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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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不错嘛。鸟枪换炮了啊。”小清调侃江蓠。

　　　　“那是也不看你哥多厉害。”说你胖就开始喘就是这人了吧。说真话，省城的独一味可是比小清的店正规多了。而且还是省城出名的拥军单位。正规的管理，比较专业的人才。这些都是小清所不具备的，所以她只能深深的佩服，这孩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能耐咋这么大呢？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规模的吗？”

　　　　“你好歹也是大老板，不看看行吗？”

　　　　“我算什么大老板啊。你才是。江蓠哥哥，你以后就打算经商了吗？”小清还挺希望他能继续经营下去。那样她光拿分红就行了。

　　　　“恐怕不会。”江蓠诚实的说，经商只能算是业余爱好。

　　　　“为什么？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我开学都高三了，还是喜欢部队多点。钱有的花就成，现在独一味的摊子铺大了，我没那么多精力管理了。”

　　　　“下一步怎么办？要关了？”

　　　　“这倒不会。你没和吴姨通过气？她准备过来接手。”

　　　　“怎么？她不要工作了？”

　　　　“她可能会调到省城来。安叔先在康安市过渡，要不了几年就会进省城的。两家老人年纪都大了，也得顾着点。”

　　　　“江蓠哥哥，你是准备直接当兵呢还是靠军校？”

　　　　“先考军校，考不上了再去当兵。”

　　　　“这么没信心啊？”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话也不能说太满的。小清，你觉得军人怎么样？”

　　　　“很好啊。就是军嫂难点。”

　　　　江蓠觉得这孩子思维跳跃太大了，怎么跳到军嫂身上去了。他是跟不上了。

　　　　小清耐心的跟他解释：“你看，当军嫂得是女汉子，什么都要自己看，什么都别指望别人。还要耐得住寂寞。”

　　　　“女汉子？”江蓠仔细想想，军嫂可不都是女汉子吗？什么都得自己来，丈夫一年到头也在家待不了几天。“小清，以后你会选择军人吗？”

　　　　“你说当兵吗？说不准吧。女兵的名额很少啊，我哪来那本事。太辛苦了吧，我也不知道吃不吃的了那个苦。不过有机会还是要去当几年兵的。毕竟是难得的经历吧。”说无意听者有心，江蓠暗暗记在心头。等你长大点，就把你弄到部队去。小清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自己了。

　　　　陈爷爷陈奶奶就在省城待了两天，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江蓠再三挽留，还是陈奶奶同意小清从东北回来后可以在省城住几天，江蓠才放小清离开。当然借口是店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小清帮忙。

　　　　这时候都是绿皮火车，买的硬座。江爷爷本来要帮他们订卧铺，陈爷爷拒绝了。江奶奶给他们准备了一大包吃的。还是夏天怕坏没敢多带的结果。上车后，大家找到座位，爷爷从包里掏出一块塑料布，直接铺在座位下面。小清可以直接睡进去，一开始还算新鲜。人一多就不行了，这下面的空气可不怎么好，有股臭脚丫子味。就这，座位下面还是有很多人抢着睡的。

　　　　绿皮火车的速度可想而知，这车上也没什么空调。也就车厢顶部有几个电风扇能吹吹，好在车窗可以打开，过火车洞时总能吹吹凉风。火车晃荡了快两天才到了京城，到老家还要在四九城倒车。小清的身高已经超过了1米2，必须要买半票。

　　　　记得前世回老家时，奶奶还告诉她，记得腿弯点可以逃票，结果最后被检票员抓住。现在咱不缺那钱，直接半票得了，也省得被人用有色眼光看。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到车站就看见姨姥爷了。

　　　　听说这姨姥爷当年是奶奶家给她订的未婚夫，结果奶奶看上了爷爷，就把自己的未婚夫给妹妹凑成对了。每次一想到这，小清对陈奶奶的敬佩就犹如一江春水连绵不绝，真是太牛了。也幸好陈爷爷还靠谱，吵吵闹闹难免，但对陈奶奶还是挺关心的。这也让小清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可惜不是每个女孩的冲动都能遇到对的人。

