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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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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听了这话,恍然一愣。思索半晌,她才老老实实地道:“那、曹大哥,那你说的那人,我改明儿……瞧瞧去。”

曹升心底大畅,咧嘴便笑起来:“不急不急,过两天三月初一,你来临江客栈一趟,把这月的银子结了。拿了银子,也好置办两身新衣裳再去相亲。”

说罢这话,曹升一扬鞭,驭着马走了。

天色淡淡的,飘着几丝云。南国入春的气候有点像浓秋,道旁飞花落洒,马蹄哒哒。

舒棠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思一恍,便不由忆及那一年。

那一年,同样的天,同样的景。云府巷子外,她一人躲在石墙后,看云沉雅上了马车,看车马远行,消失在天地涯?。

她追了几步,然后顿住。茫然间忆起云沉雅曾说的一句话。

他说,小傻妞,以后如果我离开,你不要追出来。

直到离别时,舒棠依然相信他,哪怕她一人立在秋天里,心中空荡荡的,只有满天满地呜咽的风声。

南国的冬没有雪,但有冷梅芬芳。

舒棠看着白梅在枝头开败,翌年春又是满树梨似雪。夏阳日晖兜头浇下,有一天,她见五里外的桃子熟了,一如往昔般,在树下留了铜板,摘了桃子便慌张跑回家。可回了家,手里的几颗桃,却再不知给谁送去。

没人坐在屋角摇扇,没人会跟她说夏光好,没人会接过桃子搁在手里转悠,不吃不言语,只有一脸恣意的笑。

相思入骨,可她却不知这是相思。只悻悻然将桃子收了,放在后院儿石桌上,瞧着瞧着,眼眶便红起来。

于是才有了那一夜。

那一夜有风雨,几个桃子搁久了,皮皱了。舒棠忽地难过起来。她问舒三易,为何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云官人回来。

舒三易当时傻了,因舒棠的死心眼,他也始料未及。

舒三易愣了许久,呵呵笑了两声,忽地自嘲说:“闺女儿,你跟我还真像哇。”

然后他又说:“闺女儿,别等他了。云官人是富贵人家,跟咱不是一个道道上的人。”

舒棠小心翼翼地问:“爹,是不是云官人嫌我不够好?”过了一会儿,她又嘟囔:“其实带我走有什么不行呢?我跟着他,就做个丫头就行了。我现在真没、真没奢望着要嫁给他了。”

舒棠自小听话懂事,舒三易从未与她真正动怒过。可那一天,他却沉了一张脸,问说:“是不是他不回来,你这辈子就这么懵懂地过?是不是他不回来,你往后几十年,就只琢磨着去给人当个丫头?是不是他不回来,你就觉得自己不够好,合该被人嫌弃?”

那是舒棠最后一次念及“云官人”这三个字。此后近两年,这人像是从未在她生命里出现过,再也不被念及。

其实,两年时间,日月不足以变更,乾坤不足以斗转,但这热热闹闹的人世间,却足以发生几桩令人咀嚼回味的事儿。

且说神州大瑛与窝阔国的北荒之争,结果两败俱伤,万千将士丧生,连实为二皇子的英景枫,也在这一役中殁了。

然而,可巧的却是名动大瑛永京城的美人儿,户部尚书之女沈眉,却在那战地北荒被大皇子英景轩给找到了。

沈眉昏睡月余。给抬回永京后,她方才醒来,便哭闹着要嫁给英景轩,说是不能嫁她就去死。诚然英景轩貌相惊若天人,文武也双全,但这沈眉如此丢人现眼地要攀高枝,也委实没个由头。更加离奇的是,素来性情莫测,眼光忒高的大皇子,听闻这桩事后,竟给应了下来。

遂,促成一桩美好姻缘。

大皇子娶大皇妃,普天同庆,总算冲淡了北荒战乱的阴影。然而这沈眉实乃奇人,嫁了英景轩也不过三日,忽然便去跳了水,将自己淹死了。

这事儿本是伤悲,但因发生得太突然,满朝文武包括皇帝老,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直到第二日,英景轩一本正经地穿了一身丧服出现在朝野,众朝臣才反应过来他死了老婆,连忙上前安慰。

