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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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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嫔震怒了,“放肆!本宫还没死呢!”

太监长叹一声,“娘娘这又是何必,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好看,徒惹人笑话。”

“你——”曦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煞白。

太监退到了门口,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

在这样毫无感情,毫无生气的目光下,她终于崩溃了,猛的端起桌上的鸠酒,仰头灌入口中……

一个时辰之后。

行刑的太监检查,确定了尸体变硬,曦嫔已经去了,才收起带来的东西,缓缓离去。

在后宫,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心早已变得冷漠。

第二天,曦嫔娘娘病逝的消息已经传出。

珍妃与容妃聚在一处,彼此都怀有惴惴的心,相对无言。终于珍妃还是忍不住静默环境下的巨大压力,喘了口气,说道:“容妃姐姐,你说曦嫔是怎么死的?她可是里凤栖宫最近……是不是……”

“不要乱猜!”容妃呵斥了一句,“不要别人还没什么动静,我们就先自乱了阵脚。”

珍妃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容妃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问道:“皇后的病情,你是否传书给右相大人了?”

珍妃闻言点头,点了两下头,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巧儿。

巧儿赶紧跪了下来,“女婢已将书信送出,亲眼看着它出了宫的!”

“姐姐放心吧,我爷爷,我爹,知道了这件事不会坐视不管的。”珍妃这么说着,自己也握紧了双手。

容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曦嫔已经死了,大臣们的催促却一步紧似一步。

原本他立春晓为后,就是凭一人之力排除了众议的,现今皇后已册立半年有余,且被专宠,至今没有喜讯传出。这些大臣们,又开始有想法了。

“朕每晚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是不是要先问过你们啊?!”

最终,年前这些议论之声,都被皇帝这一句震怒的话压了回去。

却在大年夜的晚上,彻底爆发。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年夜在期盼中如期而至。

朝中许多大臣们也是有年假的,从初一到初五,不用早朝,可以走亲访友,给上峰拜拜年,送送礼,拉拉关系,这是最好的机会。

劳累了一整年,最大的上峰也要宴请一下大臣,独乐不如众乐。

在皇宫的御花园,摆起了家宴。

年三十的家宴,可是皇宫里众多宴席中的重头戏,皇帝所有有品级的妃子都是要参加的。自然,冷宫里的除外。

春晓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出席。她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就算是对个人,也都是要去的。

这些荣德早就跟她和墨允讲了不下十遍了,所以皇帝亲自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停当,穿着厚厚繁复又沉重的朝服,并没有让皇帝为难的就跟他走了。

荣德和墨允也获准伴驾。

大红的灯笼,五彩的绢花,精致的琉璃盏,把御花园照的亮如白昼,盛大的宴席被装饰的美轮美奂,一派喜气。

皇帝还未来,大臣们也不拘束,相互参拜着,畅聊着;宫娥们像彩色的云朵,轻盈灵巧的飘荡期间,安置瓜果茶菜;乐师已经各就各位,大红的乐服映着他们充满喜气的脸,不断地试音。素来以幽静为美的御花园,热闹的别有一番风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唱和,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衣摆摩擦之声。

“都起来吧,今天众位都不必拘泥于礼节,不谈朝政,只为‘其乐融融’!”皇帝说道。

皇帝和皇后都落了座,又是一片衣袖摩擦之声,大臣们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乐师们开始卯足了劲儿,奏出欢快喜气的曲子。

提前搭好的戏台子上,骤然间华灯大亮,红色的幕布由两个半大的打扮的像散财童子一样的童男童女缓缓拉开。

早已就位的演员们开始不遗余力的唱着,跳着,使出浑身解数以博喝彩。

皇帝和大臣们酒过了三巡,大臣们才开始不那么紧张,宴席上也开始有说有笑。

春晓一直都是安静的微笑着,看着台子上的表演,吃着瓜果,偶尔抿一小口酒。

突然不知是谁起得头,大臣们一呼百应的全都起身,给皇上皇后拜年。春晓莫名的有些紧张,她和皇帝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大臣,可能人失去了一种能力,就会在另一方面变得更加敏锐,丧失说话能力的春晓,敏感的觉得,这群大臣虽然跪下拜年的姿势恭敬的无可挑剔,她总觉得有一种敌意在默默弥漫。

皇帝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将她的小手放进他长有粗茧厚实的掌中,轻轻的握住。

她扭头看他,他微笑的冲她摇了摇头。

不用怕,有朕在。在喧闹的宴席上,她听见,他好像这么说。

拜了年,说了吉祥话的大臣们并没有立即起身。

春晓不知是哪位大臣起得头,话锋不知不觉就转向了她。

“皇后娘娘,您为皇上打理后宫,您乃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为皇上诞下龙嗣实乃大事。”

