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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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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得让人牙痒痒。

“以后不要碰我。”我忍不住拿筷子敲他搁在我腰间的手。

“随你,你说不碰就不碰。”他顺势将我揽在胸前,“我下个月要北上到贝托,还有一个月时间,要不要一起去个地方?”

“不是让我们明早就动身回月革?”

他低头吃掉我筷子上的肉块,继而捏住我的手腕。我腕背上隐约有一块莲花瓣状的红斑。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没什么课避讳了。”

“可是我要回去。”大祭司承袭了西域的诸种术数,不知道她有没有见过他身上中的这种毒,“再说小孽障和你那秦王妃也得送回月革城才安全。”

大概是觉得我说得对,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隔日,天光大好。

一回到月革城,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东殿。

在看过我身上的斑痕后,大祭司并没有立即开口说明,只是搬了架竹梯,爬上最顶层的书架,从上面取下一本书,封面和书页皆是黑木片所制,封面上印着一只鸟头兽身的烫金图案,没有名字,书页里的文字我更是未曾见过。

“我们月革人并非生来就在这里,原是住在西域白沙之间,是于阗国的附属,靠着丝路营生。因族人们见财生贪,杀了一批商客,从他们手中夺来数以千计的财物,其中有一座雕木小宫殿,就因为这座宫殿,月革人被下了诅咒,世世代代无依无傍,种粮粮不收,畜牧牧不活,只能靠着杀生取命、以暴制暴的方式生存下来。也因为受了这诅咒,月革人开始信奉天神,才有了祭司,其实说白了,祭司的使命不为侍奉天神,真正的目的是找出解除诅咒的方法。我手上这本书记述了各种诅咒,是月革人三百多年来从天南海北收集而来。”她伸手翻到第十七页,“如果没错的话,阿卒师父是中了于阗人的诅咒,这种诅咒的方法倒也不难,将紫郁香植进受诅人的血液中,再把受诅人的鲜血涂抹在羊头上,供奉于祭台,便可大功告成。受诅人不会立即出现症状,只要施咒人不施法,血毒永远不会发作,一旦施法,血毒会慢慢汇集到心脉,最终爆裂而亡。”

“我怎么会被牵连?”

她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微勾:“你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她慢慢接过我手中的木书,“血咒,顾名思义,需要血,很多的血。当年为了救阿卒师父,先王陛下杀了自己最心爱的妾妃和狼宠。如果陛下当年也有阿卒师父这般的智慧,那位妾妃可能也不会死,你该庆幸自己找了个聪明的男人,他用了三个月,给你凑齐了你需要的血,而且还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不过可惜,皓雪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的意思是,我身上的血是他的?

“对,你身上的血是他给的,而且为了你的命,他还亲手杀了皓雪来做引。”他慢慢翻着书页,“你欠他一条命。”

“……”

“现在,你还能听我继续讲下去吗?”她示意一下手中的书。

我点头,眼下治好他才最重要,其他一切情绪可以先收起来。

“很简单,去找下咒的人,求她。”

等于什么都没说。

我回到西殿时,他正在止住弓箭,看上去很专心。

我倚在门口看着他:“关于血咒,你至少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救完人,什么也不说,这是很令人讨厌的事。

他抬手把弓身托起,对着光线察看弓弦的韧度。

“坦诚不是一个人的事,想得到,自己要先付出。当初是谁一句话也没有,就悄悄消失的?”

他还真是个爱计较的人:“那么多血,你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用力,他将弓弦撑了个圆满,表情看上去不怎么满意,遂放下,重新松开弦头,继续抻弦。

“三个月足够了。”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帮忙。

我直起身,过去帮他扶住弓身。

“大祭司怎么说?”他问得随意。

“你的对手是非要你死不可,咱们俩可能没多久可活了。”我因流着他的血,也受了连累。

我把大祭司的话向他叙述一遍。

“有人在你身上动手脚,你都没发现?”

“这几年常在沙场行走,受伤流血的事司空见惯,总有不在意的时候。”

我暗暗叹气,反正咒都被诅了,多说无益。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趁他心脉还没爆裂之前,能去哪儿就去吧。

说到这个,他眉梢微扬,来了兴致:“弓箭能用在什么地方?”

弓箭?不过就是两种用途,一种杀人,一种狩猎,前者他不可能带我去,唯有后者了。

“你要狩猎?”

