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人叶-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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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是不相信周灵的，因为卖艺人不可能只带三把兵器，他断定周灵是临时起意，卖艺人不过是种说辞。熟于人情世故的店小二也不点破，他谨慎地说：“本镇已经有很多江湖卖艺的人了，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外乡者很难在他们手中争到地盘，所以客官很难靠卖艺赚钱。”

　　　　周灵见店小二有意指点，趁热打铁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小哥提点！”说着他挨近店小二，细问道：“劳烦小哥指条明路，我这两兄弟倒还有点本事。”

　　　　店小二看了眼埋头大吃的西朗和戴刀，略显无奈地说：“客官，我丑话先说，赚钱的办法也有，就怕你们拿不稳。”

　　　　周灵抱拳一推，豪气地说：“但说无妨！”

　　　　店小二见周灵执意相求，爽快地说：“镇中主街有块告示，那里有你要找到东西，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多谢！”

　　　　周灵抱拳站立了许久才坐下用餐，好在戴刀已经提前为他准备好了饭食，周灵才不至于饿肚子。

　　　　饱餐一顿的西朗已经捧着肚皮在仰坐在椅子上，他一边剔牙一边问周灵：“你为什么要打听赚钱的去处？难道我们不开宗立派了吗？”

　　　　周灵咽了口馒头才说：“算了吧，我连你们都养不起，谈何开宗立派？再说了，我们的盘缠不是见底了吗？有备无患。”

　　　　西朗吐掉口中的牙签，恶狠狠地说：“好久没杀人了，手都有点生了。”

　　　　戴刀哑然一笑，他知道西朗手痒了，不知道谁会成为西朗的刀下鬼。

　　　　半柱香后，周灵终于吃完中饭，三人一起朝门外走去，低头算账的掌柜突然冒出一句：“年轻人，别逞强，小心丢了命。”

　　　　“多谢提醒！我们自有分寸。”

　　　　周灵笑着按住西朗，他可不想赔打砸费。

　　　　店家掌柜抬头盯了眼西朗，戏谑道：“怎么？不服气？要死快死，别在这里碍眼！”

　　　　这下西朗真的怒了，他跳着脚说：“老匹夫！你想死吗！”

　　　　掌柜轻蔑一笑，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账目，他不想再和这年轻后生理论，剜心者的恐怖不是言语能表达的。如此一来，西朗的挑衅便无人应答，他反而更加生气了，要不是周灵和戴刀极力推走西朗，这家小店定难保全。

　　　　走出小店后，西朗还在叫骂，他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哪怕出于好意。好在镇中的告示墙倒也显眼，三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里，满墙的悬赏告示一下子吸引了西朗的目光。

　　　　半晌之后，西朗对周灵说：“这墙上的告示大多无用，只有这张通缉剜心者的告示有些意思。”

　　　　周灵回答道：“多少赏银？”

　　　　戴刀抢先回答：“五十两！”

　　　　半月之后，东方月宫的一切已经随风消散，周灵又踏上了江湖路，他这次带着几分思考与焦虑混入泥潭。为何入世？为何习武？

　　　　周灵一路上想了很多，他发现许多人都有完好的人生追求，而他却不知生而为人的意义。过往的情仇虽然重要，但那绝不是自己的一生所求，如果某人的一生只是为了复仇，那该多么可悲？

　　　　“周灵，你想吃什么？别发呆了！难道你还忘不了东方月宫的那个丫头？我劝你忘了她吧，就算你把整个死人山送给她，她也不会嫁给你的。”西朗一边浏览墙上的菜单一边调笑周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周灵发呆了，若是周灵承认对武艳琴念念不忘，西朗绝对会带着周灵重返东方月宫。

　　　　西朗的话倒是一下子点醒周灵，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上菜吧。

　　　　“一只鸡，两碟小菜，三个烧饼，六个馒头。你们要喝酒吗？”周灵照着几人的习惯随意点了几个菜，反正他也看不见墙上的菜单。

　　　　小二古怪地看了看周灵，店中并无肉菜，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戴刀及时解围道：“鸡就不要了，多来几个馒头，再来一壶酒，其他就按他说的办。”

