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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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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加量……”,杨太医瞪大眼,这药无色无味喝多了会上瘾,一旦断药千金公主会察觉也是自然,但若是加重了药,那不是要千金公主……暴毙……

这、这可是直接谋杀皇族啊,比起慢性谋杀更让他胆寒。

“做都做了,自然要做得尽善尽美,到如今事已成定局,饶氏皇族的统治已经走到尽头了,你怕什么——”,那人看着杨太医的孬样,冷哼一声,腐朽离去,宽大的袍绣滑下大片的阴影,压得杨太医喘不过气……

……

秋风稍显温和,来的漫漫,去的轻娆,一片片泛黄的树叶随着清风摇摆,与空中翩翩起舞,完成生命最后的惊鸿之舞后,轻然落地,谱写了一地的萧瑟凄索,施醉卿走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小路的两边搭在着木架,木架之上秋日葡萄藤缠缠绕绕,盘根交错,一抬头,便能看见树藤上垂下的葡萄鲜艳欲滴,似玛瑙宝石晶莹可爱,引人食欲,施醉卿随手摘了一颗下来,两手将葡萄肉挤了出来放进嘴里,沁人心脾的葡萄甘甜香气充盈了整个口腔。

施醉卿漫不经心地踩在鹅卵石上,那石头抵着脚心,将一天的疲惫似乎都磨去了,她看似不经意地问着前面领路的小丫头,“听说驸马爷是个闲琴弄花的风雅之人,府中养了不少稀世名花?”

小丫头毫无心机地回答道:“府中的确种了不少名花,全是驸马爷亲力栽培,都在妙珠阁呢。”

“不是碧霄阁?”

“公主府刚落成之日,公主将西边临水的沃土高楼提笔取名为碧霄阁,公主与驸马成亲后,驸马便将碧霄阁改为妙珠阁,听我母亲是驸马爷是为了纪念妙……”

小丫头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惊惶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警惕地四处扫了一下,忙垂下头不再多言。

施醉卿只笑了笑,并未追问下去。

夜晚很快降临,夜里的风已经是目中无人,疯狂地拍打着门窗,响声久经不息。

厢房中有一面立地的大铜镜,施醉卿站在铜镜前,歪着头盯着自己的胸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日里千金公主说她胸前的妖花是龙,她还只当是千金公主看错了,可如今仔细一看,那妖花之中,磷光闪闪,蕊光如利眼直刺人心,不正像是紫龙潜伏其中?

潜龙出山,谁与争锋?

施醉卿笑了笑,是花不是花,是龙非龙,是凤非凤,这到底是什么?寂璟敖又是从哪儿看来这么古怪的东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股冷风似凛冽的刀子一般突然刮到施醉卿身后,铜镜之中一抹黑影一闪,“参见督主。”

施醉卿转身,负手看着跪地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双手将一卷纸递上,“督主想知道的,都在其中。”

施醉卿接过,坐在床榻上,抖开了那纸卷,烛光明亮打在纸卷上,纸上一字一句掠过施醉卿的眼底——一张纸,便将一个女人半生的恩怨情仇描述殆尽。

良久,施醉卿垂下手,抬起头,眸光之中盛了几许同情,她走到烛火旁,看着火苗将那纸卷吞噬成灰烬——人世之中的痛苦千姿百态,对于有些人而言,最痛苦之事莫过于一个女人在绝望里死去,而一个男人却永远活在谎言里。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她虽然脑子里有那个施醉卿的记忆,但对千金公主,的确是知之甚少,没想到一个大国公主,竟然会有如此辛酸难忍的半生。

施醉卿叹了一口气,“千金公主脸被毁一事,宗政陵半点也不知情?”

“是,宗政陵甚至不知道,是他毁了千金公主的绝世容颜。”

施醉卿坐定,斜倚在床榻上,双臂环胸,半晌后斜着眼看了地上的黑衣人一眼,“你喜欢跪着?”

黑衣人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慵懒的眸子睇着黑衣人,黑衣人闪了一下神,终于醒悟了施醉卿的意思,“忙站起身立在施醉卿面前。

“宗政陵手里的金元神砂可有下落?”

