，我反倒会怀疑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

“呐，我可不是在说反话哦！这是你已打从心底里认清了现实，开始准备积极寻找解决方法的良好迹象，证明你已经在慢慢振作起来了。”

“别开玩笑了，我可是一直都很振作的。”

我不屑地摇摇头，在电脑上打开自己编写的突发性热点新闻追踪软件。

该软件可以自动锁定当前各大主力网站上单位时间内点击量和转发数突破正常平均值的帖子，并第一时间追踪到内容来源地。好歹也是有一定的编程基础，又跟阿源当了半年多的室友，耳濡目染之下，这种程度的搜索软体的编写还难不倒我。

缇雅不依不饶道：“一直都很振作？那个头两天话都不说一句，整天就知道发呆的人又是谁啊？”

“当时不说还没搞清楚状况么！”

我抬眼看着天花板心虚道。

“哦？又有来自印度的突发性热点新闻。唉，这种天天都有人被强奸的地方还真是凡人，你就不恩呢该把这地区给屏蔽了么？迪尔教再怎么脑残，也不可能会选这种地方当自己的总部吧！”

“俗话不是说，物以类聚的么？”

“……啊，我很理解你对迪尔教的愤恨，不过拜托你能有点常识好么？”

“总之先看看是什么吧！”

我点开微缩地图上在印度南部沿海地区不住闪烁着的硕大红点，一瞬间荧幕便被大大小小无数个链接窗口给铺叠得满满当当，就跟中了恶性电脑病毒一般。

“天哪，这个关注度和转发率……”

缇雅惊叹一声，“莫非是外省总督的太太团被当街集体轮煎（自动打码）了？”

“别闹了……”

“哼，我赌十银鲁克，肯定是强奸案！”

“你哪儿来的赌资啊？”

“不许瞧不起！好歹诗剑岛的地皮也值三十万银鲁克的！”

“哦！”

我点点头，屏蔽掉所有重复性的转发和评论性链接窗口后，在剩下的数十个源头链接中随便打开了一个：印度最大的科钦晶石矿场发生大规模坍塌事故，有幸存者称矿洞内出现恐怖的异形生物。附近海域出现类似乌云的飞行生物群落，已有数艘渔船失踪。当地政府已发布了海啸紧急避难警告，矿难救援任务也随即中止。

“……海啸？异形？”

我皱眉费解道：“怎么蝙蝠龙也跑出来了？难道那里也有通往帕尔兰大陆的空间裂缝么？”

“……”

奇怪的是，缇雅居然毫无反应。

“怎么了？才输了十银鲁克而已，你就不愿意面对现实了么？”

“虫……虫虫虫……”

无视了我的玩笑，缇雅突然用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道：“虫……虫潮！是虫潮啊！”

我顿时被她吓了一跳，“虫潮？这么快？这难道不是空间裂缝不稳定引发的海啸和蝙蝠龙大规模迁徙么？”

“那不是蝙蝠龙……是虫群，小型的飞行类虫群。”

迅速恢复平静的缇雅低声说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这……应该只是充足的先头部队……当然，我很希望是我猜错了。”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难以置信道：“就因为异性么？”

“不，……是晶石矿。虫族对晶石矿有着极强烈的需求，总是喜欢将晶石矿区当成据点，所谓的异形生物，应该就是体型中等的工兵类爬虫了，它们最擅长打洞筑巢勘探矿藏，收集和贮藏食物。”

“食物是……”

虽然嘴边还有成吨的问题想问，但一听到食物，我便忍不住毛骨悚然，“人……人类么？”

“怎么可能啊！古帕尔兰大陆的人类都灭绝几万年了，要是以人类为食的话，虫族早就因为饥荒而死光光了吧！”

“还好……还好……”

我松了口气，“那它们到底是吃什么的啊？不会是晶石矿吧？”

“也不是。晶石矿被虫族工兵的排泄物覆盖后，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生长出海量的伴生类植物，即使在没有阳光的洞穴内也能繁茂生长，它们的果实是虫族的主要食物来源。虫族还会饲养以这种食物的茎叶为食的特殊生物，类似虾一样的某种帕尔兰大型甲壳类古生物，以它们的卵和肉为食物。不过，这些都只是低级虫族的生活习性，至于高阶虫族，我就不了解了……兴许是以这些低级虫族为食也说不定。”

“高阶……虫族？”

