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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天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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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上长满了苔藓,看来已经历了悠久的岁月磨砺。

战传说心忖道:“看来,这‘坐忘’之名,就是由此而来了。”

正思忖间,忽闻爻意“咦”地一声,讶然道:“这石碑上的字我竟有大半识之不得!”

战传说道:“无非是告之世人此城城名由何而来而已。”

爻意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乃火帝之女,是极少几个能接受大史卜教诲者之一,而大史卜是最有学问的人,即使是最为钝愚者,经过大史卜的教诲,也决不会有许多字无法识辨的。”

战传说也无从解释了。

爻意黛眉深蹙,苦思冥想,一脸困惑之色,忽地“啊”了一声,显得恍然若失地轻声道:“我明白了。”

战传说好奇地问道:“是为什么?”

“因为石碑上所刻的字与两千年前已大不相同。”爻意幽幽地道。

战传说心灵为之一震。

爻意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战传说却从中听出了她的深深忧伤。

是的,连文字都已改变,时光逝去千年之后,还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呢?

纵是整个苍穹无比繁华喧闹,对她而言,与一片空寂的荒漠又有何异?

武界的神祇时代,对乐土武界中人来说,是一个令人向往、令人热血沸腾的时代,又有谁会知道,就是那个时代,为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酿造了一份深深的哀伤!

望着爻意的美丽侧影,战传说忽然感到也许不会有谁能真正地理解她的内心世界,就如同没有人能够真正懂得遥远的夜空中一颗美丽而孤独的星星一般,每个人都能看到它,却又有谁能走进它的世界?

他很希望自己能找到安慰爻意的话语,但最终却没能做到。

即使对战传说而言,坐忘城也是足以让他久久地陶醉其中。

因为虽然“战传说”三字早已传遍了乐土武界,但事实上战传说对乐土仍是十分陌生。他长期居于与世无争的桃源,只是偶尔随父亲前往大漠神秘古庙,每次都是行色匆匆,至于像“坐忘城”如此规模的城池,他更是从未经过。

至于爻意,则更是如此!她进入坐忘城后,便被城内许许多多的事物所吸引,无论是城中的衣饰,还是房舍、街巷、店铺、习俗……都会引发她的惊叹。

此时,战传说等人反而习以为常了。在爻意眼中,这一切既然与她所熟知的发生了极大变化,那她的惊愕不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坐忘城距天机峰已只有一日行程,所以石敢当对坐忘城的情形倒知晓不少。他知道自离开隐凤谷后的这些日子,一行人都十分劳累,便决定与众人一道去拜访城中的一个故交。此人在乐土武道中只能算是小有名气,但在坐忘城中却有些名望,与石敢当却是交情甚厚。

一行六人中,战传说、歌舒长空身形伟岸雄魁,尹欢俊逸如女子,爻意更是貌如天仙,加上青衣肩上的那只奇大灰鹰,无不是格外引人注目。不过玄流道宗与坐忘城关系交好,石敢当无须担忧什么。

在城中略费一番周折后,石敢当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他在坐忘城城南一座颇具规模的宅院前止步了,颔首自语道:“应是此地了。”

门前八名卫士见六人驻足门外,立即警惕起来,也许是身材高大的歌舒长空太容易予人以威胁感了。

石敢当声音平和地向众卫士道:“故人石敢当欲拜访伯颂,相烦几位代为通报一声。”

乍闻“石敢当”三字,八名卫士无不为之一震,目光“嗖”地一下全集中在石敢当身上,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枯瘦如柴的老者,一脸难以相信的神情。这八名卫士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当名声显赫的道宗宗主石敢当忽然自乐土武界消失时,他们至多还是一个娃娃,对石敢当自然是仅知其名,未见其面。此时见石敢当形容枯槁,似乎随时都会被强风吹折,众卫士难免一时难以将他与昔日“道宗宗主”联系在一起。

略略怔神后,众卫士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向石敢当拱手施了一礼,道:“请尊驾暂候片刻。”

言罢立即向院中飞奔而去。

不多一会儿,只听得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少顷,一个须发花白、满脸红光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此老者身形微胖,脸骨阔大,给人一种宽厚豪爽的感觉。他的后面跟随了十余人,除了那些显而易见是老者的近身侍卫之外,另有两名年龄与战传说相仿的锦衣少年。其中一个容貌与老者酷似,极可能是他的儿子,而另一人更为年轻,其容貌却更显威武些,目光闪烁中,显露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傲气。

这一行人出现于正门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先落在了爻意的身上。容貌与老者酷似的年轻人目光甫落在爻意身上时,立即如被火烫般移开了,但很快又不由自主地转向这边,脸上竟有了局促不安之色。比此人更为年轻的锦衣少年的神情反而显得从容些,他的身躯挺得更直了,目光熠熠发亮,显得踌躇满志而成竹在胸。

唯独那须发花白的老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落在石敢当的身上,他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凝固后,继而如梦初醒般双唇微颤地轻声道:“真的是……石兄?”