“踪迹全无,千金公主将一半的金元神砂给了宗政陵,但自从那名叫妙珠的女子死后,金元神砂也一并下落不明,该着的地方,属下都找过了,一无所获……督主看,金元神砂会不会是被宗政陵毁了?”

“金元神砂不是普通之物,听卓不凡说,金元神砂装在铜球之中,虽为一体,其实却是两颗药物,这铜球水火不入,刀枪难断,不腐不烂,两颗金元神砂,一毒一医,却必须合在一起才能铜球取出药,而要救人,也只有两个金元神砂一同服用,若是缺了其中一颗,都是致命的毒药,千金公主将其中一颗金元神砂给了宗政陵,用以要挟宗政陵娶她为妻,那半颗金元神砂对宗政陵极其重要,即便最终没有派上用场,他也不可能毁掉。”,同时,也毁不掉——因为他根本打不开铜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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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金线引

“督主分析的极是,属下再加派人手去找。”

“这件事先暂且搁下。”,既然费尽心机也找不到,何必再劳神劳力,“今日千金公主明知我此行敦商的目的,却能泰然自若与我谈话,那另一半的金元神砂,她必定知道在何处,这金元神砂,本督会亲自去找。”

黑衣人垂了垂头,施醉卿左手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紫金骷髅头戒指,“敦商皇宫情况如何?”

“宗政家已经控制了皇宫内院,皇帝被软禁在承乾宫,重兵昼夜把守,蚊虫也难飞进去,不过宗政阙给皇帝喝的药中,下了慢性毒药,最近宗政阙让人加大了药剂,皇帝应该活不久了,且宗政阙两日前暗中将远在边关的多方兵力调回殷城,应该是在等皇帝归天后,与李家决一死战了。”

施醉卿笑笑,李家手中唯一握有兵权的就是李国舅,且这兵权,还不及宗政阙手中的一半,因而宗政阙调兵,是想要以快速的暴力手段制服李家,接手敦商,在最短的世间内剔除敦商国内的内乱,让外敌没有可趁之机。

可这内乱一旦爆发了,又怎么会全然如宗政阙所想的那般发展?所以千金公主……

施醉卿霍然坐了起来,想到这里,她终于知道想通千金公主今日话中之话了——

施醉卿几声笑,原来如此……

这女子,不止聪明机智,还有一颗为德大意、不拘小节的心,如此气度,到底是被情爱所灭,真是可惜……

难道女子,都要经历一次彻骨的伤害,才会懂得自我怜爱么?

可谁有她施醉卿的好运气,经历过一次,还有机会重头再来,重活一生?

施醉卿舒了一口气,才对黑衣人说道:“这公主府眼线众多,往后不必再来了。”,他叮嘱道,“切记,不要暴露了身份。”

“是,督主。”,黑衣人抱拳,“属下告退。”

黑影一闪,如同来时,了无踪迹,屋中又恢复了静谧,无声之中,只听外面的清流瀑布细细流淌撞击的悠长声,在这夜里韵味无边……

……

次日,依旧是昨日的葡萄架下,施醉卿与萧庭一前一后走在鹅卵石上。

“萧庭今晨接到侯爷的消息,让督主最好找个理由长留敦商。”,萧庭始终保持着施醉卿之间一步的距离,施醉卿一边挤着葡萄,一边慢悠悠道:“怎么,你家侯爷改变主意了?”

不同意她意气用事来到敦商,如今她来了,事已成定局,穆晋玄只好另作打算。

“侯爷说敦商正是内乱之时,督主既然来了,就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伺机而动?本督独身前来,势单力薄,怎么动?”,施醉卿勾唇一笑,“难道你家侯爷就没给我出个主意?”