　　　　“好嘞，客官！”小二麻溜地跑入后厨，这已经是半个月来最丰厚的一笔买卖了，少有人在灾年进店吃饭。

　　　　周灵等小二走远后才尴尬地问：“怎么了？”

　　　　西朗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哪里都有肉吗？这已经是镇中最好的酒客栈了，将就着吃吧。”说完他就示意戴刀不要说话。

　　　　戴刀心领神会，他低头喝着碗中的开水，丝毫不敢插话。其实镇中还有更好的客栈，但他们的盘缠不允许他们入店吃饭，如果今天吃了一只鸡，明日就可能少吃十几个馒头。

　　　　听完西朗的话后，周灵欲言又止，他早就在街上闻到过肉包子的味道，客栈中又怎么可能没有肉菜？呆滞了一会儿后，周灵悻悻然地说：“让你们受苦了。”说着周灵也开始喝水，三人间只剩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等周灵放下碗后，西朗说：“这算什么？那年死人山大雪，整座山都找不到吃的，我们只能挖草根，吃树皮，这已经很好了。”

　　　　戴刀附和道：“连年战乱，穷人比死人还多，我们这顿饭已经很奢侈了，多出来的馒头还能当晚饭。”

　　　　周灵无奈地叹了口气，肚子尚未填饱，何谈一生所求？

　　　　良久之后，小二终于带着饭菜归来，他乐呵呵地吆喝道：“三位客官！这是你们的饭菜，本店的烧饼可是出了名的好吃，若是客官嫌少，本店管够！”

　　　　西朗接过小二的盘子，敷衍道：“好不好吃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先试过再说，你下去吧！”

　　　　小二的笑容僵了一会才说：“那是，那是。”说着他就准备去后厨帮忙。

　　　　周灵却突然出声：“等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尽管周灵是个瞎子，但是店小二也没有半分怠慢之意，他猛地转身回应：“客官，你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知无不答！”

　　　　周灵倒也不矫情，他直接说：“实不相瞒，我们三兄弟是流浪卖艺的武师，今日到达贵宝地，便想询问一个赚钱的好去处。”

　　　　店小二是不相信周灵的，因为卖艺人不可能只带三把兵器，他断定周灵是临时起意，卖艺人不过是种说辞。熟于人情世故的店小二也不点破，他谨慎地说：“本镇已经有很多江湖卖艺的人了，他们大多三五成群，外乡者很难在他们手中争到地盘，所以客官很难靠卖艺赚钱。”

　　　　周灵见店小二有意指点，趁热打铁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小哥提点！”说着他挨近店小二，细问道：“劳烦小哥指条明路，我这两兄弟倒还有点本事。”

　　　　店小二看了眼埋头大吃的西朗和戴刀，略显无奈地说：“客官，我丑话先说，赚钱的办法也有，就怕你们拿不稳。”

　　　　周灵抱拳一推，豪气地说：“但说无妨！”

　　　　店小二见周灵执意相求，爽快地说：“镇中主街有块告示，那里有你要找到东西，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多谢！”

　　　　周灵抱拳站立了许久才坐下用餐，好在戴刀已经提前为他准备好了饭食，周灵才不至于饿肚子。

　　　　饱餐一顿的西朗已经捧着肚皮在仰坐在椅子上，他一边剔牙一边问周灵：“你为什么要打听赚钱的去处？难道我们不开宗立派了吗？”

　　　　周灵咽了口馒头才说：“算了吧，我连你们都养不起，谈何开宗立派？再说了，我们的盘缠不是见底了吗？有备无患。”

　　　　西朗吐掉口中的牙签，恶狠狠地说：“好久没杀人了，手都有点生了。”

　　　　戴刀哑然一笑，他知道西朗手痒了，不知道谁会成为西朗的刀下鬼。

　　　　半柱香后，周灵终于吃完中饭，三人一起朝门外走去，低头算账的掌柜突然冒出一句：“年轻人，别逞强，小心丢了命。”

