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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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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毅对于如何经营一个山寨如何合纵连横跟人叫板谈判或许只能按照霸刀营的模板做几个想法,但对于经济上的事情却是无比精通,怎样的货物,可以怎样走,如何去暗中控制,如何以利益去引导利诱他人,在一个看似公平的环境下,如何去观察各种物品的价格升降,如何调控令得利益尽量倾向于自己还不让别人察觉,有些什么案例和小手段。这些东西就全都在本子上写了出来,当然,至于如何去用,还是得靠陆红提自己的判断。

平素开开玩笑,宁毅可以让人放松,让人叫骂,让人哈哈大笑,一旦做起事情来,却也是认真无比,足以感染他人。如此聊了一阵,宁毅回去侧面的院落,在书房里给他的构思做进一步的完善,埋头疾书。一个多时辰后,陆红提想起一些事情,过去与宁毅商议了一阵,宁毅便一边写一边将内容与陆红提做讨论。

如此一直聊到深夜,话题也从单纯的山寨和走私上挪开,宁毅知道陆红提恐怕过几天就要离开,许多未曾定型的想法,便也可以跟她说说。

“……其实最近都在想一些事情,关于北方那几场仗的。你知道的,我不知兵,但有些事情,可以从人性上解,结果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最近就在想,到底为什么会打败。”

陆红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

“理由在每个人的说法里都是各种各样,从不同的方向就有不同的结果。我这里有几封信,是汴京那边寄过来的,当然未必是寄给我……这次北方的大战中,一开始王禀、杨可世犹豫不决,到他们想要打的时候,中下层很多人从中作梗,可以说是奉了童贯的意思,或者是一些与辽国有生意的大家族的意思,各种利益倾轧,说起来都是对的,后来打破了胆子,此后几场大仗,遇敌则溃,大家顾着逃跑,一败涂地,但反倒是一些百十人的小冲突,就又可以打胜,人跟人之间,毕竟是没有差得太多的……”

宁毅挥了挥手:“老实说,这些事情看得久了,觉得都很平常,找理由,也喜欢往复杂了找。但如果从人性角度入手,我们可以做出一个简单的模型,小规模的接触为什么可以赢,因为人跟人之间的能力,毕竟差距不大,大规模的为什么一定输,其实也非常简单。假设我们现在在一个十万人的队伍里,我是其中一个人,这样就够了。原因再复杂,想法就只有一个。”

他说的这些,陆红提一开始其实是有些迷惑的,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但也只好听着了,宁毅笑了笑:“归根结底就是,我不信任周围的同伴,我再厉害,也打不过几万人。一到开战,我心里就在想,我们肯定打不过,为什么,因为他们、你们等一下一定会转身跑,所以我也得跑,当几万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时候,不管领军的人再厉害,他们都打不过别人了。而在战场上败了很多次以后,这种心理就更加根深蒂固。其实大家想的不是我们就打不赢辽人,而是……周围的人一定会跑,这就是关键。”

陆红提想着,点了点头:“当然是这样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岔了一些事情,一些以前以为没有用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其实还是挺有用的。”宁毅想了想,随后笑着指手画脚起来:“两样东西,信任跟规矩。有很多小事情要做,有关信任的一些小游戏,譬如让人站到一个两米的台子上,张开手往后倒,让他的同伴在后面接住他,每个人,每天做一次,如果同伴不接住他,他可能摔得头破血流,然后……站军姿、走方阵,最严格地履行军令军规……呵,一下子也许要求太多,但这些事情不必每天做,但每天都可以做一段时间,我已经写到本子里了……”

宁毅笑着,倒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作为一个一千年后过来的人,其实也会被许多东西所迷惑,譬如你在千年后的社会里说解放军有多厉害,人家会笑,难道站军姿列方阵叠被子厉害么?然后给人的感觉,好像这些就是纯粹浮于表面的要求形式了,但事实上,其中包含极深的人性管理学。

十万人对上一万人,难道就真的归结于汉人全是猪?难道就纯粹归结于内部的斗争?事实上,十万人就算站着不动,让一万人打过来纯机械式的乱砍,一万人恐怕都不可能打得过,为什么会输?不是因为十万人中的每一个人太弱,而是因为绝大部分人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念头:“他们一定会跑。”而不是单纯的“我不如辽人”。

小规模的战斗就有赢的机会,因为彼此认识,只要念头里有“我们能赢”“大家不会逃跑”这样的念头,军队就死磕上去了,然而组成十万人的阵型时,大家所想的,仍然是“大家一定会逃跑。”特别是有诸多败绩做前例时,一个人怕了,一群人就全掉头了。

做一样的事情,踏一样的步子,自己从台子上跳下来,同伴每一次都会接住,也必定接住,如此将军规在各种小事情里渗入每一个人的骨子里之后,即便是在十万人的方阵里,他从这头也知道那头任何一个不认识的人都不会逃跑。甚至只要让人觉得“军令如山,大家不会敢跑”,十万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输给一万人。