　　　　奶奶的老家在沙锅屯，这个屯子就跟乡村爱情里的东北农村相仿。要说东北还是比较富裕的，姨姥家盖的是楼房，不过只盖了一楼，顶子是平的以后可以加层的。因为姨姥爷包了个煤矿，家里还是很富裕的。村子里的人说话都带着一股东北的大茬子味儿，很亲切。

　　　　沙锅屯离海边还远，这让小清有点遗憾。不过那大葱蘸酱是让她很能接受，吃完之后嘴巴可受不了。姨姥家有三个孙子辈。一对双胞胎和一个男孩。几个孩子很快的混熟了，整天的到处疯跑着。

　　　　陈奶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坟。这习俗全国都一样，香蜡火纸加鞭炮。小清和爷爷陪着一块去的。太姥姥的安身之地是在一块视野极好的菜地里，旁边还有几棵小树，能遮阴挡雨。上坟是件严肃的事，小清跪着给太姥姥烧纸，爷爷跪累了爬起来就坐在了坟头边的大石头上。奶奶看见了又骂了他一顿。小清怎么看怎么想笑，自己爷爷也是个混不吝，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前世小清的耳朵眼就是在这给穿的。二婶今生也要帮小清穿耳朵眼，小清没拒绝。陈奶奶更是认为女孩子穿耳朵眼是理所当然的。二婶用的是土法子，先用花椒在耳垂上揉捏，差不多的时候拿绣花针在火上燎燎，还穿上线在香油里浸了一下，最后穿过耳垂。线还要在耳朵上留几天，以后可以换成这里独有的野枣刺。姨姥送给小清一副银耳环，二婶则给了她一对样式比较新潮的耳坠。

　　　　姨姥给小清和双胞胎买了新裙子，小清主动换成和她们一样的蓝色的裙子。咋一看就像是三胞胎。爷爷的假期很快就要完了，陈奶奶要在这多留几天。小清跟着爷爷一起走的。开学也不远了，何况省城和家里都是一堆的事。

　　　　过四九城时，陈爷爷带着小清去逛了**广场，路上还买了只烤鸭，装在他的皮包里。带着她去看了主席的水晶棺，陈爷爷听别人说主席左边的耳朵比右边小。就带着小清左边排次队右边也排次队，比较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看这么多参观的人，小清真觉得主席太可怜了。

　　　　两人逛到人民英雄纪念碑下，爷爷又把他的塑料布掏出来铺上。又把他的烤鸭皮包拿出来，拍拍就让小清当枕头。这无厘头的行为太让小清无语了，总之是坚决不干。陈爷爷就自己枕着烤鸭躺在地上休息去了。

　　　　幸亏这时候广场的安保不严，要放后世早就被带派出所去了吧。小清假装不认识他，自己去纪念碑四周看了看。等着差不多了叫醒爷爷。还是拗不过他，又照了张扎了两个小辫咧着嘴傻笑的照片，这时候广场上照相的人，洗好的照片和底片都是通过邮寄发到照相人的手里。小清再次感叹现在人们的单纯。

　　　　回了趟老家也算是增长了见闻了，省城待了两天终于回到自己家了。小清才深刻地体会到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第五十一章　十年规划（）　
爷孙两都把那烤鸭皮包忘了。到家才想起来，等小姑打开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腐烂的肉味。小清和爷爷不约而同的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就留小姑在家收拾残局，没少在背后偷骂他们。

　　　　回来的日子是清闲的，火锅店有二姑夫和姜磊。雪糕生意基本上没她的事，王丁蔡强负责公司门口那摊，穆可小花负责独一味这一摊。小清是彻底的闲人了，她最近老是在回想江蓠谈自己理想的那一幕。

　　　　那是回省城后的一个夜晚，他们在大院里乘凉。明月当空，月光流泻到院子中。江蓠的身上仿佛披了一层银光，他说话时眸子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小清总有种闭眼的冲动，真是太耀眼了。他说：“我就喜欢在部队的那种生活，喜欢那嘹亮的军号，喜欢军队简单而单一的生活。所以我要成为真正的军人，甚至是兵王。”

