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玲珑锁心-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夫……夫人,您怎么了?”见我扶着肚子,倾倾急得话都说不溜。

“疼。”没见我满头大汗吗?

“胡……胡侍卫,快点来呀,夫人要生啦——”耳膜差点被这丫头给震破。

结果阵痛了七八次,也不见孽障要出来的迹象,我却累得半死。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儿又该没力气了。”己经不知第几次飘过来,这丫头倒真是锲而不舍,“夫人,您别怕,王爷己经到了,就在外面呢。”这句话是贴着我的耳朵偷偷说的。

我是没想到他真会来,不过此刻谁来对我都没用,因为没人能代替我。

足足疼够了十二个时辰,这小孽障才饶了我,能是报复我这十个月来对他不理不睬吧。

直到听见他的哭泣声,我才呼出最后一口气,心想,我这命也该差不多了。

“好一个小姣姣。”产婆笑嘻嘻地把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递到我脸前,我忙别开眼,闭上双眸——不喜欢孩子。

我昏昏沉沉中听着听着外间的笑语。

“恭齐王爷,小姐将米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倾倾道。

“是啊,瞧这粉嘟嘟的模样,肯定错不了。”产婆道。

……ωεn人$ΗūωЦ

这两个女人交替着唧唧喳喳,吵得我连昏睡都不能专心,烦恼得很。

“她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低,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夫人最近害喜得厉害,每天都要吐好几次,也吃不下多少东西,这会儿刚生完,身上没力气,还是让她休息会儿吧,等醒了您再进去看她。”倾倾道。

……

此后便是安静。

我也实在没精神听他们说话,叹一口气,睡去。

睡梦中,似乎觉得被什么人注视了好久,心里猜到是谁,也便没让自己清醒,醒过来反倒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也不知是谁这么粗心大意,竟将这小孽障放到了我身边,害我醒来时吓了好大一跳。突然多出来一个会动的小东西,还真是不适应。

我盯着小东西的睡容看了好半天,仍是觉得陌生。

“夫人,您醒啦?”倾倾跺手跺脚地来到床前,猫身瞄一眼襁褓中的小东西,“夫人,饿了吧?我用红糖熬了粥,产婆说生完孩子一定要这么吃。”

“口渴,替我倒杯茶。”我撑起身子。

倾倾却站在当下,动也不动,眼睛直瞅着床头柜的方向。

我微微侧脸,眼角的余光瞧见床头柜旁站了一抹人影。

“夫人,您现在还不能喝茶。”倾倾悄道。

“让你去,你就去。”

倾倾仍站着不动。

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直到一声啼哭打破僵局。

“小姐醒了。”倾倾如释重负地弯身过来。

我则歪着身子给她让位,由着她抱走。显然她比我更喜欢这小孽障。

“王爷,那金帛上写的可是小姐的闺名?”倾倾大着胆子向他询问,在得到首肯后方敢歪头去念,“李尘疏。”

李尘疏……这名字比李城斜好不了多少。

满以为取了名字后,他就会走,像之前一样,连着几个月都不现身。这回倒是猜错了,他竟住了下来,当然,我们仍旧是不说话、不同食,也不同室,他做他的事,我睡我的觉。

如果不是那个病皇帝的身子顶不住,我想这种日子会一直维持下去。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进宫,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庄严肃穆,屋里待久了,尤其倾倾那丫头说生完孩子要一个月不能见见,所以我最近就不曾出过门。

“近前来——”那病皇帝向我招手,示意我往前一点。

我看了他半天,遂起步往前,直走到他两旁的近卫对我产生警戒才停下。

他对两边的近卫略略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了身边一名老到佝偻的太监在侧。

“叫什么名字?”他示意一下我怀中的小孽障。

我勾唇:“孽障。”形容我怀里的小东西,同样也形容他。

“大胆,天威之下,容不得你放肆。”佝偻太监训斥我一声。他人我认不出来,但是那声音和那份阴狠的气势,我却忘不掉,这老头定是季连昇季公公了,也就是幻谷的第一任执法长老。

皇帝微微挥动一下手指:“你们明明知道彼此的身份,却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为什么?”

