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弓-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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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行不行？”鲁修看着在那里不断团团转的白朽明问道。

“还是不行，这阵法守有余，但攻不足，其实最早考虑这阵法的时候我想过将刺枭弓作为阵眼，只不过如今刺枭弓在卫诗身边，怕是无法如愿以偿了。”白朽明有些小小的遗憾，毕竟刺枭弓乃是圣器，这圣器可是足以披靡仙尊的宝物，除了在欧阳手中的时候它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它脱离了欧阳，它本身便是一名绝强的仙尊。

“欧阳就是太与众不同了，刺枭弓力量如此之大，若是他肯用这刺枭弓的力量，怕也不会……”李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懂的，欧阳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手中有神兵都会使用，可是无论欧阳手中有多么好的神兵他都坚持一点，那就是以人为本在欧阳心中器永远都是器，无论它多么强大都只能跟随人走，若是有一天人会被器影响了心神，那么器也不用存在了。刺枭强强，却始终是一把器，欧阳比我们看的都要深远啊”凌肃也开口了，其实他所分析的就是欧阳的心理。

只不过欧阳的心理还没有强大到自己悟出这东西，毕竟是穿越者，从小看了那么多小说，欧阳还是可以借鉴一些东西的吧。

“说个屁啊，人死了，现在情人也要嫁人了，我不管你们去不去，反正十天之后我是一定要打上西北的。我倒要看看那什么隐世世家传人能够有多强，到时候老子打的他爹都不认识他”小岳坐在穆婉的腿上骂着，穆婉在其身后责怪的拍了他脑袋一下。

“你要是再敢拍我脑袋，我晚上收拾死你”小岳真是百无禁忌，虽然他跟穆婉的事已经是人尽皆知，可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纵然是穆婉也多少有些无语。

“小岳，这西北可不是那么好走的，李婉茹不知道到底从欧阳手中得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如此一飞冲天，此时天下能稳赢李婉茹的除了老一辈怕也只有卫诗一人了，可是卫诗是定然不会前往的。”白朽明坐在那里说着。

“为什么？”小岳无奈的看着白朽明，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去了是白去。

“因为李婉茹斩掉了自己的一世，以神兵金钗封死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如今的李婉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李婉茹，无论当初她跟欧阳有过什么，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白朽明说到这过眼云烟三字的时候多少有些伤感。

“斩掉自己一世……”听到这几个字，一众人都不说话了，要知道这斩掉自己一世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将所有亲人朋友都选择性的遗忘，将自己内心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给遗忘，那种痛苦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而李婉茹选择如此手段，已经能够看出她对欧阳的那份情了，而且李婉茹斩掉自己并不是为了真的忘记欧阳，而是为了破而后立，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忽然杀出来个隐世世家弟子竟然求亲，而失去了记忆的李婉茹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那就看着李婉茹嫁人？”小岳还是很不爽。

“其实李婉茹嫁人也算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还记得一切，你让欧阳如何面对她和卫诗两人？”一直没有开口的凌肃终于开口了，而他这句话也正是说到了要害之处。

卫诗等到今天依然在等待，依然从不曾放弃，他们曾无数次看到卫诗这个大仙尊一个人抱着那刺枭弓站在梅海之中哭，由此可以看出，这七千年她始终没有忘记一切，她依然在等待，等待那个人的归来，她坚信有一天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而另一边，一个甘心陪伴欧阳走完最后残生，最后不惜斩掉自己一世之为将来有朝一日破而后立复活心爱之人，这两个人让欧阳如何取舍？也许真的像凌肃所说的那样，李婉茹嫁人了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未来欧阳会不会出现，这两面只剩下一面的时候欧阳不需要再艰难地去抉择了。

“报……”忽然，一名万仙山弟子从下面走了上来，看着众位万仙山的尊者在这里，他低头道：“刚才山门弟子传来消息，说山门之外有人要见白长老”

