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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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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多次,甚至时常令李世民下不来台。除他以外,还有王圭、马周、孙伏伽等人,皆以极谏知名。

说到这里,要提及的是,为什么刘邦和朱元璋在建国初期后,以各种缘由将功臣名将都杀害了。说到底,李世民与他们从身份上来说,根本就是不同的,他身份高贵,且博学多才,与市井出来的,胸襟完全不同。所以虽然李世民如今年世已高,气度远不如从前年轻时期,但大致上仍很克制。

王圭这番大胆直谏,其中言语涉及到李世民军事上的挫败,以及老命伤财的过失,虽然最终也是为大唐着想,但李世民内心却是有些不虞的,所以并没有当堂准奏。

李治看出李世民的纠结之处,虽然他极为赞同王圭所言,但要李世民点头,还需个更有力的论据。

这样想着,晨间时间过得很快。

如今,李世民已经开始给李治查阅奏章,也时常指点一二。今天事毕,看时辰也到午膳的时候,与往日一样,留了李治一同用膳。

虽是殊荣,别人很难遇上一回,但李治是早已习惯的。

食不知味地用了午膳,对着李世民告退,就转身往校场走去。今天还有骑射的课程,几个弟弟都在,他也是不好缺席的。

未时刚过,哺食之时(下午3…5点,申时,古是这个时间用哺实的,也就是一般的晚饭,正常百姓一天之吃两顿,日出劳作之前,还有就是申时用的哺食。但因为皇帝皇子的作息习惯问题,与工作和锻炼的强度,比平常劳动百姓多吃一顿,也就是一日三顿)。

李治就辞别几个弟弟,返往东宫。

现在太极宫里除了他这个太子,也唯有这几个还没长成的弟弟们了。前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本都与李治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岂知世事难料,为争夺太子位,赐死的赐死,被贬的被贬。其余如齐王李佑蜀王李愔,参与谋反的,都以罪论处,几个胆小如鼠的,而今不过夹着尾巴做人,就连他自己也……

不,他决计不能走上哥哥们的老路……

他一向待其他弟弟们亲和,纵使有两个不开眼的,他也从未计较,只望,在父皇眼中,他一如年幼时候的淳朴简单……

李治迈进东宫,才觉得是进了自己的地盘,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地,翘起唇,轻轻笑起来。

今日跟着李治上朝的,只有两个书房伺候的小太监。此时,王福来见李治信步而来,躬着身子凑近,将李治交代的事一一道来,自然也说了孙茗拜见太子妃的事情。

王福来事无巨细,详说了一应事务,李治虽听在耳里,却无表态,漫不经心地拾起石子小道上花熟蒂落的一支残花,很没放在心里的样子。

李治回了东宫,也没去见太子妃,直接往孙良娣的小偏殿去。

身边的王福来及其余侍者皆是见怪不怪,反正太子无视太子妃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不过以前有萧良娣,如今换了孙良娣罢了。

李治一回东宫,就去寻孙茗,这叫小院里的宫婢们也慌了神。

花枝花蕊还好些,一个急急忙忙为孙茗抓紧擦干头发,一个瞅紧时间为她上妆。来势突然,早就顾不得整修仪容了,两个婢女暗自悔道实不该此时为孙茗清洗头发。

反倒是孙茗,好笑地看着她俩火急火燎,毫无一点着急的模样。

所以当李治一迈入门槛,整个寝殿里的丫头们无一不是躬身相迎,唯有孙茗,还仰着头半躺在美人榻上,甩着湿漉漉的长发。

李治一见,面上一沉:“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三九天洗头的!”

孙茗被一唬,倒是愣了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拿眼看了下满室的宫女被吓得跪了身,自己起身向李治迈去,一步步行得极慢,带着些许怯意。

李治冷眼看着孙茗的湿发粘在胸前,浸湿了衣衫,将自己刚解下的裘皮斗篷往她身上裹:“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时节容易受冻,身边尽是些没用的废物!”

