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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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状况外：“什么？包奶奶，我可没给你捣乱，不能不管我啊。我最喜欢你。”说着，扑过来爬上陈奶奶的膝盖，搂着她的脖子就开始撒娇。陈奶奶可受不了这攻势，家里孙子辈这没这么热情这么会撒娇的小东西，哄得陈奶奶直开心。

　　　　陈爷爷就在旁边逗安安：“光喜欢包奶奶，不喜欢陈爷爷了啊。那我可不让你去我们家了。”

　　　　“哎呀，我也喜欢你嘛，我最喜欢陈爷爷了。”安安又如法炮制，到处卖萌。陈仁清就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撒娇，小霸王花回家就变萌娃娃。江蓠在心里想，要是小清能这样朝他撒娇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啊。不过总觉得身上一冷，有点想象不出来的感觉啊。

　　　　在安晨曦的插科打诨下，这顿饭倒是吃的挺顺利的，林爷爷带着林兴华提前离席，小清觉得他需要好好的消化，怕是要回去想想以后几家人要怎么相处。陈家人还留在这，女人们在帮安妈收拾残局，男人们就到旁边去联络感情了。

　　　　江蓠在这，安安也不敢太嚣张的霸着小清，也只好跟着坐在大人旁边玩她的拼图，这还是小清给她的。安家有电话，江蓠去给江爷爷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就跟小清汇报来着：“小清，爷爷说蒋叔他们生意一直都挺好的，本钱都快能收回来了，爷爷问我们以后雇人时能不能考虑下军属。”

　　　　“真的？那还不错啊。蒋叔他们快忙不过来了吧，还是再雇个人吧，要不江奶奶他们也不是放心。军属也要找老实肯干的，要不以后也是麻烦。”

　　　　“对了，吴叔把冰柜买回来了，过几天就发给你。”

　　　　小清这才想起来自己托吴舅舅买了个冰柜，回来都玩忘了。安在阳听两人的对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两孩子的话让人听着有些有些云里雾里的。当然让他的好奇心加重了。

　　　　江蓠也想起件事，“小清，咱这的面皮挺好吃的，我们能不能开个面皮店啊？”

　　　　“在哪开？”在白水？

　　　　“当然是省城了。”

　　　　“谁做？”

　　　　“这个嘛，”江蓠卖了卖关子，“自然交给你了。”

　　　　“我几岁，你几岁？”切，这就想让我给你卖力，想的美。

　　　　看着江蓠吃瘪，旁观的大人都笑了，不光安爸关注他们，陈爷爷和陈爸也关注着呢。安安一点都不在意大家忽略她了，有江蓠这个大叔在，她一点都不希望有人关注她，尤其是小清。

　　　　安在阳倒是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点端倪，“小蓠，你想和小清在省城开面皮店？”

　　　　“我就是觉得面皮好吃，去省城肯定也会受欢迎的。”

　　　　“那倒是，我天天吃面皮都行。”安妈收拾完了和陈妈从厨房端着西瓜出来。安妈是个懒人，到白水来最大的感觉是好吃的太多了，尤其是冬天腊肉出来了，炖的汤那叫一个香啊，特别是陈妈的手艺，让她简直是可以豁出脸皮不要了。

　　　　安在阳再一次抓住重点：“小清才几岁啊，你要找她做生意？”

　　　　“爸爸，他们在省城开了‘独一味’。”小告密的安安。

　　　　“独一味是什么？”安在阳问自己的女儿。

　　　　“就是做好吃的东西的。”有说等于没说。

　　　　大家一致将目光转向江蓠。迫于众人的压力，他不得不开口：“就是卖馒头，还有各种卤菜的店。”

　　　　“小清哪来的钱？”陈妈知道小清的老底。

　　　　陈爸瑟缩了下，“额，我知道。是安安舅舅花钱买的小清的什么图，然后跟她签了合同，还给小清百分之十的股份。“

　　　　“什么？”

