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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棺材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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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掌柜心头一沉,心口胀得难受,好像有什么满满得快要溢出,眼泪又滚了下来,扑进白岩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不要忘川水了,不要了,”离掌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止不住眼泪滚滚,也管不住说得什么了,“你今夜说过的话我记住了,他日你若有半句虚言半句谎话,我定要你万死不得超生!!”

“你舍得?”

“舍不得!”离掌柜哭得乱糟糟的,眼泪婆娑地瞪了白岩一眼,“难得你说了这么多话,若然喝了忘川水将你忘了,恐怕再不会有人对我说了,决不能忘!”

白岩瞧着她那既欢喜又哭得稀里糊涂的模样,心里酸酸涩涩又甜甜腻腻,竟也有些想哭:“莫不是你以为天色暗我瞧不清楚你,才哭成这样?千年难得一见你哭花了脸,这模样我想我是怎么都忘不了了。”

离掌柜的泪湿了白岩的衣襟,这似乎是白岩认识她以来头一次见她哭成这样,断了线的眼泪半分都忍不住,白岩将她搂得紧紧的,仍她哭着,心里却是欢喜的,她的苦乐悲喜都系在他身上怎能叫他不开心?得她一滴泪,对他而言比得琼瑶甘露都珍贵,何况是她感动的眼泪。

过了半响离掌柜才收了眼泪,惶惶然发现自己哭得太没样子了,羞羞窝在白岩怀里不愿动。

“哭够了?”

离掌柜哼了一声,没应答。

“哭够了就回房吧!”白岩将她打横抱起,直接穿透了屋顶飘飘然回了屋子。

“啊!”离掌柜揪住白岩的衣领,轻声惊呼,“喂!在自己家里,你走大门不行啊!”

“走大门太麻烦了!”白岩将她往床上轻轻一抛整个人压了上来。

第六十四章 争片刻欢愉

半夜耳鬓厮磨,半夜翻云覆雨,天亮后两人都懒懒赖在床上不肯动,离掌柜趴在白岩怀里挑着他的头发玩,白岩浅笑着任由她把玩。

离掌柜用手指戳了戳白岩结实的胸膛,低语道:“我们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做?”

白岩坏笑道:“哦,那你想怎么做?”一边说着一双手已摸到她腰间。

“别动!”离掌柜一掌拍在他肩头,凶道,“我是问你,还有一日多我们该做什么?我想着是不是该回一趟平顶山想姑姑求助,讨些救兵来?”

“如此甚好,不如就请你姑姑出山,这样咱们便什么都不用愁了。”白岩笑笑,故作轻松。

离掌柜白了他一眼:“当真如此容易三百年前我又岂会如此狼狈逃入雪山之中,直接回了平顶山请姑姑灭了天溪不就一了百了了。我入魔这么多年,给姑姑丢脸是小事,可触犯的天规天条已不知几多,若姑姑当真要出山第一个就得把我收拾了。三界分明,互不干涉,天溪在魔界怎么闹腾都好,天上诸神都不能插手来管,更不关平顶山什么事了,我最多就是向姑姑借点人来助阵,也不能全靠他们诛杀天溪。”

白岩的指腹轻轻抚过离掌柜的脊梁:“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别再想那不实际的了。莫说天溪还没有解开五行阵封印,天界管不着他,就是他解开了封印,玉帝派谁来拿他也说不准的,干吗把除魔的功劳凭白让给他人?”

离掌柜拽了拽白岩的一撮头发,道:“你想将功补过那就该先去跟玉帝谈条件去。”

“你不怕我去了天庭立即被扣押就此不复返?”

“……还是别去了。”离掌柜往白岩身上靠了靠。

“你可是怨我紧咬着天溪不放才连累小泉?”