李治话说得这样重,跪在最首的花枝花蕊闻言,更是压低了腰身,几乎脸都贴到地面上去了。

孙茗也不知因何,反不怕这样的李治,也不急着为身边的丫头辩解,怕他解恨拿她的丫头出气,反而得不偿失,就满脸地后悔胆怯,勾了勾他的手臂:“太子别恼,我是头上痒得慌,哪里就会受冻了……再说,太子这样好,有太子赏的金丝银碳,屋子里暖得很。”

李治听后,愈加怜惜,搂着她的腰,走近美人榻。一落座,拉着孙茗矮身靠着他,然后接过王福来为他取来的棉帕,将她湿发裹起,擦拭起来。

一边擦,一边寻着话问:“今日都做了什么?”

孙茗是猜到李治问起的,所以从起床讲起,直到拜见太子妃:“太子妃娘娘真是好人,临别还送了一件狐狸皮的斗篷,很漂亮~喏,就挂在那儿。”

李治顺着孙茗的那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腥红色的斗篷艳如火焰,的确不是凡品,果然是太子妃的那件。

笑看着孙茗的笑靥,失笑:“在你眼里,可还有坏人么?”心里却想,这小没良心的半句不提他赠的那件更好的貂皮,太子妃拿件狐狸皮的就把她收买了……

简直……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5章 伍

拭了发,还有些许湿气,花蕊为孙茗拿了皮帛将云墨般的长发裹起来。

早就过了哺食的时间。原也无人敢在太子“百忙”的时候叫膳,这时间,也是太子自己想起来的,就对王福来传膳。

东宫各殿的膳食早已备妥当了,只差人一声,不多时就有侍婢托着菜,一一摆上。

李治拉着孙茗的手走近,这时早被焐得热热的孙茗,示意花枝将她身上的裘皮斗篷取下来,然后与李治一道坐下。

李治指着食桌上的八珍道:“紫驼之峰出翠釜,水晶之盘行素鳞。世人还以为宫里的人吃的都是龙肝凤胆,其实只是普通的天上水中之物,什么八珍,只不过引得别人向往,内里却与外边的没什么不同。”

孙茗无言地看了李治一会儿,也闹不明白他忽如其来的什么情绪,戳了戳眼前的一盘黄焖鱼翅,道:“即便没有外人传言的那般华贵珍奇,但这八道菜,却非常人吃得起的。”

李治顿感兴趣,笑问:“哦?爱妃还知道民间疾苦?”

李治这是中二病犯了?

孙茗默默地夹一筷子鱼翅进李治的碗里,叹道:“便是这道菜,就不得了了,取自深海之恶鱼鱼鳍上的丝状软骨,可不是普通小菜可比。”

说起这满桌子菜,孙茗还要感谢李治,如果不是李治与她一同用膳,将太子膳食摆在这里,她哪有福分吃这么多?虽然冬日里的菜易冷,焖熏卤煮的多,但已是比往常要好得多了。

李治其实对自己吃的什么菜根本无从得知,听孙茗此番话就来了兴趣,指着黄葵伴雪梅问:“爱妃爱好此道,那说说这道菜。”

“黄葵伴雪梅用的都是大虾肉、鸡蛋清、肥猪肉、芹菜,别看炸得这样简单,料都是精挑细选的,毕竟要送进太子的口中……”

李治被一通不算马屁的马屁拍得心情颇好,又听孙茗叹道:“其实,民间哪里吃得上这些,只能吃到自家种的菜,偶尔加个鸡蛋,若有顿肉,那简直如同过年了。更多的人,穷得只能去山里挖野菜,那野菜的味道,比太子看都不看一眼的芹菜都要差上十分。”

李治被此一言惊得心神俱裂,他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说。常言道,民间疾苦,知民间苦,方能成为明君……原来父皇令他看奏折,看奏折所奏的水患、干旱、寒冻,竟是这样的用意……

孙茗怕说多了影响李治的心情,就索性不再多言,只安静地吃着自己碗中被李治夹来的一块糖醋里脊,又顺道给李治夹了酱鸭肉。她早就看到王福来对她使劲地使眼色,脸都快抽了……

而李治因孙茗的话,心不在焉地胡乱吃了些。

孙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碗饭下肚,仍未觉得很饱,却不敢再多吃,怕冬日里长了膘就再也减不去。扭头见李治仍是想着什么,一副心神未定的模样,遂道:“既然太子觉得饭菜不合胃口,不若明日妾寻小厨房为太子备些特别的菜色?”