如同霸刀营,他们是在某种程度上做足了彼此的信任,但那是各种感情的维系,一旦霸刀营想要扩大,这种信任就会稀薄。而在中国自古以来的历史上,只要能做到“军令如山”的军队,往往就能打出一番名声。而做到了这些之后,决定胜负的才是后勤补给、运筹帷幄,因为只有到这个程度,军队才称得上及格。

宁毅以往也是有些不在乎这些看似平常的军队训练方法的,倒不是觉得无用,而是认为古代有古代的情况,对于霸刀营,他也未有这方面的想法和要求。但此时倒可以想得清楚,这些东西,军队中各种关于信任的游戏,对于列阵、走步的严格,都是在将一种心理暗示不断累积下去:“我身边的人,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以及“军令如山,逃跑就一定会被处罚,一定会死”。

他将这些写在了给陆红提的本子里。

“未必要一整天一整天的练,但每天都可以操练一段时间,那些关于增加彼此信任的小游戏,每天都可以做一做,该要求什么你可以自己取舍。不见得这样就可以成天下精兵,但一定会有效果……”

他将这些东西解释得详细,但许多术语自然都还是现代的。陆红提也不知道有没有适应他的这种风格,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过得好久,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立恒这是想把我的寨子,弄成什么样子啊?”

“呃……”宁毅愣了愣,随后倒也明白过来陆红提指的是什么,她一个集中了诸多山匪的寨子,此后打算弄大规模走私,规矩肯定是比较散的。倒是不由得笑起来,“呵,既然要练,就把要求放得高一点嘛。干什么都好,武力都是最重要的,赚钱不难,有钱以后,转化成战斗力才重要,会变成怎么样都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立恒知道要是真有了这样的精兵,吕梁会变成怎样吗?”

宁毅想了想:“难道是杀田虎,拒辽寇,自立称帝当女王……能这样倒也不错。”

这自然是玩笑了,宁毅对这些方法有一定期待,但期待自然不会这么大,只要明白这些训练的目的,做到了的,多少能成为一支合格的军队。而只要能有一支合格的军队,至少在吕梁山那边,或许就不会被人欺负了。至于其它的,现在的他倒也不至于多想。

如此又聊了一会儿,已近午夜了,待到话题将尽时,陆红提才问出一个已经想了很久的问题:“宁立恒,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

陆红提看着他:“你帮霸刀营,又帮武朝,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圣人,有时候看起来又比谁都冷血,很多时候你比谁都有大局观,可很多时候我却觉得根本不明白你的大局是什么。之前你看起来完全不理朝廷如何,在江宁我跟你说过那些为万世开太平什么的,你也嗤之以鼻了,如今你又要进京,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想要干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武朝很危险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呵,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宁毅说了两句,随后笑起来,摇了摇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我不是为什么天下人打算做点事情的,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想法,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譬如说吧,当初我们一支队伍逃离杭州,路上有一个小女孩,父母大概都死了,跟着奶奶,路上没有东西吃,很饿,我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很大口地吃,我会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可爱,如果有可能的话,为了那种感觉,我可以杀光后面整个杭州的方腊军队……我是说如果我当时有这样做的能力。”

“但是把这种感觉扩大到天下人,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人都是为了自己能看到的范围内的情况而做事的。如果有人跟我说北方有一百万这样的小女孩在受苦,我只会觉得,那关我什么事。所谓天下人,多数如猪如狗,不可救药,人首先应该是自救,然后去主动维护一些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这就已经很足够了。”

“老实说,逃亡的时候,或者在杭州城破之后,看见一些人,遭遇很惨,如果有可能,我会希望自己身边这类事情尽量少点,这想法很简单,我一点也不伟大,也从没想过要为了这个事情去死。”他如此说着,“只是有个姓秦的跟我下过棋,他想要救天下,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值得敬佩,虽然我不想……还有杭州城里看到钱希文那种人……”

他说着这些,陆红提一直在看着他,认真地听,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对方的脸色像是陡然间红了一红。

“……所以,只是觉得自己如果能做点什么,能帮一点就帮一点,最后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比站在一边说风凉话要好。呵,我不是为了帮朝廷什么的,帮霸刀营啊,帮帮秦嗣源啊,帮你做这些啊,都是个人兴趣,针对的也不是什么天下人……”

不知道为什么,陆红提的脸色倒是愈发古怪微妙起来。

“老实说,那次逃亡的队伍里,也就那个小女孩比较可爱而已,其余的人,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抢别人东西的,杀人寻仇的,背着自己家的一些破烂死也不肯扔的,还有想着要把别人当诱饵的,到最后都只会把自己人害死。天下人就这个德性,要说为天下人做什么,我真没有那么高尚……呃,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陆红提回答,神色倒像是暂时的恢复如初,笑了一笑,“没什么,我先回房了。”