他点头。

但真正准备好一切后,已是月底。

他说他幼时在月革当灰民时,因无食可啖,便常进山猎食,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便是野山羊肉。

就为了这野山羊肉,我抱着箭袋在大雪山里足足转了两个时辰。

我实在是没力气再走下去,便坐在岩石上耍赖,怎么也不愿起身,好在这时终于见到了他要的猎物。

因为隔得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尤其我还戴着面纱,只隐约看见白雪、黑岩之间有些黄白的“云朵”在移动。

与他的兴奋劲相比,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他认真的模样煞是好看。于是,他专注地看羊,我专注地看他。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脊背微微发寒,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向我们靠近,我忍不住轻轻唤他:“李卒——”

他恰好射出一箭,回身看我:“不用害怕,不过是几只觅食的狼。”

他猎到了一头成年的野山羊,几乎比我还重。他用牛皮绳和荆棘枝简单扎了张笆,把山羊放在其上,直接拖着走。

回程的路上,因天色微沉,山间天气变化快,我们怕有风雪,便把羊拖到了半山坡的一间石房门前。

“这屋子是你的?”因为他太过于熟门熟路,根本不像十几年没来过。

“月革的猎人常在山间修建这种石头房子,但凡见到白石堆,附近就会有房子可宿。”他用下巴示意一下山坡下的白石堆,“这是月革猎人用来标记地域的记号。”

他把荆棘堆到门前,着手堆火烤羊。

看着那山羊被剥成鲜血淋淋的样子,我顿觉胸口闷闷的,忙别开眼。这东西哪一点有好吃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怕血了?”他觉得我的反应好笑。

“这么大的血腥味,小心把狼招来。”我起身,不愿再看这血淋淋的场面,途径他身边时,却被他开玩笑地抹了一脸的羊血。

腥膻的血腥味钻进喉咙里,冲得我嗓子发咸,忍不住趴在砾石上吐了个彻底。

他也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想过来帮忙,却被我推开。

“不要过来。”他一靠近,我更想吐。

于是,他就那么站在原处,我蹲在当下,两人都安静着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刚才才见鲜血,才知道反应这么大。

他的手指微微一松,匕首从手中垂直插进泥土里。好半天,他才弯下身,拾起地上的雪块洗净手上的羊血,然后过来我身边,拾起我的右手腕。

我俩都知道他为什么要试脉。

对我来说,怀孕不是头一次,吃惊也不是头一次,不过无知倒是一如既往。

我的身体阴寒,信事本来就不准,所以连自己都拿不准到底有没有可能再孕育孩子,何况那么多次都没有出事,使得我们都疏忽了这件事,以至于两个孩子都来得如此突然,小孽障是,这个依然如此。大概他们李家人都善于给人制造麻烦吧。

我不知道他几时学的把脉,不过看那神情,似乎是把出了他的疑惑。

我看着他的手微微张开,再紧紧攥握,想见此刻的心情也如同他的手——想放轻松,却又忍不住想把我捏死。

因他的情绪变化,我忍不住失笑,却被他的眼神瞪去。

“你想怎么办?”因为要控制情绪,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我?”我想一下,“还没想。”因为时间太紧迫,我还没完全从惊愕的情绪里走出来,不适合做出判断。

恰在此刻,风声乍起,天地骤变。

他拉我进石屋。

屋子很小,不过一张床的大小,无窗,只有一个两尺宽的门洞,因怕风吹进来,他把匕首插进门洞顶的石缝中,再将身上的斗篷挂在匕首上,做成一幕门帘。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享受看他对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大概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比较像个正常人吧。

“饿了吧?”他单膝跪地,将地上的火堆引燃,抬头问我。

我缓缓点头,笑意却抑制不住地挂上嘴角。

“你倒还能笑得出来。”他略微叹息,起身出去。

大概是走太多,累坏了,靠在火堆一侧,我竟昏昏然打起了瞌睡,直到被一阵“唔唔”的怪叫声惊醒。

掀开门帘的一角,外面一片灰蓝,风停了,正在下雪,鹅毛大雪。

找不见他的人影,门外除了快熄灭的篝火,只有几条几乎被大雪淹没的狼爪印。

我联想到刚才梦中听到的“唔唔”怪声,脊背一麻。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随手从火堆里捡一根烧了半截的木棍,拉开门帘,顺着模糊而杂乱的脚印一路寻找,直找到一处地穴口,脚印消失。

这地穴很大,穴口足足有四五间石屋的大小,探头望下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卒——”声音在地穴岩壁上弹振两三次后,便被黑暗吞噬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回音,“李卒——”

见地穴中没有回音,我不免有些着急,围着地穴边沿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音,忍不住涉险探身往下面看。

“退后。”一声低吼自下面传来,瓮声瓮气的,不过听得出是他的声音。

还好,至少他人还活着。

“你撑住了,我去找东西拉你上来。”

记得他的鹿皮袋里还剩一些牛皮绳,加上绑荆棘的那些,应该能用得上。

从地穴到石屋,距离不算近,一个来回,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李卒,还在吗?”我一边找石墩子绑绳子,一边冲着地穴内大喊。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他掉进去多久了,他身上的厚衣服又都盖在我身上,不知道怎么忍受的。

“李卒,你说话!”他一没有声音,我就会心慌,一心慌手就不听使唤,“李卒——”

“别喊了,我在。”终于是有声音了。

我的手这才恢复力气,在绳头使劲打下一个死结,随即在地穴口四周多插了几束火把,方便寻找他的位置。

我终于在地穴的东南壁角隐约看到一抹黑影,黑影正攀在岩壁上,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些吃力。