“哦？是谁？”白朽明一愣，他从进入仙界就没有出过山门，有人会认识自己么？

“他没有说名字，他让弟子带了一件东西”这万仙山弟子说着将一个小盒拿了出来交到了白朽明的手中。

白朽明摇了摇头打开了那专门被万仙山盛放外来物品的盒子上得红绳，然后慢慢的打开了盒子，可是当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白朽明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竟然呆滞在了那里一动也无法动弹。

血色小箭这血色小箭虽然变小了很多，可是绝对是只有欧阳一人才能够凝聚出来的这血色小箭上虽然没有了那能够焚烧一切的灵魂火焰，可是却有着一股让白朽明熟悉无比的杀意。

“怎么了”凌肃站在白朽明身旁，他贴近几步朝着盒子看去，而这一看之下他也如同白朽明一样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到底怎么了”看到这一幕一群人都有些纳闷都走了过去，但是无论谁走到那里看到这盒子之中的小箭全部都呆滞了。

血色小箭，这代表的是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欧阳他的另外一个称号叫箭神。

“他在哪”白朽明大喊一声，随后完全不顾自己的仪态如同发疯了一样冲出了万仙山朝着众神殿的山门之外而去。

魂殿之中，卫诗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刺枭弓，在抚摸刺枭弓的时候她有一种在抚摸欧阳脸颊的感觉。

“嗡……”刺枭弓忽然一阵颤抖，这颤抖很是不安，卫诗还是第一次发觉刺枭弓如此不安的颤抖。

“你怎么了？是不是跟我一样想他了？”卫诗轻声的说着，眼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嗡……”刺枭弓再次震动，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刚才还要剧烈，让卫诗一脸的不解。其实这还是因为欧阳斩断了跟刺枭弓的联系，否则如此近距离之下，刺枭弓早已化为血光去寻找主人了。

而被欧阳切断了联系之后，又过了七千年，虽然灵魂相连，可是这个时候的欧阳跟死去的欧阳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所以刺枭弓尽管发现了欧阳，却始终不敢认欧阳。

山门之前，一众万仙山的强者风驰电掣而来，欧阳站在山门之前，看着熟悉无比的亲人朋友，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笑意。

可是白朽明看到欧阳的时候却是一阵皱眉要知道，容貌并不能说明什么，在仙界，一切都需要用气息判断，而他刚才扫过欧阳的气息发现，这个人跟欧阳一点气息相同的地方也没有。

第九十七章　归来，离开

不只是白朽明，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在看到站在门口，那依旧一袭月白长袍，黑色锦鼠皮披风的欧阳都是一愣，可是接下来他们却尽是失望之色。

因为他们看到的只是欧阳的模样，而不是欧阳的人。

“为什么这么近看到的却是假的……”白朽明看着下面的欧阳，他还是落了下来，而他这句话也恰好被欧阳听到。

听到这句话欧阳也是一愣，接着欧阳便恍然大悟，的确，自己如今的改变太多太多了，除非是能够像自己一样拥有灵魂之眼，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到真实的自己。

眼睛之中金光闪现，观心战意看遍每一个人，欧阳发现自己这帮朋友七千年之后都有了很高的成长。

“欧阳？”小岳站在欧阳身前，虽然他也能够感觉到这眼前的定然不是欧阳本人，可是他内心之中却有着一种感觉，这应该是欧阳。

“小岳，连我也不认识了么？”欧阳微微一笑就想伸手抱起小岳，可是小岳却转身躲开了，小岳如此动作让欧阳一阵发愣。

“怎么，没有人认识我了？”欧阳扫过自己的这帮朋友，接着他微微一笑道：“一定还有认识我的”

“你不是欧阳”李伟看着欧阳，其实他跟欧阳是很熟悉的，但是这一刻他在这个人的身上寻找不到任何欧阳的气息，这让他很是难受。

“我是，你们只是通过气息来判断，可是一定有不是通过气息的”欧阳深吸一口气，虽然跟刺枭弓分开了已经很久很久，可是此时身在此处，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刺枭弓的气息。

