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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1776-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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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在宾夕法尼亚,乃至整个大陆会议中,都有非常特殊的位。因为他是一位大银行家,创立的北美银行,不仅仅是北美人自己建立的第一家银行,也是此时唯一的北美人银行,同时也是大陆会议的指定合作银行。他本人,更是为战争提供了大量的捐款,相较比德尔家族,他这样的人物,才是真正脚踏政商两界的强权人物,就连富兰克林这个宾夕法尼亚代表团的领袖,也不得不认证考虑他的建议。

第一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康柏的提案,最终将由他们五人联署向宾州议会提出。

不过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老成的富兰克林决定就卖收入的分配问题,先和康柏交换一下意见。

“小约克,现在那笔卖的收入也有很大的争议,你认为该怎么处理匹兹堡卖的那笔收入?”

“当然是先按照惯例分成,然后各自使用喽。不过在如何使用这笔钱上,我的观点到和罗伯特的看法一致,应该多用在公共建设上面。”康柏老神在在回答。

这笔钱关系到匹兹堡的开发进程,自己是绝对不能让的。

“按照惯例分成?可是以前匹兹堡的卖收入,就是完全有宾夕法尼亚掌握的呀?难道你是想……”

“不,现在匹兹堡已经建立城镇议会,有了自己的政府,卖收入应该归匹兹堡所有。考虑到匹兹堡镇还比较弱下,我们现在也归属在宾夕法尼亚州之下,受宾夕法尼亚保护,这笔钱应该给保护者和上级政府一部分,所以按照保护者和被保护者分成惯例,当然是一方一半喽。”康柏接口说道。

虽然这完全是匹兹堡的卖收入,但他也非常明白,这笔钱要是真全归了匹兹堡,恐怕明天就有大量的马匪蜂拥跑到去匹兹堡的路上等着抢劫。一方一半,他内心都认为已经要的太多了,恐怕会引人觊觎。

“一方一半?”乔治·克莱默吸了一口冷气,“这不大可能,就算是保护责任,议会也不可能只收一半收入。以前匹兹堡根本没有政府机构,就算现在建立了,肯定也是临时机构,最多按照州下属乡镇的分配原则,每年给予适当的财政回报罢了。”

这回却是赞姆斯·威尔逊这位法律专家来支持康柏了。

“匹兹堡毕竟只是托管在宾夕法尼亚名下,现在没有任何一部法律文件规定她属于宾夕法尼亚。如果匹兹堡真的建立了自己的政府,这笔钱就该交还给匹兹堡,就算宾夕法尼亚要收取,也得双方缔结合作协议后才能收。”

赞姆斯·威尔逊是一位法律专家,他对于这些事情更容易从法律方面来观察,内心并没有偏袒哪方的意思,所以后来联邦建立后,他成为首任的联邦大法官之一。

第四十三节 大陆议会风格

“全交给我们匹兹堡到不必,毕竟我们还需要宾夕法尼亚的保护。”康柏笑着否定了威尔逊的说法。

他这是不敢收呀,全拿当然好,但那就代表匹兹堡正式和宾夕法尼亚分开了。自己在宾夕法尼亚议会中的位会怎么变化不说,将来万一匹兹堡有什么困难,宾夕法尼亚议会的那些人,肯定不会乐于帮忙的。留下一半的收入,不仅仅交好了宾夕法尼亚,还等于用匹兹堡公家的钱,给自己的政治前途铺路。

富兰克林对于他们的讨论没有评价,只是稍微有点无奈的补充了一句:

“其实想要这笔钱的,还有大陆会议中的其他人,特别是亚当斯先生,想要让他放弃,恐怕很难。甚至大陆军的几个将领,也表示希望能用这笔钱给他们买一部分装备。”

在座的虽然全都是大陆会议的代表,但也是宾夕法尼亚的人,对于亚当斯这样的提议,内心当然也非常矛盾。毕竟大陆会议也不是自己留下这笔钱,而是拿去也是用在抗英斗争上,从良知来说,他们甚至觉得这比花在宾夕法尼亚更加重要。

