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武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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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日中午吃过饭后就出了学校。按照师父说的地址来到了城东一处酒店外，观望一阵，这店还真只是卖酒的。站在大门外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少不凡入屋后，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恭敬地说：“你好，请问要什么酒，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他见少不凡东张西望，似乎在看一排红酒架子，便说：“最近我们还进了一批法国红酒，味道不错。”

　　　　少不凡摇了摇头，说：“你是古文霍吗？”

　　　　男子说：“原来是找我爸的，不过他出远门去了。”

　　　　少不凡叹了口气说：“那算了。”

　　　　“我是他儿子古训庭，你是？”

　　　　少不凡心想：“这人或许也会太极拳？”他说：“我师父让我来找古伯伯学太极拳的。”

　　　　古训庭一惊，他爸朋友很多，经常和人喝酒，但其中很少有习武之人。他爸很少和其他武术家有来往。早年连武术局邀约的会议都不愿意参加，基本就是隐退了，怎么会还有人找他呢？当然，能找到这里的，就一定是有渊源的故人了。

　　　　“可惜我爸去旅游了，估计二月份才能回来，你来的真不凑巧。”他又看到少不凡手里紧紧地捏着豆腐干那么大的纸头，好像是对折过的，“有什么事情要转告吗？”

　　　　少不凡说：“你爸不在也就没办法了”他想了想，古训庭要经营生意，哪有空教他腿脚功夫，“我下次再来吧。”

　　　　“好的。”古训庭也没有多问。

　　　　少不凡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小巷里喊了一声。他扭头去看，一人从别人家高墙上跳下来，落到了小巷里，朝着他招了招手说：“你过来。”

　　　　少不凡见他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脸容似乎哪里见过，便走过去，问：“什么事情？”

　　　　“你是哪个学校的，为什么来这里？”少年反问道。

　　　　“我不认识你。”少不凡转身要走。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少不凡竟然挣脱不了，对方力道挺大的。

　　　　少年说：“你急什么啊，我就问问你是哪里学武术的，怎么会来找我爸呢？”

　　　　少不凡转过身，少年松开手笑嘻嘻地抹了抹鼻子。少不凡看出他和那个古训庭颇为相似，脸孔都是方方正正的，个子也不高，终于明白过来，便说：“哦，你是那个古训庭的弟弟？”

　　　　“我叫古训辰，你呢？”

　　　　“少不凡。”

　　　　“你是武校的吧？”

　　　　“不是，我是东宇大学的。”

　　　　古训辰纳闷地看着他，问：“你怎么认识我爸的？”

　　　　“不是我认识的，是我师父认识。”

　　　　“那你师父叫什么？”古训辰又问。

　　　　少不凡回答不上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师父叫什么，但要是直接回答，可能会遭人耻笑。他说：“我不认识你，没必要告诉你这种事情。”

　　　　古训辰呵呵一笑说：“既然你也会功夫，我来讨教一下。”

　　　　还没等少不凡推辞，他就一个大跨步欺近，推出一掌。少不凡没有办法，只好匆忙应对，以拳击掌。他没有想到这少年出手比王通还重，往后倒退数步，手腕酸痛，指节发麻。

　　　　“什么嘛，就这样的功夫怎么能做我爸的徒弟？”古训辰说。

　　　　少不凡见他出言不逊，可又知道没几率打赢他，他也不想生事，说：“我又没得罪你，没理由和你打，你别欺人太甚。”

　　　　古训辰耸了耸肩，与他擦肩而过，言语轻浮地说：“哎，也没必要知道你是师父是谁了，一定是我爸的手下败将。”

　　　　少不凡听得剑眉扬起，一把抓住他的左肩。古训辰身体一斜，少不凡的手就抓空了。少不凡为之一震，对方的身法如此灵巧，而且还没打算转身来面对他。恐怕实力在王通之上。但就算如此，也不允许别人随随便便奚落师父。少不凡嚷道：“你听好了，半年后我会再来的。”

　　　　古训辰听得兴起，转身笑道：“这算是约战啊？有趣了，就怕你不来。”他指着少不凡，“你输了就学狗叫。”

　　　　“好！”少不凡说，“你要是输了就学猪叫！”

　　　　古训辰欢快地打了个响指，显然没把少不凡当回事，一副胜券在握的态度。

　　　　少不凡看着他哼着快节奏的歌曲穿过了马路，心中难耐。难道自己学武真的太晚了？竟然会被一个中学生年纪的人数落。

　　　　由于师父只有早上才在学校扫地，少不凡就只能等着。那天晚上他都没有睡好，想着要和王通比试，又想着那个欺人太甚的古训辰，不时摇头叹气。最后他打坐练气功，才平复了心情。

　　　　早上，他把纸条还给了师父，一脸的沮丧。

　　　　师父说：“不在就算了，你把你学的太极拳全部打给我看看。”

　　　　少不凡茫然问道：“二十四式打一遍？”心想：“师父你不是一直看的吗？”

