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之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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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专门为人排忧解难！”

“那好，我这有点麻烦需要你帮忙，我现在在常青公园门口等你，我手里拿了一个望远镜，希望你能快点过来。”

“好，你等着，师傅，麻烦你转道去常青公园。”

……

车在常青公园门口停下，田小兵看到一个穿西服拿着望远镜的男子，就走过去问：“请问是你需要找‘田生办公室’帮忙吗？”

“你是田先生吧？”对方摘下墨镜。

“我就是。”

“找的就是你。”西装男突然暴起，一把将田小兵摁在地上，附近冲出几个戴大盖帽的城管，把他双手反铐了起来。

“喂，兄弟们，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吧？”田小兵知道自己没犯法，所以很轻松。但惹来了城管的几只大脚，他老实的闭上嘴巴。

城管们把他押送进一辆早已在公园附近守候的面包车。

在城管队的办公室里，田小兵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灌肠，一脸盆辣椒水通过一条喉咙粗细的水管，直接灌进了他的胃。

他眼泪直流，呛了几声说：“有没有搞错，说话也打，不说话还灌上辣椒水了，你们大概不知道我是湖南人吧，有名的辣不怕。”

一只穿着皮鞋的大脚飞来，直接把反铐在木椅上的田小兵踹飞3米，然后倒在地上。

“大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总要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王法了呀，这样打，会死人的！”田小兵背着椅子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

两个城管把他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拖起，刚才踢他那人捏起他的下巴说，“好了，现在由我们队长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然你会更惨的。”

“我老实，我坦白！”田小兵点着头，自己空有一身害人的本事，却不敢对他们下手，毕竟民不能与官斗。

办公室里的人出去了，这时候推门进来个，矮小黑瘦30岁以上的中年男人，身上横披着城管服，“嗯哼！”

“队长好！”田小兵早被打的没脾气了。

“嗯，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有点明白，但不是太明白，好像因为我开了个工作室。”

“开工作室，不能说你错，你有没有申报工商、税务登记注册？”那队长从田小兵兜里掏出烟，又用他的ZIPPO点了火，把打火机揣进兜里。

“这打火机没收了，听到没？”队长对田小兵态度稍微好了点，又给他嘴里也塞了根。

田小兵感激的说声谢谢。

队长又吸了口烟，“你别以为我们是乱抓人，没去工商、税务查过你的工作室，我们会无缘无故抓你？你知不知道国家现在提倡科学，一切反人类、反科学的封建迷信活动都要依法取缔，并且严厉查办？落在我们手里算你很幸福了。就是你乱贴广告纸也是不对的，破坏了市容、市貌不说，那些外商看见了会对我们国家这些年的改革怎么看，国际影响，你要注意国际影响……，就是那些祖国未来的花朵也被你污染了，这后果严不严重？你承担的起？”队长越说越激动，最后将田小兵嘴里的烟抢过来扔地上，狠狠的踩灭，好像把田小兵也踩死了一样。

“队长，我怎么会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些寺庙里的和尚，道观里的道士不一样也做这些吗？”田小兵犟嘴，表示对队长抢走了他没抽完的烟不满。

“他们都有依法纳税，而且有指定的地点活动，你看到有和尚、道士满街跑着说，能帮人抓鬼，还请人四处为他们打广告，做宣传，就算有，那你在电视上看到过和尚、道士、尼姑去做广告吗？‘汽车轮胎功’你知道吧？”队长又问了。

“知道，那时候我还小。”田小兵低头回答。

“嗯，算你小子认罪态度好，暂时我们不会把你定性成‘汽车轮胎功’木子李一样的反人类分子，怎么感谢我？”队长话语一转提到了报酬。

“我没钱！”田小兵硬生生的说，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枪毙他几次都够了，如果要用钱买命，他宁愿选择钱，买命的钱不是他现在所能支付的。