　　　　剩下的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安爸和安妈是惊讶自家兄弟跟小清做买卖。陈家人则是关心小清签了什么合同。毕竟这合同面世不久，人们接受它也有很长的时间。在陈家人看来，这该不会是什么卖身契吧，瞪陈爸的目光可是能灼伤他的温度。

　　　　唉，忘了跟陈爸串供了，这么早就暴露了。还好，没什么大嘴巴的人，也算是自家人了。“是我设计的小孩服装，吴舅舅要办童装厂，正好需要。我卖给他几张，剩下的用股份换。”

　　　　陈爷爷最耿直：“你画的那破画怎么能卖那么多钱，是不是忽悠你吴舅舅了？”还没等小清开口，陈奶奶就给了他一下：“你个死老头子，怎么说话的！小清能骗人吗？不过小清啊，是不是要把钱退回去些？”

　　　　得，这还是不信任自己。“爷爷奶奶，我就这么会骗人？我也没前科吧，怎么能这么怀疑人呢。再说了，你也太小看安安舅舅了吧，人家多大岁数，做了多少年生意？我能骗到他。你们自己信不信？”这倒是大实话。

　　　　安爸安妈也这样想，那也就是说小清的稿子是值这个价钱的，也或者小清有什么值得吴明昊这样做的理由。“那这‘独一味’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和小清还有蒋叔他们合伙开的店。”江蓠见自己兜了小清的底只得开口帮她解释清楚。大家知道前因后果，陈爷爷还表扬他们做的好，安叔帮他们上升了高度，说他们是拥军的好孩子。

　　　　小清倒是有了新主意：“江蓠哥哥，你问问江爷爷，他们部队还有没有像蒋叔这样的情况，回老家也不会得到好的待遇的？或者是家里条件比较困难的军属之类的？”

　　　　“你想干嘛？”

　　　　“我们从白水请人去省城教他们做面皮，统一挂独一味的牌子。”

　　　　“行，我去问爷爷。”江蓠倒是盲目的相信小清。

　　　　“唉，等会啊，趁大家都在，我们一起商量下。”小清拉住他，这孩子怎么说是风就是雨的。

　　　　〃安叔，在白水开个卤菜店，你觉得怎么样？政府有没有这方面的政策？我们需要办些什么手续？”

　　　　“没有特别的优惠政策，大体上还是支持个体户的。手续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帮忙？但是你年纪太小，办执照用你的名字肯定不行。”

　　　　“这个嘛，到时候再说。”小清早知道用自己的名字不可能，她还是倾向于拉二姑夫下海，缫丝厂也就这两年的光景了，不能坐吃山空吧，两口子都下岗，不都得回来啃老的。矛盾就是这么来的，奶奶的心脏病也是为这严重的。

　　　　“除开这个因素，我觉得你开这个还是很有前途的。”

　　　　“那就行了。关于面皮，我想请安妈妈出面帮忙请个师傅到省城去教他们，我们可以给高点儿的工资。不过要教会。”

　　　　大家商量了许多细节问题，江蓠也给江爷爷打了电话。陈家人回家后还是晕的，这么多的信息让他们有点接受无能，小清怎么就挣这么多钱了？

　　　　江蓠牵着小清走在前面，陈爸特意让陈爷爷陈奶奶走慢点，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把这事透露给其他人，就是小清的姑姑们也不能，他们有点犹豫，还是陈爸一再强调知道的人多了对小清不好，他们才同意。

　　　　陈爸在回自己家后，也同样叮嘱陈妈，不要让她娘家人知道。陈妈同意的很快。孩子早熟也是让父母很操心的。其实陈爸陈妈更多的是失落，自己女儿这么小就比自己有出息，开心是开心，但也觉得女儿是不是不再需要自己了。

　　　　小清也知道爸妈可能有的感受，不过她不太想安慰他们，就装着不知道吧，她不愿意在家人面前总是装小孩，装不懂事。只有表现的成熟些，在以后发生的大事前面，他们才有可能听取自己的意见，而不是当玩笑。就算是爸妈要付出的代价吧，希望可以改变。

