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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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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雄心壮志,二十岁时意气风发,现在却总感觉束手束脚,前怕狼后怕虎,怎么随着年龄增长武功越高心气反而越低了呢?当梁榭二十岁时他想要闯出个名堂,干一番事业,二十三四岁时感觉保镖护院做生意什么都行,反正都没干过,样样新奇,一个一个尝试多有意思,而现在他不敢轻易尝试,更不敢随意离开‘扬刀盟’,今天的安定来之不易,为了今天的安定他期待了近十年,如果现在离开他将永远没脸再回来。
人到中年,阅历增加了,能力增强了,却也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也没了大不了重头再来的魄力,凡事知道的太多,想的也太多,无形中给自己加了太多的枷锁与桎梏。
若是不大识字,又不会武功,则会甘心务农或是在大户人家做个仆人亦或是学个手艺做个木匠铁匠三餐温饱,一世了然。
若是胸怀宇宙,掌握乾坤,善谋善势之人则不管到了何处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他既懂得成败之道按部就班去做也就是了,一辈子轰轰烈烈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五彩缤纷,时而痛快酣畅时而怅恨郁结总不失为丰富的一生。
这两种人的路很清晰,没有年龄限制,要么平淡一生要么精彩一世,不论成败总是有路可走,有法可行,可怕就怕第三种人,既非天才又非庸才,上不足经天纬地又不敢舍弃一切,下未至碌碌无为又不甘平凡一生,兴致来时自以为无所不能,遭受打击又想要平凡度日,整日在纠结和痛苦中挣扎,或一日开悟或有大成或有小就,或郁郁而终至碌碌无为(和道家的无为两码事,千万不要混淆),这种人在‘江湖上’有句话叫做‘高不成低不就’,梁榭绝不是天才,呃。。。。。。,好像也不是庸才,所以他会随着心情变化而不断摇摆,在痛苦中反复。
无论是上人中人还是下人,每个人都想过上好日子,都想要找到出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被人瞧不起,更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衣食不保,不甘并不是过错,世界因不甘而进步,不甘也并非真理,多少人因不甘而耽误,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皇帝,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龙神’,山上即便住满了人也只能是一小部分,山脚下才是绝大多数人的归属。
梁榭翻了个身,脑袋枕在手臂上。他自认为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可‘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同样也要过日子,也同样想要把日子过好,也同样有出路,只是他们看不懂何处是出路,何处是弯路,看不见的路才是最难的路。
对于梁榭来说‘扬刀盟’是条路,不见得是最好的出路,至少是条不错的路起码他这样认为。他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梁榭是被冷风吹醒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身上寒意肆虐,腹中饥肠辘辘,梁榭坐起身子整理整理褶皱的衣服运气数周将寒意驱散这才起身向食堂走去。
食堂中空空荡荡,只有边上几张桌子上有零散的几人在吃饭,梁榭误了饭点也不好意思叫厨子重新炒菜,自己拿了碗筷盛了米饭就着剩菜吃了几口。
‘扬刀盟’厨子不少手艺都很好,饭菜又肯下料味道自然不差,虽没有富户人家那么排场奢侈,但味道却是丝毫不逊,荤素菜天天变着样的做,基本上除了极其金贵的东西外大家想吃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不过一般不准喝酒,更不准浪费。