离掌柜的下巴搁在白岩胸膛,一边捏着他的头发画圈圈:“有什么可怨的,就算不是小泉天溪为了解开封印自然会找到你,比起小泉他更想绑了你去解封印,即便是交出了无色石和青雨不见得咱们就有好日子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三百年前我知道五行封印之事躲了天溪一回,今次难道还能躲他第二回?天溪带着天下大劫而来,总要有人应这一劫的,你老是将那些天数命理挂在嘴边,这次恐怕真是我俩命中劫数,注定要一起应的。”

白岩默了半刻,忽然托起离掌柜的脸颊认真问道:“倘若再有一次机会,八百年前你不会阻止袁颢应劫?为一己私念将他留在身边?”

“想过很多次,想着当初若能拦住他是否能快乐地做他的将军夫人,过一世相爱相守的幸福日子。”

白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默默看着离掌柜也不言语。

“人皆有贪念,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便会更多。若能与他相恋一世,我想我会求他的来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我定会贪得无厌。”

白岩从未直面问过离掌柜关于袁颢的事,他以为时隔数百年,如今她既然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便是已然爱上了他能抛却那些曾经,可今日忍不住一问之下,听了离掌柜的答案,他心里竟是怨恨嫉妒得难以控制。

离掌柜岂会不知道白岩不爱听这些话,可她的话句句属实,瞧着白岩脸色青了、眉头皱了、嘴角开始抽了,她心里少不得有一丝窃喜。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还能再选一次,如果没有你,我大约会全力留住袁颢吧。”离掌柜轻声说道。

白岩拖着离掌柜下巴的手微微颤了颤,慢慢松开了,依旧没有说话,心里百般滋味说不出口的难受。

离掌柜握住白岩的手,嬉笑着说道:“若你想问,这一次我是想保住你,还是想与你一同承受,那你可真是白绕这么大个圈子还弄的自己打翻醋坛子了。”

白岩略显惊讶张口欲言,不待白岩说话,离掌柜继续说道:“我知道当年我没有做错,只是不敢承担作对了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明知道一定会失去他最后仍是舍不得。袁颢与我注定无缘。而你不同,我们既能相拥我便愿意相信天命注定我们能够相守,即便不能,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离掌柜忽然笑起来:“与天溪一战不单是你的决定,也是我自己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不为天下苍生、不为小泉青雨,只是为了与你共同进退、生死相随。哈,像不像什么小说话本里的台词?俗套又恶心人。为何你说那些肉麻的话半点不觉羞,我却浑身不舒服呢?”

白岩轻声一笑,摇了摇头:“真像是从什么书里抄来的话,你若再用十分真心进去大约会好些。”

离掌柜凑到他面前狠狠瞪了一眼,那样的话她可真说不出第二遍了,他爱听不听!离掌柜手掌按在白岩的胸口,张口含住他的唇,舌尖缓缓舔过,带着她的小气报复性地轻轻咬下去,十足的诱惑。

白岩吞了口口水,一手拦过她的腰抱紧了,一手抚过她肩背往下。好一阵唇齿亲吻、好一阵抚/弄撩/拨两人不禁喘息,离掌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张开了双腿跨坐在白岩腰上,极度自然地引诱他、迎合他。白岩吻过她的耳根、啃着她白嫩的脖颈,低声一句:“说我不正经,对着你这妖精还能一派正经的铁定不是男人!”

食色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岩不禁想到:倘若八百年前袁颢见过离悠遥这副诱人模样,恐怕也会沉溺其中,怎么也做出去那样清高的决定吧!

感觉到白岩忍无可忍的巨大欲望,离掌柜细碎的呻/吟中透出了几声娇笑:“嗯~人间有句话叫做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哈,当真是看不穿呐,我们纵有千年万年又如何,片刻欢愉我朝夕也争。”

白岩听后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无怪纣王为了妲己罢废朝务日夜纵情,实在是无法抗拒。”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也没闲着,扶稳离掌柜的纤腰,腰部用力一送将早已坚/挺的欲望深深顶入。

“啊!”离掌柜不禁叫出声来,“白岩,嗯,你轻点!”

