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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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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两人一进屋子,顿时浑身都凉快了。本来堂屋就冬暖夏凉的,屋子里置了冰盆。

李治浑身的汗都还未干,就叫屋子外的人为他备水沐浴。

这会儿低头,看着还粘着他的某只,许是刚才踢毽球闹的,额间脖子上也都挂了汗滴,他也不嫌弃,拿手在她脖子上拭了拭汗。

“九郎,你都没有发现,我与小妹妹一样的衣服么?”原本还觉得有趣,想叫李治看一看,岂料他回来就沐浴,眼神都没往她衣服上落。

李治抚着瓷肤粉泽,心不在焉地说:“看到了,还不错,针线房的该打赏一下……”

我们真的在说一件事吗?孙茗瞪着他,正要回屋子里,结果被他又拉回去,笑问:“去哪里?出了这许多汗,该沐浴一番了。我帮你洗发罢。”

孙茗摆了摆手,摇头回道:“我用了膳再说,你先去。”

“可别躲,我最喜欢阿吟不着寸缕了……”轻飘飘的话就落到了她耳朵里,红霞浮上了脸颊。

于是,某只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红帽,就半推半就地被大灰狼拉进去了……

☆、第39章 叁拾玖

距太子生辰过去半月。

萧氏因妄动胎气,自己就开始注意静养,所以日常也不便出来。太子妃自从被太子训斥,也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除了太子府的庶务,就半点声响也没了。

这日正值立秋,李治又因政事,去芙蓉园寻李世民,巧逢李世民邀朝臣在芙蓉园摆宴同乐。

虽是夏秋之交的重要时刻,但寻常是不作庆贺的,李世民不过是借机设宴,与重臣和妃子们寻乐顺道交流感情罢了,当然这也是因唐朝人都喜欢举办宴会。

李治去得也巧,原本李世民并没有特别把儿子叫来,见李治自己撞上来了,就令他一同落座,巡酒共饮。

芙蓉园景色怡然,白露陡生,沿着曲江岸边,是仙山楼阁的群殿……

李治此刻人虽坐在席间,心却不能平静下来,他现在不过是一门心思想着朝事,半点融入不了宴中热闹。举着酒盏,也不知道哪个来敬的酒,方饮入口中,忽然想道,原也是应过孙茗,会带她夏日避暑的,结果一整天夏天将将过去,他却未能兑现……

此时一片歌舞升平,李世民想起刘子翼(弘文馆学士)为他门生徐齐聃引荐的事来。这徐齐聃是徐充容的兄弟,在他八岁曾召他入殿,还赐了他金削刀一把,只是他何其谦逊,竟然自言文比不过徐惠,词不敌徐婉。

徐婉,是徐惠的妹妹……

李世民就算此前还想把人与徐惠一样纳进宫来,但近来,他自己已越渐力不从心,往左右望去,眼神就落在了李治身上。

“雉奴。”李世民将李治喊到跟前。

李治应声上前跪坐,置下酒杯领训。

李世民叹道:“雉奴府中虽有太子妃内治,但迄今无子,实非福分。”

李治不知道李世民此刻提出这番话的缘故,说他到了这个年纪还是没有儿子,莫非暗示太子妃不贤?他不过是缺个身份高一些的儿子罢了,又不是不能生……

李世民看着李治,又道:“为父与你精择淑哲之媛……”

李治茫然抬头,不解李世民因何忽然为他挑选妃妾,只听道:“果州史君府上有徐氏,才华过人,雉奴以为何如?”

李治听后,刚想婉拒,但话还没说出口,李世民又道:“刘子翼倒是做了件好事……也罢,既然她是徐充容的妹妹,又有过人的文采,配你也不亏了,想必你也不吝良媛分位。”

现在李世民也有些想通了,刘子翼不过是为徐门铺桥搭路罢了。不过于他无碍,且不过是赠美的艳事,便宜了太子而已。

三两句话,就将徐婉定下太子良媛(地位仅次于太子良娣,为正五品)的位份……李治此刻,却不敢回绝了,终究不过皇权二字。

李世民固然逐渐年迈,但帝皇威信余在,只要他一心为李治好的,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他都得听得接受。

李世民,就是压在李治心头的一座山。

“儿臣叩谢。”

等李治晕晕乎乎地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才低头看向手里事关秋闱的奏章,他都不知道自己去了趟芙蓉园是做什么去的了……

“九郎,怎么站在门口发怔?”

