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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妻不如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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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真的把这里当做了家。

“咿呀……”怀中的阿鬼嘤咛一声,小手一阵挥动,拉回了她的视线。

错觉毕竟是错觉,发生的事情真实存在,只是一瞬,在前面带路的冬雪,就觉得后背生凉。

这妖女夜煞果真是戾气骇人,走在她附近,顿觉四周空气都冷凝了不少,暗忖,也不知她怀中的婴儿怎么能忍受的了,居然没有被吓哭了。

阿鬼当然受的了,因为明镶对着他从来没有一丝狠戾,只有柔情,阿鬼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被明镶抱进了诚王府。

依旧是小荷轩。

不管明镶吃不吃,用不用,诚王府内该准备的还是准备了。

当然,她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动他们准备的膳食,不是矫情,而是防备,毕竟…谁让慕容鐟是有前科的人。

至于说睡在这里,则是为了保命,毕竟是王府,那些江湖人不会贸贸然的冲进来。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但这就是她对慕容鐟的态度,一边防备,一边又有些信任,虽然这种信任源于,慕容鐟对她是阳谋,而非阴谋。

慕容鐟若是知晓,恐怕要咬牙切齿,多些你相信我的光明正大!

虽然有这种矛盾的信任,但是该防的还是要防。

简单的处理了伤口,重新包扎过后,在室内布置了一番,做了个简单的阵法,她已经疲惫不堪。

抱着阿鬼睡去,时值半夜突然醒来,肩头的伤并未用药,此时一阵火辣辣的疼,身上的体温也高了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以为睡了很久,其实也才一个时辰而已。

暗咒了一声,认命的爬起来,她刚一动,屋外就有了动静。

秋霜恭敬的道:“姑娘,可需要帮忙?”

明镶烧的迷迷糊糊,直觉就道:“秋霜,去库房找找我的药箱,里面有金疮药,那个小梅花瓶的。”

话落,她迷迷糊糊的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殊不知这话一落,让屋外的秋霜脊背生凉,只觉得月光太过清寒,又追问了句:“姑娘,你说什么?”

屋内却再没有声响。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嘤咛,却无人来应门。

秋霜直觉不对劲,按照妖女对他们的防备,不会这么就不来开门,她又不敢真的冲进去,毕竟被她杀了,王爷还会为她一个婢女得罪这位娇客不成。

在门口踌躇了一番,明镶恍惚中一抬头,见到门口被月光投射在门上的人影,又道了句:“秋霜,记得拿那个翠绿梅花瓶,在最里面的箱子里,快去……”

她记得当初爷爷给她准备的嫁妆很是丰厚,姐姐又加了一些,就是大漠的药材,金疮药也是有的。

秋霜一怔,毛骨悚然,跺了跺脚,不敢不去,也不敢去,拉起熟睡的冬雪,给她说了刚才的事情。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

她们在怎么沉得住气,也是姑娘,对鬼神之说,恐惧多余敬畏。

“我记得前王妃的确有一箱子药材,有一年还拿出来晒过,就怕长虫子,还有些瓶瓶罐罐的……”

秋霜话不多,此时却是怕狠了,话就多了起来,她们俩都是明镶之前身边伺候的老人,虽然是慕容鐟派来监视和约束明镶的,慕容鐟才是主子,但是,相处久了,还是有些飘渺的情谊的。

冬雪点头,自然她也是知晓的。

“现在怎么办?”冬雪小声的问道,握了握拳头,头皮发麻。

“王爷还未回来,要不去给贺总管说一声吧。”冬雪提议完,突然一阵风吹来,屋内烛光摇曳,两人虽然未尖叫出声,但面上煞白。

“好!”