声音之轻,就像是担心会惊吓了什么一般。

石敢当含笑微微颔首。

须发花白的老者惊叹一声,以出人意料的敏捷几步跨下数级台阶,一把拉住了石敢当的手,只知“呵呵”而笑,一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他显然就是石敢当要找的伯颂了。

伯颂的身份其实是坐忘城城主的四大尉将之南尉。坐忘城乃大冥乐土咽喉要塞,外敌一旦突破坐忘城,前面便是一马平川,大冥都城再无依凭,只能依靠都城自身的防卫力量了,所以坐忘城城主的地位甚为重要,坐忘城城主手下之人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不过这些年来大冥乐土域内颇为安宁,于是像伯颂这样的人便多有闲情了。

四名尉将各守坐忘城一大城门,所以责权甚重,在坐忘城内也算是头面人物。但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玄流道宗宗主”相提并论的,对武道中人而言,“玄流道宗宗主”之名如雷贯耳,而坐忘城的一员尉将却逊于前者多多了。

但看伯颂与石敢当的交情,却甚是深厚。自进入宅院内后,二老一直把肩而行,一番长谈,直至伯颂吩咐下去的宴席已部署妥当,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头。

这时,战传说、尹欢、青衣、歌舒长空已在仆从的引领下沐浴更衣而归。战传说换上了一袭合体的胜雪白衣,顿时在健硕伟岸的气质外,更添一分洒脱,赴宴众人皆深为他的风采而惊叹。

与战传说的阳刚之气相比,尹欢则又恢复了他的昔日神采,但见他身材修长,举止潇洒,神态俊美,五官近乎完美无瑕,肌肤之美不在妙龄女子之下。

众人又免不了一番惊叹,心忖没想到今日席间竟同时出现一刚一柔两种截然相反,却各有慑人风采的男子!

两列长桌在大殿中相对排开,台上放满了美酒佳肴,极尽奢华和丰盛。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早有人在大殿四周备好了红烛,将大殿映照得灯火辉煌。

当众人陆续入席时,忽闻有人低声惊呼,随即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入口处,不少人神情如痴如醉,眼神茫然。

战传说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亦是心中一颤。

出现于众人视野中的是爻意!

有着令人魂牵梦萦的绝世风姿的爻意!

此刻她恰是初浴之后,换了一身白底黄花的长褂,她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衬托出了她的仪表万千,柳眉如黛,冰肌雪肤,玉颈修长,清丽容颜俨然集天下千川万峰之秀丽之气,神韵夺天地之造化,无怪乎众人看得神为之牵,魂飞天外!

但见爻意步入殿中后,秀美绝伦的眸子顾盼生辉,神情恬静地扫过场中所有人后,落在了战传说身上时,她的眼神竟也为之一亮,随后眼中出现了短暂的迷茫之色。

虽然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但仅这一丝细微而一闪即逝的变化,亦让座中不少人嫉妒不已。

众人分宾主各据一方,伯颂、石敢当坐在主、客席位的头座,其他人依次排开。石敢当下首便是歌舒长空,随后依次是尹欢、战传说。爻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在战传说身边入座。在爻意的心中,此举是顺理成章的事,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战传说都是让她最有亲近感的人。但对旁人而言,却难免揣度他们的关系,同时大为羡慕这小子艳福不浅。

待众人皆入席后,立即有侍女上前斟酒布菜。随后,伯颂高擎满杯美酒,起身离席,走向石敢当这边,环视众人后一脸喜色地道:“相隔近二十年再遇故友,伯颂喜不自胜!石兄更为我引来高朋满座,足慰平生,来!诸位与我共饮这一杯!”

众皆应和。

随后交杯叠盏,一番豪饮!只是席间除石敢当与伯颂是多年旧交外,其余的主客之间皆不相熟,奇怪的是伯颂似乎忘了待客之道,竟没有将战传说等人向他的人引见!战传说对这种场面本就从未涉足,倒对此不甚在乎;尹欢看似轻浮,其实是个沉稳内敛之人,更是不会形于神;青衣的身份既然是尹欢的“十二铁卫”之一,当然不会违逆尹欢的心意;而歌舒长空神志不清,对此也是毫不在乎。

至于爻意,她给战传说的感觉有时是聪颖过人,有时却像是不谙世事,烂漫无知,此刻她就是如此。战传说当然知道这极可能是因为她曾经生活的年代的习俗以及她所处的环境与现在已是大不相同的缘故。

相反,倒是身为陪客者的那些人大觉纳闷,不知南尉伯颂今夜何以如此疏忽,这样一来岂非冷落了客人?众陪客多为伯颂的属从,还有伯颂的长子、次子——也就是战传说等人最初见到的两位锦衣年轻少年。那容貌与伯颂十分相似的是其长子伯简子,另一人则是次子伯贡子。所以他们纵然觉得不妥,也只是隐在心中不曾表露出来。

宴席便在热烈却很有分寸的气氛中进行着,眼看宴席即将平平淡淡地结束,忽见伯贡子“忽”地站直身来,高捧着一杯酒,向战传说走来。

战传说等人皆有些意外,因为方才众人本已一一对饮。

而伯颂的属从却知道这一时刻迟早会到来的,他们太了解这位二公子了。

伯颂一愕,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立时以目光阻止二子的举措。

但伯贡子却假装未见,径直走到战传说席前,举杯道:“兄弟伯贡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战传说尚未开口,石敢当已抢先道:“贤侄,这位是我的忘年之交陈籍。”

战传说一怔。

伯贡子由他的神情立时感觉到石敢当所言非实,不过石敢当是他父亲至交,当然不能轻易得罪,故他又做未知地道:“原来是陈兄,不知陈兄是否赏脸与我干了这一杯?”