　　　　陈仁清其实是个很懒散的人，这重获的新生，她不能同样的懒惰，因为不想遗憾，上天都给了她作弊器，这辈子再过的那么畏畏缩缩，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现在的改变尽管是微小的，但以前与前世不同了，妈妈自己提出来上讲台，有自信了，爸爸少喝酒了，而且脾气也不那么暴躁了，一切都是开始。何况还认识了安安一家，就算有事也不会那么抓瞎了。

　　　　小清自信的想这辈子一定混出个人样，小时候说给奶奶修个别墅的愿望也能实现的。

第三十章　坦白（）　
还是老江同志给力，这电话才打两天，人就找好了。安妈更给力，连做面皮的师傅都找好了，人家直接派自己的儿子过去，干得好的话直接留省城了，小清真是觉得大神到处有啊，人家这眼光啊。

　　　　安妈还问他们自己可不可以入上一股，他们当然同意了，资金什么的他们都很欠缺的，这下连管理都不用管了，大头都给安妈，他们就把独一味的招牌给安妈一份，其他都不用管了，这效率更快，连分店的门面都交代人找了。这苦力就是她弟，吴明昊。

　　　　江蓠只好早点带师傅回省城，小清终于结束了陪吃陪玩陪聊天的日子。不过这苦逼的暑假没剩多少了。

　　　　快开学了，陈妈的生意也收了，最后一算账，差点没激动坏。一看这数字，陈爸也没疯了，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啊，挣了2000块，光靠工资他一年不吃不喝也没有那么多啊。这笔钱怎么用？陈爸主张请大家吃顿好的，陈妈骂他：“就知道好，就算吃也不可能吃掉2000块，真没出息。”

　　　　小清问陈妈：“妈，你准备怎么用？”

　　　　“存在银行啊，利息一年也有不少钱啊。”

　　　　小清瘪瘪嘴，就知道是这结果。不过还是要劝劝她，放银行那是死钱，还能靠银行发财啊。“妈，我们买房子吧。”

　　　　“买那干啥？不当吃不当喝的，又不是没地方住。”陈爸第一个跳起来反对。陈妈倒是有点动心，起码可以不在一起，和小姑子们相处，她有些吃不消。

　　　　“小清，为什么要买房？”

　　　　“报纸上说了，以后房子要作为商品进行买卖了。我估计以后这东西升值快。”看来她的目的达到了，陈妈开始和她商量。好的开始不是吗？

　　　　“我们公司还说要建房呢，自己买了以后不是就没资格买公司的房子了。”陈爸还是不想。

　　　　“老爸啊，你别出去说啊，买房的时候让大姨出面呗。我们找个沿街的还能继续做生意啊。让大姨和我们合伙做。我妈工作也不会耽误，空闲了还能给大姨帮帮忙什么的，要别人说就说怕大姨夫找麻烦，所以就放我们名下了。这样大姨也不用带着可可姐到处租房子住，我们想继续住公司也行，以后想买那家属楼也行。”

　　　　陈妈很动心，她希望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能真正做主的家。“胖子，孩子说的也对，我们先打听打听，要是这钱够买房子的话，有合适的咱们就买着，顺便也能帮大姐一把，每次她出去赶交流会都要把孩子放在我妈那，小清她舅妈可没什么好脸色。”

　　　　“那我去问问看吧。咱这钱能够吗？”

　　　　“别看了，不够不是还有我嘛！你们都不问问我暑假挣了多少？”陈仁清趁热打铁，房子升值是铁定的事，当初为了五金公司家属楼那套房，就一万多块钱，亲戚都借过了才凑够。后来就那套房都能卖到20万了。

　　　　“你这暑假挣了多少？”

　　　　“其实比我妈还多点。”

　　　　“什么？”这时两口子到齐心了。

　　　　“大惊小怪的。我那可是县城独一份的，孩子的钱多好挣啊。百分之几百的利润好吧。”小清嘚瑟着。陈爸忍不住给了她个爆栗子，这孩子欠打。“快说多少！”

　　　　“真是的，手没轻没重的。2500差不多。不过我给了小姑500，基本上都是她帮我看摊的。还有2000。”