“无论是您嫡亲的孩子,还是其他嫔妃的孩子,都是皇上的孩子……”

“皇子不像在民间,不单单是一家的孩子,更是国家的希望……”

话也算含蓄,但其中深意不难看出,众口不一,但意思却是一致在指责她,身为后宫之主,不但不能为皇上诞下后人,更是没有容人之心,像妒妇一样独霸着皇帝,让其他嫔妃也不能身尽其责的伺候皇帝。

皇上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一次想发火都被春晓紧拽着手止住。

直到不知是哪位大臣说顺了口,一时大意竟吐出一句:“皇后娘娘身患重疾不能再有子嗣,其实皇后之位也理当让贤……”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皇帝再也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放满食物的桌案上,桌案一击,断成两截。

“你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皇帝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的臣子们,“非要把朕逼得无情无欲,你们才甘心?!”

这一天,还是来了。

早就料到了不是么?从胡太医说,她再也不能有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里,她不可能在待下去了,不是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不肯干脆的离去,眷恋着短暂的快乐,自欺欺人的以为,可以就这样幸福着……

正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硕大五彩斑斓的烟花绽放在天空。

瞬间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绚烂的开出苍穹之花。

不过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留一声余震,萦绕在众人之心。

春晓的泪,在那一声轰响之后,坠落脸颊。

大年夜,本应是个喜庆的日子,她却不得不为自己的贪恋做出抉择。

“适才的话,是谁说的?”在皇帝冷冷的目光下,大臣们像是刚刚清醒,一时之间竟都开始后怕,“对朕如此大不敬,按律法,当斩首示众。”

下面,抖成一片。

“今晚大年夜,免去死罪,削去官职,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入京城。”皇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他为留下她,尽力隐瞒的病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开,之前的努力,霎时间变得像笑话。从没有哪一刻,他会这么恨,恨自己是皇帝,不可以随心所欲,从没有那一天,他会这么怨,怨自己执掌天下,却连自己喜欢谁都不能肆意。

第五十七章

春晓缓缓的起身,她想说话,她想告诉下面那些大臣,她也想有个孩子,她也想好好地为人妻为人母……可是,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把后宫女子的幸福作为他们操弄权术的辅助,才会让那些薄命的女子过的更加凄惨。

关入冷宫的惠妃,死去的曦嫔,都有着最美丽的青春年华。

如果不是被送进皇宫,她们本应该活得自由洒脱。

现在,他们这些人又来逼她,逼皇帝让步。权利和地位,远比一两个女子的幸福来得重要,不是么?

她想说,她不愿留在皇宫,她不愿做皇后,她只是舍不得,皇帝的一番宠爱。她想说,她也恨,恨自己懦弱,恨自己逃避,恨自己想要的爱太多。

……

但是她口不能言,唯有千行泪,哭诉着她内心的痛苦挣扎。

她仰头看着皇帝,眼神专注纯粹。

烟花不断的绽放在空中,照亮漆黑的夜幕。

宴席上人数繁多,却安静的听得到琉璃盏轻轻转动的声音。

她的眼中没有色彩斑斓的灯火,没有绚丽的烟花,她眼中只有他的倒影,黑瞳水光潋滟,这一眼情深意浓,刻骨的相思与眷恋。

皇帝的心中忽然就不安起来,他不想让她这样看着她,他突然开始害怕她这样专注又绝美的眼神,他慌乱了,内心强烈的恐惧感在慢慢扩散。

“晓晓……”他张了张嘴,艰难而嘶哑的喊出她的名字。

却已经,太晚了,什么都来不及阻止了。

她侧身躲过他想抱住她的双手,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缓慢却坚定的取下头上的凤冠。

“晓晓,不要,你是朕的皇后,永远都是!”皇帝想要阻拦,却被她决绝的眼神定在原地。

她冲他摇头,眼泪不断垂落,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容。她探身抱住他,一个吻落在他脸侧。

皇帝的心都在颤抖,她的嘴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她的表情坚决,没有一丝余地。

她忽的放开手。

冰凉的空气灌进两人之间。

他想伸手抓住她,她却越退越远。

他们以后,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当这个想法进入皇帝的脑中时,他忽然明白了她眼中的绝望,忽然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试图斩断她的翅膀绑在身边的爱,根本就不是爱。

墨允和荣德护着春晓离开的宴席。

“现在,你们满意了?!”皇帝的口气是陌生的,从他四岁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哪位大臣听过他这么绝望又无助的声音。

皇帝从断成两半的桌案上,捡起一壶歪倒的酒,独自灌了几口,“满意了,还不快滚!想让朕把你们一个个的顶戴花翎都拿下来么?联合百官来向朕施压,朕若弃了这皇位,你们又当如何自处?!”