“大陆会议已经有自己的收入,现在再把一个殖民州的合法收入上缴大陆会议,这个例子不能开。大陆会议想要钱可以,但必须是借!算是大陆会议和他以后的继承者借我们宾夕法尼亚的钱。”康柏沉声说道。

“这样好了,反正我们匹兹堡也不可能马上用到那一半的资金,今年我们先取总收入中的一成,剩下的四成,分十年支取。现在不用的部分,可以先借给大陆会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可以把那一半钱分一部分借给大陆会议。”莫里斯笑着点点头。

他是宾夕法尼亚议会、同时也是大陆会议理财的第一人,这方面一直由他主管,对他来说,其实就是左口袋的钱进了右口袋,没什么大差别。

富兰克林和另外两人对于这样的安排也非常满意,大家共同决定,这两个问题,就按照今天几人达成的协议,正式对宾夕法尼亚议会和大陆会议提出。

有了富兰克林和莫里斯这几位宾夕法尼亚最有影响力的人支持,修建运河的提议很快得到通过,由莫里斯、比德尔等费城几大富豪豪门取得建筑和经营权,并且马上组成宾夕法尼亚运河公司,正式开始测量工作,预计在四月份左右,就可以正初步开工建设,计划十五个月内完成建造。

这个消息一经对公众被公布,匹兹堡的价再次强烈上升。

可惜土这次已经真的被卖完了,任何人都没法购买到真正属于匹兹堡的土。

当然,还是有人买了的,那些不过是远离匹兹堡的皮,数量不多,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已经不属于匹兹堡了,也是宾夕法尼亚议会想钱想疯了,直接把测量员测量过的俄亥俄土作价给卖了。那儿别说不属于宾夕法尼亚,就算真属于宾夕法尼亚,现在也生活着印第安人和少量英国人,他们根本不是无主的土,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后来给康柏在匹兹堡的发展带来麻烦,同时也带来了西进的契机。

但是随后,在康柏第一次正式参加大陆会议,亚当斯要求宾夕法尼亚将卖收入交给大陆会议支配的时候,就产生了很大的争议。长时间的争论,甚至把本来讨论给华盛顿怎么样的奖励,都推迟了好几天。

富兰克林和莫里斯等人,提出了康柏的解决方案,但亚当斯根本不同意,反而对康柏要分走一般的动机提出了怀疑。

“富兰克林先生,卖收入总共五十五万英镑,但是后面五十万英亩售得五十万英镑,前面的十万英亩怎么只有五万英镑?听说这十万英亩是我们新近的大陆会议代表李阁下的购买的,这里面是不是又什么问题?而且匹兹堡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市政,卖收入怎么可能要分走一半?是不是存在被挪入个人钱包的问题?富兰克林先生,你是宾夕法尼亚德高望重的代表,你应该叫人单独检查这些事情!”亚当斯的口才远比他当总统的才能强,一连窜问题下来,就是富兰克林也有点被问得没法一下子回答过来。

“亚当斯先生,李先生的购手续绝对没有问题,至于你说到的分配钱的问题,匹兹堡已经建设城镇,应该有权分配这笔收入。而且他们和我们宾夕法尼亚议会一样,愿意拿出部分的钱,暂时先借给大陆会议使用。”富兰克林不急不缓的回答,不过还是遗漏两个问题。

康柏听到亚当斯怀疑自己的人格操守,本来想马上站起来自辩的,临时转头想让旁边莫里斯也起来支持一下自己,却发现他正在轻轻的摇头。心中一犹豫,也就打消了马上反驳亚当斯的念头,准备等等看再说。

不过康柏的内心从来没有容人之量,自我感觉从来没得罪过亚当斯,甚至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因为对方在自己加入大陆会议的问题上说过话,还对他有非常良好的印象,哪想到今天无缘无故,为了那一笔本来就不属于他的钱,来攻击自己的品德和操行,心中顿时非常郁闷。