然而那么多的人总难做个正好,有吃剩的饭菜在所难免,于是‘扬刀盟’养了猪,养了鸡,据说还养了羊,养了鱼,剩菜剩饭喂猪,收粮时顺带收一些草料喂羊,其中很多草料是百姓们余下来赠送的。梁榭从来没有在‘扬刀盟’见过这些猪、鸡、羊,更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养在哪,至于鱼一定是养在山上的水池中,‘秋池山’很大山上这些池子有很多,倒也养得过来,猪、鸡、羊也同样有的是地方。
梁榭吃罢晚饭回了屋,屋里点着灯嘉娴却在蒙头大睡,梁榭将外袍脱下挂起正要打水洗脸回头一瞥之下见桌上放着一封信不由得心头一震:“难道嘉娴要离我而去?”他心中想着头皮已有些发麻,取过信打开一看,只见字迹工整刚劲十足与嘉娴的字迹有些许相似却又不同,梁榭心中稍安这才认真看去。
信是梁榭的‘岳父’嘉娴的父亲任康年写给他女儿的,写了好几页纸,内容不少,且连韵带比文采斐然,生僻字更是用了不少,光第一页纸上梁榭竟有十多个字不认识,不过内容条理清晰即使有的字不认得猜也猜能出来。
信上第一页纸的大致意思是一别十来年,做父亲的十分想念女儿,当年的事父女两人都虑事欠周,他作为父亲一直希望女儿认错没想到僵持了这么些年女儿终究也没认错,现在时过境迁他也老了,希望父女两能不计前嫌重归于好,毕竟血浓于水等等。
字里行间透着真诚,透着惋惜,梁榭心中欣慰,不管任康年认不认他这个姑爷,最起码能认回女儿这就让他很是高兴,虽说嘉娴心性要强绝不认输但父女天性毕竟割舍不掉,这些年嘉娴的痛苦他能够了解,也乐见他们父女归好。
梁榭揭过第一页纸,第二页写的是父女二人的回忆,什么时候教嘉娴认得字,什么时候嘉娴写出了第一首诗,及笄那年家里如何过的,母亲如何疼爱她等等,这些事梁榭曾在两人刚好上的时候听嘉娴说过,后来两人私奔后嘉娴再没提过半个字,现在在信中看到梁榭不禁有些感动,毕竟是父母,他从小失去双亲,于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甚是羡慕,却始终未曾得到过。
梁榭抹了抹微微湿润的眼角又向第三页看去,第三页无关嘉娴,写的是任康年夫妇二人这些年的不易,简单来说就是诉苦,梁榭再次揭过,向第四页看去,第四页右半页写了现在概况,任康年升了官,现在是东西尧等五个城的巡抚,权力比以前大了许多,安排人也方便了许多,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梁榭,先是对梁榭的人品予以肯定,接着便说江湖上如何如何不好,如何违背律法为非作歹,又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太过危险,而且以后终究逃不过朝廷的追捕难有出路等等,看到这里第四页写完。
梁榭心中‘咯噔’一下,任康年并没有说错,江湖上混的人的确面临这些问题,然而这只是部分正确,就像龙,你说它像蛇没问题,说它只像蛇就太过片面了。
梁榭揭过第四页,又向第五页看去,第五页则是劝说梁榭改邪归正,戴罪立功,以他任康年现在的权利安排他当一个捕头没有任何问题,或是在军中当个小官也不成问题,待他立了功之后或许可以托人在‘金衣卫’中帮他谋一个差事,以后有了孩子子荫父职也能光宗耀祖云云,然后便是劝说嘉娴和梁榭两人带着任骁一起回去,最后是落款,日期,看日期这封信嘉娴月初就差不多收到了。
第244章 对练()
梁榭看完之后欣慰与感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十来年未曾有只言片字,突然间又是劝说又是利诱,这让他心中生出一种反感,尤其任康年对江湖人的评价说明在任康年心中始终看不起江湖人也始终看不起他这个姑爷,这让他很不舒服,极度不舒服。
十来年因给嘉娴看病,他偷过,抢过,赌过,骗过,杀过人,放过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而他的岳父大人对女儿不管不问,没给过一文钱只有一个丫鬟跟着还是梁榭给的工钱,这一切梁榭都认了,他甚至希望有一天嘉娴和他父亲二人能重归于好,他盼望了十来年终于盼望到了,然而当他又是高兴又是感动的时候,却在这封信笺中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参杂了太多东西的父女之情。
跟武经国打过交道的梁榭自然知道‘金衣卫’是干什么的,也自然知道除了皇帝外哪些人能安排人去‘金衣卫’当差,很显然任康年所谓的托人托的绝对不是皇帝,除了皇帝外‘戴罪立功’这四个字所指戴的什么罪,立的什么功梁榭不难猜出,再加上之前‘扬刀盟’中一些人的‘风言风语’,梁榭可以肯定他猜得绝不会有错,他的这个岳父大人定然,果然,确然已投效了武经国。
梁榭不知道他的岳父大人是为了父女之情写的这封信还是为了他的儿子能平安回去写的这封信,又或许是为了让梁榭帮他立上一功写的这封信,恐怕后者更胜前者,否则为什么这封信偏偏在这个时候收到,为什么又在四帮和‘扬刀盟’争斗不利的时候收到,为什么又是在他升官之后才写了这封信?