只见欧阳慢慢的悬浮起来，他仰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口中慢慢的喊出了一句话：“连主人也不认识了么难道七千年已让你忘记了一切么”

这声音如同奔雷一样滚滚而动，响彻了整个众神殿，无数人都赶了出来，而他们出来之时，就看到天空一道火光闪动。

梅海之中，刺枭弓忽然冲开了卫诗的怀抱飞入高空，即便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忘记了欧阳，都无法分辨欧阳，可是刺枭弓依然记得，无论欧阳如何变化，他们都是灵魂相连，他们是一体，任何时候刺枭弓都如同欧阳的手臂一样，即便是分开了也总会回来。

“咕……”枭鸣响彻整个众神殿，无数人抬头朝着高空望去，那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巨枭展翅翱翔九霄，它不断拍打翅膀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焰飞临山门。

巨型血色枭忽然化为血光从天而降，欧阳迎风而上，一把抓住了这把跟自己性命相交的刺枭弓。

“咕……”刺枭弓之上火焰翻滚，巨大的血色枭影子迎风展开，欧阳单手对着弓一拨，一道血色弓弦再次出现在了刺枭弓之上。

“欧阳真的是欧阳”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懵了是的，就像欧阳说的，其他人都不认识自己了，可是刺枭弓却认得主人，认得箭神欧阳唯有在欧阳手中它才会出现弓弦，才是那把不显山不露水的刺枭弓。

“嘣……”弓弦弹动，声震九霄，欧阳轻抚着自己的刺枭弓，刺枭弓上的火焰开始渐渐熄灭，这把圣兵找到了主人，这把圣兵知道主人的心思，这把圣兵甘愿将自己的光辉全部都隐藏，甘愿做一把主人手中的寻常兵器。

“刺枭弓从来都不是圣兵因为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欧阳并不在乎那什么能够射杀仙尊的圣兵，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么当初他就已经跟心魔合二为一去拿那至高无上了，可是欧阳没有这么做。

“欧阳”无数众神殿强者从云霄之中冲出，当看到那逝去了所有光辉的刺枭弓出现在这个陌生男子的手中之时，他们明白，这便是传说之中的箭神欧阳。

只有在这个男子手中，刺枭弓才能够被遮盖住光辉。

梅海之上，卫诗远远的望着浮现在天空的欧阳，她没有冲过去，七千年，自己等待了七千年，他却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他没有震彻天地，他们没有王者风范，这一刻的欧阳甚至还不如在真灵界的霸气，可是那种亲切却让卫诗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刺枭弓才认识这个男人，自己也可以认得出他。

拉动弓弦，一支跟嫣红手中一模一样的修罗血箭出现在了欧阳的手中，修罗血箭自然没有嫣红那么的凶残，可是这却是真真正正的修罗血箭。

“嗖……”一道血色箭矢穿破了云霄直上九天，这一箭虽然仅仅是金仙级的欧阳射出来的，可是一众的仙尊都看的要疯了。

这一箭虽然看上去很普通，可是他们都感觉到了箭上得不凡。

“他又突破了”白朽明看着天空看着那已经消失了箭矢，刚才那一箭已经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每一箭都是偷偷摸摸的讲究一个诡字的话，那么刚才那一箭就是一个凶字这一箭太凶了，仿佛什么阻挡在它面前都要被它撕开一般。

“这一箭跟以往的箭不同了难道欧阳又突破了现在的他是什么境界？至高无上么？为什么我感觉他只有金仙的力量？”李伟看着天空的欧阳，没错，所有人都能够感受的到欧阳仅有金仙的力量，可是刚才那一箭却绝对超越了所有仙尊的境界。

