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者生存-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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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你……”

　　　　裙装二女都瞪起了眼睛，但却说不出话来。

　　　　“李晓禾啊李晓禾，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就是一个沾花惹草的货，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男子抬头看去，天际间有一张苍白的脸。他马上解释道：“县长，您听我说。牛腊梅对我的诬蔑解除了，这都是冷书记帮的忙，就因这事还差点让夏总、孙经理跟着受牵连。我现在……现在是想感谢她们，向她们表示歉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管。我就问你，你的污蔑解除了，我的冤屈什么时候能伸？”天空再次响起厉声。

　　　　男子结巴起来：“你的冤屈，您的冤屈，我一直记着，从来没敢忘记。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证据，等我……”

　　　　“等你，等你……”厉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嚎，“这可都一年多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你他娘早把老子忘的一干二净，早把老子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

　　　　“县长，蒯县长，您听我说，我没忘，真的没忘。”男子惊呼着，伸手向着天空奔去。

　　　　但天空早已没有了那张脸，只有声声的惨呼：“忘恩负义的家伙，早就忘了老子呀……”

　　　　“蒯县长，蒯县长，我没忘，真的没忘……”李晓禾呼喊着，睁开眼来。

　　　　入眼处是窗帘、白墙，屋子里没有呼喊，更没有女子，这就是自己的卧室，自己又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李晓禾感叹着。当然他感慨的是梦到蒯县长，而非与那三个女人的梦中情形。

　　　　转头看了看时间，刚刚早上六点钟，但李晓禾已无睡意，便从床上坐起身来。

　　　　穿衣洗漱完毕，李晓禾出了屋子，但他没有下楼去食堂，而是迈步向楼上去去。

　　　　……

　　　　来在楼房顶层，李晓禾打开屋门，走进屋子，随手反锁了屋门。

　　　　自从调任县委办主任，李晓禾经常光顾档案室。

　　　　县委办主任俗称县委大管家，管理着与县委有的诸多事宜，尤其文档资料、密电要件更是必管内容。

　　　　李晓禾时常来这里，既有公事，也有私事。私事也并非绝对的私事，只是不便于公开去做，反而需要私*密进行的事情。

　　　　所谓私事，就是有关蒯玉林县长的事。从蒯县长猝死那天开始，李晓禾就疑惑县长之死，刚开始是不愿相信，继而是怀疑死因。

　　　　蒯县长会因为二两白酒猝死？平时很有酒量，历次体检又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可能吗？

　　　　李晓禾不相信已有官方结论，觉得自己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但却又苦于没有证据，连找证据的机会都没有。

　　　　调任县委办主任后，李晓禾看到了寻找蛛丝马迹的机会——翻档案。蒯县长主持过几个月的县委工作，县委档案室理应有其签批的文档。

　　　　果然，经过几次翻找，档案室确实有不少蒯县长签字的文档，既有县委文件，也有以县长身份签的。但仔细研读签批文字和文件内容，却没发现自己期望的。可越是这样，李晓禾寻找的欲望越强烈，也越是思念县长，还有着一种深深的愧意，为没能理清真*相而愧疚。

　　　　刚开始寻找的几次，李晓禾都是按档案分类找，但里面的内容与目录屡有出入，后几次他干脆就按档案盒排列，只要是蒯县长主持县委、县政府时间段内的文档都找。今天李晓禾依旧是这个套数，依旧取出了与上次寻找相邻的档案盒。

　　　　取出盒里的文档，李晓禾一张一张的翻，一页一页的过。每发现有“蒯玉林”三字的文件，都必定要认真研读，看签批内容，看文件主体。

　　　　翻的仔细，看的认真，又不能破坏文件的排列顺序，因此李晓禾看的很慢，很长时间过去，才仅仅翻到第二个档案盒。但他不敢急躁，生怕因疏忽而错过重要的纸张。

　　　　孤零零的一个单页文件映入眼帘，上面的签批内容也很简单，签批落款正是“蒯玉林”三字。李晓禾按住纸张，一字字的默读签批文字，又一字字的看过文件内容。

　　　　看着看着，李晓禾眉头皱了起来，眼中现出复杂神色。

　　　　沉吟许久，仰头长嘘一口气，下意识四下看了看。李晓禾取出手机，来在屋子最里端角落处，拨打了一个号码。

　　　　时间不长，手机里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主任，您找我？”

　　　　“雨杰，我问你，县长去世前，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或是有没有什么嘱托？”李晓禾语气很低，也很郑重。

　　　　“没有特别交待，我多次特意回想过，都没想出来。”对方声音也严肃起来，“主任，您怎么又想起问这个。”

　　　　“昨晚又梦见县长了。”李晓禾说的很笼统，他没有讲说手中的纸张，当然更没讲梦境。

　　　　手机里传来长长的叹息，但却没有话音。

　　　　一时间，手机两端全沉默下来。

　　　　李晓禾打破了沉默：“雨杰，那么有没有其它反常呢，比如说言谈举止或情绪，尤其是他去世前那一段时间？”