“哦,晚安。”

宁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几分疑惑,他抬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仍旧有几分苦恼。

“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大概是自己说得太自私,不够高尚,被鄙视了……

最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答案来。

河山铁剑挺热血的。

第三一零章 铁剑山河 天涯再会(下)

宁毅并不知道陆红提先前在屋顶上听过他与妻子的谈话,因此自然也没法对她的反应产生太多的联想。从开始到后来,他都只能算是随口说话,谈不上多少机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然,即便在某些情境之下红提这样的女侠也会格外的感性一下,却不代表这心会被触动到什么程度。甚至可以说,纵然对宁毅并不讨厌,甚至还有钦佩赞叹之情,但在她的心中,实际上已经打消了下山时有过的一些念头和可能性的推测。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她并不是一片天地里的存在,有了这重认知之后,其余的也就变得简单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早日回江宁,第二天早上,宁毅也就通过汤家的关系,找到了一艘官船。江南一地各种富豪官商盘根错节,在逃亡路上结下的善缘即便在镇江也是能有影响力的,汤修玄这类大佬虽然不在镇江,但得知他要走,一些汤家的子弟或是受过恩惠的富豪、亲族也都匆匆赶来,纷纷表示往后若有什么麻烦事情,可以找他们,必定两肋插刀义不容辞,苏家是商家,若要做什么生意,大家有关系的,也都将客套话说上一说。

当初在逃亡路上,宁毅昏迷之后,整个队伍也陷入窘境,后来得知追兵想要抓宁毅,队伍当中有人是使过一些手段,让追兵的注意力尽量转到他身上来的。例如在安惜福等人偷袭炸营之时,特别派一队人马保护宁毅,实际上根本是引人注意的多此一举。宁毅被抓之后曾隐约拼出了整个事情的用意,但那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打算追究了,对方也只是顺水推舟的小动作,不是真正想要害人的恶意。毕竟宁毅在当时也从不曾寄望周围人有多高的品德,并未将对方当成同伴,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说完全出乎意料。

如今自己既然回来,他们愿意结个善缘,也就不必客气了。当初离开杭州时因为楼家的原因准备放弃的生意,如今就可以籍这些关系直接朝着京杭大运河一道铺开。

苏檀儿的身孕已经近九个月,每耽搁一日,离分娩的日子就越近。因此,这天中午,一家人便上了船,属于官府的这艘楼船是目前内陆水道中能找到的最大船只,即便溯长江而上,一路之中也颇为平稳。船分两层,宁毅等人都被安排在了一层最感受不到颠簸的房间里,按照预期,夜晚会休息几个时辰,到第二天的傍晚,就能抵达江宁。

景翰十年二月二十八,明媚的春光中,逆流而上的巨大楼船缓缓驶过长江水道,两侧林木苍翠,偶尔在视野里闪过阡陌的稻田与农舍、村庄。陆红提站在船头看着这一切,告知宁毅将要离去的打算。

“明天傍晚下船之后,我往北走,就不进城了。”

宁毅在旁边沉默了一会儿:“知道你急着回去,但也不差这几天的时间,何况要给你的那些想法,还没有完全整理好,多留几天吧,带你好好看一看江宁。”

陆红提笑了笑:“我知道你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这应该是你的习惯,凡事不拖拉。”

“是个坏习惯……”

“而且你们回去以后,家里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要分出心来招待我,就没必要了。况且我这次真的出来太久了,能早一日回去,就更好上一日,毕竟我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呢。”

陆红提言词诚恳,倒并非讲讲客气而已,宁毅想了想:“如果是家里那点事,到真是没什么可忙的,都很简单,不过你既然……”

“我确实是担心寨子里了,出来太久,心里挺想的。”陆红提笑着说道。

“嗯。”宁毅点头,“那今晚我把东西全准备好。”

“多谢了。”陆红提拱了拱手。

“江湖儿女,咱们就不必说这些矫情的话了。”

“呵呵……”听他这样说,陆红提笑着浑身都在颤,“我也给你写了一个小本子,不是你那些武侠故事里说的那种秘籍,但应该对你有用,往后你大概成不了一流高手,但照着练下去,三五年后,防身有余了。”

“我说……你说的一流高手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啊……”

“霸刀营与你有瓜葛的那位西瓜庄主、刘天南总管、陈凡、他的师父方七佛,还有厉天闰、王寅这些人,乃至于被你杀了的包道乙,都能算是一流,你心有旁骛,根基又不稳,这一辈子恐怕都到不了那种程度了。”陆红提话中带着笑意。

宁毅自然不会被这种事情打击,要是陆红提说他能跟这些人单挑他才会觉得世界很玄幻,略想了想:“那方书常他们算不算?”

“那七位,算是差不多了。排行第一的杜杀先生已经到了一流的门槛,目前最厉害的该是那位‘烬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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