“是啊，它们有的体型极为庞大，有的则智商极高且行动敏捷，能够指挥低级虫族进行有组织的围剿和突袭作战，相当难缠。如果高阶虫族大规模出现的话，无边无际的低级虫群就会像虫海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就是所谓的虫潮了。”

我愣了一会儿，喃喃道：“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来袭，也未免太巧了吧？”

“在过去的两万多年内，十数次的虫潮中，我们仅收集到三次战役的部分数据，包括主人直接参与的那次。主人曾经亲眼目睹高阶虫族像龙族一样变形成人类的实例，所以每次虫潮来临前夕，兴许早就有虫族的间谍潜入了人类社会，甚至政府高官中。所以时机能把握得如此巧妙，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既然都打了十多次了，为何人类对虫族的情况基本还是一无所知啊？甚至连一点有效的防范都没有？”

“很简单，情报信息的通讯和加密等级完全不对等。人类用文字和声音进行交流，虫族则是用类似心灵感应的方式。人类用电磁波来进行超远距离通讯，虫族则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人类的通讯情报能被虫族轻易截获并破解，而人类直至今日都还没弄清楚虫族到底是如何传递交流信息的。所以，虫族的信息情报体系就像一个黑洞，连一丝光都逃不出来，让人根本无从探查。相反，人类则将所有情报信息都暴露在虫族面前。所以这场仗基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好在虫族似乎并不是以消灭人类为前提发动虫潮的，否则人类早就被灭绝十几次了。”

“呃，听你的意思，莫非我们从来都没赢过？”

“差不多吧！”

“你家主人也输了？”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不过主人确实是输了。”

。“天哪，连万神渡劫境界大成者都不是虫族的对手么？”

我听得茫然无比。

“哈哈，你以为虫族中就没有领悟万神渡劫的么？”

缇雅的嘲笑声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黯然了片刻后，她才继续道：“哼，高阶虫族中精通魔法和精神系的高手不计其数，领主及的更都是不逊于德兰多尔的超强武者。能将那么大一群怪物击退的主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哦……那个……虽然知道提起这件事，你会很难过，不过能给我讲讲具体细节么？毕竟以后我可能也会碰到。”

“不能。”

缇雅很干脆地拒绝后，哀叹了一声，苦笑道：“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告诉你，可惜当时主人预感到自己可能回不来后，就把我送回了诗剑岛……决战初期，我还能感应到主人剧烈的精神活动，后来就突然中断了。直到一颗包裹着主人残识的幻识珠被传送到我面前，我才意识到主人已经……”

“……”

“算了，不说这些了，希望是我猜错了吧！”

“啊！”

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她的我只能顺势点头道：“兴许只是你想多了吧！其他的报导里或许能有比较详尽的信息。”

说着，点开其他的连接，却发现都已失效。

“缇雅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后，叹了口气道：“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第三十九集　第二章

当天晚上，在最近注册的免费电子邮箱收到暗号邮件后，我便在链接的地址论坛找到了雅子紧急发来的情报。

情报就隐藏在雅子的账号签名档图像中，将图片下载用特殊的解码软体（原文是“体”怀疑是件）打开后，在一大堆乱码中找到了断断续续的几行小字：印度南岸科钦、南美洲西部蒙特港，均有不明生物出现。政府已封锁消息，当地遭到军队戒严。科钦当地军方紧急向俄罗斯东北部某地运送了沾有不明粘液的晶石矿样本，推测为迪尔教本部所在地，具体方位有待进一步查证。

“看来的确是虫族无误了。”

缇雅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期望迪尔教暗中开发的新武器能抵挡得住这次的虫潮了。”

“暗中开发的新武器？”

还未等缇雅回答，栾茹湘已开心地推门进来低声报讯道：“少爷少爷！今晚有人在开宴会呢！”

我惊喜地站起来道：“好的，我马上去他们厨房搜刮一堆好吃的回来！”

“如果可能的话，这上面有的食材，少爷你尽量都多拿一些哦！”

栾茹湘笑嘻嘻地递给我一张写满了各种食材的纸。

“咦，这么多？看来我得跑好几趟啊，而且还得引发一些意外才能避免被发现啊！”

我想了想道：“火灾是肯定不行的，一个控制不住，不但会出人命，恐怕还会引来警**察。”

缇雅兴奋地插口提议道：“我感应到正在开宴会的地方养了两条龙，被锁在地下室里，你可以把它们扔进储藏室后再灌醉！”

“那边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去啊？”