因大瑛的朝臣都是坏胚子,安慰起人来,便很不得法。一句两句总不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破了财消小灾,破个人消大灾”的意思。若是旁人,听了这些安慰之辞,早已呕血。

但,神州大瑛的大皇子,从来就不是个凡物。

他折扇一扬,朝四周泣声曰:“本来我内心很是伤悲,听诸位这么一劝慰,便好得多了。”

他这般说,旁人便这般相信。谁料几日后,英景轩忽地称病不上朝,推说自己郁结入腑,忧伤成疾,怕是大限将至。

这一年,传说中的景枫传说般地去世了。昭和帝膝下单薄至极,除了英景轩这个成气候的,其余的皇子,年纪小得连春宫图都没瞧过。昭和帝万般无奈,只好顺着儿子的意,说:“那你要怎么才能好起来?”

彼时英景轩连连咳嗽,几乎要将肺给咳出来。

做足戏,他这才道:“儿臣、儿臣……怕是怎样也好不起来了但――”

重点在这个“但”。他又说了,“但天下之大,山川巍然,儿臣身为皇子龙孙,却没能瞧个齐全。若父皇允许,儿臣愿去江山各处看一看,走一走,体验体验……”

第二日,英景轩“回光返照”,神采奕奕地揣了一打银票,轻装简行,逛江山去了。

这一回,他身旁除了司空幸,多跟了两人。一是精通医术的臣子,化名白贵白管家。二是容貌冷艳的女影卫,名曰司徒雪。

原本,英景轩也不用捎上司徒雪,但倘若一行三人,三个都是男人,委实让人心生歪念。

另有一原因却不好提,乃是一桩儿女私事。早一年,英景轩在南俊京华城,本答应司空幸,说等回了永京城,必定他谋得心上人沈眉为妻。熟料英景轩确然把沈眉谋得了,可却谋给自己了。谋给自己倒也算了,谋了三天,人就去跳水了。

且不论沈眉是否真的淹死了。这桩事,在司空幸心里就是一道坎,始终过不去。他现如今办事依然雷厉风行,遇了旁事,便不愿搭理英景轩。英景轩欣赏司空幸的本事,更稀罕他的真性情,遂这次出行,捎上他不说,还新添了个女影卫给他做搭档,以便缓和气氛。

然而,一行四人,虽是游山玩水,却真有正事在身。

瑛朝十八州游荡了一年有余。这一日,英景轩眯起眼睛看天,发现最冷的寒冬过去,暖洋洋的太阳已能融雪。

“嗒”一声,扇子在手里一敲。英景轩道:“司空,我们多久没去南俊了?”

司空幸照例真性情,杵在一旁不动,没理他。

白贵白管家是个软骨头,惹不起这主儿,连忙将话头接去,道:“据臣……据老奴所闻,大公子离开南俊京华,已两年有余。”

“两年有余了啊……”轻抚扇面,仰望晴空:“也不知那小傻妞……”

嘴角莫测地浮出一丝笑,英景轩忽地“刷拉”扬扇,摇三摇,说:“去瞧瞧。”

远望去,城镇里还覆着雪,白茫茫里四点黑。近些看,前面一点恣意地走,后面三点踉跄地跟。

那是有个人,又化作传说里的云尾巴狼,带着他新集结的智囊团,再次去往南方,为祸苍生。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回来写,写了甚久甚久甚久TAT。

嗯,明天也有事,我还是只有晚上回来写,但是可能写完都凌晨了,我后天上午早点放上来吧,恢复以前那个更新时间,就是11点03分~~

对了,姑娘们如果装了adobe,看到的还是乱码的话,就多刷新几次~~

下更,2011/02/27

第38章

京华城西,有座新开的楼子。楼高三层,正门临街面市。

云尾巴狼左右逛,在这楼前顿住脚,合了折扇朝匾额上虚点三下,念:“望归楼,好名字。”

司空幸和司徒雪没反应,白贵凑上来,恭维道:“老奴与少爷想到一处去了,也以为此名曼妙。”

却说这一趟,云沉雅化名“云晔”云大少,随行三人与他一齐改名不说,还纷纷易容。因易容撒谎等诈术,需亦假亦真才能欺骗群众,故而云尾巴狼等人虽则易容,但貌相变化却并不很大。