“凭督主的机智,望风而动,定然不会让侯爷失望。”

施醉卿突然顿住脚,回身望着萧庭,那目光直将萧庭看的心里发毛,看了半晌施醉卿转身,继续走,声音别有深意,“放心,本督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一阵舒缓动听的笛声忽地响起,沿着回廊高梁、穿透葡萄架的腾腾蔓蔓,如水一般轻轻柔柔地撞击在施醉卿的耳膜上。

施醉卿沿着那笛声传来的方向,缓缓地走着,每一步,脚下都似在合着那笛声的节奏,让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弹跳着……

施醉卿穿过了葡萄架,眼前已经是豁然开朗,笛声在耳中继续飘荡,与那被秋风扫起的落叶一起清歌弄舞,飘飘欲仙,却丝毫不显得嘈杂和喧嚣,反而悦耳动听,恬静悠远,缠绵清灵如少女的轻吟浅唱,又似洗尽铅华后的不染尘埃。

笛声缓缓拉长到一个最长音时,陡然拔高了音调,高亢悠扬,似草原之中箭弩呼啸离弦拍打着嫩草时的凌厉,杀伐之中不见血腥,却让人热血沸腾……

过了半晌,笛声的调子缓慢地过渡,逐渐低沉下来,笛声延绵回响,百转回肠,让人听着,心中瑟出淡淡的哀伤来,连远处那低垂的昏暗天空也被渲染出暮霭沉沉的伤感之意来……

能将如此多变的曲风演绎出来,可见是个声乐中的高手,而此刻那吹笛的高手,已经在施醉卿的眼前。

宗政陵一曲完毕,收了笛子,他身边没有下人,望见施醉卿立在远处,他缓缓推着轮椅,到了施醉卿面前。

“督主屈居府上,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今日的宗政陵没有了昨日面对千金公主时的凌厉,神色谦和,眉目也软化不少。

“公主府待客周到,驸马爷多虑了。”。

“昨日多有得罪,也请督主不要往心里去。”

施醉卿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扫过宗政陵中指间的一枚金色戒指,那戒指如一条小蛇盘旋在他的手上,灿烂夺目,而那绿豆般大小的蛇眼更是栩栩如生,一眼对上去,只觉得有一双恶毒的眼珠子要将自己吸进去,“驸马爷这戒指,倒是极好看。”

宗政陵手指动了动,低着眼看着那枚戒指,神色有些复杂,那戒指却突然诡异的动了动,幽绿的眼珠子转动着,盯着施醉卿耳间的红宝石耳扣,随即如同一条金丝细线的身子快速滑下宗政阙的手指,龇牙咧嘴,迅猛地朝施醉卿的耳间掠过——

“督主,小心——”,萧庭忙提醒道。

“嘶嘶……”,那条小蛇动如脱兔,蛇信子在空中拧来拧去,身姿细小,不细看便只以为一条金丝线漂浮在空气中。

“嗖——”,施醉卿的手未动,折扇已经从胸腔间飞出来,在空中利落地划了半个圆,然后落到她的手里。

而同时,那条蛇被宗政陵捏入了掌心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萧庭武艺高强,也不免有些猝手不及,然而施醉卿却安然无恙。

宗政陵略含歉意的目光看向施醉卿耳间,“这畜生喜红,近几日不曾教训它,它倒是有几分张狂了……”,宗政陵说着,担忧问道:“可有伤着督主?”

☆、173。第173章 谁也救不了她

施醉卿合上扇子,“本督倒是没事,只是驸马爷的金线引,只怕是……”

宗政陵摊开掌心,只见那剧毒无比的金线引,此刻病怏怏的躺在他的掌中,几丝淡淡的血迹将金线引的身子染出几点淡淡的红斑来。

宗政陵心中一沉,金线引已经被施醉卿用折扇的倒勾刺瞎了一只眼。而这蛇最毒的就是血液,施醉卿伤了它,折扇上却一丝血迹都没有,这身手,金线引远远比不上。

而施醉卿眸光更深——这金线引的血液既然是剧毒,宗政陵手上沾了毒,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个中自然是有缘由的,听说宗政陵小时救了一条受伤的母蛇,那母蛇却反咬了宗政陵一口,宗政陵身中蛇毒,命悬一线之时,怀宁王府院中一棵无花无果的常青树,竟然结出了一颗如蛇一般的白果子,那白果子被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给宗政陵服下,反而阴差阳错救回了宗政陵一条命,宗政陵痊愈后不久,某一天却突然呕吐不止,从胃中吐出了一颗细小的蛇蛋,那蛇蛋自行孵化,卵出一条金色的小蛇,也就是如今宗政陵手中的这条金线引——传说是毒蛇之王与毒蛙之王的杂交后代。

这条蛇毒性剧烈,见人就咬,唯独对宗政陵言听计从,且他的毒液对宗政陵全无作用,于是宗政陵就将它养在身边,取名为金线引。

不过这个传说,施醉卿表示很狗血——蛇和青蛙,是怎么交配的?