　　　　陈爸陈妈面面相觑，这么多钱，再加上吴明昊给的钱都有5000了，陈妈就想着是不是要收归国有了，“小清，你拿这么多钱不放心啊，还是放妈妈这吧。”

　　　　“别打我主意，吴舅舅给的那钱，我投了一部分在省城的店里了。这2000，你们要买房不够的话，我给补上点，吴舅舅那冰柜还要给500，我剩下的也就不多了。”小清干脆就都交代了，“爸，我还想在城郊买块地。”

　　　　“你买地干吗？”

　　　　陈仁清想把自己重生的事也给爸妈透透底，不过不会那么直接：“爸爸妈妈，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们。说之前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说的事有点严重。”

　　　　陈爸他们见小清这样也严肃起来，陈妈甚至还去看了看房门锁好没。

　　　　陈仁清深吸一口气：“你们还记得我一岁半发过一次烧吧，人都晕了几天，你们都吓坏了。”

　　　　这当然记得，陈妈得信后抹黑骑车回来的，差点儿没吓死她。

　　　　“其实我是做个一个梦，很真实的梦。我梦见了你们的未来。还有大家的未来。别不信，我在梦里面好像活到30岁了，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从上学开始到结婚生孩子，就好像是我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你们不信是吗？记得那阵我为什么老缠着二姑夫吗？在梦里他因为和人家打架坐牢了，二姑也是怀着李萍的时候一个人生孩子。过几年，二姑夫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两人最后还离婚了。所以那阵我天天跟着二姑夫。”

　　　　“爷爷身体还好，奶奶在72岁那年因为心脏病去世了。要不是有那么多糟心事，要不家里不宽裕，她为了不给大家增加负担，拖着不去医院，也不会走那么早。”

　　　　父母沉思了半天，这些事不由得他们不信，尤其是李铭那事儿。“那我和你妈呢？”

　　　　“过几年五金公司破产后，你和人合伙开了个店，老是喝酒，他们想用这个挤兑走你，等我结婚生孩子后，你就因为酒喝多了生病去世了，走的时候才52。大姑他们都怪我妈，还说是小姨他们出主意害的你。所以我一直不让你喝酒。爸，我挺害怕的。你们说我不对劲儿，我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们。我怕我梦到的这些是假的。也害怕你们不要我了。”小清边说边流泪，她是真不想再经历这些了。

　　　　“我的傻姑娘，爸妈怎么会不要你了。”

　　　　“我还梦见你们在梦里老打架，妈说爸不顾家，有点钱就出去假大方，出了事就找爷爷奶奶。爸说不赢妈，就动手打她，还老喝酒，一喝醉就打人。你们一闹我就夹在中间。还有爸老对我姑他们说我妈对你不好，所以她们都对我妈不好，你走之后，她们都恨不得让我妈给你陪葬，买墓地时逼着我们买合墓。”小清想起那时候的事，就一肚子的怨气。

　　　　陈妈抱着小清哭，陈爸手足无措，这两个女人哭的他心发慌。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胖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可不能打老婆孩子啊？我们都听见哭声了。”

　　　　陈爸赶紧去开门，“没呢，还不是小清不舒服，她妈急的直哭，我哪打人。”

　　　　“真的？”来人是楼上的杨爷爷，他是经理，平时就好管个闲事，人嘛真不怎么样。

　　　　“对不起杨爷爷，我就是想着江蓠哥哥走了，我想他了就哭了。我妈以为我不舒服，所以……”小清赶快解释，要不明天还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这就是住单位的坏处了。

　　　　“嗨，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呢了？飞云也是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那我走了啊。你们可小声点，大家都休息了。”

　　　　陈爸陈妈赶忙起身送杨经理走。回来后三人都沉默了。还是陈爸总结了下：“小清，爸妈相信你。以后爸妈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直说，我们一定改。不会让你失望的。”

　　　　“恩。”

　　　　“不过，这些话再不能对别人讲了。”

　　　　“爸，你放心了，我虽然只有5岁，但总觉得自己像35的心。这些还能不知道。”这也不是假话，可不是35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