李治抬头,见孙茗款款而来,一身绫罗烟纱裙,一张云鬓花颜容。

孙茗上前,拉着他手进了院子……刚才见他站在外边愣愣地模样,不像是回了府,倒像是被人遗弃的模样,吓了她好大一跳。

孙茗把魂不守舍的李治拉进屋子,也吩咐花枝,让孙莲在自己房里用膳。

此时天已暗落下来,孙茗是等着李治一起的,哪会知道今日这么不碰巧,他去了芙蓉园,也没能及时回府。

携着李治坐在床榻上,孙茗刚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去哪?”

孙茗又坐回身边,握着他那双泛着凉意的手,看着他闪躲的眼神,说:“我去为你沏茶。九郎,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李治不答,将人一把抱住,感受到怀里的明媚温暖:“没有,阿吟,让我抱一会儿……”

尼玛——化身忧郁美男子是几个意思?!

孙茗想了想,对付李治的方法无非是——她骤离怀抱,在李治不解地目光下宽衣解带,刚丢了系带在榻上,李治才回过神,满头黑线地止住她的手:“阿吟,我现在并不想……”

孙茗也停了手,抓着他手臂不依不饶:“那你还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李治却并不想说。难道说他被父皇硬塞了一个女人?其实并非他本意,但他不敢违逆?他身为太子,却是孤掌难鸣,受到各处掣肘……

见李治面上阴晴不定,孙茗没来由地心里慌乱起来,投入他怀中,环着他抱着:“九郎,你是知道我心意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论如何,我都在这里,陪着你……”

李治回抱她,实在没办法,在了声气,告诉她:“父皇选了个良媛给我,你待会儿着人去太子妃那里交代一声,随便清个院子出来。”

“……”孙茗顿了顿,久久没弄明白,这李世民给自己儿子送个妾是要闹哪样?!

孙茗没有出声,李治又怕她多想,看着她的眼,又耐着性子道:“阿吟,你是知道的,并不是我自愿纳入府中。可父皇既然说出口,我也不能不收。阿吟,你可信我?”

连李治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担心她不信他。只是,眼前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也变得这样重要了……

孙茗牵起唇,勾出妖妍的笑容来,勾着他脖子,送上樱唇,又看着他:“我自然相信九郎。”说着,将头埋在他颈间。她才不会认输,任她来十个八个美人,只要她牢牢霸者李治,哪里有她们占的地!“这个世上,唯有九郎一人,烙在我的心上。”

李治又是感动,又是不能自己地紧紧搂着:“阿吟,你是不是怪我无能?”

安心吧,少年,你父亲没多少活头了……这句话,打死她都不敢说。

孙茗斜倚着他,抓着他的手,在他手心沿着生命线划着,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娇媚来:“在我心里,九郎文成武德,为圣人分忧,也是兢兢业业。入东宫之前,我想过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他一定是个盖世英雄。现在,九郎就是我心里的盖世英雄。”

紫霞仙子有句很经典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回踩着七彩霞云来娶我。孙茗仰着头只看到李治的下巴。

孙茗这番话,停在他耳朵里,又是熨帖又是欢喜。一低头,看到她满眼希冀的目光,心中对她既怜且爱,压着她脑袋就落下一吻。

他是该有好些话要说,但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孙茗刚想起他刚从芙蓉园回来,应是来不及吃上什么的,就问道:“九郎饿不饿?晚膳早就备下了,可要用一些?”