梁榭再一次感到心寒,当年那个脾气执拗控制欲极强的‘岳父’不见了,现在他的‘岳父’很温和,也很会来事,对他也远比当年友善,然而他却感到心寒,感到失望,他现在的‘岳父’居然将一个不偷不抢不坑不骗心系百姓胸怀天下的‘扬刀盟’称作是‘邪’,将一个贪抢阴毒祸国殃民破坏朝纲的‘无根党’当作是‘正’,并劝他改邪归正。
梁榭不知这个改邪归正如何改法,也不知这戴罪立功怎么个立法,他出卖的人是当今皇帝,连皇帝都不再追究了他向谁戴罪立功去?‘扬刀盟’的身份连皇帝都承认了他又从什么立场改邪归正去?
“以嘉娴的性子应该不会。。。。。。”梁榭想了一半,便即停住。“算了,明天再说吧。”梁榭收起信笺,重新放回桌上,脱了鞋上床躺下。
第二天早晨(十一月二十六),梁榭一睁眼发现床上空荡荡的,他立刻坐了起来。
嘉娴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只空碗和一碗粥,梁榭穿鞋下地,端起粥喝了一口,粥中有红枣、桂圆、胡桃、花生等七八种食材,味道香甜可口,很显然这是一碗腊八粥。
梁榭只喝了一口就知道这是嘉娴亲手做的,‘扬刀盟’中因练武者居多厨子做饭几乎顿顿都是实在饭,粥从来只是点缀绝少做的这么讲究,而且腊八粥一向是嘉娴的最爱。
“信看过了?”任嘉娴问道。
“看过了。”梁榭咽下口中的粥道。
“你什么打算?”任嘉娴又问。
“我。。。。。。”梁榭正要回答,忽然止住,反问道:“你的意思呢?”
“我没意思。”嘉娴淡淡回了一句。
梁榭一愣,张了张嘴,却无法接话,这是把天聊死的回答。他低着头慢慢又喝了一口粥,缓缓咽下,又喝了一口缓缓咽下,嘉娴看着他,直到他端起碗来彻底将最后一点粥倒入口中始终没有说话。
梁榭放下碗,隔了半晌,终于问道:“你想回去是不是?”
“我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你愿意回去就回去,你想在江湖上混我就跟你混一辈子。”任嘉娴道。梁榭看了看她的表情,可惜的是她神情淡漠毫无表情。
“你让我想一想,晚上回来再说。”梁榭想说不愿意回去,可又有些不忍,听嘉娴的话音分明是想要回去,他能够理解,人家毕竟是父女,毕竟是一家人,不管曾经怎样,不管离开多久,家人终究是家人。
“好,我等你。”任嘉娴又道,同样是看不出表情的表情。梁榭讪讪一笑,两人夫妻这么多年,他还是有些拿不准她,两人每次闹别扭梁榭总是处于下风,嘉娴总是能控制节奏,这种智商次次被碾压的感觉很是令他不爽。
天已大亮,又到了一天操练的时间,梁榭出了屋,来到武场,谭兴德已开始和‘双杰八雄’演练布阵起来,老鹰和宜丰两人也在互相探讨武功,唐贤和郁栖柏则在旁观。
老鹰性子较急,不知哪句话不同意便跟宜丰叫嚷了起来,宜丰无奈只得耐心解释。
唐贤幸灾乐祸笑道:“宜执事,对老鹰还藏什么私,你将衡统领在‘武阁’中所授搬出来看他服不服气?”
