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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全非我心依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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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欣仍然觉得不解气,气道:“知道了?怎么没见你肚痛?”真恨不得他现在痛一回。
想甩掉他的手,又甩不掉,只能任由他抓着。
“我今天只是见帮兄弟,又不是见雾雾,当然不痛。”
若欣愣了愣,说道:“你只是见雾雾,才会肚痛吗?”
睿佟也愣了一下,刚才他只是顺口说出来,完全没经大脑细想。现在回想,似乎这几天的确是只要碰了雾雾,他都会肚痛。
若欣非常不解地问道:“你究竟和她做了什么,会肚痛?”心想:“你又不是女人,又没月经可言,更没第一次破了什么膜之痛可言,那究竟是什么?难道雾雾身上带毒?”然后若欣憋着笑,看着他。
睿佟有点尴尬,不吭声,半响,才深情地说道:“姐,你是我的医生。”
050、想哭就哭出来
“我才不做你的医生。”接着来了句粤语“你稳笨啊”(你找我便宜啊)
睿佟呆了呆,埋怨:“你骂人,又说我不会听的粤语?你不觉得骂人,别人不会听不过瘾吗?”
若欣笑出声,手仍在他手里。
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睿佟突然觉得心很暖和。
一阵风吹来,伴着汤的香味一起袭来。
“姐,你做了什么吃的,好香?”
“啊,我忘了,我的汤啊,别烧干水。”
说完,便甩开他的手,两人冲去厨房。幸好,汤还没干水,刚好剩下两碗。
若欣一边吃着排骨,一边说:“这汤开胃,补钙,很适合这个夏天食用。”。
睿佟笑道:“一个汤也有那么多功效吗?不过,酸酸甜甜满好入口的。姐,你以后还是负责熬汤好了,它比你做的菜好吃的多。”
若欣笑道:“你那么多意见,那明天开始,你负责做饭吧。”
“可以啊,但是你得负责洗碗洗锅。”
“那无所谓。”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明天还出去吗?
睿佟不经思索,冲口而出:“我去,你不介意吗?”
若欣愣了愣,没想过有这样的问题,遂笑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吃这个醋干嘛?”
睿佟呆了呆,有点闷气地道:“这倒是。”
说完之后,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两人心头,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怪异。大家都有点意兴阑珊地喝完汤,各自回房休息。
周日,睿佟一早吃完早餐,烧燃了煤炉,便上街。
若欣一人在家,看了会书,突然觉得很烦闷,放下书本。熬下一煲红绿豆海带糖水,正想上街走走之际,却有一位陌生的大婶来敲门:“你好,请问樊阿姨在吗?”
“樊阿姨?”
“对你们来说,该是奶奶了,就是安遂雄的妈妈。”
“哦,她不在,回老乡,过几天才回来。有什么事吗?”
大婶有点失望地道:“哦,我还想找她帮忙算命,看看我儿子的姻缘呢。”
“那你不如过多一个星期再来吧,到时候她应该在家了。”
大婶有点泄气地转身走了,若欣则为这个新的发现呆住。
算命?奶奶会算命?那她能不能算出她谢若欣的事出来?或者能算出她怎么回去呢?她很好奇,好期待,奶奶能快点回来,也帮她算一算。
若欣收拾了一下,也出去到处转转。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景点,仍然去了西湖边溜达,虽然是夏天,但这里绿树成荫,湖风吹来,让人清爽不少。
本以为这是一个让自己放松的散步,无奈仍然遇到一些不愿意碰到的事情。首先,没走多远,就遇到安睿佟与雾雾湖边的凳子上坐着卿卿我我。
她转个身就往回走,省得与睿佟碰面,大家不好意思。
不过睿佟还是在不经意地时候,抬头望见了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显得有点孤寂,让他无理由的突感心疼,而同情她,几乎想立即抛下雾雾,回家陪她。
若欣走了一段长长的路,一直沿着湖边走啊,走啊,却不经意地看到柳树荫下一对男女在吵架。快要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却发现是张闵兴与一个陌生女人在争吵。若欣低下头,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继续往前走。
唉,这湖边,除了游客,就是情侣的天下,真不该是她这种无人爱的单身女子过来散步的地方。看了就让人闹心,更觉自己孤单凄凉!
没走多远,就见那个女人从她身边跑过,张闵兴则在后边追上,他们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挡住她的去路。张闵兴焦急地问道:“我想知道原因。”
若欣这时想绕道而去,或者回头,但是,她的好奇心驱使,让她停了下来,想知道他们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该是含笑吧?只见那个女人,狠下心,手握成拳,方道:“我爱上了那个留学生,如果不是他,我在国外早被寂寞击倒,我早就挨不住回国了。其实,我很早就跟他一起,只是一直不知怎么跟你说。你寄给我的钱,我晚些还给你,对不起。”
说完,她甩掉了张闵兴,跑走了,她的眼角在转身离开霎那,隐隐约约见到有泪光。
张闵兴垂下了手,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留下来。他抬首望着若欣,久久未曾说话。
若欣有点不知所措地瞧着他,她相信在他这么难堪的时刻,他不愿意见到任何熟人,包括她在内,但不幸,刚好被她撞见了。
许久,闵兴嗓音嘶哑地问道:“你都看见了?”