李治见已酉时刚过,天都完全暗下来了,他自己再芙蓉园吃了些酒,也只是稍稍填了些口腹,并不管饱,被她一问,也忆起饥饿来,反问她:“怎么你也没吃?下回我没及时回府,你就自己先吃。”

孙茗不答,扭头叫了人备上膳食,忽见门边伸着一个小脑袋,两眼瞪得圆圆地,往这边瞧。

李治觉得有趣,招了招手,把小姑娘叫了进来。直到孙莲小跑着到了跟前,李治笑问:“阿香躲在门口做什么?”

孙莲瞧了李治两眼,又看向孙茗,见孙茗点头让她回话,她就直说道:“我看殿下刚才欲哭无泪,觉得非礼勿视,不好进来看太子殿下笑话。”

究竟是谁教的她成语?!——太子殿下不语,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人不愧是亲姐妹,实在有时候说话,就是这么惹人发笑……

孙茗也是一愣,不防她这样说话,再一看李治,果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顿时捂着嘴偷笑。

又叫了阿香坐下,三人一同用膳。

等饭后散完步,李治又伏在案上批阅起奏章来。

自从某日在孙茗的屋子里忙到很晚之后,李治似乎已经习惯将奏疏带来,到晚上得了空,就又忙碌起来。

孙茗跪坐一边为他研磨,忽然听到李治问起一事来:“本月秋闱,令弟可要科考?”

正好他提起这件事,她就索性把话带给他:“阿英年纪还小,家父打算让他练练,不必急于官场。”蒙荫没前途啊,到三品就封顶了……当然,一辈子都爬不到三品的比比皆是,家里也只是想叫郎君们历练历练。私心里,她也是想着,就算日后不能通过科考,再寻李治走后门不就得了……

李治点头,又说:“等明年春闱,希望令弟仍然安在……对了,今年秋闱由舅舅出面,我将这封折子押后,还需父皇授意。”

孙茗将折子接过,单独给它封存。

现在俩人夜里工作,已逐渐形成了默契。孙茗将琐事与不重要的折子归到一类,帮他看了,写下简介。其余的,在李治批阅后,分类分存,看是需要送到芙蓉园给御上翻阅,还是直接在朝堂批示。

刚封了一叠奏章,王福来就在屏风后唤道殿下。

李治知道若没有大事,王福来是不敢在这个时间扰他,遂将人唤进来回话。

王福来躬身道:“殿下,邢国公仙逝了……”

房玄龄死了?!

手中的奏章还没放下,李治此时愣在了那里……

孙茗快步行到门边,叫了花枝,去为殿下备套素色祭服。然后又转身回去,见李治仍跪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拉了拉他衣袖,道:“今夜已晚,明日起早些,去看看罢。”

李治回了神,却摇头:“我需得过去,恐父皇有所示下。”

房玄龄尽心辅佐李世民,追随他平定天下,出生入死。之后力戒骄奢淫逸,实是楷模。就是这一番赤子之心,李世民定然感怀。

在房玄龄病中,不独李治,李世民也着太医为他救治,又日日供给御膳,也曾亲临探望。

所以李治交代了两句,就即刻就带上祭服出了府。

对孙茗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随了他去,她自己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日,李治并没有回府。

花蕊让吉祥去外面打听了一番,回来学着:“邢国公临终之时,圣人也亲临了。”

果然圣眷素厚……怪不得李治听了消息,急慌慌地出去了,可不就是因为李世民极为在意房玄龄嘛。

当夜,李治回府的时候,看得出累极,一副倦怠的模样。

孙茗一见了他,就把人扶到床上躺下,又让花枝打盆热水过来,一边瞧着李治:“怎么这么憔悴?又不要你干什么,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操劳?可是一夜未睡?”