云沉雅仍是翩翩公子。司徒雪依旧冷面美人儿。白贵老管家还是个老叟。司空幸因屡次不爽云沉雅,不慎遭尾巴狼报复,易容时,眉毛被挑高画粗,原本一幅好样貌愣是变得凶神恶煞。

再说改的诨名。云沉雅为云晔,司空幸与司徒雪换成司幸司雪,白贵不变。

一路四人同行,关系也编了个幌子。入得南俊时,云尾巴狼本让两个护卫扮夫妻,怎奈司空幸与司徒雪,一个是木头,一个是冰块,凑了一起,十天说不上十句话,委实没个夫妻样。尾巴狼百般无奈,只好让司徒雪与自己搭配,将司空幸赶去做大哥。

如此种种,便有了今日这般,云晔大少爷领着他的少夫人,大舅子,老管家,一起逛入望归楼。

三月初一,春日未时,楼外车马喧,楼里人声沸。

云沉雅夹着一杯酒,把玩两下,小酌一口,问:“可有法子了?”

此言出,桌上三人的动作均是一顿。半晌,白贵若无其事夹了菜,道:“老奴以为,大隐隐于市,此处甚好。”

云尾巴狼一笑:“落脚处有了,法子呢?”

这里问的法子,是他此次来南俊国的目的――为将与联兵符相关的人事斩草除根,从而神州大瑛,再也不受兵符的威胁。

只不过,两年多前,云尾巴狼的背后,有南俊皇族撑着。而今,方唐秋三家已被瓦解,如此再寻联兵符的余孽,便碍不着南俊皇家的事儿,是以这厢行事,需得格外慎重小心。

司空幸道:“属下以为,此事不必急,也急不得。为防打草惊蛇,不如从明察暗访开始,一点一点摸索。”

司徒雪“哼”了一声:“大海捞针,探到何时?”

司空幸被她一堵,一时没了言语。他暗自思索了番,本想再作解释,可一抬头,见云尾巴狼正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反应,不禁闭了嘴,闷头喝起茶。

云沉雅一本正经将折扇合了,往桌上敲敲,暧昧一笑:“你们不要拌嘴嘛……”

司徒雪一愣,司空幸一呛,白贵惊得一哆嗦。其实一路来,云沉雅闲着无聊,也不时调侃这二位。但事实上,两护卫间的关系一如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得很。

白贵讲究和谐共事,咳了两声,直接转话题,“那少爷以为……”

“也别想太远,先说眼下。”云沉雅翻了三酒杯,慢腾腾斟起酒来,“阔别两年余,如今也算初来乍到。我们人生地不熟,是该按兵不动。可按了兵,不动太久,也会惹人眼,最好是找桩事做……嗯,不如……”

其余三人听到这,均敛了心神,谁想云尾巴狼就此打住,推给他们一人一杯酒,笑眯眯地说:“尝尝。”

几人面露狐疑之色,互看了一眼,举杯小品几口。

“这酒……”除却司徒雪,司空幸与白贵不约而同皱了眉。

云沉雅扬起眉梢:“说。”

司空幸道:“这酒味烈,却也甘醇芬香,味道似曾相识,按理说……”

“按理说,我们不应当在南国喝到这种酒。”白贵“嗒”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放,下了定论。

云沉雅点头笑了笑,又侧目看向司徒雪,“你以为呢?”

司徒雪秀眉蹙起,思量半晌道:“属下甚少饮酒,不觉其中蹊跷。若硬要说特别之处,只觉此酒好喝,甘冽中略带犷博,但也不失醇甜。”

“确实如此。”司空幸眼神一动,恍然忆及一桩事。他看向白贵,“两年前,我随大公子至北荒。曾有一处人家拿酿酒招待我们。那酒的滋味与眼前的这杯不像,但其中的犷烈之味,却如出一辙。”

“是了。”云沉雅点头,也看向白贵,“可能尝出酿酒的原料?”

白贵精通医术,对制茶酿酒之术亦有造诣。他再品一口,深思道:“不曾想,这南方的酒里,竟掺杂了北地的青稞。”

云尾巴狼笑起来。他抬了手,招呼来一跑堂的,打赏一锭银子,问说:“你们这酒甚好,有什么来头没有?”

