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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漪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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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桌我听到身后传来龙凛无奈的沉重嗓音,有些沙哑,有些疲倦。我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竖起耳朵听,脸上却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吃不消你可以回去。正好前头还有很多要事要办。”轩哥哥的嗓音低沉磁性,听起来像是手指流畅地按下钢琴最低的琴键,也像是品尝着一杯醇厚甘香的美酒,闻香亦醉。

“别,千万别!好好好,当我没说。”即使看不见龙凛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得出他垂头丧气的脸有多憋屈。

“你真确定她会在那。”龙凛的声音又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恩。”轩哥哥从喉间发出一个简短的单音。

“好吧,就相信你的直觉。谁叫小王我是个奔波劳苦的命,要不是……”龙凛的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已听不清他的絮叨。

容僖的眼睛状似无意地向我这边一撇,我忙低下头端起一杯茶浅酌。

“嘻嘻,戚轩,你的麻烦来了。”龙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未见人却先闻其声。“戚轩哥哥,你真的在这里。我就知道跟着莫大人没错!”尼耶鳕不愧是继承了北方人执拗的性子,敢爱敢恨,认准的东西决不轻易放弃。

让我想起一句话:深情热烈地爱,也许你会受伤,但这是使人生完整的唯一方法。

其实如果我们不是爱上同一个人的话,我会很愿意交尼耶鳕这样性格的朋友。可惜,我和她之间除了朋友的关系,可以是任何关系。而本可以是朋友关系的,最终却成了对立的一方,就像是我与容僖。这世界上太多的是与非,对于错,没有绝对,总是隔着一层纱,你以为你看到了,其实却始终没看清。

容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爱情即使是伤人的,但也能让人从无情变得有情。

“对不起,是她自己硬要跟来的。”小莫一身黑衣便装,脸上也是风尘仆仆的痕迹,声音里透进无限无奈。

“好饿啊,正好有一大桌子的菜。反正你们两个人也吃不完,浪费了。你们不介意我坐下来吧。”还没等他们回答,我就听见尼耶鳕一屁股坐下的声音。

“哼哼。”龙凛干笑两声,“不介意,哪能介意。”

“莫大人,你也别怵在那了,一起来吃吧。”尼耶鳕俨然就是一副我主你客的样子,倒老实毫不含糊地招呼起小莫了。

我偷偷打量了他一下,除了脸又削尖了一点,气色倒是非常好。几日不见,反而又散发出一种稳重成熟的韵味。听说龙冽把他调到边塞去了,果然在军中能磨练一个人的气质,由男孩蜕变成男人。

钥太子在小莫出现的那一刻,脸上快速闪过深思与惊疑。容僖的眼里流露着深深的哀伤,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死咬着唇角才能硬生生地压住那急于喷泻而出的情意。钥太子也发现了容僖的不对,低低地说了一句,“快点吃完,等下楼上从长计议。”

容僖只淡淡地点了下头,神情缓和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轩哥哥状似不经意地问起。

尼耶鳕惊喜不已,没体会其中的深意,忙屁颠屁颠地答道,“我事先说明一下,不是我一个人偷跑出来没有回风国。我哥他也没回。本来都走在半路上了,不知为什么我哥突然绝对不回了,说有什么重要事办。就丢下我一个人回风国,正巧又在路上遇到莫大人。本抱着试试的心理,没想到还真碰到戚轩哥哥,我……”

“你说你哥哥没回风国,半路撇下你一个人。”轩哥哥果断地打断了尼耶鳕的喋喋不休。

“是啊。”

三人对换了一个眼神。

“你哥哥临走前没跟你说他要去哪里吗?”这回是龙凛开口询问。

“没。不过我听到腾顺提到一个地方。”

“哦?哪里。”

尼耶鳕本随意地说说,谁知见轩哥哥很认真地在听着,忙也认真起来,“呜……我想想。好像是叫乌什么的镇。”

“乌梅镇,是吗?”轩哥哥飞快地答道。

我的心一沉,那不是我与锦觞调换位置的地方。我记得当时到那个镇时看到这个名字还在想这里是不是盛产乌梅,所以取名为“乌梅镇”。害得我还被嘤呤笑话尽想着吃的了,因此我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尼耶鳕惊喜地一拍桌子,“对!就叫乌梅镇。”

“小莫,麻烦你了。”轩哥哥歉疚地说道。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尼耶鳕又警觉的大呼,“你们不会是想把我送到我哥那里吧。不要,打死我也不走。我要跟着戚轩哥哥你!我就在这里了,莫大人,我不会跟你走的。”尼耶鳕打赖地坐在凳子上,哪还有一点一国公主的样子。

“那如果我也去那里呢?”轩哥哥笑道。

杯子从手中无声滑落,掉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晶莹透亮的瓷片,水珠四溅,是杯子在哭泣吗?