离掌柜零碎柔腻的声音只是激发白岩更勤奋的耕耘。

这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很奇怪,奇怪的美妙,是一种与他们元神共融时的平静安逸截然相反的满足,如果元神共融是将他们都化成了水混在一起,那此刻他们便是两团烈火烧到了一块。

芷兰来叫他们吃早饭,他们没应声,来叫他们吃午饭,依旧没人回答,芷兰想了半天终是以为他们两是离开了宅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两人就这么腻在一起及时行乐,直到宅子外有人敲门。

白岩微微一皱眉,离掌柜也感觉到了外面来者法力颇为高深,道:“我要去洗澡,你去瞧瞧外面的客人吧。”

“好,我去。”

其实不用开门去看白岩已知来者何人,他走出房间一路解开宅子里外数重结界,走到大门口正好将来人请进门。

“怎么亲自来了?”白岩打开门请她进来,“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白瀛之非常介怀白岩私盗无色石的事情,因着兄妹之情当初不忍心见死不救,可而后的五百年她终不能原谅自己最尊敬崇拜的哥哥困于爱毁于情,断然选择不见他,她能帮他一次救他的命,却救不了他的心、治不了他的伤,既然仁至义尽便相忘于天涯吧。

先前白岩突然去到渤海找她,她也吓了一跳,五百年相互不闻不问,他的出现无疑是有原因的,白瀛之丝毫不怀疑,于是遣了人回东海一探。

此次白瀛之不顾职责所在、罔顾玉帝之命私自离开渤海,显然也不是来叙旧的。

白岩请她入宅道:“进屋里细说吧。”

白瀛之点点头,跟着白岩入内,关上门白岩又撑起了结界。

随着白岩步入内院,白瀛之瞧着他疑惑地问道:“你身上的气息……”

毕竟是自己亲哥哥,白瀛之对白岩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可从方才见到他到现在,她察觉到了他身上不一般的奇怪之处,原本纯净的水灵之气混合着另一种微淡的馥郁香气,这不是与人相处久了会产生的状况,那种气味不是沾染在白岩身上的,而是混在他本身气息里的,实在是怪事怪事。

白岩抬起手臂嗅了嗅,轻笑一声:“许是你嫂子的味道吧。”

白瀛之如同听闻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新文一般愣在当场,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半天才终于挤出两个字:“嫂子?”

白岩一笑而过,眉眼之间的幸福神采毫不掩饰。

白瀛之彻底惊呆了,他曾经为了一个凡人女子闹得几乎神形俱灭,如今还有什么人能取代那个女人,让他全心全意再爱一回?!这一次莫不是还要再伤一回、痛一回、死一回?!

“怎么了?”白岩见白瀛之停了脚步回身望她。

白瀛之跟了上去,问道:“她是什么人?”一个凡人是没办法将自己的气息融进白岩的气息里的,况且还是一种微甜的气味,她必定不是凡人。

“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白岩将白瀛之带入偏厅,芷兰知道有客人到访匆匆跑来看了一眼,白瀛之见了芷兰,心中暗想这女孩不过才成形,身上的气息很弱不过有几分似白岩身上的,莫非是她?

芷兰是借着离掌柜法力化成人形,自然而然带了几分离掌柜的气息,她被白瀛之打量的眼神瞧着难受,于是借着去给他们端茶倒水的借口溜了。

“别用这抓贼的眼光瞧人家,把芷兰都给吓跑了。”白岩见白瀛之有所误会,笑道,“不是她。”

另一头内院屋里,离掌柜泡在水里洗澡,察觉白岩不仅去见了客人还打开了结界请人进来,想来此人有些来头,她是否该去见见客人呢?

想了想离掌柜还是决定去瞧瞧,迅速换了身干净衣服翩然去到偏厅,一见到白瀛之她立即就将她认了出来。

“东海龙三公主?”

白瀛之瞧着离掌柜迈入偏厅,她身上的气息正是白岩身上的,这次绝不会错!

“你认得我?”