力量低了，境界高了，这是什么概念？这让所有人都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欧阳在高空之上，一只手前伸，刺枭弓在欧阳的左手掌心之中不断的旋转，这一幕怕是只能出现在欧阳的身上，能够让圣兵低头，让圣兵甘愿如此，天下之大也只有欧阳一人能够做到了。

刺枭弓忽然一闪便从欧阳的手心化为一道血光朝着远方冲出，欧阳跟在血光之后朝着魂殿的位置飞行。若是一般的金仙敢如此在众神殿之中大摇大摆的行动自然会被秒杀。

可是刚才刺枭弓那震撼的表演让无数人都明白，天上这个人便是消失了七千年的箭神，七千年前便能在妖界跟魏秉熠一战，七千年后他又有多强？

传闻魏秉熠已经闭关开始冲击至高无上，那欧阳距离至高无上还有多少？一步之遥是的，是一步之遥，只要欧阳肯跟心魔融合，那么他便是至高无上，只不过欧阳现在有太多的放不下了。

血光一闪便来到了魂殿之中，欧阳紧随其后。这里是一片巨大无比的梅海，看到这梅海以及梅海之中站着的那个人，欧阳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阵刺痛。

七千年啊，自己在现实之中七年便很是四年这些人，而卫诗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七千年，欧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子。

自己从不曾给过她任何承诺，换句话说，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在这里痴痴等待，而等待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远远的望着那被刺枭弓环绕着的卫诗，欧阳很想上去抱抱她，但是自己有什么理由抱她？李婉茹对自己的情意太深了，深到自己只能用一生来回报她。

陪着自己走完最后的残生，那是真情实意，能够跟自己共赴患难甚至愿意同赴黄泉，如此女子自己若是负了她，那自己还不如直接跟心魔融合变成新的自己更好。

“对不起……”这三个字欧阳说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他不能让卫诗听到，因为这三个字就如同三把刀一样会狠狠的插进卫诗的心窝之中。

“作孽啊……”远方，凌肃看着天上那徘徊不定的欧阳，他自然能够明白欧阳的心思。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欧阳有一点从不曾改变，那便是别人对他的好和坏他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卫诗的等待，李婉茹的痴情，这两个女子跟欧阳都有着永远也说不清的关系，这种情况下让欧阳如何抉择。

“你回来了……”就仿佛一个痴痴等待的妻子看到丈夫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一样，卫诗没有流泪也没有笑容，就是这么平淡的四个字。

但就是这四个字却让欧阳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说什么？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也许怪只能怪自己太心软了吧。

面对敌人，欧阳可以阴谋诡计齐出，可以用钢刀将敌人全部杀死，可是面对心爱的人，他却无法说出狠话。

哪怕是当年知道李婉茹终究会受伤，他也依然携手跟李婉茹走过了最后的四十年，不是因为欧阳放不下，而是因为不忍心。

一个女子能够为了你放下一切，一个仙尊能够陪着你在小山村每天为你端茶送水，每天茶饭伺候，欧阳还能够说什么？

“我这一生注定要亏钱她了……”欧阳看了卫诗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怕是只有离开这一条路了对着刺枭弓挥动手臂，刺枭弓依依不舍的从卫诗身旁飞到了欧阳身体之中消失，欧阳最后看了一眼卫诗，化为一道闪电朝着西北而去……

“欧阳西北不能去……”这声音是小岳的，可惜已经太晚了，因为在他声音出现的时候欧阳已经离开了这里踏上了前往西北的道路。

第九十八章　寒冰宫的喜事

“逃跑……我竟然也会逃跑……”欧阳坐在一座酒楼之中，一杯杯的苦酒被欧阳灌进了口中，这是欧阳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一个人的喝闷酒。

欧阳不喜饮酒，所以过往的欧阳即便是朋友相邀也不过是浅尝便止，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杯杯不停的灌着自己。

“天下竟然还有让我害怕到连上前说话都不敢的人……”欧阳又是一番苦笑，面对卫诗，他真的不敢上前。自己要如何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