“本督一时没收好力,伤了驸马爷的小宠物,驸马爷见谅。”,施醉卿回过神,道。

“哪里,是我管教不好。”,宗政陵见金线引只是伤了一只眼睛,道:“这畜生野性难驯,也是该受点教训。”

“听驸马爷这么说,驸马爷的这只小蛇,经常咬人了?”,施醉卿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平日里只要不看见红色,它倒是安安静静,没有我的允许,它也不会轻易咬人。”

“若是被这金线引咬中,会如何?”,施醉卿问道。

宗政陵将那条小蛇放入了花丛中,那条小蛇盘桓在一根花枝上,用舌尖舔着舔着花液为自己疗伤。

“金线引虽是剧毒,但不会立即发作,被咬中的地方,起初只是疼痛难忍,若是没有及时的医治控制,一天后伤口就会肿胀,三天后就会溃烂,直到最后毒液流遍全身,毒发身亡。”

这毒发速度虽然不快,但却是无药可医,也就是和等死没什么两样。

施醉卿又问道:“从被咬到毒发身亡,需要多少时日。”

施醉卿问的如此深入,宗政陵不由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最短的,有撑不过一天的,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两三个月。”

“哦?”,施醉卿靠在一条垂下的常青藤上,常青藤柔软而又弹性,她的身子贴着常青藤摇摇晃晃,她看似无关紧要地问着:“若是有人撑了三年呢?”

“三年?”,宗政陵摇头,显然不相信,“不可能,没有金元神砂,金线引的毒是解不了的,能撑过半年都是奇迹,更何况三年。”

“驸马爷话说的太死了,人定胜天,有些人心中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也许就这么撑过去了也说不定。”

“难道督主见过这样的人么?”,宗政陵疑惑问道。

“见过。”

宗政陵笑出声来,“这世上只有一条金线引,凡是被它咬过的人,从未有活过半年的,我怎不记得,竟然有人活了三年之久?敢问督主这人是谁?改日我一定要登门拜会才是。”

“驸马爷若是想不起来这人,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免得他日,追悔莫及。”,施醉卿语气懒洋洋。

宗政陵沉声问道:“督主这是何意?”

施醉卿却撑了一个懒腰,“这府中风景甚好,驸马爷不介意本督在府中观光观光吧?”

宗政陵收回神思,心中虽然还有疑虑,却还是笑道:“我让人给督主带路。”

“不用了,只是随意走走,不必劳烦。”

……

施醉卿只在府中随意走了一圈,便回到了厢房。

茜蓉在门前捏着手指,咬着牙转来转去,似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却不曾想一头转向了施醉卿,茜蓉忙止住脚,眼睛放大,“啊,督主,你回来了……”

“怎么不继续转了?”,施醉卿笑道。

茜蓉满脸通红,施醉卿道:“来找本督?”

茜蓉顿了一下,才点头。

施醉卿道:“有事便说。”

茜蓉一直扭扭捏捏不敢开口,施醉卿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支着下巴看着咬着唇版的茜蓉,“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咬着唇,站着?”

茜蓉突然双膝跪下,膝盖磕在石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茜蓉有一事相求,请督主答应。”

施醉卿手肘支在桌上,眼尾勾着茜蓉,轻笑一声,道:“你都不说是何事,跪得再响,本督也无法答应。”

茜蓉沉了一口气,似下定了决心,终于说道:“天下间有传闻东厂药王毒手卓不凡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能,如今公主重病,太医束手无策,茜蓉相请督主,让手下卓公子,过府一趟,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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