东宫是有独自的小厨房的,在这之前,孙茗可没敢硬气地指示小厨房做这做那,但如果是太子发话,就另当别论了。

“哦?”李治舒展眉毛,又取笑起孙茗:“爱妃还会厨艺?”

孙茗扭身,对着李治噘嘴,拿手拉了拉李治的袖口,撒娇起来:“太子到底应不应嘛?”

李治便是最爱看孙茗这副模样,见她爱娇的样子,就不忍她失望,只好应道:“好,好……都依你。”又顿了顿,低眉笑看她:“那爱妃要如何报答我?”

孙茗是知道李治故意问的,也就不答,起身往屏风后去。

李治置下手中的筷子,大笑着起身,也跟了上去。

而此时,留在身后的王福来瞪直了眼——这个孙良娣既不好好服侍太子用膳,还时口出狂言,这也罢了,太子竟如此厚待……

入了夜,唐朝皇宫在月光下显得森然,尤其冬夜里,多了些寂寥。

孙茗躺在李治的枕边,被他半搂着,一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撩拨着,舒服得她眯了眯眼。

李治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这着话:“今天赏下来的,可合你心意?”

“太子赏赐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我很喜欢。”虽然件件都非俗品,但孙茗未必很看得上眼,但她知道实话实说毕竟伤人,恐得罪了太子,所以只好感恩涕零地说喜欢。

太子见她捧场,笑道:“只不过是玩意儿,得了你眼,就是它们的福气。”想了想,又说:“我见你冬日里穿的衣服颜色也太素了,明天就叫人为你量身裁衣。”

李治想必是很看不惯孙茗穿的浅色的常服,然而按照唐朝人的审美观来说,都比较偏向艳丽、华贵。

孙茗知道李治这是宠她的表现,虽谈不上多爱,但至少是喜欢……女人总是这样,自己的男人将心思费在她身上,就会无比开心。

于是,在李治浑然不觉的时候,孙茗抬了抬下颔,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李治一愣,面上浮现起一丝讶异,将怀里的人又紧了紧,拥住。

孙茗被紧紧搂在怀里,也舒服地蹭了蹭,睡了。

这天夜里,李治却什么都没做,直到床榻边的两个灯柱燃光了蜡烛,屋外的宫婢们都没听到传唤叫水的声音……

……

隔天一早,孙茗自发地醒来,就知道比前几日要早一些。

她的床帏用的都是极为清透的蚕丝纱质,透过床帏,依稀可以看到紧闭的窗户透得极亮,隐约还能听到别处欢闹的声音。

她轻咳一声,就听到花枝靠近床头边低声询问:“娘娘可是要起了?”

孙茗应了一声,就看到花枝将床帏揭起,问:“今天有什么好事?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娘娘,昨儿夜里下了好大的雪,现在风也不大,雪也停了,外面的小丫头自己闹着玩呢。”花蕊早就有些心痒难耐地想跑出去看看,奈何她首要的事,还是赶紧服侍好自家娘娘才是要紧。

花枝就站一边,听到花蕊的声音,没忍住就是对她一瞪,又向孙茗道:“娘娘还是先起了吧,别着了凉。”

孙茗见她俩这副样子,只想发笑,对花枝言道:“你也别拘了她,原本还活蹦乱跳的,被你吓一吓,胆子小了可怎生是好?”