战传说毫无戒备地起身谢道:“应是我敬伯公子才是。”

伯贡子显得十分豪爽地将满杯之酒平伸过来,道了一声:“请!”

对方是主人的次子,对自己以礼相待,战传说唯有以礼相还,举杯迎去。

“当……”一声脆响,战传说倏觉一股内力疾涌而至,一惊之下,反应不及,虽立即以内力相抗衡,但手中的杯子却在两股内力相激之下,“啪……”地一声粉碎,杯中酒水立时飞溅至战传说脸上、身上,情形狼狈。

伯贡子嘴角立时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诡笑,口中却一迭声自责道:“贡子莽撞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言语间暗中瞥了爻意一眼。

知子莫若父,伯颂在次子起身离席时便已有所察觉,但一时尚未找到合适方式阻止自己的儿子,此事便已发生!显然,伯贡子是有意要战传说难看,但事已至此,大庭广众之下若责骂自己的儿子,反而更为尴尬,倒不如装聋作哑,假装真的相信这只是伯贡子一时失手,这样多少可为双方挽留一点颜面。

却见爻意竟以衣袖为战传说拭去脸上的酒渍,与战传说显得格外亲密无间。倒是战传说自己为之一怔,神情顿显不安,而爻意则神情自若,仿佛她的举止是再正常不过了。

伯贡子的表情倏然僵住了,爻意的举止不啻于对他重击一掌,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之所以会对战传说施以小计,就是嫉妒爻意与战传说的亲密,没想到最终却弄巧成拙,心中顿时愤慨不已。

伯颂呵斥道:“混帐东西,还在那儿丢人现眼?真是不懂礼数的小子,毛手毛脚!”

伯贡子心有不甘地道了声:“是。”退回自己的席位。

石敢当不失时机地为伯颂找了个台阶道:“年轻人就是如此。老兄弟,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年是如何一番情形?”

伯颂的神色这才略见和缓。

而伯贡子则一言不发,显得异常沉默。

因为这一不甚愉快的小插曲,宴席很快便草草收场了。

此时虽已入夜,却时辰尚早,还未到入寝之时。战传说并非愚人,当然也感觉到了伯贡子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所以决定先到外面走走,以免在南尉府与伯贡子长久相对彼此尴尬。当下他向石敢当等人招呼了一声,没想到爻意竟要与他同去,战传说想不出推辞的理由,只好应允。

出了南尉府,两人都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虽然伯颂待客热情,但却还有伯贡子。

坐忘城是大冥乐土的要塞重地,所以城中的街巷格外宽敞,以便一旦有战事,宽阔的街道可供兵马快速通行,以赢得更多战机。

而坐忘城的另一个特点则是沿街的房舍都不会太高大,而且门窗狭小,但邻街的墙面却全是坚石砌成,坚固无比。爻意随战传说走了一阵,便留意到这一点,她忽然开口道:“看来,坐忘城城主实是一个极富谋略的人,即使是营建内城也是别具匠心,这种城中自然少不了遍及全城的高耸的刁斗,而沿街房舍低矮,可以保证刁斗上的人的视线不会被阻,可一览无余地视察到街上的情形。而沿街坚固无比的石墙又可在万一城池沦陷时,立即可以凭借城内复杂的地势以及坚固的石墙为依托,就地反攻!”

战传说初听时还不以为意,但听着听着就不由深为爻意的分析所折服,他感到爻意对他而言,越来越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谜!有时她似乎懵懵无知,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有时她却会显示出惊人的智慧与谋略。

被爻意的话所吸引,战传说也不由对沿街的情形细加观摩,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出好一段路程。一路上,战传说感到不少路人投向他们的目光,他明白这都是因为爻意的缘故。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战传说本能地升腾起意气风发之感。

正信步而行间,忽闻前方有人高呼道:“押三两银,押死!”

“我也押五两银,押死!”

“老子把这三十三两银并加这把刀全押上!”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叫道。

立时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叫道:“押生还是押死?”

“当然是死!”那粗哑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道。

战传说、爻意二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片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挤得风雨不透,每个人都将身子全力向前探去,不时响起轰然叫好声。他们的头顶上是一棵槐树横过来的树杈,上面悬挂了好几盏灯笼。

战传说道:“像是设了什么赌局,不过只听说有赌大赌小,赌单赌双的,倒没听说过有赌生死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个尖而亮的声音叫道:“都是下注赌战传说必死无疑吗?”

近百个人异口同声道:“正是!”

战传说愕然怔立当场,与爻意面面相觑!

战传说苦笑一声,自嘲道:“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已有人得意地道:“美女大龙头,那战传说作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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