“我没问你要钱，不然我怎么对的起组织，对的起党和人民，向相信我们的国际友人交待？”问题开始严重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田小兵问。

“你宣传迷信活动，非法开工作室，偷税、漏税，导致国家税收有严重损失，非法雇佣童工，乱贴广告宣传纸，破坏市容市貌，藐视城管，影响了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在小朋友们幼小的心灵种上了迷信的毒苗，一共十条，你选哪一条？”队长掰着手指给他数了十大罪状。

“能不能不选啊？”田小兵抬头望着队长。

“不行，那我们凭什么抓你？”

“可是，我随便选哪一条你们都可以枪毙我。”田小兵哭丧道。

“不会，我们是真的很想帮助你，我们怎么会不给你留条活路呢？”队长大灰狼般笑着，摸他的头。

“那就藐视城管咯。”

“allright，回答正确。”队长打了个响指。

武汉‘红色恋人’KTV里，田小兵搂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小妹大声吼着吻别，队长跟他的一堆手下，正拉着怀里的小妞亲吻、唱十八摸、还有跳舞的。

田小兵与队长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交了50块钱罚款，但为了表示对城管工作者们的最大敬意与谦意，在队长的选择下，来到了武汉美女最多的‘红色恋人’KTV飙歌。

“大哥，不行了，我老婆打了8次电话催我了。”田小兵甩开身边小妞的缠绕，拿着手机醉醺醺的说。

“行，大哥我今晚上谢谢你了，那个小张、小宏，你们开车送小弟弟回家，路上开车小心点。”队长叫了两个人送他。

在总服务台结帐的时候，点了6000块给总台小姐，每个小妞200块小费，包房酒水还是因为队长跟对方打过招呼，打过8折的。

田小兵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喝酒，辣椒水加白酒、啤酒灌了一肚子，感到胃很难受，在上车前扶着停车场的栏杆大声呕吐，小张跑过来拍着他的背，小声说：“你没事吧，今天晚上不好意思，花了你很多钱。”

“我没事，今天这顿酒我是请兄弟们喝的高兴，你别看我傻乎乎的，我心里明白的很，队长要不放我一马，把我扔到公安、税务、工商那，我这辈子算是结束了，呃！”田小兵醉醺醺的说，还比了个被手枪爆头的动作。

小张跟小宏对视一眼，两人都很高兴田小兵明白事理，小宏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行，我出门的时候队长跟我交待了，他要的就是你这个表示，往后你还作你的生意，黑道、白道的事有我们队长照着你。”

低头呕吐的田小兵嘴角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出的笑。

车开到了小区楼下，远远看见一个淡薄的身影朝这边望，小张小宏问了声，“是嫂子吧？”

“唔，好像是，我以后要上CCTV打广告，就请那个周杰伦、张学友做形象代言人了。”田小兵还在跟他们说着胡话。

车停好，小张、小宏把田小兵扶出来，赵瑜跑过来接着。

“嫂子担心了吧，没事的，田兄弟今晚上是高兴才多喝了几杯，你回家给他喝点白醋，多睡会就没问题了。”两人嘴都很甜。

田小兵能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放弃仇恨，极力拉拢、讨好他们，他要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大傻、大蠢，这两种人他们都很喜欢结交。

赵瑜把田小兵扶到沙发上坐下，双手叉腰，做母老虎状，“说吧，你今天突然喝这么多酒，城管又把你送回来，还有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回答我！”

“老婆，对不起，我今天花了你很多钱。”

“不是问你钱的事。”

田小兵把身上的衣服脱下，让赵瑜看他身上的淤痕，胸前那个大脚印最突出，此时他脸上早已经没了醉意，他在外人面前装，对赵瑜他没必要再装了。

赵瑜不再追问他去干了什么，从房间里拿出消炎药让他吃了，让后用红花油在他身上敷抹，“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田小兵细细的将今天的事情道来，听到惊险处，赵瑜狠狠的掐他。