“皇上……皇上息怒……”有些大臣们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人鼓动,做了错事。

“滚——”

一声怒喝之后,本是热热闹闹的宴席,眨眼之间变得冷冷清清。

只剩下一群宫人在轻手轻脚的收拾残局。

皇帝一个人,坐在断裂散乱的桌案后,独自喝酒。

“皇上……”这一声,音量并不大,但在众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就特别招人耳目。

皇帝歪着喝酒,没有理会来人。

来者却异常执着的跪着,自顾自说道:“启奏皇上,皇后娘娘要走了。”

皇帝当即翻身坐起,双眼通红的瞪着跪在地上的明远,“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要走了!”明远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扔下酒壶,就不见了踪影。

凤栖宫里。

春晓已经换下了皇后的朝服,宫里的衣服大多繁复又华丽,她挑了最简单厚实的一件换上。她是空着手来的,于是走的时候,也没什么东西好带的。

墨允一直站在她身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到底一样。

这会儿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她实在找不出安慰自己继续留下的理由,当即便要走。

从里间转出来,却见荣德正跪在门口。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跪着。大有,要从此门出,就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架势。

春晓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多日相处,墨允知道他对春晓的感情也是很深的,“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晓晓留下来,只会让她不快乐,让皇帝为难。”

荣德摇头,“不……娘娘不能走……娘娘若是走了,皇上,皇上该怎么办……”

春晓上前要把荣德扶起来,无奈他拗着不肯起,春晓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师兄。

“皇上没有了晓晓,一样是皇上,可以平衡的分配对六宫的宠幸。可如果晓晓留下来,皇上也一直不去其他娘娘那儿,今天的事情就会再次发生,这无论对晓晓还是对皇上,都是一种伤害。如果皇上去了别的娘娘那儿,并和别娘娘又的龙子,公公让晓晓如何自处?”墨允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三人的心上。

是啊,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就算没有惠妃那次的伤害,就算她能有自己的孩子,但她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皇帝喜欢上除她以外的女人。且不说皇帝能不能做到,单说后宫里的娘娘都和权臣有关,这一点,就不会让后宫的实力如此不均而坐视不管。

如果一开始她能够想到这些,也许今天的一切都可以避免。

如果她可以改变自己,那么所有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说不定她早已有了师娘,自己也已经嫁给师兄,或者嫁给一个平凡的人家,过着简单普通的小日子。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容忍她的专横霸道,和强烈的独占欲,即便可以容忍,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给她这种,她想要的爱。

师父,师兄,甚至连皇帝都是了解她的,不了解她的,是她自己。

春晓的视线再次被眼泪模糊,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了解,自己的妄为,才伤害了师父的感情,害的师兄跟着她四处奔波,害的皇上和群臣反目……现在,她终于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了。

在墨允的一番话后,荣德抽抽嗒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春晓,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留,又觉得墨允说的很对,可是眼睁睁的看她走,又实在是不忍。

他原本以为,这次能在宫里再见到她,是最开心的事儿了,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脸,为她分担一切。他也在尽力这么做,没有想到,离别还是来的这么快,这么毫无预兆。

最不想失去的人,却总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说保重,这一次,真的走了,恐怕就是后会无期了吧。

“带我一起走吧……”荣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话音一落地,不仅是春晓和墨允,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竖着耳朵,仿佛不确定那是他说的。

但这么一句话,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心声,看到了希望,“晓晓,墨允,带上我吧,带我一起走!有些事,你们男人不方便,我可以照顾春晓!”

墨允嘴角抽了抽,什么叫“你们男人不方便”,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另一个人的口吻?不知道那人现在和师父,相处得怎么样了?

春晓倒是被他这句话逗得破涕为笑,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忽然指了指皇帝寝宫的方向,脸上又带上些忧伤。

“皇上身边有明远明青保护,有别的公公伺候,不用……不用奴才操心了……奴才猜想,皇上定然也希望,娘娘身边能有个人,随时伺候着。”荣德看向那个方向,也是千般不舍万般忧愁的,但是他总觉得,呆在春晓身边,还可以时常听闻朝廷的消息,知道皇上过的好不好。如果在皇宫里留下,那就再也别想知道春晓身在何处,生活怎样了。

“娘娘,就让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荣德又跪下来,抱着春晓和墨允的腿,好像他们不答应,他就不松手一样。

墨允和春晓交换了眼神,见春晓最后点了点头。墨允便扶他起来,“公公快起来吧,若是出了宫,可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下跪了。”

“嗯嗯!”荣德闻言,大喜过望,赶紧点头,“既是要走,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还是要去跟皇上告个别的。”

他与皇上告别是假,他想让春晓和皇上再见上一面才是真的。

“不用了,皇上说让我带你们从北门离开。”

三人正在犹豫,明青拿着皇帝的腰牌出现在门前。

荣德盯着那金灿灿的腰牌,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恍惚间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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