自己毕竟还是实力不足呀,要是自己手上掌握了一些大陆会议无法轻视的力量,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说自己。如今自己虽然成为了大陆会议的一员,看起来非常高贵,那些资本家大商人也经常得给自己递笑脸、送礼物,但在大陆会议中,却还是可有可无的人物。

好在自己早有安排,准备开发匹兹堡,做一个钢铁大王,军火大王,现在就当是暂时忍耐罢了,在这个一切主要还是靠实力说话的年代,自己想要活的不看别人的脸色,那就必须有强决的实力。内心已经有了打算,在自己的匹兹堡的实力发展起来之前,绝不再在费城政坛中出风头。

旁边的莫里斯不让康柏反驳,康柏也强忍住了站起来的冲动,但他心中却已经将亚当斯当作了自己的敌人一般,对他恨的直咬牙。

“富兰克林先生,我觉得这不是借不借的问题,而是这笔钱的归属权。匹兹堡的位毫无疑问还没明确定下来,他卖的收入,不能随便归哪个方政府所有。在这笔钱还存在争议的时候,我觉得最应该的,就是把钱交归大陆会议支配。”亚当斯并没有再追究康柏有没有问题,而是放在了钱的归属权上面。

不过这时候其他宾夕法尼亚代表就可以发言了。

“亚当斯先生,诸位尊敬的先生们,我觉得如果把方卖的收入,直接交给大陆会议支配,那将开创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莫里斯率先向亚当斯开炮。

这一炮打的非常准,宾夕法尼亚其他代表还没说话,那些小州的几个代表就已经开始附和。

“不错。亚当斯先生,大陆会议是协调各州的机构,而不是一个王国的税务局,她没权向方征收任何钱。”

“而且我们也不同意由大陆会议直接调用方的钱给军队,这将损害我们各州对自己军队的影响力。”

历史上评说大陆会议时,说她是当时北美最高的权力机构,但此时不管是事实上,还是名义上,她都仅仅是一个协调机构而已。现在各州都有自己的政府,他们独立行使各自的职权。真正成为权力机构,那得到独立战争打的惨不忍睹,大家都没有胜利信心的时候,这时候大陆会议作为高举独立大旗的中坚力量,真正发挥了最高权力机构的作用,大家一致追随在她的大旗下,进行独立战争。至于现在,大家还处在各自为了自己州的利益,互相扯皮阶段。

不过大陆会议的议员们,已经很有后来议会开会时的风格,那就是跑题。经常在辩论一个问题的时候,辩论者辩论着就不小心跑到另外的题目上去了。

即便是少数精英式人物如亚当斯和富兰克林,他们也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其他议员们就更不用说了。而此时的大陆会议主席,却原来没有后世议会议长那样的权威,在议员偏离议题的时候,根本不敢敲槌子。

所以这次关于匹兹堡卖收益分配的的辩论,很快变成方各州和大陆会议的权利分配问题,一屋子议员辩得好不热闹。

第四十四节 由议员指挥枪

现在真正意识到要发挥大陆会议领导作用的,实际上只有亚当斯这样的少数精英人物。如果在平时,富兰克林等人也会在面上附和他,很可惜,这次他准备从宾夕法尼亚州议会口袋中掏钱,还是在富兰克林答应给一半的前提下,坚持要剩下的一半,是个宾夕法尼亚人就忍不住,所以富兰克林也忍不住要表示他的反对了:

“亚当斯先生,我不认为在现阶段没有正式议案规定的时候,随意取一个方的收益归大陆会议是正确的。现在征收匹兹堡的卖收入,明天也就可以征收弗吉尼亚的,这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先例。除非你能建立一个统一管理全北美的财政机构,才有可能获得大家的支持,要是每次都是这样的临时征收计划,只会引来方的反感。”

