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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江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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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云若辰燃烧灵符的时候,正在山庄外做法试图破阵的老道士,忽然感觉有几把无形的利剑骤然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喝!”

老道士仰天跌倒,口中鲜血狂喷,两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胸口上抓着,就像被恶鬼缠身了一般。

那两个被安排来给他护法的贼人吓呆了,忙不迭地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手一个掐住了喉头,用力地将他们的脑袋对撞在一起!

“噗嗤——”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那骨瘦如柴的老人竟将两个彪形大汉生生撞烂了脑袋!

“嗷……嗷嗷……”

老道士双眼红丝密布,将手上的尸体丢开,又向同伴们冲了过去!

“天啊,他中邪了!”

“杀了他,杀了他!”

今晚来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老人的身份,在两名同伴离奇被杀的刺激下,他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棍棒朝老人身上招呼。

奇怪的是,这下老人并不反抗,居然还嗬嗬怪笑着,自己朝棍棒迎了上去……

叶慎言趴在望星楼上,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这一幕,也再次对云若辰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此时,聂深和云若辰早已离去。叶慎言怔怔地看着书案上凌乱的黄纸,散落的符灰,还有……那混着他鲜血的“颜料”。

渐渐地,他忘记了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拜,还有……对力量的渴望……

郡主刚才说,他是她选中的人?

这句话的涵义是什么呢?

是否在说,他……也能拥有,像她这样的能力?

…………………………………………………………

元启三十五年七月末的,靖王殿下所居住的京郊别院被一伙流民袭击。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在次日京城城门初开时,就以旋风般的速度席卷了京城。

当听到靖王一家平安的消息时,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第十二章:聂深的真面目

山庄遇袭时,云若辰并不在房中的事情,除了聂深和叶慎言之外无人知晓。

连银翘和连枝几个,也以为郡主一直和聂管事呆在里屋没有离开。当晚,聂深尽力给云若辰输入了大量真气,等到她气息平稳下来后才敢离去。

靖王本来就指派他带人去守着云若辰的院子,别院里的人却是没人对他的行动感到奇怪。事实上,那天夜里贼人们的行动太可怕,人人都吓得心神不宁的,山庄里混乱一片,谁也顾不上谁了。

靖王还好,黄侧妃却又受到惊吓动了胎气,竟隐隐有些见红。在王府医官及时抢救下,孩子还是保住了,但黄侧妃却变得更加虚弱。

而小郡主同样受惊病倒的消息,也并不让人意外。医官们过来把脉,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开了些宁神的药方让云若辰服用。

“……那些人完全打扮成流民的模样,也很谨慎地没有带刀剑,武器全是棍棒……”

叶慎言轻声向云若辰汇报着那天事件的后续。

云若辰让人在小院一角的葡萄架下安置了个软榻,这会儿她正斜斜地歪在软榻上休息,趁机吸收点阳气。那天强行做法让她心脉受损,光靠聂深的真气她也调养不过来,倒是多吸些阳火能够尽快地驱散她胸腔中的阴煞之气。

银翘和连枝站在不远处等待郡主的召唤,时而好奇地朝这边看上一眼。郡主对这小厮真是上心,给他改名不说,又时常叫他过来伺候。按理说,小厮可不该进内院,但郡主却总这么大大咧咧的……

幸好是在山庄里,王爷又宠着郡主不大管她,否则她们这些大丫鬟也要跟着吃挂落呢。

“有活口吗?”

叶慎言摇摇头:“没有,除了跑掉的那些,剩下的全没气息了。”

“唉……”

云若辰苦笑着叹口气,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不用说,没跑掉的所谓“流民”,是被她九宫八卦阵的煞气侵体,才会快速断绝了生机。

她还是没法控制好力度啊。

最后这桩轰动一时的亲王遇袭事件,是按“部分灾民不满被疏散到附近乡镇,意图报复发起提议的靖王殿下并抢掠食物财产”这个定论来结案的。

死无对证……以为靖王会就此罢休的人,也太天真了些。

靖王性格怯弱不假,他也是有底线的。过去的暗箭他未必能分辨,但这次是明枪,他再不反击,让那些和他站在一个阵营的大臣勋贵们怎么想?

但就云若辰的看法,靖王无需出手,暂时只要装受害者就好了。

因为元启帝绝对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

尽管不曾见过元启帝,但云若辰直觉地认为,一个能够坐稳三十五年江山的天子,不可能容忍卧榻之侧有人捣鬼。他可以对两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一笑而过,甚至故意挑起两人的争斗制造平衡巩固自己的统治,但……

这次的做法,还是太过火了。

云若辰甚至在想,若这事真是诚王指使的,那给他出这主意的人和他有多大仇啊?

“流民”?开玩笑,哪个流民消息这么灵通,知道被灾民被疏散是靖王首倡,还能这么一路通畅地摸到靖王的别院里来,真当别人都是傻子?

云若辰甚至有种感觉,或许……这次,并不是诚王做下的。

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第三方势力对王位虎视眈眈,想把水搅浑吗?

本来依顺天府尹的意思,是真不想让靖王一家再呆在这荒郊意外了。这回是没事,下次呢?