说干就干,虽然这点拿药材的小事说出去,可能会给管家一个无能的印象,但是,直接去拿?她们真的怕了。

贺海山淡定的听完了,盯着蜡烛,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当初前王妃的尸体,他们都是见过的……

但是王爷对夜煞的态度,还有她那个孩子……

贺海山想不觉得玄乎都难,可是忘灵异的方向去想,也是后背生凉,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贺管家……”冬雪弱弱的出声提醒。

贺海山回过神来:“我去库房看看。”

库房当然是明镶曾经放嫁妆的库房,那个小院子已经荒废了,除了明镶的一些日常惯用的,王爷去看过,拿出来了之外,其他的东西基本没有动过。

“贺管家,奴婢跟你一起去,以前,奴婢经常去库房,很熟悉。”秋霜说完,贺海山点点头,如此甚好,找东西什么的,真心不擅长。

冬雪忍了忍终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至于三人在库房真的找到一个装金疮药的翠绿梅花瓶,那掩饰不住的恐惧和惊讶,明镶自然是不知晓,甚至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的被阿鬼吵醒之后,只是感叹自己命大,没有用药还是熬过来了,虽然有些昏沉,但是到底醒了不是!

梦里又像是回到三年前,那又怎么样,只是个梦而已。

倒真不是秋霜他们不顾她的死活,实在是……

她在屋内摆了八卦阵,贺海山吃过这亏,自然不敢随意进来,就算知道明镶病了他们也不敢进来,就算进来了,也接触不到她。

等半夜慕容鐟回来,也没人拿这件事去找疲惫且神色不虞的慕容鐟说事,而且仅仅凭这点怀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至于秋霜和冬雪自此之后看明镶的眼神有些怪异,她也没有理会,她仇人那么多,危机四伏,哪里顾得上这两个婢子。

直到这件事被有心人传出去,差点酿成大祸,慕容鐟赌咒发誓的否认,她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传出去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此时,龙腾宫中虚华的灯火应酬下,和乐融融,只有一处偏僻的院落里,隐隐有些青烟香烛燃烧的气味,灰化的纸钱变成黑色的灰沫被风扬起,显得有些诡异,居然有人公然在这里祭祀。

好在这里本就来的人少,今晚又是太后寿辰宴会,该去伺候的都在热闹喧哗处伺候着,不能去的,都被圈在冷宫里,谁会注意到这已经荒废了多年的院子呢,何况这是常年闹鬼不休的地方,晚上宫人们都是避着走。

两个一身黑的影子从院子里钻出来,甚至连面巾都没有蒙上。一狂放,一文弱,两人一前一后,踏着月光,没入黑暗里,夜风吹来飘忽的对话。

“走吧。”

“嗯。”

“香烛纸钱还有这些宫女太监人偶花了不少钱,你看……”

“哦。”

“卓不凡,你别想赖!”

“我不赖!”

“那你付钱!昨天我还冒险进了宫,赔出去养荣丸一……”

“一场梦你可以再大声点,喊来禁军,到时候别指望我救你出去。”

“你……”

孟一昶黑着脸,对今天的对话表示非常不愉快,除了医术,别的时候他想说过卓不凡真是不容易,即使是卓不凡心情非常不好的现在,本来是想安慰安慰他,才转换话题,想摆脱那沉闷压抑的气氛,卓不凡这低沉的模样让他很不习惯。

想不到,说着说着就歪了楼,他有没有安慰到卓不凡暂且不提,反正现在他很生气。

论赚钱的本事,自然是鬼手神医冠绝天下,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是不缺钱的。

但是,为了以示和一般赚钱为生的大夫的不同,他拒绝治疗一般的小病,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昨天虽然受到太后不少赏赐,但是给太后那养荣丸的成本摆在那,不算有收获。

卓不凡就不同了,他这人脸皮厚心肠黑,讹诈人来毫不手软。

别的不说,就单单从慕容鈺那就诈来十万两,好歹他也是当代神医,给卓不凡当私人大夫已经很没面子了,哪里有他掏腰包给卓不凡这个土豪垫钱的道理。

“一场梦,我们也去送太后一份大礼吧!”