　　　　小清当时就很震撼，她嫉妒所有有梦想的人，不管他们的梦想是什么，有梦想总是好的。最近几年小清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她以后要干什么？她是个很懒散的人，如果不是重生，她甚至不可能去想尽办法挣钱。现在嘛，钱不敢说很多，但至少是够用的。以后就是想当个包租婆也是够的吧，但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陈仁清决定给自己做一个十年规划，从下来。至少这十年内是有事可做的，到2001年时再选择要考什么大学，以后从事什么职业。先做什么好呢？带动全家致富。

　　　　陈爸这边就剩大姑了，老家的就算了，幸亏这回没再回爷爷老家。前世陈爷爷每年存钱回来家当散财童子，陈仁清现在还记得后来陈爸带他们回去时，给了六婆200块，她拿手掂了掂满脸的嫌弃。老家就算了，那些人挣多少都嫌少。陈妈这边的大姨不用了，小姨两口子都是老师，不用担心。就是大舅和小舅家了。这个得好好计划一下。

　　　　小清好像是找到了目标，最近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走个路都用蹦的，每天不知道在忙个什么劲儿。暑假最后几天，王丁他们送来了一个消息，县上的冰棍厂破产了。王丁蔡强他们有些沮丧，这以后不是就卖不成雪糕了，这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吗？

　　　　王丁有些垂头丧气的：“小清，我们以后不是卖不成雪糕了吗？你这冰柜白买了。”

　　　　“谁说的？你傻了啊。”

　　　　“这不是冰棍厂都破产了嘛。”

　　　　“你就不会动脑筋想一想啊。这是咱们的机会，我一会就让我爸去问问这冰棍厂卖不卖。”小清兴奋极了。又是条财路，正好问问大舅要不要来帮忙。

　　　　“你的意思是要把它买下来？”王丁和蔡强异口同声的问。

　　　　“对也不对，是咱们要把它买下来。”

　　　　王丁和蔡强其实讨论过这件事，但是觉得买下的话并不划算。毕竟只是夏天才营业，大半年都处在歇业的状态中，哪有什么效益呢。

　　　　“这不太划算吧。”

　　　　“这样等我把它买下来后，咱们再说具体的吧。”

　　　　王丁还是有点犹豫，蔡强倒是开口了：“小清，我跟着你干。你说有用就一定会有用的。我相信你。”

　　　　这话说的小清有点飘飘然了。有信徒的感觉真是好啊，真想大笑三声。说干就干，小清去找了陈爸又给他布置了任务。在小清的培养下，陈爸都快成全能选手了。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啊。

　　　　冰棍厂根本就没人跟她抢。一是那地方本来就偏，二来么，大家都觉得冰棍厂只有夏天才会有收入。其实这是个误区，不过可是便宜了陈仁清。这么大块地方以后光地皮也能升值不好。

　　　　等陈爸帮她办好手续，小清开始召集人马开会。穆可、姜小花、林兴华、安晨曦、王丁、周磊、蔡强和任猛任和两兄弟。大家都聚在小清家，清清嗓子，看着这群小豆丁。小清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他们几个人做生意，谁去管哪？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咳咳。”先清嗓，小清装模作样，“咱们今天聚到这里的目的，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

　　　　“别卖关子了。”大家开始谴责她。

　　　　这群孩子真不逗人喜欢。小清只好放弃，开门见山：“咱们今天到这就是为了冰棍厂的事情，大家对这个厂子有兴趣没？”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还是比较大的王丁开口：“小清，我们上回也说过。冰棍厂不是只能夏季盈利吗？难道说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对。”小清也不卖关子了，“大家光局限在了冰棍上了。冬天咱们不能利用吗？冬天我们可以卖水产品，或者是肉类。大家应该在菜市场上见过，尤其是过年时，市场基本是供不应求的。我们的这个冰棍厂可以利用冷冻设备，从其他地方进货来卖。我想这个市场并不小，而且雪糕也不是只能在夏季卖啊。过年时我们也可以卖雪糕的。”