我看一眼怀里正在酣睡的小东西:“我也在想,等想到了,也许会告诉你。”

皇帝笑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可见身体很差,难怪兴师动众的拨了御林军把他捉来。

“今夜是除夕,也不该让你们一家分开,连昇,把他带进来吧。”皇帝对季连昇摆摆手。

没多会儿,李卒进到殿里,来到我身边时,视线扫过我和小孽障一眼。那一刹那的视线胶着,我竟觉得有几分安心,因为有他在身边。

御林军围院之后,他并没让倾倾来扰我们,他先跟他们来了宫里,我是之后才到,所以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年,你父亲来请朕给你取名字,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替你取这个‘卒’字?”皇帝道。

“卒,棋子,只可进,不可退。”

皇帝笑笑:“你打小就聪颖出众,从你五岁在行宫大殿上,童声童语地驳斥胡人使臣起,我就一直深信你将来的成就绝对能胜过你父亲。可惜,你始终不愿与皇家结亲,咳……”撑着桌案咳嗽两下,“先王嗜战,以致大位传到朕手里,国库空虚,民生凋落,朕的身子又一向不济,子息也多是年幼,朝中权臣林立,朕不能不为后世着想。”叹息,“阿卒啊,你妹妹这件事,朕做得的确有失公允,但是作为一国之主,朕不能只考虑这些小儿女的事,朕希望你能助太子成就魏国的万世基业。朕为你们存了二十五年的家当,希望你们能平北胡,除南蛮,克东齐,逐荒西,解我魏国四面环敌的困境。咳咳……”他手指在我身上指两下,“朕可以晋她为皇族,他日出嫁,她的丈夫和孩子封侯加爵,世袭罔替,以弥补朕做下的错事,如何?”

一堆屁话!我在心底暗哼,把刀刃架在别人脖子上,嘴里却说要重金收买。

“如何?”他再问一次,像是极怕他不答应。

“若臣不答应,陛下当如何?”李卒道。

“朕,便只好送你去见你的父亲了。”

李卒面无表情地回道:“臣倒是颇为想念义家母,只是想起来有几件小事尚未了结,在此与陛下做一个明细:秋时,胡人使臣索要的礼物清单尚未点清,蛮叛乱仍有遗害,西荒的前哨也正在筑建,这些事,也许陛一下心中早已有了计量,臣就此交付。”

“……”皇帝笑得相当气怒,“朕可以成就你,同样也可以毁了你!”

他抓住我的手说:“李卒逃亡漠北时,曾与野兽同食同住,牧人唤我作畜生,如今李卒能将此话坐实,该谢陛下成全。陛下今日若杀,我李氏自此灭族,不杀,我李卒他日助魏称雄,不退不霸。陛下,信是不信?”

“……”

从万仪殿出来时,恰逢子时,但见满城灯火。

站了大半夜,也冻了大半夜,我实在是没半点力气,瘫坐到天阶上

怀里的小孽障刚醒,没哭,只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我第一次主动去碰她,手指从她的额头一路滑到她的小嘴上。

这个笨蛋居然把我的手指当成了食物,没命地吸吮起来。

我正看得有趣时,从头顶落下来一条毛擎,将我们盖了个严实,我正打算伸手拨,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旋在了半空,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听得真切。

我没再动,小孽障也没动。

直到我的身子沾到硬邦邦的马车,小孽障才开始扭动小手,我抬手拨开毛氅,柔亮的风灯轻轻摇曳在车帘前,荡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一路上,灯火通明,原来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新年。我长见识了。

“哇——”一大早小孽障哭得钻心入脑。

因在皇宫里着一了些凉风,回来后我便一直头疼,这小孽障又是不分昼夜地哭闹,虽不与我同屋,可只要她一哭,我便会自动睁眼,让人牙痒的习惯。

“倾倾——”,我抚着额头坐起身,我倒要去看看这小孽障还能怎么折磨人,一夜间闹了三五次,她到底是哪里不顺心?