“你就不能好好呆在家里？非要想着出去挣钱，惹上那群恶狼？”赵瑜生气骂道，眼里含着泪水，却没流出来，只是仔细擦红花油。

“我也没想过会惹上他们，不过也好，今后我在这个城市里做生意，没人会惹我了，哎哟！”

“没人惹你，你想过以后那群人天天找你要钱，有你哭的时候。”赵瑜掐着他腋下的嫩肉。

“他们不要钱，只要心意！”田小兵解释。

“拿存折来，”赵瑜看了看上面田小兵花掉的数字，“心意，心意要10000块？”

“老婆，别计较这些小利啦，比起我今后能赚的，这只是一根头发而已。我师傅做生意，还不是要养一大群白吃、白喝的人？”田小兵搬出他师傅来挡驾。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个熟悉的手机号，后面数字是很嚣张的5168698，意思是：我要你发你就发。

“喂，我是田生工作室，专门为人排忧解难，是鬼勿扰。”田小兵的话，惹来赵瑜扑哧一笑。

“喂，臭小子，我是师傅啊，我现在到长沙了，买了明天上午到汉口火车站的车票，你要来接我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

“喂，喂，喂，你不会吧，我没让你来，你就来了，我这没地方给你住，没饭给你吃的啊！”田小兵跟他师傅半开玩笑说，赵瑜却不知道，在身边狠狠的揪田小兵耳朵。

“哈哈，我早知道徒弟你有这么刻薄了，没关系，没关系，我有人包吃包住，还有一群老同学也很久没见过面了，只是顺便来看看，我徒弟还活在这世上吗？”师傅大笑道。

“我活的好好的，这世上要是有人想咒我死，也只有你这老鬼了！”田小兵好像很喜欢跟师傅抬杠。

“臭小子，连面都没见，就乱猜疑师傅了，买了手机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你真想跟为师脱离师徒关系了？”师傅的话变的高调起来。

……

两人在电话里吵闹了半个小时，田小兵从客厅走到房间，再到厨房，再打开门走到走廊，吵的脸红脖子粗，最后赵瑜不得不打断他们，从田小兵手里抢过电话。

“喂，师傅，我是小兵的女朋友赵瑜，他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明天到火车站来接你啊！”赵瑜贤惠的说。

“啊，啊，我知道你，你是那个叫‘空军’的女娃娃吧，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了面再说。”师傅挂上电话。

赵瑜把电话扔给田小兵，恶狠狠的揪了田小兵几下。“说，你师傅怎么会知道我在游戏里的名字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师傅也玩网络游戏的吗，我玩游戏还是他带的。”田小兵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

“那，那！”赵瑜简直不敢去想象，一个老头模样的道士带着十几岁的田小兵，在网吧里玩着‘消遣’，还不时的拍着桌子大笑、大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以前从来不去问田小兵在老家的生活，现在忍不住要去问了，那里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

“你师傅在‘消遣’里叫什么名字啊？以前从没听你提过。”赵瑜忍不住问到。

“我师傅的号早卖了、不玩了，我出来的时候他正改玩‘魔兽’，他很有才的，还会在网上做生意，有时能说几句俄语，忘了说了，他是那时候的大学生，就是对神术好奇，才没要国家分配的工作，回老家找到关完牛棚的祖师爷爷学了神术，我师傅肚子里的东西恐怕我一辈子也学不完，所以我就干脆不学了。”田小兵拍了拍赵瑜的大腿，赵瑜还在给他的伤口做按摩，想让淤血快点散开。

听了田小兵的话，她突然冒出一句，“你师傅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疯子是他的外号啦！”田小兵站起来，“别摸了，伤口被你摸的好痛，我让你看点神奇的东西啊？”

“什么？”赵瑜对田小兵的黑魔术很有体会，当时就是被这小子的黑魔术骗了，才让他留下来的。

田小兵从厨房里拿了一只碗，在饮水机里接了一碗清水，嘴里念念有词，用手指在水里轻划，然后端起碗里的水一饮而尽，还打了个饱嗝。

十一

　田小兵身体上的淤痕在赵瑜不可思议的表情中，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快速消失了，最后连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找不到。