然而靖王能走,黄侧妃和小郡主都病倒了,经不起路途颠簸啊。由于黄侧妃怀的胎儿未满三月,靖王不敢随便对外说出她怀孕的消息怕折了婴儿的福气,所以就托词自己身体不适暂不搬动。

只苦了顺天府的大小官员们,唯有紧急调配了两队京营的兵马驻扎在靖王府周围,把个山庄围得铁桶一般。

休养几天后,云若辰才从虚弱中缓过气来。

“望星楼……”

半躺在小院的葡萄架下享受着日光浴,云若辰眯起双眼望着远处的望星楼,脑中浮现出小楼上的满架图书。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些书可能都是术数典籍。靖王妃死后的几年里,这座山庄都由聂深在打理,他特意将望星楼锁起来造成荒废的假象,却经常独自来到楼里打扫……

但聂深应该是不懂术数的,这点云若辰还是能判断得出来。

他只是在守护着那些典籍吗?

云若辰对望星楼里的收藏生出了深深的好奇。同样的,她对自己早逝的母妃也是好奇不已。

母妃生前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呢?

“银翘,给我换身衣裳,我去看看黄娘娘。”

云若辰虽说气血还虚着,但对黄侧妃肚里怀的男婴却不能不上心。要是保不住这孩子,诚王就算再不招老皇帝待见,他们靖王一系上位的概率依然小得可怜。

幸好,她发现黄侧妃的胎象比自己所想的要稳当得多。还是她之前设下的安神阵法对黄侧妃母子起了保护作用,是以那天夜里虽然黄侧妃也是大受惊吓,总算没严重到落胎的程度。

靖王也正在黄侧妃屋里守着呢,看到女儿苍白着脸过来,不由得心疼地将她揽到怀里:“你既然病着,就好好在屋里歇歇,何必出来走动。”

云若辰对父亲笑笑:“没事的父王,辰儿好多了,也想出来透透气呢。”

黄侧妃只含笑坐在一边看着父女俩亲热,表情说不上多欢喜,倒也不抵触就是了。

当晚就在黄侧妃屋里摆了饭,一家三口难得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气氛还算融洽。黄侧妃注意到,和云若辰一块吃饭时,靖王的胃口比往日可要好得多,还有说有笑的。

亏得她是个女儿……黄侧妃暗暗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感叹道。

在旁人眼里,郡主再尊贵,最后也不过是招个郡马开府过闲适日子罢了,影响力有限。

…………………………………………………………

晚间,云若辰始终放不下望星楼里的那些古籍。与过往数次一般,她毫无阻滞地离了自己住的院子,想要亲自去望星楼一探究竟。

她自如地在院里穿行,偶尔有巡逻路过的家丁,也无法感应到她的气息。但她还没走到望星楼前,却被前方院墙上空忽而闪过的一角灰袍吸引了注意!

“聂深?”

都半夜了,他出去做什么?

云若辰手掌一翻,一枚铜钱已出现在掌心。她迅速占算片刻,随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跟上去看看!

以她如今毫无元气的体质,想要追踪聂深这样的高手并不容易。不过幸好她能占出聂深的大致方位,如果他不是要去太远的地方,她或许还是能够缀着他的。

聂深轻而易举地跃过院墙,如一只灰色大鸟般从空中掠过,丝毫不曾惊动附近守卫的官兵。

他轻车熟路地从竹林八卦阵中的生门穿过,朝后山方向绕去。

这座山庄背山而建,后山鲜少有人踏足,尽是密密的山林。聂深借着夜色,从一条铺设了青石板的山路进入后山。

就像那些守卫的官兵没有察觉到他的出没一般,他同样也没有意识到,在他身后远远缀着一个小小的“跟踪者”。云若辰的“木石迷踪”遁术,可以将自身气息与草木山石混为一体,常人很难察觉。

“后山?”

云若辰疑惑地跟随着卦象指示往里走。她前生从小在青城山长大,走山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她无法加快速度,只能慢慢前进。

这样一来,她被聂深发现的几率就更小了。

聂深好像没有远走的打算,没过多久,云若辰就发现他的生气在山中的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云若辰把裙摆在腰上打了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动了聂深。

她有种预感,今晚,或许她能够得到更多自己这位神秘管家的信息。

她磨磨蹭蹭地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停下脚步侧起耳朵倾听起来。周围除了风吹松涛的响声与夜枭的嘶鸣,好像,还有别的动静?

是水声?这儿有溪流吗?

果然,再走几十步后,她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林间潺潺流出。沿着溪水往里走,聂深的生气愈发明显,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树丛渐渐稀疏起来,前方似乎是一片较为平坦的野地。云若辰扶着一株高大的老树刚想从草丛中迈过,忽然就看见了聂深。不,那……那是聂深?