喧闹的客栈在杯子掉落的前一刻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瓷杯掉下的时候,显得特别大声,目光纷纷向我这边望来。

“母亲,我都说了应该由儿媳伺候您,您却偏不要。来,儿媳帮您。”容僖趁势帮凳子紧挨着我挪了过来,夹了一块豆腐到我碗里,我也分明感觉到了一硬物再次抵在了我胸口处。

异样的眼光终于纷纷收回,安静的大堂也喧闹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一个视线我在背后停留了几分。只需回头,我就可以对上已久的期盼。

可是,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回头我都无法做的。是的,我不能回头。

“鳕儿,不是叫你回风国了。”男子一身君国华贵服饰,只那一站,就让人被那气势所魄。湛蓝的眸子闪烁着幽幽的光,冷冷的表情配上他刀刻的深邃轮廓,似古希腊雕像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令妹似对萧丞相情有独钟啊!”另一个柔中带媚的声音插了进来,白色长杉更衬得人风雅脱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时间我听到筷子都落地的声音,比我刚刚弄出的声音大多了,我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齐聚在这小小的客栈里。

第一百二十章 细水长流终汇海(三)

气氛仿佛被冻结在了一瞬间,眼神在这几个绝代美男中逡巡,似乎停止了呼吸。冷凝的空气一下就陡然升高了几度,而后又急遽下降。

尼耶晟锐利的寒眸冰致到了极点,让人一一打了个冷颤。凌祁状似漫不经心地一笑,却无形的踱射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众人讪讪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美男和美女不同,美女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并且以此为豪。美男不同,尤其还是地位高的极品美男,对他来说那是厌恶与反感。

“我们先上去。” 钥太子放下碗筷,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脸部肌肉崩得紧紧的。

容僖点了点头,推了推我的手肘,我默默地摇了摇头。我深知如果我失掉了这次机会可能就没有再一次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头脑的人。机会成本与风险成本对半的情况下,我就势必要有破斧成舟的准备。

我“蹭”地站了起来,容僖的短匕随着我突然的站起露了出来,泛着幽冷的寒光。在这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了她身上森然浓烈的杀意在她周身蔓延开来。心下骇异,可不知怎么的我还是镇定地笑了。苍老的笑声一下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怖。该死!她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变态的药。

周遭的目光顿时再次诧异地看了过来,容僖忿恨地用唇语无声对我说,“别轻举妄动!”我回以一个不是很标准的军礼。

“儿子,儿媳。你们两口子就别在闹别扭了。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娘也是过来人,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我蹲下身去,手抚摩在还来不及收拾的碎瓷片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容僖的嘴巴撇了撇,似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保持了沉默,动了动手。我无视她的威胁,又看向钥太子。钥太子脸上复杂难测,手上的青筋暴突。

“这是一个关于杯子与水的爱情故事。”我拿起了手上的碎片,头低低垂下,地上的一滩水渍映衬出我模糊的轮廓,隐晦不明。

没有人出声,我知道大家都等着我的下文。我轻扯了个弧度,好戏正要开始。

杯子说:我寂寞,我需要水,给我点水吧。

主人就说:好吧,拥有了你想要的水,你就不寂寞了吗?”

杯子又说:应该是吧。

主人把水倒进了杯子里。水很热。杯子感到自己快要被融化了,杯子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水变温了,杯子感觉很舒服,杯子想,这就是生活的感觉吧。

水变凉了,杯子绝望了,也许这就是缘分的杰作吧。

杯子最后说:主人,快把水倒出去,我不需要了。

主人不在。杯子感觉自己压抑死了,可恶的水,冰凉的,放在心上,感觉好难受。

杯子奋力一晃,水终于走出了杯子的心里,杯子好开心,突然,杯子掉在了地上。

杯子碎了。临死前,他看见了。他心里的每个地方都有水的痕迹,他才知道,他爱水,可是,他再也无法完整的把水放在心里了。

杯子哭了。他的眼泪和水融在了一起,奢望着能用最后的力量再去爱水一次。

主人捡着杯子的碎片,一片割破了他的手指,指尖有血。杯子笑了。爱情啊,到底是什么?

难道要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才说放弃吗?

杯子笑了。爱情啊,到底是什么……

“是啊,爱情到底是什么。你们俩能明白这里面的真谛吗?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的手无声滑落手中的碎片,“叮”地一声打在地上,弹了几下,上面绚烂的开了一朵红梅。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我一步步从容而又坚定地走上了楼去,我只求我赌对了这一次,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我听到身后是两个人紧跟的步伐,等我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一个有力的手用力抓着我的手野蛮地踹开房门,拉进了房间。

“你从来没有放弃回到他身边是吧!那我在你心中算是什么!你难道就没有把我一点点放在心上?”他咆哮地向我怒吼,这是我见他以来第一次这样对我怒言相向。他心里最后的防线在这一刻顷刻瓦解。

“是的。”声音艰涩暗哑,低低地压在喉咙处,爱情从来都勉强不了不是吗?我是在替锦觞回答他想要的答案。

“你真的很残忍!连一句谎言都吝啬于我!好!很好!你费劲心思想回到他身边是吗?我可以放你走!”他近乎受伤的看着我,哀伤似受伤的小兽,令我有些心生不忍。

“深情热烈地爱,也许你会受伤,但这是使人生完整的唯一方法。钥太子,你的人生是完整的,我也是。所以,我们都会受伤。当我们年老时,不都会觉得不枉此生。”第一次,我出于真心的对他说这番话。亦是对容僖说。

“你走吧!再不消失在我眼前,我会随时改变心意。”他背过身去再不看我。

“谢谢!”