亚当斯当然不会因为富兰克林也反对就收回自己的想法,仍然利用口才优势,根据各项典故前例,说明钱归大陆会议的好处。无奈那些反对钱归大陆会议的人实在太多,以前有另外一个大洲宾夕法尼亚支持,他还可以斗的旗鼓相当,这次没有了宾州的支持,立刻让他落了下风,即便是刚开始没有表态的杰弗逊等人半途加入辩论,也没法该变他们成为弱势的现实。

康柏没想到,大陆会议商讨那笔钱的分配,从最开始的质疑自己是否有暗箱操作,到最后竟然会变成大陆会议强大州代表和其他各州代表论战的步。

而且从莫里斯刚才阻止自己发言来看,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时候如果自己接了亚当斯的话,肯定会把辩论的重点引到自己有没有暗箱购买土上来,到时候就算辩清了自己的清白,这名声恐怕也不是很好了。而且因为莫里斯也参加暗箱操作的炒和修运河计划,说不定还会把他也给牵涉进来。

想到可能的结果,康柏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政治果然复杂,好在比德尔家族给自己拉了莫里斯这么一个盟友,今天没有他在旁边提点,自己绝对会有麻烦了。

这就是所谓官场的潜规则吧。

富兰克林可以教给自己各种明的规章制度,但并没有告诉自己这些潜规则。而从刚才富兰克林应付亚当斯的态度来看,他也应该是知道这些潜规则的。虽然今天的辩论实际上他已经很忙帮自己了,但他明明是自己的介绍人,却没有介绍这方面的东西,康柏内心顿时对他也多少有点不满。

辩论还在继续,康柏已经没心思去考虑支持哪一方,而是想怎么自保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那自己临时买来的十万英亩土。自己早有准备是短期投资,但旁人应该没几个知道自己的计划。自从现在自己要是以适当的价格转让出去,肯定会带来较大的好处。悄悄的拉着莫里斯,打听那些是最有影响力的代表,准备将卖给他们。

关于这比钱的分配,最终在辩论了两天后才作出决定。

而决定,也不出乎康柏和众人的预料,就是亚当斯最终不得不接受了宾夕法尼亚最开始时提出的分配方案:钱属于宾夕法尼亚和匹兹堡,但借一部分——十万英镑给大陆会议,大陆会议将从今后发行的新币中扣出一部分,还给前面两者。至于所谓康柏有没有暗箱操作买啦,匹兹堡拿了分走的钱后到底会不会落入某人的私人腰包呀,这些问题,最后连提都没人再提。就算提了也没办法解决,大陆会议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协调机构,他根本没有权力、也没有这样的机构去调查一个州代表的廉洁程度。

政治斗争的阴狠狡诈,让康柏这个小导游不禁有点胆怯。幸好这是大陆会议的杀人权力不大,要是换成大革命中的法国,自己早就拿着行李跑到乡下去了。就算现在还安全,康柏也有点对政治斗争产生了忌惮,不愿意太深入的介入其中。

对于资金分配有了最终决定后,又变得有点财大气粗的大陆会议,开始正式商讨怎样奖赏胜利的大陆军。

三月二十五日,大陆会议在费城召开会议,决定拨款两千英镑,对大陆军官兵收复波士顿的胜利给予表彰,并授予总司令华盛顿将军“波士顿解放者”的光荣称号。

就在这项决议通过后,康柏马上站起来:

“尊敬的诸位代表,为了表示对华盛顿将军的尊重,对大陆军的尊重,我提议,应该派遣一名大陆会议代表前去进行表彰。”

“同意!”很多代表马上口同赞同。

“至于人选,我想最年轻的、最空闲的我,应该是诸位先生的最佳选择。”康柏继续提议。

他也有点不想待在这个政治斗争那么厉害的方,反正波士顿的战事也已经停息了,去那儿看看华盛顿,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哈哈哈!”

众人齐笑之后,马上正式表决通过了康柏的提议,命令康柏率领一个代表团,前去波士顿宣读大陆会议对大陆军的奖赏。

但随后的讨论就有比较大的争议了。

因为以前大陆会议给华盛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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