穿过一道院墙后,来到隔壁,一进屋却发现他正抱着小孽障,自除夕那晚之后,我没再见到他,还以为他回了王府。

见我进来,倾倾与奶娘都有点惊讶,因为我不曾来过这儿,惊讶到差点忘了手里还端着药。

因见她们往小孽障的嘴里灌药,我有些没好气道:“怎么了?”

“小姐从昨晚上就闹,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积食,熬了药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奶娘吓得脸都白了,主要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怕他发脾气。

我看不过他们为了这点事就要灌药,遂道:“让胡生把药箱拿来。”我的药箱一直是胡生在保管,轻易到不了我的手上,这自然是李卒的意思,不知他是担心我会害死小孽障,还是担心我自绝。

胡生取来药箱后,我从中寻了几味药粉,掺兑到一块,以水调匀,喂到, 小东西口中,她却宁愿呛到也不咽。

她倔,我也不好惹,重新做一份,将她在他怀里竖抱起来,再喂。

最终她还是喝了下去,喝完也不再哭,只是睁大眸子看我。

倾倾说她像我,我一直都不觉得,这会儿发现这双眼睛倒真是跟我很像。

“过些日子,我送你们到月革去。”趁着我跟小孽障对视之际,他低道。

“把药箱还给我。”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可以用他的方式照顾我们,但他不想见到我们——这是我的感觉。也许是我的身份太让他心悸吧。

月革城依旧是那个月革城,安静、洁白,与天相接。

他把我们扔在这儿很放心,在这里没人能伤害我们,当然,他也伤害不到,因为他远在天涯海角。

关于他的消息,我从未打听过,倒是身边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地说给我听。

他们说,老皇帝让位,太子登基为帝,他是头等功臣,因此他得到了史商封赏。

他们说,他平了南蛮,筑建西原边城,功成名就。

他们还说,整个魏国的女人都心仪于他,但他仍不娶妻。

……

都是他们说。因为来这儿一年,我没见过他一次,他可能是打算跟我们死不相往来了吧?

“夫人,您怎么又带小姐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倾倾一把起正在我身边玩药草的小孽障,“奴婢只是让您帮忙看一下,您怎么能让她动这些要命的东西?”

啰嗦!我让她住手,她会听话吗?

“娘——抱抱。”小孽障挣扎着想往我身边来。

“小姐,您也真奇怪,都是奴婢在抱您,阿娘抱过您几次?怎么还偏喜欢往她身边凑?”倾倾再次神伤。

“娘——抱抱。”小孽障仍然拽住我的衣袖不松手。

我正在喂蛊,抽不出手推开她,便对倾倾道:“把皓雪放出来给她玩。”皓雪是月革王猎到的一只雪狼幼患,当做礼物送来的,我便给了小孽障做玩具,也省得她刚学会走路就四处乱钻,坏了我满露台的药。

“这怎么行!皓雪是狼,会咬人的!”倾倾到月革来后每天都在大惊小怪。

“没事,它敢再咬一次,我就再喂它一次蛊。”我跟大祭司学蛊术已经半年多,平时闲着无聊都在做这件事。

“小姐,您还是跟奴婢一起玩吧?”