“小时候，我很喜欢在镇上跟年岁差不多的小孩打架，经常满身满脸都是伤，我师傅便教了我这‘水’。”田小兵告诉赵瑜。

“这有点像细胞重组呐，太不可思议了，你那师傅还真是怪物！”

……

翌日，田小兵早早的就起床做了鸡蛋面，赵瑜也打电话向公司请了半天假，准备去见见田小兵那传说中的师傅。

来到汉口火车站，虽然大清早的，这里已经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了，武汉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不是很快，每天最为忙碌的无疑是火车站、汽车站等地了。

经过一辆黑色悍马越野的身边时，田小兵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下。

“喂，小子，摸什么摸！”这时候驾驶室里一个长发男人，打开车窗把头伸出来骂他。

“干什么啊，摸下都不可以啊？”田小兵不甘示弱，驻足与他理论，并且再次摸了下车身。赵瑜死命拽他，嫌站在这里丢人。

“你老母的，还摸上瘾了啊，告诉你个乡巴佬，这车你要是擦掉点皮也赔不起。”两人的对骂惹来了路人的观看。

田小兵被人辱骂看不起，赵瑜也觉得很不爽，不就辆悍马车吗？嚣张成这样了，他狠狠的踢了下车轮。

那司机更加火，破口大骂：“怎么了，臭婊子，欠男人操啊？……”

四周的群众对这司机也十分不满了，有人出来劝他们：“民不与官都，穷不与富斗，算了吧，快点走吧，小心吃了大亏……”

赵瑜好像第一次被人骂成这样，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就差眼泪没掉下来了。

田小兵见老婆被人骂了下流话，再忍不住了，指着靠门的反光镜，对那司机说：“朋友，你镜子好像有问题了。”

那司机反应很快，马上就朝那镜子瞅去，却没见到田小兵嘴里默默念咒，左手捏剑指，在司机的头像印在镜子里的那刻，向镜子虚点了一下。

那司机全身短暂的抽搐一下又恢复了正常，他见镜子没有异常，转过身来想骂人的时候，田小兵早拉着赵瑜走的只有一个背影了。

“老婆，别伤心了，等三年我给你也买辆凶悍马！”田小兵拉着赵瑜的手哄她。

赵瑜没理他，还用衣袖委屈的擦眼泪。

“两年啦，还不行一年啦，怎么样？还哭，我要使出终极法宝了。”田小兵两根食指放嘴里哈气。

“别，别，我不是那样小心眼的女人，只是……”赵瑜乐道，脸上的笑容却转瞬即逝。

“只是什么啦，说给我听听。”田小兵猜不透赵瑜的心思，装作又要使用绝招。

“哈哈~只是让你换辆法拉利啦，悍马太大了，我不喜欢。”赵瑜大笑。

“原来这样啊，那我换法拉利给你啦，就是有点难度哦！”田小兵答应赵瑜，脑袋里却在苦苦思索赚钱最快的路子。

来到出站口，带着赵瑜抢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却看到人群中有人高举写着‘董汉平’字样的纸牌，“不会这么巧吧，我师傅也叫董汉平呢！”

走过去问到，“兄弟，你也接董汉平啊？”

“是呀！”那人吃力的拿着董汉平字样的牌子。

“可巧，我接的人也叫董汉平。”田小兵递过只白沙烟给人家，这时候那人身后也有人拿烟点了火，却不做声。

田小兵见那家伙抽的是65一包的软中华，又把左口袋里的蓝色芙蓉王掏出来，也不管接过他白沙烟的人怎么看他。

他的ZIPPO被城管队长没收了，就跑遍了大街买了盒1毛钱的火柴，划着一根火柴把烟点燃，嚣张的把火柴甩了甩再放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