离掌柜坐下说道:“曾在白岩神识中见过。”那时,白瀛之还是个小女孩。

“白岩?”白瀛之以一种奇怪别扭的口气念着白岩的名字看向他,连自己神识都让她看了,想来她这个嫂子不认不行了。

离掌柜也悠悠转而看向白岩,勾起嘴角问道:“看来白岩果真不是你的真名?”离掌柜对白岩的名字心有疑惑,不过并不追问,他就是个张口便成谎的人,何必去追究一个名字呢。

白岩笑了笑:“东海龙太子叫做白洛非,不过五百年前就死了。白岩就是白岩。”

离掌柜微微一错愕,白洛非?继而扑哧一笑。她尚记得他曾用过洛非这个名字,冠的却是她的姓。他想入她的门?甚好甚好。

白岩似乎能看穿离掌柜心中所想,只淡淡一笑,转而向白瀛之问道:“瀛之你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是为了何等大事?”

第六十五章 龙族二皇子

白瀛之暂且搁下了对离掌柜这个未来大嫂的猜想、探究,回归到她来此的目的。

“那日你来渤海找我,”白瀛之说道,“我想了想便派了人回了一趟东海向父王和二皇兄打探一下情况,谁知派去的人回来禀告,父王去了天庭未归,二皇兄则不在东海。”

离掌柜以眼神向白岩询问:你什么时候去的渤海,我怎么不晓得?

白岩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顾不得向离掌柜解释,紧接着向白瀛之问道:“老爹和潇承都不在?难怪东海天气变化无常,原来是没人管了。可老爹去了天庭照理潇承应该驻守东海的啊?”

“二哥不会擅离职守的。”

东海龙族二皇子白潇承曾经胡闹的很,如离掌柜曾经在白岩神识中所见,白潇承年少时顽劣不堪,常惹的老龙王头疼,什么样的惩罚招数对管教白潇承都不管用,唯一能管得了白潇承的就是白岩这个大哥。五百年前白岩惹出祸端被玉帝下令捉拿,派了白潇承和白瀛之做先锋官,这才将白岩捉回了九重天,也幸亏白潇承和白瀛之对他这个大哥敬爱有加,才会帮着他造了□躲开了神灭极刑。从那之后白潇承突然转了性子,收敛了过去狂娇胡闹的行径,真像是被白岩鬼上身了,整个人都稳重成熟了,对老龙王的命令言听计从、对白瀛之疼爱十分、对东海事务一丝不苟,乃至于五百年不再踏出东海一步。

白岩想了想,又问:“你当派人寻过潇承了吧?有何结果?”

白瀛之回答道:“我放心不下,于是亲自去了一趟东海,暂时替父王和二哥处理了一些东海的事务,一方面派人去寻二哥,一方面就在东海等父王回来。等了几日,派去找二哥的人手越派越多,却是半点音讯都无,我问过丞相,整个东海没有人知道二哥去哪里了,只能等父王回来了。”

白岩眉头深皱,道:“我想我大概能猜到潇承为何失踪,当初我受命劫修成应龙之前我也是什么人都没告诉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十年,算算日子潇承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能不能修成应龙全得靠白潇承自己,十年潜心修炼成败在此一举,原本白岩应该为他高兴的,可现在他揪着眉头捏着拳,一脸似要杀人的模样,离掌柜不用多思量便已然想到了,应龙是至纯的水灵,天溪想拿白岩做祭品却不想为了拿他消耗自己过多法力,而小泉则是功力不够难成祭品,不如退而求其次,用白潇承做水灵的活祭!即便白潇承还不是应龙也所差不远,天溪既然能将火灵鬼母练成火灵,白潇承自然也可以。难怪在酆都之时天溪只以杜泉向离掌柜逼问青雨的下落,却没有直接捉拿白岩的意图。

离掌柜想明白便是一惊,他们早知道天溪是个什么样的魔,却料不到天溪有这么一招。

白瀛之说道:“昨日父王回到东海,一问之下他告诉我二哥可能找地方闭关了,父王猜二哥会选在你当初修炼的地方闭关,你知道二哥向来很崇拜你的。我心里不安,于是去了一趟……”'Zei8。Com电子书下载:。 '

白岩叹了口气,接口道:“你能来这里找我,就说明你没找到潇承,你既没找到潇承不往其他地方去寻,想来是在那处找到了潇承失踪的线索?”

白瀛之点头道:“那里有争斗的痕迹,还有二哥的龙鳞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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