跃上宫墙,在皇家后花园中穿梭,避开了两拨巡逻的禁卫军,孟一昶还没有从给卓不凡垫钱,且卓不凡不还银子的苦闷情绪中出来。

突然听见卓不凡说送礼,直觉反应就是:“你有银子送礼,先把欠我的银子还给我,算你一百两。”

卓不凡扫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一百两?当他好骗啊!门都没有!

不过被这么一搅和,他心中的郁郁去了大半。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的宫殿,眼中再没有沉重之感。

一个从未谋面的娘,他谈不上悲恸伤感,只是沉重罢了。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淡淡的说完,也不等孟一昶的反应,飞身就往灯火通明处而去。

宫宴,美酒佳肴,鼓乐妙舞,杯觥交杂,窃语连连,除了发配封地,无诏不得归京的三位王爷,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家眷,众公主、驸马,几乎都来了。

男女分席而坐,或嬉或语,气氛很是和谐,天气不算暖和,宽敞的大殿中容纳这些人却依旧不算拥挤。

一靠近就觉得有热气扑面而来,冰冷的脸上顿时一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从来不是夸张。

殿外严整以守的禁卫军,虽然站的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卓不凡不敢大意,小心的伏在屋顶上,他率先注意的就是主位上笑的和善又威严华贵的中年美妇………正是今天的寿星皇太后。

从琉璃瓦的小缝隙看去,皇太后一头青丝如黛,面色光滑没有一点皱纹,一袭墨绿福纹锦缎对襟夹袄,同色水仙散花裙,精美又庄重,不会过分奢华,正是民间传扬的勤俭仁厚太后形象。

卓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果真是旺夫又旺子,这个太后……

拳头一握,不等捏紧,就被孟一昶拉住了。孟一昶摇摇头。

卓不凡冲他轻轻颔首,一场梦的意思他当然懂,不可轻举妄动,他不会妄动,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这个毒妇一根头发,他自然,还能继续忍下去,眼见着目的将成,忍字心头一把刀,忍不住也得忍。

闭了闭眼,掩去了眸中的冷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简陋的荷包来。

孟一昶一见,鼻子一抽,不用看他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憋久了对身体也是有害的,忍了这么久,他不释放释放,只会越来越变 态,作为距离他最近的人,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自己倒霉不如看别人倒霉,反正这个大礼,死不了人,顶多丢人罢了。

再说他将这玩意随身带在身上,恐怕早就有了主意,自己也拦不住。

于是,他扭过头,假装看天空,只是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透过瓦片小孔射出来的盈盈浅光。

大殿高有五六米,这个距离……卓不凡估量了一番,今天怎么也要将这里面的东西给这毒妇喝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就是该。

荷包中是一个若有似无的细线,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卓不凡小心翼翼的将细线捏在手上,透过小孔,直直的掉了下去,在空中一晃,歪了,卓不凡手轻轻一动,掌风暗暗将细线送进了太后面前的杯子里。

孟一昶眼皮抽动,双手成拳,等卓不凡大功告成,才发现自己比卓不凡还紧张。

这药粉做成透明的线状,那是他独创的,什么时候被这厮偷窥了去。

还用来做成这么龌龊的药。

俗,俗不可耐,俗的一点都不可爱。

卓不凡懒得搭理他,静静的看着下方,太后一无所觉,就算是发丝微动,也以为是舞姬水袖挥动的,没有一点怀疑。

“众卿家有心了,哀家这杯酒祝我龙腾日益昌盛,众卿和睦扶持我皇开创龙腾盛世。”

太后就是太后,刚柔并济,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群臣也是一脸我是国之栋梁,为国万死不辞的神情,和乐融融。

卓不凡冷冷一笑,等会有你好看。

从两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总算是找到了机会。

视线默默的看向黑暗中不甚明显的宫殿轮廓,开心?没有。有的只是满满的沉重。

什么礼义廉耻,对他来说就是个屁,他做事向来只求我高兴,三俗之名,从来不是虚的,恶俗的名至实归!