那跑堂的将银子搁手里掂了掂,放在牙间一咬,双眼登时闪亮起来。

“嘿这位爷可真大方!不瞒您说,我们这儿卖得这沉棠酒,可是京华城排得上名号的。一月至多二十七坛,要是卖完了,不好意思,您只有下月再来。”

停了一下,跑堂的又谄媚道,“不过这酒贵,能买的起的也不是个平凡人,爷您今日撞上了,碰巧喝了,倒是个难得的缘分。”

说起来,云沉雅点“沉棠酒”也真是个缘分。入酒楼时,菜牌子一路望过去,不知不觉就喊了这个名儿。

云尾巴狼稍一晃神,扇子搁手里摩挲两下,又作出一副笑颜:“那这酒的来头……”

跑堂的机灵,不等他问完,便顺着话头往下猜:“这位爷想知道这酒的来头?”

白贵看了云沉雅一眼,又往跑堂的手里塞了三两银。

“实不瞒您说,我们这望归楼有俩掌柜,大掌柜管楼里的生意,二掌柜曹先生才专管这酒。爷您今日可算来得巧,曹先生恰好在。若逢上他不在,便是我们知道在哪里寻棠花酒,也不定能买来。”说着,跑堂的又看云沉雅一眼,识趣地道:“小的这就为爷去叫曹掌柜。”

待跑堂的走远,云沉雅慢条斯理展开折扇,摇了摇,弯起双眼:“一月二十七坛,一年就是三百来坛,这数目,可不小。”

司空幸点头:“酿这酒,需要北荒的青稞麦,而南俊并无青稞。”

司徒雪一愣,不禁道:“也就是说,这个酿酒人,每年都有法子弄到大量的青稞。所以,这酿酒之人,必定越过神州大瑛的?河界,跟姬州北荒,抑或窝阔国人,有生意买卖的关系。”

白贵怔然道:“南俊国的联兵符已毁,想要修复联兵符,必须借北地之力。因此,想要找联兵符的余孽,南北买卖是一个入手点……”

云沉雅笑了一声,“巧的是,酿这酒的人,与北荒乃至窝阔,恰好有着生意往来。”

看了看桌上的酒,白贵吸了口气:“踏破铁鞋无觅处,大公子委实英明,竟顺藤摸瓜找出一条线索。”

云尾巴狼勾了唇:“不一定真是线索,碰碰运气罢了。”

少时,大堂二楼便下来一人。三十来岁的汉子,寻常样貌,极好的脾性。这人便是望归楼的二掌柜,曹升。

既然抓住了沉棠酒这一条线索,云尾巴狼索性借口做酒水生意,打探这酒的门路。

曹升听闻他的来意,随即爽朗笑道:“前阵子俺才问小掌柜多订了七坛酒,没想到今日又有生意找来。老实人就是好啊,老实人财源滚滚来。”

云沉雅听了这话,含笑不语。

曹升又往下说:“倒也不瞒云公子,这酒因原料稀少,所以卖得特贵,一般酒楼不做这生意。我是瞧着那小掌柜实诚,又……嗯,这才做起了买卖,起先也不怎么赚银子,等名头打响了,才有的进账。云公子若狠心下大价钱,俺自给你说去。”

白贵接话道:“银子不是大问题,那便有劳曹先生了。”

曹升“哟呵”一声,笑逐颜开:“几位也直来直去。成!赶早不如赶巧,今天初一,那小掌柜待会儿便来望归楼结银子。几位若没事儿,不妨等等。她结好了银子,俺就给你们引见引见。”

说罢这话,曹升便又自个儿忙去了。

四方桌上,白贵拉着司空司徒闲扯淡。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而云沉雅却安静下来。

他推开酒杯,端了一盏茶。茶叶在水中浮沉辗转,一如他来南俊的心境。其实来南俊京华,他是有那么些私心的,想去瞧瞧,曾经那又呆又傻的小妞,如今过得怎样。

然而,当南俊近了,却越发觉得情怯,越发觉得沮丧。

去瞧了她又能怎样呢?当初无法给她承诺,难道现在就可以?

更何况……时至今日,已两年有余。正如舒棠所说,她是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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