　　　　“多谢提醒！我们自有分寸。”

　　　　周灵笑着按住西朗，他可不想赔打砸费。

　　　　店家掌柜抬头盯了眼西朗，戏谑道：“怎么？不服气？要死快死，别在这里碍眼！”

　　　　这下西朗真的怒了，他跳着脚说：“老匹夫！你想死吗！”

　　　　掌柜轻蔑一笑，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账目，他不想再和这年轻后生理论，剜心者的恐怖不是言语能表达的。如此一来，西朗的挑衅便无人应答，他反而更加生气了，要不是周灵和戴刀极力推走西朗，这家小店定难保全。

　　　　走出小店后，西朗还在叫骂，他最恨别人看不起自己，哪怕出于好意。好在镇中的告示墙倒也显眼，三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里，满墙的悬赏告示一下子吸引了西朗的目光。

　　　　半晌之后，西朗对周灵说：“这墙上的告示大多无用，只有这张通缉剜心者的告示有些意思。”

　　　　周灵回答道：“多少赏银？”

　　　　戴刀抢先回答：“五

第172章　顶风作案（）　
哈哈哈哈！小美人，你去哪了？别躲了，快让我抓到你！”

　　　　“老爷，我在这里呢！呵呵！快来啊！”

　　　　院门外的家丁忍不住顺着声音看去，两道模糊的人影在房中不断晃动，热情、亲密的动作十分扎眼，惹得家丁一片嫉妒，他们不敢奢求马员外的锦衣玉食，但也希望能有个着落。房中的嬉闹声还在继续，年纪较大的家丁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提议道：“东子，我们喝酒去吧。”

　　　　名叫东子的家丁为难地说：“算了吧，我可不敢，老爷还在房里！如果他知道我们出去喝酒，管家又要扣我们的月钱了！我还指望攒钱回家娶个娘子呢！”

　　　　可是那年长家丁依旧不依不饶，他鄙夷地说：“听我一句劝，你那些月钱根本办不了婚事，我们倒不如现在快活快活，难道你愿意看那老家伙快活？他可没空管我们！”说着他便拉着东子朝府门走去。东子脸上依旧带着难色，可他的脚步却不由朝外走去，加上房中的嬉笑声更盛，那刺耳的声音彻底让东子下了决心，他咬牙答应：“行了，我自己走！”

　　　　目送家丁走远后，隐藏在黑夜中的暗影也随之而动，他拨弄了下手中的匕首就来到了房顶，口中还轻语道：“这颗心应该很肥，滋溜！”

　　　　房中的两人还不知道杀神降临，丰腴的小妾还在挑逗肥胖的马员外，不堪入耳的房中笑语不断溢出高墙，好似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一番云雨过后，马员外惬意地说：“呼！你真是个小狐狸精，老夫都快被你累死了！”马员外终究是上了年纪，他厚重的背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上的神采也暗淡了几分。娇美小妾识趣地蹲坐起来，她要为马员外按摩一番，以解疲乏。

　　　　马员外举着小妾的下巴说：“好好按，老爷就喜欢你的手艺。”说着马员外翻身趴下，轻微的鼾声很快就从马员外的口中响起，神仙也没有这般快活。几番揉捏下来，马员外体内的血液活泛起来，热流不断在其体内流淌，这使得马员外睡得更加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起伏的鼾声终于停了下来，马员外刚一睁眼就看见一把绣花短匕浮在头顶，一双尖锐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马员外心中一骇，语无伦次地说：“你！你，莫非你是？心！”短短几字之内，马员外又出了一身细汗，他祈祷对方不是剜心者！

　　　　那双眼睛的主人咧嘴一笑，黑色的面罩发出低沉的喉音：“恭喜马老爷，我是来送你去祖坟的，但代价可是你的心，你愿意吗？”

　　　　马员外浑身僵硬地说：“大侠！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我有的是钱！实在不行，那个女人也给你！求你别杀我！”马员外的声音十分惨烈，好像一只待宰的肥猪。