老鹰道:“搬出来就搬出来,我就不信‘武阁’再厉害,出手慢的还能打倒出手快的不成?”
宜丰苦笑道:“唐大人,真不是我藏私,衡统领带我们看的都是他以功力催动‘武阁’墙上的招痕产生的幻象,这个只能当时体会,很难说清楚。”
唐贤一笑不言,宜丰又和老鹰讲解演练了几招,老鹰用的是‘鹰爪手’出招精准、迅猛,宜丰用的是‘小缺手’处处慢老鹰一拍,却毫不费力将老鹰的杀招克制,老鹰招式一被克制立刻收招,然后变化手法再度进攻,然后再度被克制,如此三四次老鹰这才终于认输。
梁榭走过去拍了拍老鹰的肩膀笑道:“鹰兄,竟敢和你的上司顶嘴,这下可服了么?”
老鹰回头见是梁榭,辩解道:“哪有顶嘴?这不是没拿你们当外人么,再说练武功的不动手试试咋知道谁对谁错?”
梁榭笑问道:“现在动过手了,感觉如何?”
老鹰道:“奶奶的,以前我还只道宜丰兄弟厉害是因为功力深厚,步法招式快捷,现在才知道这蔫儿了吧唧的武功实在无从下手,谁要是攻的急了一准吃亏。”
宜丰道:“师父当年自创这套武功本就是为了对抗顶尖高手,我的‘小缺手’虽远比不上师父的‘大缺手’但其功法相同,道理相通,京城那次若非‘小缺手’的特性以我们和赵硎的功力差距恐怕早死在他的剑下了。”
听宜丰这么一说,老鹰想起京城一战中宜丰的表现和今日的情况由衷佩服称赞起来,梁榭却想到上月和丁参动手时,丁参那搏命一招显然是可以击杀比他功力更深的高手,然而宜丰功力弱于丁参,却只是重伤,一方面是丁参身下的轮椅卸去了部分力道另一方面或许就是这‘小缺手’的功法和气息运用的古怪了。
众人闲话几句,便开始对练了起来,先是老鹰对梁榭拿下刘还谨老大不服气,非要和梁榭比个高低,结果一动手梁榭招式速度比从前快了太多,老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未到三招便被梁榭拿下。
老鹰诧异之余更不服气,做好准备再次动手,只过了十招不到再次认输,老鹰还是不服,结果这次更快,梁榭暗器加‘恨刀十二诀’只用了七招便将长刀架在老鹰脖子上。
老鹰大为气馁,将谭兴德叫过来和梁榭动手,谭兴德长于出招严谨,功力深厚,梁榭长于爆发,变化,两人斗了三十余招未分胜负,又斗了十余招谭兴德自知自己功力虽深,招式虽然更加精准老到,但当真拼命梁榭的手段恐怕更加令人防不胜防,当即撤招认输,对此老鹰也不得不承认,那日三帮攻山时梁榭暗器加明刀的表现的确好过谭兴德,不管是攻其不备也好出招拼命也罢,杀敌是实实在在的。
老鹰知道临阵对敌时可不管你功力深不深,也不管你招式严谨不严谨有没有破绽,更不管你战术稳不稳根基扎实不扎实,一切只以结果论英雄,哪怕不会武功,哪怕出招有一万个破绽,哪怕战术轻浮,招式乱七八糟,只要能保了命杀了人就足够了,否则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就像是厨子做菜,一个厨子选料考究,刀工又好,切菜匀称,细致,下料很准,摆盘漂亮,色香味俱全,用了两个时辰精心烹饪出锅,而另外一个厨子只用了一刻时间简单煮了碗面,结果客人完全不在乎选料讲不讲究,刀工好不好,更不在乎摆盘漂不漂亮,色香味三样除了对味多少有点要求外其他两样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能填饱肚子,那么第一个厨子做的再好很可能都是白费功夫,而第二个厨子就很可能‘钻了空子’,战斗是可以钻空子的,实际上很多事都有空子可钻,只看会不会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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