“储藏室就在它们的隔壁，你把墙打破就好了嘛！”

“好方法！那我就出发了。久违的海鲜大餐，我来了！”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深怕被丢下的缇雅着急地叫道：“不然你恐怕都不知道哪边的墙后面才有龙的！““哦……”

我依言带上面具，才猛然想起来，“怎么可能？我有心眼的啊！”

“少废话，快开路了！”

在这个信息传递速度已接近光速的年代，想要封堵这种惊悚的消息，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周后，互联网上关于“虫潮来袭”、“末日降临”的传闻已传得沸沸扬扬，各种民间宗教、生物和史学专家的分析帖更是铺天盖地。

眼见再也封堵不住的政府便开始了不懈地辟谣，起初还是什么“恐怖组织的生化武器实验”、“狂欢节的恶作剧”到后来连“邪教的黑暗召唤魔法”、“在核爆炸后冬眠了数万年的蜥蜴”都搞出来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几十名新闻主播因为忍受不了了这些不断突破下线的官方说辞而纷纷辞职，可明知道这些谎话连脑残都不会相信但却又不得不为之的政府，依然在竭尽全力地突破着新的下线……

缇雅对此的评论是：“政府能用出如此拙劣的缓兵之计，很明显迪尔教正在争取时间尽最大可能回收着资金，囤积各种战备物资，减少即将到来的损失。你手下那帮子早就知道真相的主教们，恐怕此时也都已经将所有能买到的物资囤够了吧！只要这场仗不是输得太惨，战后他们都将狠狠发上一大笔横财啊，到时候你若还是神谕教教宗的话，跻身世界富豪榜前十绝对不是梦。恭喜哟！”

并不这么乐观的我苦笑道：“谁会拥戴一个穷光蛋当自己的头儿？等着被宰么？捞完油水还不赶紧退教的，那智商得有多低啊！”

然而，政府再怎么尽忠职守苦苦咬牙支撑，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无情地落了下来。三天后，一段直升机上拍摄到的晶石矿运输车队遭到虫族袭击的视频，开始在网上疯狂流传。

事发时，这架救援直升机正赶往救难信号地点，途中遇到三十多辆在狭窄山谷中行驶的军用运输车车队，摄影机突然拍到数头体型堪比网球场的巨蝉毫无征兆地从狭窄的山道中破土钻出，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声，将车窗玻璃震得粉碎，领头的三辆装甲车顿时相继栽入巨大的地坑中。紧接着，黑压压一大片野兔般大小，形似蜘蛛的工兵从地坑中钻出，前赴后继地钻入后续运输车的驾驶室和货箱。此时两只巨蝉爬上山坡想袭击直升机，在驾驶员惊慌无比的尖叫声中，不住乱晃的镜头显示直升机开始拼命拉高，飞速逃离现场……

“那个像蝉一样的……好大的……是什么啊？”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视频里的巨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长得很大而已，其实也只是低级虫族。”

缇雅解说到：“体重很轻，腹部有很多开放型空腔，可以飞行，不过需要宽敞的地形才能展开翼膜起飞，相当于人类的运输机，一般就叫它巨蝉。”

“那它的弱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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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点是目标太大吧！这种行动笨拙的玩意儿，战场上一般都是敌我双方争相拿来当掩体的存在。”

“呃……它们为什么袭击军队的运输车？又是怎么知道车队会从这里经过？”

“很简单啊，虫族想要得到更多的晶石矿来作为战备补给，军方则想在被虫族侵占前尽可能减少损失，将大量晶石矿提前转移到安全大地点。不幸的是军方内部应该有虫族的间谍，然后就理所当然地被劫了。”

这段视频所引发的巨大恐慌是可想而知的，政府的信用在其被发到网上的瞬间就已彻底破产。随之而来的便是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世界股市重挫，巨额资金回流，房价暴跌，十数个大银行联盟资金链断裂，面临倒闭的风险，食品、药品和晶石能源则价格开始飞涨。非洲、南美、澳大利亚和印度的有钱人们纷纷举家逃往暂时还没有虫族出没迹象的欧亚和北美。

眼看情势彻底败露，政府只得公开承认虫族确实来袭，并郑重承诺已做好充分的准备来抵御此次虫潮侵袭，妄图稳定人心，拯救已乱作一团，岌岌可危的金融市场秩序。

一位隶属内阁的高级官员甚至在新闻媒体上公开露面，称政府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数百年之久，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