　　　　他见师父点了点头，只好照办。师父看完后说：“和半个月前没什么两样，你最近也没什么明显变化，只是稍微熟练了一点。基本已经把李炜教得东西都学会了”他顿了顿，“太极拳就是以虚打实，你懂吗？”

　　　　“我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大多都是说太极拳用来养生。很少有关于实战的内容，可能现代人理解太极拳太片面了。不过所有介绍都说太极拳是一种以柔克刚的武术。我的理解是，别人的拳头打过来，我要化解他的力道。”

　　　　师父说：“武术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阴柔的，另一种是阳刚的。散打追求‘劲力顺达’，属于阳刚的‘发劲’和‘招数’，而太极拳是非常阴柔的武术。以柔克刚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你去买一筐乒乓球来。”

第9章　急训（）　
少不凡愣住了，问：“要乒乓球干嘛？”但师父不管他，自顾自地抽着烟。/少不凡去超市买了乒乓球，出超市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王通。正所谓冤家路窄，只好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通拦住他的去路，看着他提着的马夹袋，说：“怎么，你去乒乓球社了？”

　　　　少不凡说：“我在太极拳社都忙不过来，怎么有闲心去打乒乓球。”

　　　　王通重重地指了指他的胸口，说：“你小子别给我耍花样，什么时候能打？”

　　　　“快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王通可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少不凡也不是那种喜欢耍滑头的人，叹声道：“好，你给我一周时间，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和你比试。”

　　　　“这还差不多。”王通拍了拍他的胸口，“下周三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他所指的老地方，当然是上回两人比试的那个小花园。

　　　　少不凡每天早上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给师父做早餐。包子、饭团、春卷、煎饼吃得师父满嘴透香。师父吃饱后，让少不凡把乒乓球倒进了一个塑料桶里。师父坐在桶边，朝着少不凡扔过去。乒乓球砸在了少不凡身上，少不凡问：“练习闪避？”

　　　　“当然，你力气没人家大，身板没人家厚实，就要靠速度取胜，一是躲开攻击，二是准确攻击。而且太极拳并不是慢动作的招数，攻防间都是眨下眼的功夫。”他说着又拿起一个乒乓球，“我一开始扔球的速度不会太快，希望你能跟上节奏。”

　　　　少不凡知道师父良苦用心，认认真真的躲球。起初那球过来的时候能看得一清二楚，躲起来也很方便。渐渐的球的速度越来越快，扔的频率也就越来越块了。少不凡躲了一阵就满头大汗。刚想坐下休息，师父的乒乓球砸到了脑门上，而且很痛。他哭丧着脸说：“不让休息吗？”

　　　　“继续，直到你趴下为止。”

　　　　少不凡果真是按着师父说得，躲到最后一脚酸得快没直觉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我不行了。”他说。

　　　　师父说：“小娃儿，男人不能说不行。”

　　　　“这样练的话，每天早上时间是否太紧凑了？”

　　　　“学校东面有个仓库，很少有人去，你下午到那里见我。”

　　　　“是”少不凡拖着长音，又喜又惊。喜的是能够有更多时间跟着师父学本事，惊的是他已经趴下了，下午该怎么应付呢？

　　　　仓库里一片漆黑，窗户为了防晒故意贴过薄膜，里面堆放了很多放满书本的纸箱，但也有一大片空地。少不凡走进去后打开了灯，有些箱子堆叠了有三米高，师父已经坐在上面了。

　　　　师父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乒乓球扔下来，球落在地面上或砸在墙壁上，但都会弹向少不凡。少不凡马上应对，只是躲避了一会会后，全身就更为酸痛了。师父把球扔完后，少不凡就去捡回来，再给他。少不凡本以为可以借捡球的时间休息一下，放慢自己的动作。谁晓得师父说：“捡球手要快！”

　　　　少不凡提着球桶，抬起头，腰背一阵酸痛。他疲惫地说：“师父，歇一会吧。”

　　　　“什么时候你到了极限再说。你每次的锻炼都要看到自己的极限，那时是最能突破自我的时候，也是锻炼的黄金时机。”

　　　　这种锻炼的办法少不凡还是第一次领略，第二天起床时酸痛溢满全身，但师父还是让他继续练。师父说：“酸是好事情，以前的人认为肌肉酸了后多运动会有抵抗能力，就会渐渐的变得强壮。现在科学发达了，这叫‘延迟性肌肉酸痛症’，肌肉酸痛是因为乳酸分泌过多，乳酸主要是体内糖分大量氧化燃烧产生。而这种酸痛感会延迟发作，你今天才会比昨天还痛。这说明你遇到了自己的身体极限。这个时候往往有人会选择休息，是不对的，应该继续锻炼，反而有减缓酸痛的效果，并提高骨骼肌肉能力。所以你每次锻炼都要达到全身酸痛疲惫的临界点，才能有最好的效果。”

　　　　少不凡听得出神，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呢，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师父又说：“当然我是比较苛刻的，你自己寻找锻炼的极限，真撑不住了就说，伤筋动骨就不好了。”

　　　　“师父就是这么练的吧？”少不凡问。

　　　　师父心驰神往的看着前方，良久才说：“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种年代你也知道的，比较清苦，我师父很严厉。”