　　　　“情绪……言谈……”对方思虑着，然后声音缓缓传来，“就是有两次情绪不太高，有一次还非常不好。当时我进屋，发现气氛不对，正想着要不要询问，他的情绪很快又调整好了。以前也偶尔有类似情况，但不像那两次集中，那两次都是发生在去世前两周，而且相隔也不过一天时间。除了这两次，再没有发现。”

　　　　“好吧，想起什么再告诉我。”李晓禾说完，结束了通话。

　　　　长嘘一口气，李晓禾声音沙哑的说：“我真的没忘呀！”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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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缓缓再说（）　
取出手机，扫了眼屏幕，李晓禾赶忙按下接听键：“冷书记。”

　　　　听筒时传来冷若雪声音：“还没到单位？”

　　　　李晓禾楞了一下，赶忙道：“我在楼里，马上就回屋子。”

　　　　对方没再追问，而是直接安排了任务：“通知乔县长、伏书记、陈部长，九点到我办公室开会。”

　　　　“好的。”答了一声，李晓禾又问，“需要告诉他们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什么事呢？李晓禾不禁疑惑。以往书记让通知开会，一般都会讲说会议内容，或是告诉与会者准备什么，今天怎么没说呢？即使召开常委会，也会提前列出议题的。当然大多数情况下，被通知者往往也会问起。

　　　　不去想了，尽快通知才是。

　　　　挥去思绪，李晓禾赶忙收拾文档。在把那份文件放入档案盒时，还特意多看了几遍签批，默默记在心里。放回档案盒，记了档案盒的编号，才又关上了柜子。

　　　　看了看没有遗漏，李晓禾开门出屋，锁好屋门，向楼下走去。

　　　　……

　　　　上午九点。

　　　　县委书记办公室。

　　　　办公桌后坐着县委书记冷若雪。

　　　　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乔成、县委副书记伏胜阳、组织部长陈富雨在沙发上就座。

　　　　看着三人，冷若雪说了话：“书记办公会好久没开了，今天把大家请来，有几件事需要提前议议。你们有什么需要议的，可以先提出来。”

　　　　开会的一般发言顺序，都是按官职排位从小到大，今天也不例外。

　　　　看了看身旁二人，陈富雨说了话：“县委常委会是全县的决策机构，对于全县政治经济、文教科卫等工作有决策领导作用。县委常委会的相对稳定和健全，对于保障县委正确决策，对于县委充分发扬民*主意义重大。自从去年四月下旬以来，县委常委会都比较稳定，达到了法定的人数。

　　　　今年三月份，原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钱家豪同志因身体原因，主动辞去原有职务，回家病休。虽然县委办主任很快补充到位，但没有同时出任县委常委，常委名额便一直空缺着。从那时开始，单数常委就变成了双数常委，在这期间，已经出现了一次五比五的比例，给有效决策带来了障碍。为此，县委有必要把这名常委补充到位，以便更好、更有效的开展工作。”

　　　　听着陈富雨讲说，乔成心中暗道：怪不得呢，书记办公会给他有什么关系？原来是要说这事。恐怕这事才是重点吧。

　　　　在陈富雨停下话头后，并没人立即说话，屋子里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见还是没人发言，冷若雪开了口：“陈部长从分管工作的角度，谈了自己的看法，充分说明了对组织工作的认真负责。你们二位副书记，对人事工作有一定的发言权，也请讲一下看法，给出自己的建议吧。”

　　　　有了县委书记的提议，二人自是不能装哑巴。对望一眼后，伏胜阳说了话：“正如陈部长所言，县委常委会维持相对稳定，对于县委工作有效正常开展，对于县委民*主决策有重要作用。我建议，县委要尽快向市委请示，请市委尽快明确县委常委人选，毕竟这是市委职权范围，县委不便过多参与。”

　　　　“是呀，县委常委都是市管干部，我们要请市委解决人员缺失的问题。虽然我们有这个补充人员的愿望，但却不能隔着锅台上炕，不能越权。”乔成附和了建议。

　　　　陈富雨立即提出不同观点：“县委常委都是市管干部，都需要市委任命，但县委有推荐人选的义务，最起码有义务遴选备用人员。而且县委常委同时也都对应着相应职务，许多职务都是县委常委的不二人选，理应进入备选名单。”

　　　　许多职务都是不二人选？都有哪些？直接说出来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弯子？既然你打哑谜，那我就配合一下，要不显得太不给面子，显得我这个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也太不尽责了。

　　　　想至此，乔成接了话：“老陈说的有一定道理，有些岗位的确一定是县委常委，比如我们四人，再比如纪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县长、宣传部长等职务。其它的职务就不固定了，比如统战部长、武装部长、农工委书记、副县长、党办主任，有的还包括什么县城驻地镇书记，什么开发区书记、主任等。目前我们这里边有了统战部长，那么其他的岗位都可以考虑，这需要我们详细的甄选。”