　　　　“恩，省城过年也有人卖雪糕呢。”安晨曦还补充道。

　　　　“我们怎么没想到呢？”王丁和蔡强突然茅塞顿开。

　　　　“我找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插上一股。”小清说出自己的打算。

　　　　“想是想，但这一股是多少钱啊？我们没有那么钱。”穆可代表大家问。

　　　　“咱们刚好十个人，我拿出百分之八十给大家分。”

　　　　王丁和蔡强算了算，“我们一人交2900就行了。”他们两人算算收入，以前的加上最近的勉强够了。“我们加一股。”

　　　　穆可这两年也跟着挣了些钱，“我也可以加一股。”

　　　　“你们其他人回去问家长，如果他们同意就用你们的名义入股。但是，先讲清楚，要签合同。回报越大风险越大。”

　　　　“我就不用了，直接加一股。好姐妹嘛，我支持你。”说话的是安安这个小女王。

　　　　“要不这样吧，就剩周磊、小花、小华，你们三个太小了。以后寒暑假在厂里勤工俭学或者给厂子拉来生意，按比例把这些股份给你们。猛哥和哥你们两的我借给你们。同样的，要在厂里勤工俭学。”

　　　　“小清，你真好。”

　　　　“其他人也别小心眼。我是想这个厂是咱们这些孩子的，不让大人们插手。你们别多心。”小清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王丁、蔡强和穆可表了态。

　　　　“不过这事咱们先保密，你们回去跟父母说时也得注意这个问题。”

　　　　大家一致同意。

第五十二章　停薪留职（）　
冰棍厂的事情还是陈爸跑的腿，像买厂、办手续都是他的事。对小地方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很快五金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陈爸又被扎推调侃了。

　　　　“胖子，你家又弄新厂了。挣钱不？冰棍厂也就夏天能做吧。”这是说酸话的。

　　　　“对啊，胖子，你现在还上什么班呢？家里钱都用不完了。”

　　　　“胖子，你家媳妇都能养你了，你还来干啥。还不回去做家务去。”这是挑事儿的吧。

　　　　“那是你想让你媳妇养都不成。羡慕吧，嫉妒吧。”陈爸现在也会反调侃了。他是弄明白了，别人的话是真不能听，看这些人就是来影响安定团结的。

　　　　陈爸最近在琢磨一件事，老婆孩子都在挣钱，本来这是他大老爷们的事情，都让这两娘们儿给抢了。虽说是一家人，但老是被人这么说，他心里可不得劲儿。架不住老婆孩子本事大，养家糊口还是他来吧，他才是一家之主好吗？

　　　　最近他们公司开会时提到了个新政策：停薪留职。公司没人愿意去，毕竟现在的待遇福利，五金公司在白水还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出去干风险也大，所以变相来说这就是单位的另类的惩罚方法。陈爸还在犹豫中，要不要破釜沉舟。

　　　　他还是决定去问一问，晃到经理室前，他有点犹豫。这见领导这事儿，从来都是他的短板了。好容易最近见多了不抖了，现在又有点开始哆嗦了。要是小清在这肯定会问他，安爸不是领导吗？还跟安爸喝酒呢，怎么不抖呢？

　　　　杨经理眼尖，见他在门口徘徊就招呼他：“胖子，你来找我吗？进来坐。”

　　　　热情的招呼他进来，让他坐在客户来时才能坐的沙发上。还用洋瓷茶缸给陈爸倒了一杯茶，陈爸诚惶诚恐的用双手捧住，“我不渴，您别忙。”

　　　　杨经理这才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上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开始问：“找我什么事？”

　　　　“我……”陈爸有点不知该如何开口，“就是……我就是想问问停薪留职的事儿。”

　　　　“停薪留职？你想干吗？”

　　　　“我就是想了解下。”

　　　　杨经理翻了翻文件，“我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