　　　　少不凡又问：“师祖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师父点了下头说：“六、七十年代，他也算是泰斗级的人物，但却很低调他这个人啊，我就没见他笑过。”

　　　　“师父你好像不高兴谈自己的事情？”少不凡鼓足了勇气，想探寻一下师父究竟在避讳什么。

　　　　师父却笑了，说：“功名利禄对我没有意义了，留不留名也不重要。我的事情不跟你说或许更好，免得惹来麻烦。”

　　　　少不凡觉得师父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便问下去了。

　　　　师父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把我的功夫学会。”

　　　　“师父你到底擅长什么呢？”少不凡很激动，因为他一直觉得师父还没有将本门绝学展示给自己看。如果说气功算的话，也是一种内功，不能体现在最直接的外功上。他一直认为手脚功夫才是最纯粹的武术，最能让人得到提升。

　　　　师父早就看出他迫切想学外功的心思，说：“我真正的本事需要你学会了内功后再学，你不用操之过急。你现在身体素质都还是娃娃水准，不能急功近利。而且你基本功都还存在问题。”

　　　　少不凡听得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聆听着。

　　　　师父说：“这些再说吧，先把闪避练好，应付一下眼前的事情。”

　　　　“是。”

　　　　乒乓球弹落的声音又开始在仓库里响起。少不凡心里十分感激师父能够抽时间陪自己练习。所以每天都会寻思着做什么美味的早餐给师父吃。说起吃，少不凡的食欲大大增加了，这和他的运动量成了正比，一顿晚餐比以前多吃了一倍的食物，连他自己都很吃惊。想来也是，以前他练太极拳虽然也出汗，但运动量是不能和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连续躲闪相提并论的。

第10章　社团渐危（）　
一日日的过去，少不凡总觉得自己进步不大，因为他老是被扔到。他对师父说：“师父，躲来躲去，还是这样，这场比试真要丢人了。”

　　　　师父仰天大笑，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明天就是你要赴约的日子，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他们一直练到吃晚饭的时间，师父才走的。本来还想和前几天那样晚上继续练，但少不凡明日要和王通一战，还是养精蓄锐比较好。少不凡吃过饭后去了太极拳社。当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一些人在争吵。只见一名曾与他一同入社的社员和一个女社员吵了起来，那哥们还是他的同班同学，当初两人可是说好要坚持下去的。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社里有两个女社员，吵架的那个叫林瑞英，颇为火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只听她说道：“既然我们社团这么不好，那你为什么之前要来？”

　　　　那个和他争吵的是一年级的费宜玮，比她小两届，心里发虚，但还是卯足了劲说：“我只当你们有什么本事呢，还不是被人家散打社随便打打的。”

　　　　“你胡说什么？”林瑞英皱紧眉头，两手抓着他的领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被打了？”

　　　　费宜玮撇过脸，不愿意看她，也不愿意看那正围观的十几个社员。他看着地板说：“我听人说，三师兄被散打社的副社长打得爬不起来，难道不是吗？”

　　　　在太极拳社里，论资排辈仅限于入社时间最长的三个人，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社团里的人喜欢用这么循规蹈矩的称呼叫他们，就像一个有趣的绰号一样。二师姐就是林瑞英，她也是社团的副社长。而三师兄虽然资历没有林瑞英高，可武艺是在林瑞英之上的，也是大伙公认的可以说在这社团里，除了大师兄外，拳术练得最好的就是二师兄。他被人家散打社打倒是事实，少不凡是亲眼所见。在场的人也没有反驳的余力。即便如此，林瑞英还是皱紧了眉头，说：“他们的副社长上次是得意了，但不会一直得意下去。”

　　　　费宜玮用力挣脱了她的双手，从地上提起双肩包，说：“我也是有眼睛的人，散打和太极拳根本不是一个水准的东西。我朋友是散打社的，我和他学武的时间差不多，我被他两下就撂倒了。你说我什么心情？要说我不花时间就说不过去了，你们也看到我基本每天都来吧？就这样了，以后还是朋友，我已经给散打社提交了入社申请你们继续练，可能今后我还能和你们切磋切磋。”

　　　　少不凡看着他从自己一侧走过，想要出门，便说：“站住。”

　　　　费宜玮不知他什么意思，扭头去看。少不凡背对着他，说：“费宜玮，我和你都是新生，是差不多时间来社团的，为什么你就只看到了负面的东西？”

　　　　“我不过是想变强，想学点武艺。可太极拳社的东西不实用，给老年人养生还差不多。”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就惹众怒。林瑞英已经忍不住朝他走过去了，少不凡猛然转身一手伸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少不凡对费宜玮说：“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规劝的，只是你现在离开了我们社团，下次要申请的话就很难了。”

　　　　“无所谓。”费宜玮转身就走，却撞上了教练李炜。

　　　　李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直站在那里，但由于是拐口，费宜玮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影。费宜玮抬头看到是教练，颤巍巍地说：“教练好。”

　　　　李炜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去哪里是你的事情，但不要说一些伤害同学的话，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