孙茗那是故意调笑花蕊的,当然花蕊听到却并不真生气,只是故意跳了跳脚。但之后,也是很妥帖地为她梳洗。

其实,早在听到花蕊说外面下了雪,她是真心喜欢的,还想外面玩耍一会儿,只是觉得,她毕竟是“娘娘”的身份,总不好跟小丫头们一块儿,即使她放得开,那些小丫头也早就逃跑了。

花枝看出孙茗的心思,在孙茗打扮妥当后提议:“娘娘不如站在廊下瞧一瞧,但须得穿些。”然后又吩咐底下的丫头备上汤媪(就是后来的汤婆子),在外面裹上一层厚厚的皮子,递给孙茗。

孙茗叫花枝开了箱子,取了昨日李治赏的那间貂皮的穿在身上,这才消停,很是厚实地往屋子外面去。

花枝那翻话不过白说,叫孙茗站在廊下瞧别人玩儿,就觉得多没意思……然后笑眯眯地对花枝吩咐:“去拿些糕点回来,还有热茶,我想在这儿用些。”

花枝听后,点头福身,然后离去。

孙茗见花枝走到廊下,叫了寻常房门口服侍的两个叫花萼花椒的丫头,然后各自分头而去,就将手里的汤媪塞到花蕊手中,自己往反方向疾步走去。

花蕊一愣,捧着汤媪小跑着,朝孙茗走去的方向跟着。

所以,等花枝将孙茗要她备下的东西准备妥当的时候,发现遍寻不到自家娘娘了——连带着花蕊也不见了!

孙茗自然是跑去玩雪了……

她一入了园子,原本疯玩的丫头们立时噤声,唯恐招了这位良娣娘娘的眼。

知道她们这是怕她,她也不恼,挥了挥手,就叫丫头们退下了。

小丫头们退下后,她自己寻了颗梅花树,在树下抓了两把雪,玩心渐起,堆起雪人来了。

花蕊寻常是不敢劝孙茗的,何况在她眼里,顽儿这事,是很正常的,反帮着孙茗抠雪,将雪滚起个大雪球来。

“奴婢小时候,在冬天就日日盼着下雪。下了雪,隔壁就有好多小孩儿跟奴婢一起顽儿,可热闹了!”

孙茗听了大感兴趣:“我却是很少见到雪的;你快说与我听听。”她之前所在的大城市在南方,几乎都怎么下雪,偶尔下场雪又小得可怜,不过一夜就化没了,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雪下得厚厚的景况。

花蕊却只当孙茗小时就被拘在屋子里不准外出,所以才看不到雪,笑答:“那时候奴婢还小,旁边都住了很多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下了雪就聚在一起打雪仗,还有彩头的……”

☆、第6章 陆

这天一大早,李治仍是独自起身,与之前一样,也不吵醒孙茗。

在屏风后换了衣服,随侍的宫婢太监也知道噤声,看孙良娣得势的劲头,和昨儿李治随口的吩咐,大家都是服侍人的,怎么做也不必再样样细说。

就在早朝过后,李治本应该随大臣们退下,然后再去寻李世民。昨日放得早,唯恐今日课业增多。一边这样想着,李治一边往外迈步子。

“太子——”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李治扭头一看,竟是王圭……倒,也并不意外……这王圭许是知道已并不适合再劝谏李世民了,这才掉转枪头,寻上了他。

王圭呢,是个一生都崇尚儒学的诤臣,是个直肠子,起初哪里会想到去寻李治?不过昨日因李世民难得的没有准奏这等利国利民的事,很想不通……然后在房玄龄邀他上门吃酒的时候,苦闷地提及此事。

房玄龄在王圭眼中,是孜孜奉国又多谋善略,此番一袭话,虽然无意言他,也只希冀能得一言提点,也总好过他原地打转来的强些。

房玄龄听后失笑,早从他所言中了解了的详细过程,知道因王圭提起战事,所以李世民那是心里不舒服了,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寻太子,别的却笑而不言了。

然后,单纯的王圭就这样,直接去请太子上书了。

关于王圭的这个建议,其实原则上,李治是很赞同他的观点的,但让他上书,岂不是叫他自掘坟墓,令李世民忌惮?

想来想去,一时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吊着王圭:“王大人实在是为大唐社稷着想,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容我再想想……”

这样说完,李治也不理会王圭要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徒留王圭站在原地傻眼——这太子,怎么就这样走了?

逃也似的李治,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

“太子。”这时,又有人叫住李治。

无需抬头,李治都知道这熟悉的声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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