谢若欣这才不得不表态,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若欣向他走近几步,说道:“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
张闵兴瞧瞧她那认真的神情,又瞧瞧她单薄的肩膀,犹豫着。男女之别,仍然根深蒂固的埋在他的内心,让他不敢轻易地借用这副女性的肩膀。
若欣似是鼓励地点点头,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哭不是软弱的表现,它只是发泄情感的一种方法。你是男人,也有哭的权利,憋着会影响寿命。”
她的话就像催化剂,让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无声地哭泣起来。
051、失恋算什么
犹豫再三,谢若欣才一手揽着张闵兴的腰,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道:“她放弃你,是她的损失,她既然不懂珍惜你,你就没必要为她这种女人而伤心。”
良久,闵兴止住了泪水,低着头,抹去泪痕,两手仍搭在若欣的肩上,感激地凝望着她,说道:“谢谢。有空吗,今天陪陪我?”
若欣见他笑得有点苦,点了点头,想起家里的糖水,提议道:“不如去我那里喝糖水,据说吃甜点能让人开心起来。”
“是吗?那我试试。”
两人回到家里,沉闷地喝着糖水。不知怎么安慰失恋的他,不会搞气氛,不会说笑话的她,只能选择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喝着糖水。
喝完糖水,两人在那里坐着不动。
许久,闵兴才故作轻松地说道:“喝了你的糖水,心情似乎真的舒畅了。”
若欣勉强地笑笑,明知他在说谎,却不想拆穿他。明知他的心在滴血,明知这种失去爱人,被背叛的痛是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忘怀的事,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痛,无法代替他痛。
如果现在有一杯忘情水,她想她会拿出来给他喝,或者,现在有瓶酒,她也会陪他喝个痛快。
只不过,大白天,总让人的理智处于情感的上风。一直严于律己的张闵兴,也不像那种借痛而胡作非为的男人。不像她,如果受伤的是她,她肯定会发疯地去做所有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沉默了太久,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一个听众,需要把内心的感受倒出来,闵兴终于开口,自述他的往事:“含笑是我的表妹,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可说是青梅竹马。在她家境最困难的时候,我边工作边供她上学。”
“你从小就爱她?”
闵兴点了点头,继续道:“前几年,国内的环境刚安定下来,能出国,我就送了她出国读书,我每个月都寄钱过去给她做生活费。我以为,等她读完书回来,我们就可以结束这样的爱情长跑,能一起生活不再分离。”
若欣感慨地说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想起她身边同学出国后的境况,若欣又接着说:“别怪她,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并非那么多姿多彩。你也知道,人最难战胜的就是孤独。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他,她习惯性地去依靠,与那个他互相取暖。”
忆起含笑挂在眼边的泪珠,她忍不住替她解释:“我想她也不想辜负你,只是感情这事,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你以为我怪她,恨她?”
若欣没答话,顺手地斟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不,我只是生气她一直瞒着我不说。其实,早有朋友把她的情况告诉了我,但是,我却宁愿相信她。”
“她太自私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更不值得你爱。”
闵兴磨砂着手里的玻璃杯,没接话。虽然不能成为情侣,夫妻,但还是不想在外人前,说她的不是,这不是他为人之道。
若欣见状,轻道:“别去恨一个人,这样子,你会更痛苦。”
闵兴平静地看着她,说道:“放心,我不会恨她。再糟的事我也遇过,失恋又算什么?”
052、又不是你失恋,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若欣笑了笑,无论他心里怎想,至少此刻,他很清楚这些道理,那她就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他会去为情自杀。
如果能引导他,把他心内的痛苦都说出来,也许他的痛苦就能减半。凭着这念头,若欣继续问道:“你后悔过没跟着她出国吗?”
“没有,轮不到我后悔。在这里,我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我不可能离开中国。”
“你的家人?”她从没问过他的私事,他也从没说过他家人的事情。
闵兴沉重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嗯。我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我大哥去世,仅剩下大嫂和他们四个小孩,有两个才十多岁,需要接济。还有,我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也需要我的扶持。”
“但是,为了他们,放弃你的爱情,太伟大了吧?况且,即使没你的扶持和救济,他们也会有办法活下去的吧?你有必要做这样的牺牲吗?”
“若欣,你不懂。我们家族,如果按70年代的说法,是大地主,是要被抓去批斗。我们家的财产和物业大部分被没收,家人却被赶了出来。好好的一个大家族,四分五裂,流离失所。”
“我曾听闻过这些历史往事,许多重要的领导人和平民的家庭都是这个时候被搞得家破人亡,的确很可怜。但是,这些事不是已被平反了吗?”