　　　　看着乔成掰指头数数的样子，伏胜阳心中暗暗发笑，但脸上却故意绷的很是严肃。待乔成停下来，他又补充起来：“乔县长说的的确是，可选的范围还是很大的，其实还有个别职位也有进常委的先例，我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当然了，虽说有这么多可选职位，也不宜列出七八个候选人，不过列出四五个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记得陈部长以前会上说过一句话。说什么呢？他说呀，县委党委就要熟悉县委情况，这样才能更好的履职，才能更好的为县委服务。他这个观点我非常赞同。本来嘛，如果以前在乡下，如果从来没在县委工作，甚至连县政府副职也没做过，那么要想履职县委常委就要困难的多。近期县里事也不少，我们更要慎之又慎，更要把人看准，绝不能在这时出现用人失误，这个责任可是不小的。”

　　　　“刚才伏书记引述我的话，并非原话，我这里不再细说，只用一个词概括——断章取义。抛开这个断章取义的事，二位副书记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与我们的县情不相符合，也有以偏盖全之嫌。比如农工委书记出任常委的事，我们县只有一例，那还是做常委在先，然后又兼任的农工委书记。武装部长也仅有过两次，还是在特殊年代。另外，我们县就没有镇委书记出任县委常委的先例。如果要说进常委的惯例，县委办主任一直当仁不让。”陈富雨的话又明确了好多。

　　　　我就说嘛，果然在这等着呢，老陈是专门为女人抬轿的。心中揶揄着，乔成马上说：“老陈你也不要忘了，县委办主任的确大都是县委常委，但是要分两种情况。有一种是市委任命时便是双职，比如钱家豪同志，这样的例子还有好多。还有一种，是先出任县委办主任，然后再出任县委常委，这中间有个过程，这个过程还是必须的。

　　　　如果当初任命县委办主任的时候，并没有同时任命县委常委，那说明什么？说明市委认为其不够资格，确实也不够格，否则市里早就任命了。市里都不认可，我们急吼吼的去推荐，以此影响市委决策，这恐怕不好吧。这是以下犯上，是官场大忌，我们若是以集体名义去做，那就更幼稚了。”

　　　　“说到补充常委的事，咱们县还有一个特殊的情况。三月份的时候，我们确的是缺一名常委，一时决策很不方便。但是现在涂中锋已经被认定违法，其职务指定要被拿掉，之所以现在市里还未做出决定，肯定是还在等着案情的侦破进展。因此常委会需要补充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人，但涂中锋的职务还未免除，显然我们还不宜提到此岗位，也就不宜考虑另一个位置。

　　　　另外，现在九名常委，正好是单数，也便于快速形成决策。反倒是增加一名的话，又出现了十人表态的情形，对整个民*主决策非常不利，也影响决策速度。现在本来常委人数就不全，如果盲目推荐的话，假如因为对县委工作还不熟，或是能力相差悬殊，那样市委势必有看法，对我们县委其他班子成员也不好。”说到这里，伏胜阳又补充了一句，“书记，您说呢？”

　　　　说什么说？分明就是不同意李晓禾进党委，说那么多有屁用。真没看出来，两个老男人配合还真默契，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仿佛一心为公似的。虽然不屑二人的道貌岸然，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显然也不太适合强加意愿，还需从长计议才是。当然今天也就是个试探，现在已经试探过，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见，这就够了。于是冷若雪淡淡的说：“增补常委的事缓缓再说，我会适时和市委汇报、沟通的。”

　　　　“对，缓缓再说，缓缓再说。”乔成马上附和。

　　　　伏胜阳跟着点头：“缓缓好，缓缓好！”

　　　　暗骂了句“两个老滑头”，冷若雪冷冷的问：“还有什么议题？”

　　　　急了，这个娘们急了。看着冷若雪的神情，乔成心中暗笑不已。

　　　　替相好要官不成，恼羞成怒。注意到冷若雪的不快，伏胜阳则在心中腹诽着对方。

　　　　而陈富雨的脸色显然不好看，还带着浓浓的尴尬之色。他偷偷看看冷书记，惭愧之情显而易见。

　　　　听不到回音，冷若雪再次追问：“你们有没有议题？”

　　　　看那娘们的脸色，笑死人了。这是乔成和伏胜阳的心里话。当然两人没有笑，而是绷着脸，郑重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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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老子正准备逮他呢（）　
星期三刚上班不久，许建军就Щ

　　　　看到对方进屋，李晓禾有些意外。虽然两人经常见面，但地点几乎都是以李晓禾家为主，有时也在许建军的办公区域。县委这里人多眼杂，难免隔墙有耳或是无端猜测，许建军很少直接到这里，这是两人形成的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