　　　　剜心者眉眼一动，动心地说：“哦？所言非虚？”

　　　　马员外见对方有意答应，赶紧追述道：“大侠！我怎敢骗您？若是您不嫌弃，你现在就可以带她走！房中还有不少银钱，您可以都带走！我只求您留我一命！”

　　　　“多谢！”

　　　　剜心者眉眼一弯，马员外心中一喜，他只觉得心口一烫，一颗跳动的心就落在了剜心者手中。马员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心，咒骂道：“你无耻！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剜心者擦干匕首，无辜地说：“我可没答应你什么，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说着他穿着一身黑衣隐入黑暗，马员外这才彻底断气！

　　　　目睹全程的小妾早已吓的不敢动弹，她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道凄惨的女声才响彻马府：“啊！老爷死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马员外的尸首已经被人运到了县衙，忙活了一晚的邢捕头正等着周灵到来，他已经没了抓捕欲望，只希望周灵等人能替他抓住骇人的剜心者。所幸周灵很快就到了衙门，他一边命西朗重新检查马员外的伤口一边与邢捕头交谈。

　　　　“邢捕头，这次的受害者又是谁？”

　　　　“镇南财主马务方，本地人，他也算是镇里的一号人物。据他的小妾交代，剜心者是直接闯入卧房行凶的，手法极其利落，只用了一刀就挖走了整颗心。”

　　　　“是吗？那小妾人呢？我想再问她一些问题！”

　　　　“她已经吓疯了，而且马府的人不会让你提审她的。”

　　　　“好吧，我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简单的交谈后，周灵并没有得到太多信息，他只能转而从尸体下手。

　　　　一阵等待过后，西朗终于来到结束了尸检，他脸色凝重地对周灵说：“对方是个狠人，他只用了一刀就切走了马员外的心，这连我都做不到，那家伙有些门道，不好对付。”西朗说着又俯身检查起来，他准备用死人山部落特有的方式重新检查尸体。就在西朗忙活的时候，周灵选择默不作声地思考，他原以为剜心者只是行踪诡秘，没想到对方的功夫也如此了得，如果真如西朗所言，仅凭他们三人是无法完成这次悬赏的。周灵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若非他已经答应了邢捕头，他肯定会选择放弃。

　　　　就在周灵陷于两难之地的时候，西朗突然大叫一声：“有发现！周灵！”

　　　　突如其来的吼叫一下子将整个义庄的注意力全都涌向西朗，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纷纷朝西朗投去希翼的目光，因为他们一直没有从尸体上得到有效的线索。等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西朗才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西朗用铁丝钩开模糊的血肉，红色的血液见混杂着不少绿色的汁液，汁液间还不断有气泡在上升。

　　　　义庄的仵作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昨晚尸检的时候还不曾见过这些汁液，莫非西朗真能查出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年纪最长的刘仵作虚心地向西朗请教道：“这是何物？老夫干了三十多年仵作也没见过它，还请小哥赐教。”

　　　　西朗颇为得意地昂起头颅，他环顾一周才回答老者道：“这绿色汁液是我族部落特有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也属正常，但这并不是我要展示东西。”接着西朗又朝着马员外的尸体滴入几滴绿色液体。随着绿色汁液浸入马员外的尸体，那外翻的血肉竟然开始冒泡，一个个血红的气泡不断炸裂上腾，好似沸腾一般。

　　　　仵作们面面相觑地呆在一旁，他们还是不懂西朗在干什么，所以没人敢胡乱说话，生怕暴露自己的无知与愚蠢，这一刻的义庄好像静止一般，所有人都在等西朗的解释。

　　　　“是梨花。”

　　　　没等西朗发声，周灵便道破了其中奥妙。

　　　　“梨花？现已入秋，这个季节何来梨花？”刘仵作不解地看了看西朗，他觉得周灵是在胡乱猜测，所以他想从西朗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西朗先是摇了摇头，后来才鼓掌说道：“厉害，还是你厉害，这确实是梨花的香味。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