闵兴摇了摇头,说道:“在未被平反前,我们家族的人已死的死,走的走。有些流落异乡,国内祖业留下来的生意已基本全毁了,现在可说是一清二白,穷得叮当响。”
停顿了一下,闵兴接着道:“还好,现在平反了,我们被摘除了地主的成分,至少后人也不用担心成分不好,别人不肯结婚。”
“成分?我听我妈妈说,工人的不敢跟地主成分的人结婚,是真的吗?”
闵兴点了点头,说:“前几年,别人听说我是地主成分的,都不敢跟我交往,后来,有想跟我交往的,但我也不想害人,毕竟我是地主成分,也把别人给拒绝了。”
若欣忍不住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告诉我,因为你和你表妹都是地主成分,所以你才喜欢她吧?”
闵兴愣了愣,不肯定地辨道:“怎会呢?我们从小一起,那怎一样?”
若欣笑而不答,这个答案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就不逼他说出心里话了。
两人在家呆坐了一会,又一起出去吃饭,逛街和看电影。这天是很放纵的一个假日,两个都孤单寂寞的人碰在了一起,他们都需要有个伴,来解去心头的郁闷。
上回来参加学术会议,时间紧迫,她只参观了西湖美景的一角。后来,在这里生活,她怕迷路,也从来没走远,因此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家、学校和西湖一角。
如今,在张闵兴的带领下,她才实实在在地领略到杭州天下独秀的自然美景。灵隐寺坐落于西湖西部的飞来峰旁,山峰怪石嶙峋,风景秀丽。寺内,她求神拜佛能尽快离开这个80年代的时空。
登往位于钱塘江畔月轮山上,快有60米高的六和塔,两人喘着气,虽然极累,却阻挡不了两人爬上塔顶的决定。似乎这种耗体力活,才足以泄去心内的不快。
塔顶,倚栏远望,钱塘江的风景一览无遗。若欣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此时看不到磅礴的钱塘江潮。”
闵兴此时笑道:“下次吧,总有机会。”
若欣瞧瞧他,气色似乎好了一点,她想想,便对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大喊:“啊,啊,啊!”
声音远远地传送了出去,在空气中回荡。
他学着她拼命地大喊,两人的声音,此时彼伏的在空气中传播出去。
若欣偷偷地瞧着他的侧脸,忍不住轻笑,没想到平时斯文儒雅的张闵兴,也会像她那样,像个疯小孩,在外面大喊一顿。原来他并不是只有一个面孔,还有另外一面,如果能再多给点机会,也许她能看到他更多的面孔。
具有小孩一样性格的男人,魅力似乎更大!
喊到嘶声力竭,两人方停下来。
若欣哑着嗓子问道:“有没觉得心口的那股闷气随着喊声跑了出去?”
闵兴定定地看着她,若欣有点不自然地别开脸。他却继续瞧着她,内心此刻有稍许的感动。半响,他才诚挚地说:“谢谢!”
若欣有点羞赧地说:“你老说谢谢,烦不烦?”
“我是认真的,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看着那夕阳,若欣点了点头,说:“好,我想喝酒,请我喝酒,可以吗?”
“你是酒鬼吗?”
“不是。但我突然兴之所致,很想喝酒,可以吗?”
闵兴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下塔去找喝酒吃饭的地方。
他知道若欣的想法,为她那细心体贴的想法而感动。她今天所做的,只不过是找个机会让他发泄出来,忘掉痛苦而已。但她可知道,当心情平静下来,痛苦依然会慢慢袭来,不会因为今天疯狂所做的一切,而减低半分?
想他的痛苦消失,除非他真的能把含笑放下,不再爱她。或者他现在能与别人相恋,借以忘掉含笑所带来的痛苦。但这些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与若欣吃过饭,喝过酒,他知道若欣喝酒,就像喝茶一样,喜欢一口一口地去品尝。她并不是嗜酒的酒鬼!
在月光下,喝着酒,吃着菜,若欣的兴致似乎比闵兴还高。她不断地劝酒,闵兴却极为节制地小口小口去喝,若欣似乎不觉的,反而自己大口大口地把酒往肚里灌。
虽然他失恋了,但不至于借酒消愁。他总是习惯保持清醒的头脑,也许是他的生命中,他背负的责任太多太多,这些失恋的小事,还不足以撼动他的理智。
若欣已喝得有点醉态,放下酒杯,闭上双眼,感受着那晕眩的感觉涌上脑袋。
闵兴有点紧张地道:“若欣,你没事吧?又不是你失恋,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053、你不是照样爬上我的床吗
若欣接道:“没事,我开心嘛,难得能玩得这么尽兴。”
然后,若欣拼命地喝水,去稀释体内的酒精浓度。她也想保持清醒的头脑,至少让她能自己走到家。
闵兴看不下去了,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若欣睁着那双迷糊的眼,说道:“好。”
摇摇晃晃地跟在闵兴身边,到了楼下,若欣笑道:“我走了,你别多想。”
闵兴见她已走了几步,方道:“你也是。”
若欣顿了顿脚步,为闵兴那敏感的心而震惊,他竟然看出她也不开心了?
若欣模糊地嗯了一声,径自上楼。
醉醺醺地开门进屋,屋内没人,谢若欣勉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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