呀……

她一手捂紧了嘴巴,将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堵了回去,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坐在空地大石上的某个人。

远远地,她先是看见了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从他的肩头一直披泻到地上。黛墨般的发丝像有灵性一般,随晚风轻柔地拂动,将他的脸色映衬得如幽幽冰雪。

那并不是常人的肤色,却像是经年不见阳光的人才会有的苍白。

利落冷峻的面孔完美得令人窒息,却看不出他真实的年纪。他深邃的眼睛半垂着眼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又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不是聂深。或者说,此刻的他完全不是人们所熟悉的那个“聂深”,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只有那身灰扑扑的袍子,提醒着云若辰他原先的身份。

早在第一次看见聂深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那张平庸的面孔不是他的真面目。作为一个精通相术的相士,看面相只是基本功,就算他的面具做得再完美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所以她才会让他替她重设九宫八卦阵,试探他的底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不是常人,但却也没料到,他真正的相貌竟……

第十三章:狗血大戏?

云若辰也算经过许多世面,但她两世为人,也都不曾遇见过聂深这样绝色的男子。

发为血之余。他那头乌亮的长发显然是练气到了一定境界的结果,只是他总把头发挽在头顶扎着灰扑扑的发巾,旁人一般不会注意到。

咦,这儿难道是个温泉?

云若辰这时才把视线从聂深身上移开,看向他周围的那汪泉水。丝丝袅袅的暖气从水面上升起,一股股清澈的泉水不住喷涌,从岩石缝里持续流淌着,渐渐在下方汇聚成了溪流。

发现了温泉的存在,云若辰又惊又喜。她闭上双眼,静心感受着温泉附近生出的丰富灵气,呼吸似乎都顺畅了许多。

对于术士而言,寻找到一眼汇聚天地元气的灵穴,对修道极有益处。云若辰先天受损,对环境的感应几近于无,却没有发现山庄附近有这样一处所在。

等她睁开双眼,不禁又愣住了。因为她发现,温泉边又多了一个人!

这就是聂深在等待的人吗?

那男子穿一袭翩翩青衫,左边脸上竟戴着个银色的薄面具,在莹莹月色下散发出冰冷的光芒。他暴露在外的另外半边脸俊美无铸,只是他的眼神却和面具一样冷冰冰的,即使隔着数丈的距离,云若辰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煞气。

“叶枞,你来了。”

聂深站起身面向那神秘男子。云若辰听到他的声音与往日的平板大不相同,略有些沙哑,却更富磁性。

“哼,这么着急叫我过来,要做什么。”

叶枞冷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要安心当缩头乌龟了呢!”

“……你还在生气。”

聂深无奈地叹息道:“五年了,你还没气够吗。”

“五年,你也知道已经五年了!”

“刷”的一声,叶枞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乌漆漆的长鞭,狠狠甩向聂深。

聂深闪身避过并不还手,叶枞的下一鞭又如毒蛇吐信狂追而至。

“这俩到底在闹什么……”云若辰索性在树丛里给自己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双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戏。

两个绝世美男子的爱恨情仇啊!她已经迅速脑补出了一幕幕狗血大戏。聂深抛弃了这个叫……叶枞?嗯,应该是叶枞……的冰山男,还跑到靖王妃的山庄里隐姓埋名五年?啧啧啧,看人家叶枞每一鞭都抽得那么狠,把一块大石头都抽成两半了,没有爱哪有恨!这绝对是一场激动人心的虐恋啊!

云若辰脑补得很欢乐,谁说术士都是孤僻冷漠的独行客,其实她本性还是很活泼开朗的。只是奇门中人天生不合群,她一般都喜欢和人保持距离罢了。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的激斗却越演越烈。叶枞并不因为聂深不还手而停止攻击,长鞭舞动将聂深周围的岩石逐一击碎,最后聂深无处落脚竟被叶枞逼得跌进了水里!

“扑通——哗啦啦——”

聂深飞身跌入温泉中,几个扑腾才又回到水面。

“看我这么狼狈,你满意了没?”聂深的表情还是那么无奈,叶枞手上的长鞭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再继续。

“唉……咱们五年不见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聂深麻利地从水里爬上来,身上都湿透了,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他浑不在意地将浸透水的灰袍扯下来丢在一边,露出精壮的上身。

“哼。”

叶枞手上的鞭子不知何时又收起来了,背着手站在岸上斜瞥着聂深,面上神色复杂。

“五年前,你丢下一句‘听雨楼交给你了’就消失不见。你连听雨楼都不要了,知不知道我们这帮兄弟没你在要撑下去有多难?”

“……辛苦了。”

聂深忽然伸手拍了拍叶枞的肩膀。

云若辰看得分明,那个叶枞本来想躲开的,但偏偏就是躲不了。

可以推断出,聂深的功力远在叶枞之上。

既然他拥有超强的实力,为何会甘心当一个山庄里的管事?这不科学啊!

被聂深拍了肩膀一下,叶枞的身子居然僵了僵,之后又把脸扭到一边不肯和聂深对视。

傲娇了喂!云若辰果断给叶枞定下了属性,傲娇冰山什么的很有爱啊!聂叔加油!话说他们谁是攻谁是受来着……

却听得叶枞冷言道:“白夜,你还要为那女人牺牲多久。她当年不肯跟你走,你还替她养女儿。十年,整整十年!”

“叶枞,过去的事我不想谈。估计我在这儿也待不了多久了……”

“你要回来?”

叶枞刚才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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