冲孟一昶扬了扬下巴,率先飞身离去。

孟一昶一愣,赶紧跟上,他功夫不如卓不凡,皇宫内高手林立,还是抱着卓不凡的大腿比较好,他这小胳膊细腿的,拿着针还行,拿刀?真心不擅长。

没有惊动任何人,和来的时候一样,悄声离去,直到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四下无人,孟一昶才压低嗓子道:“去哪?你不看看后面的?”

卓不凡一眼扫过来。

“难道我说错了?你真不看啊?”

“我先去做正事,你在这等着,怕被发现就藏在假山里。”丢下这句话,卓不凡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孟一昶一愣,正事?今天来的正事不是已经做完了么!还有什么事?

没办法,卓不凡消失的太快,恐怕就是不想带着他碍手碍脚,虽然这么想有点悲伤,但是这就是事实啊。

孟一昶摸了摸鼻子,认命的钻进了假山里。

四周寂寂,偶尔有几个脚步声走过,很快就归于平静,打了个呵欠,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卓不凡总算回来了。

他扛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孟一昶顿时就明白了,果然,卓不凡这个恶心的男人。

算算时辰,还不到半个时辰,药效恐怕也要发作了。

“那个一 夜无眠不是什么厉害的媚药,宫里的太医就能解了。”孟一昶眼中泛着光,明明五官柔和,气质温润,若是忽略眼中的精光的话,的确有当代名医之风范。

卓不凡淡然道:“太医一个时辰都来不了,他们全都睡了。”

说的无比正经,孟一昶又是噎了一下:“你扛着的是谁?”。说着半弯着腰去看那黑乎乎的人影。

一身枣红官服,整个人死狗一般半挂在卓不凡肩头,隐隐能看见下垂的胡子,看着年纪不轻。

“呀!你…”胆子真肥。孟一昶一凑近就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药味。

这个年纪,还能有药味的,今天又留在宫里的,非太医院的院正莫属。

“走!”卓不凡面色如常,怎么了,找的就是院正。

他没有将这个院正大卸八块就算好了,现在还给他偷香窃玉的机会,已经是大仁大义!

当初这两人搭在一起,一个是皇后贤良淑德,却一碗摧产药强行灌给皇贵妃淳于氏,一个是最有才华的太医,却睁着眼睛说瞎话,言之灼灼指出他卓不凡是足月产的,坐实了他的母妃淫 乱宫闱,最后落得个‘发疯,弑子后自尽’的下场。

他正好成全了他们。

落在太后寝殿门口,身体不适的寿星已经先回来了,殿内宫女井然有序的穿梭不停,热水,茶水,毛巾,冰枕迅速的送进了内室,宫女们又满头是汗的出来,满面焦急。

“太医怎么还不来!”

“太后发高热了,这病症来的又急又快,如何是好……”

“快去禀告皇上。”

“小松子,去催一催臧院正到哪里了,跑着去!”

“……”

卓不凡将肩头的男人放下来,孟一昶看过来,正好碰到卓不凡玩味的神色。

“一场梦,药粉给我点!”

“什么?”

“听话。”

“我的药粉是这么用的吗,你不知道我…”

“不给我就抢了。”凉凉的说完,孟一昶从怀中摸出一包叫做“听话”的药粉。

‘听话’顾名思义,被下了这种药之后很听话,做事皆凭本能,有意识,但是自己不能控制住,不会做出伤人之举,且神色清明,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有异样,但是…也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对于已经中了媚药的人来说,足够了。

“就这么一点了,用完就没了,你省着点,这药材可不好找。”孟一昶刚拿出来,就被卓不凡抢了去。

打开小纸包,细心的放在臧院正的鼻端下,很快,纸上的粉末已经少了大半,看的孟一昶一阵肉疼。

趁着院正大人还不甚清醒,卓不凡迅速的放下他,“去吧!美好的夜晚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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