“娘——”这小孽障的脾气倔得很,越哄越不听话。

通常这种时候,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大概半个时辰后,小孽障便跟小雪狼玩得不亦乐乎了倾倾则跟在她屁股后收拾烂摊子。

喂了一天的蛊,吃饭之前,我习惯带她们到温泉里泡一泡。

我们住在月革王宫西殿的西阁,这是他曾经的住处,这里是月革王宫的最高处,所以每日泡澡都要走挺远的一段路。

每次一回来,倾倾就会喊着明天一定不再去泡,可第二天依然会去。

今天回来得有些晚,进屋时,天色已暗,倾倾忙着去准备饭食,屋里只有我和小孽障,以及皓雪。

我将小东西的头发擦干,然后起身去衣橱里找衣裳。

“唔——”小狼患子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自被我“调教”过两次后,它再不曾用这种声音示人过,此时定是见屋里来了生人。我随意披了条长衫,趴在内室的门口看一眼外间。

小孽障正坐在地上揪着皓雪的尾巴玩,皓雪则立在她身前,对着门外龇牙咧嘴,而门外正站着一个人——一个一年没见的人。

也许是灯光太亮,映着他的眸子闪闪发光。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人有点瘦削。不是说他春风得意吗?什么春风能把人吹成这样?

我收回不小心与他碰到的视线,背过身倚在门侧的墙上。他来见小孽障的可能性大过于我,我不便打扰。

“娘——”小孽障被不熟悉的人抱时,只会说这一句。

我没理她的叫喊,仍旧倚在原处。

倒是皓雪比较忠心,唔唔了大半天。

“我是爹爹。”他的声音低且哑。

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向小孽障这么介绍自己。

我听得心里五味杂陈。

“娘——”小孽障仍然不屈不侥,并且已有了几分哭意。

直到倾倾进来,外间的杂乱才有所改变。

他们在外间用饭,我在内室整理衣橱。来这儿一年多,我连衣橱里到底放了多少件衣服都不知道,这还是头一次仔细查看。

小孽障通常都是亥时入睡,睡前总要喊几声“娘,抱抱”,许是今天有生人,她乖得很。

因不见外间再有响动,满以为他们都走了,我起身出来,迎头便跌进他那双黑眸之中。

说也奇怪,为什么总是我的视线先躲开?

“过来。”我对仍在他腿边撕咬的皓雪招手。这小畜生一张口就上瘾,不把东西咬坏,它绝不松口,连人话都不听,不管我怎么叫,它就足不理。

倒是他微微抬脚,一把拽下了腿上的小畜生,递给我。

我顿一下后才伸手接过来,因见皓雪的嘴角沾了血渍,我不禁一阵气闷,气这小畜生,也气被这小畜生咬的人。

我把皓雪关回笼子里,转身进屋,见倾倾抱了一床棉被来,正在外间的屏风背后铺床。

“夫人,宫妇前几天送来的那条羊羔毛的被褥在内室的橱里吧?”倾顿从屏风后探头问我。

我不明所以,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她安排的,现在倒来问我。

“夜里冷,那条可以用上。”倾倾经过我时,低道。

我站在露台门口,他站在屏风旁,两人都默不作声,由着倾倾里里外外地忙活,直到她忙完,离去。我再也站不下去,转身回屋,合上内室的门,人贴到门板上。

他不来,我茫然,他来,我更茫然。当我好不容易从二十多年的大雾中走出来,却发现脚下便是尽头,若是恳崖还好,就算粉身碎骨,也有条路可走,现在倒好,都是墙,寸步难行。

咚——只有一声敲门声。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想着他是要跟我说些什么。让我们永远留在月革?或者,他不再来这儿?

我手指微微用力,门扇缓缓打开。

迎面只看到一只大手,以及手上一封皱掉的信,上面写着“桑启”,是阿梓的笔迹。

信中的内容无非向我叙述阿罗的事,对阿罗,从她活过来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慢慢遗忘。不管她是不是参与了我和李卒之间的事,我都对她没有半分怨恨,也许是她对我来说,慢慢地就不再重要了吧?

有时候,活着的人才是容易被遗忘。

我看罢信,折好,放在衣橱的底层,拢一把额前的碎发,仰头看一眼窗外西沉的月儿。

又要一夜无眠了,有他在身边时,时常会这样。

“娘——”不管阴天下雨,还是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