门拉开,脚步已跨出一步,“轩……”

“你在干什么?”耳后听到钥太子气急败坏地大吼。

“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依稀听到容僖飘忽的回答。

“哥哥”呢喃在心里,再无法叫出声来。朦胧中,仿佛看到他风度翩翩地回过头来,脸上噙着暖如春风的笑容,“漪漪。”

看着软软倒下的身体被钥太子飞快接住,容僖的嘴角冷冷地笑着。走到紧闭的窗台,视线似穿透过去,凝视着某一个人。“是你教会了我,得不到,就毁灭吧!杯子和水,到死的那一刻不是相融在一起了。”

“现在怎么办?”钥太子问道。

“你得马上回军营里。我觉得事有蹊跷。恐生变故,你赶快回去看看。我还是依计行事。”

“她呢?”钥太子的眉头紧锁在怀中的女子。

“她?我会另派人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到时你是让她是去是留都随便你。现在我不会因为她破坏我们的大事。”

“好……就怎么办。”钥太子终艰涩地缓慢从口中挤出这几个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绝处逢生(一)

痛,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向我抗议着。我睁开混混沌沌的眼睛,身子忽然又被抛起再狠狠摔落,痛楚使我立马打了个机灵,神智愈加清明。

飞起的窗帘透进来,影影绰绰的点点星光投下班驳的剪影。细风在我的纱帽上吹起一层涟漪,透过薄纱我打量了一下我现在身处的处境。我哑然苦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马车上了。而且这次还是当做一个破麻袋一样被抛在马车上。是啊,以我现在这风烛残年的衰败身子,还能有多好的待遇。不过现在不是自嘲的时候了,当务之急就是怎样逃出去。即使以我现在这样,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白白便宜了人家。

刚坐起来,只觉得头花目眩,全身酸软无力。“Shit!”暗咒一声,都不知道这样昏睡了多久。容僖那恶毒的女人,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有欠于她,现在老跟我作对。车帘拉开一条缝,看到车座上坐着两个人。容僖还真是小看了我,居然才派两个人来押送我,这也正好给了我可趁之机。

“两位大哥,可以停一下车吗?我口渴,想喝点水。”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出声。我又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仍未有人回应我。

心下古怪,正想挑开帘去看,马一阵凄厉的嘶吼,车子颠簸着飞快行驶。我一个站不稳,肩膀重重地撞在后车的硬板上。来不及呼痛,车又左摇右慌,我手紧紧抓住窗棂,好不容易强行稳住了身子,掀开车帘,早已空荡荡,哪还有那两个人的人影。马的臀部、身上都被插了几个的大窟窿,血流如柱,马痛得红了眼,正撒开四蹄急欲狂奔,身子剧烈地摇晃,想要摆脱缰绳的束缚。

我心下一片苍凉,不是容僖小看了我,而是早估量了我会逃走,所以干脆来个一绝后患,杀了我。马继续前奔着,而我也看到了路的境头——悬崖。约摸不过五分钟,连人带马我们将一起翻到悬崖上。正当我欲奋力一搏跳出车外时,马车右边的车辕一陷下去,我一个趔趄,身体被翻倒在马车的右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右手上,我听到一声清脆地“喀嚓”声,手传来一阵剧痛。

眼看马车离悬崖边越来越近,我强用右手撑起身子,手又一阵撕心的刺骨疼痛,撑起一半的身体无力地再次跌了下来。额前背后窜起一股冷汗。右手火辣辣地刺疼,而身上却是冰寒的冷。

马像是用近全力凄厉地嘶吼了最后一声,尖利的鸣叫划破这萧索的夜,我亦闭上眼,等待死亡来的这一刻。想来可悲,我居然两次都被容僖逼到悬崖,前一次是我自愿纵身而跳,是因为我身中奇毒,没有了生的希望。而这一次,我明明已有生的希望,却没有生的力量。

我不想选择死亡,而死亡却再一次选择上了我。

在死亡面前,我选择了平静地面对,口型无声地叫上“轩哥哥”。

马车一头已成下降的趋势,我等待着临死前的疼痛。风肆虐地扬起了我的纱帽,披散的头发终明天束缚迎风飘舞,我觉得自己身轻如羽毛,轻飘飘地被抛起,感觉是悬浮在云端上。难道这就是死前的幻觉,感觉真奇妙,丝毫没有痛苦。

直到一声无奈地声音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也打断了我无尽的幻想。

“喂,老人家,你还没死,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被这一句激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马车前头已陷了下去,我坐在马车后头被高高地翘了起来,这俨然成了小的时候最爱玩的跷跷板,难怪有种被抛上云端的感觉。顿时啼笑皆非。

“喂,我说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好重,我快撑不住了。”他大喊,声音有些压抑地轻喘。

“知道了。”我用左手随便抓住桅杆撑了起来,跳出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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