“我把绳子扔下去,你拽紧了,我拉你上来。”

可惜,绳子还是短了。

他试了两次,也攀了两步,终还是力气不够,没能够到绳子,再试第三次时,手一滑。

我的眼前也随之一黑,耳膜嗡嗡作响。

“你疯啦!”能听见声音时,便是他粗重的喘息和愤怒的低吼,近在咫尺。

太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用手去摸,心里忍不住庆幸:还好他没事。

“有没有伤到?”他的浊气喷在我的额头,短促而隐忍。

“没有。”

他在我身上摸索着,直到摸出一根火折子,随即擦亮,我们这才看见彼此。

因为在大雪中冻得太久,他的眉毛和头发都结了一层细碎的冰花,脸上因沾了泥土,显得很脏,耳鬓和后背,以及手臂和手掌,都被岩石磨破,脸颈子上也有划伤。

“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念叨。

他正努力想点燃我手上的火把,没心思立即答话,直到点燃后,才抬头,怒视我:“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抬头看一眼头顶,除了漫天的雪花和一点点亮光外,还真看不出有多高。

“大概是脚太滑。”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跳下来,看着他滑进黑暗的一刹那,我脑袋里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眼前就黑了,“你的伤会要命吗?”我不打算继续跟他讨论为什么要跳下来。

他哼笑:“不会,老头子找你来杀我真是找对人了。”他拉好我的风衣帽,随手将火把递给我,“到里边去,不要随便乱动,小心脚再滑。”还揶揄我一声。

我们正站在一块凸出岩壁的岩石上,大概四尺长、两尺宽的样子,刚才因为要接住我,还踩坏了半角——真正的立锥之地。

往下看,依旧黑洞洞的看不到底。

“那是什么?”我示意一下对面岩壁,因为黑洞洞的,看不太仔细,好像是个活物。

“跟我一起掉下来的其中一条雪狼。”他看一眼对面。

“你就是因为追它们才掉进来的?”

他不吱声就是默认。

我叹气,若是他今天死在这里,当真是个大笑话,叱咤齐、魏两国的李秦王,久经沙场不死,却被几条狼崽子夺了命,这让那些用尽方法却杀他不死的对手如何自处?

“真没伤到?”他再问。

“没有,你们姓李的都命大,有他在,我肯定没事。”这个他是谁,他心里清楚。

他下意识看一眼他的小腹,没再问下去,只是伸手扶我坐下来。因怕我再次不小心滑下去,手臂扣紧我的后腰,像锁犯人一般。

雪越下越大,火把则越烧越短。

我又冷又饿,身子忍不住往他身侧缩:“灰影他们什么时候能找来?”因为他要单独带我出来,所以护卫们都没有跟得很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现异状。

找绳子时,我在小屋里留了消息,希望他们能快点找来,否则我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应该很快。”他将我身上的风衣再裹紧一点,趁机低眉看着我,“为什么会跳下来?”

“不知道。”大概是蛮劲上来了,他跳我也跳,“如果有时间想那么多,应该不会跳下来。”像他说的,这么愚笨的事,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做。

听我这么说,他的下巴微微震动。

“有什么好笑的。”我往他身边凑近一些,有些困倦。

他却不允许我闭眼,怕我冻死。跟他讲过好几遍,我从小就常在野外休憩,也没见被冻死过一次,他却不听。

恰好这时,火把灭了,谁也看不到谁。

想不到他还真能折腾,为了确定我没有偷睡,居然让我说话给他听。我平常就少话,一时间到哪里找那么多话说给他听?无奈,只好随便找个小调哼两下。

黑暗的洞穴,微红的天光,簌簌的大雪,再加上困倦的女音,还真是挺有那么点意境。

“其实死在这里也不错。”我实在不愿再哼那个鬼调子,还是说话比较舒服些,“至少没有别人。”

“是不错。”

“你说,下面是不是就是地府?”我搂住他的腰,“你猜,是我落得深,还是你落得深?”他虽然也是满身血腥,但毕竟是为了正事,而我却是个十足的魔头,“其实我很怕死,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他和小孽障都是正常的人,他们可以轮回,我怕我不行。

年轻的时候,什么也不在乎,年岁越长越发胆小,也许是拥有的东西多了,怕失去的也多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

当一个人越不想失去时,就越会失去理智,我能什么也不想地跟着他跳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当一个人拥有得越少,她就越懂得珍惜,潜意识里,我是不愿放弃他的。

“这么说来,你应该不会再把我轰到门外了吧?”他的问话里带着笑音。

我笑道:“你应该把周梅亦留在秦王府,她跟你一定会很谈得来。”听说周家的女人个个都精通朝野之事,堪比男儿,他该与那种女人终生为伴。

“的确。”他道,“不过不应该放在府里,府里放的是妻子,不是同僚。”

妻子?每次听到他这些不经意的称谓,我都会忍不住有些窃喜。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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