李治刚一沾上床,眼皮子就打架,一边应付孙茗:“父皇都没去休息,我如何敢?哼,这可真是要一门富贵了,临死前父皇还许了高位给他两个儿子……”

孙茗侧着脑袋看着他,她是看到过李治听到房玄龄病逝的消息,露出的惆怅,现在竟然是这番不以为然的口气。

“邢国公一生也算为大唐鞠躬尽瘁了,这也本无可厚非,何况圣人宽和。”孙茗接过花枝端来的水盆,把人都叫下去了,自己拧了湿巾,为他擦脸。

李治自己接过毛巾,道了句“别忙了”,又继续说:“要我说,已封了他太尉都是顶天了。他的画像入了‘凌烟阁’,死后陪葬昭陵,已足够了。再说房遗则也就罢了,毕竟是长子,又袭着爵,何必再授立房遗爱!”

原来他是还记恨着房遗爱……

孙茗知道房遗爱得罪过李治,是没有好结果的,顺着李治的话道:“你且别管他,随他们夫妻蹦跶,来日方长,自有收拾他们的时候。”

李治一声哂笑,又看着孙茗一脸“我信任你”的神情,取笑起来:“你就这么相信本宫?”

孙茗趴着床沿,看着平躺着的郎君,一手抚摸其脸,歪着脑袋笑答:“九郎是太子殿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治心中大动,一把将人捞过来,抱个满怀,侵入被褥。

☆、第40章 肆拾章

徐婉入太子府,是在中秋前夕。

徐婉与其姐徐惠一样,自幼文采过人,善辞藻,早有人夸为汉代班氏。

在阿姐徐惠因才名入宫侍奉圣人后,父亲大人就更加对他们兄妹等人严加管教。果然,不久之后,阿姐就从才人升至婕妤,直到如今的充容的位分,显然颇得圣人眷宠。

徐婉从幼年起就擅长辞藻,被授以名师,长攻于此。所以,徐婉自认,才华尚可,知书达理。

在李世民下旨封她为太子良媛后,她就时时想起七夕节那夜,在酒肆坊,惊鸿一瞥,当时只以为哪家的郎君,还不及细细探访,就已得知竟是皇族贵胄。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尽管看到他身边有了极为亲密的美貌娘子,只当是妾室,奈何,他这般年纪,定是早已有了妻室的。

本朝代世风开放,女子打听哪家郎君,本就并不稀奇,何况是七夕佳节,娘子们行为稍微出格一些都是没有妨碍的,只是没想到,拿郎君竟会是太子殿下。

徐婉带着憧憬和期盼,和对未知的惧意和羞怯,入了太子府……

距离中秋还有两日光景,徐婉被送入太子府的第一日,夜里月明星稀,正逢中秋未至圆先到。

徐婉坐在房中,袖子被揉在手里,紧张地几乎汗湿了手心。两旁侍婢垂首而立,静静侍立在一旁,极为规矩。

她坐在床沿,心焦等候,等了又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阑更深,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跫然足音——徐婉立时起身,只当太子莅临,瞬间双手交握,望着门口。

未多久,那人屋子外驻足,轻轻一迈,躬着身,从容道:“殿下已就寝,请良媛自行休憩。”

她认得,这人是太子跟前的的红人,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太监王福来。王福来跑来这一遭,传了这样一句话,还躬着身等她答应。

心渐渐沉了下去,苦涩溢于胸中,指了侍婢送王福来出去。

“娘娘,可要洗漱一番?”贴身婢女不忍,等了等,不见徐婉吭声,就上前询问。

挥了挥手,将人都叫了下去……

这是她自己求来的,她不会后悔。太子殿下不来,只是还没有见过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走下去……

……

孙茗是知道有个徐氏良媛被接入太子府的,还是她与太子妃禀报了这件事。

太子妃并无二话,很快就遣人归整出一个院落来,距离孙茗很远,距太子妃很近……

当日,天还没暗落下来,太子一回府,一如往常地去寻孙茗。

徐良媛的事,王福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在太子回府的时候,王福来就想提醒太子殿下,但苦于没找到时机说出口,就见太子习惯性地往沁香明景行去,这时候,却是不敢吭声了。

孙茗是知道李治回府就往她这边来,叫花蕊去吩咐膳食的事情,又叫花枝备汤准备先让李治沐浴。

李治前脚迈进来,孙茗已经起身迎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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