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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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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的跑动带过一丝寒意,王初再次收紧双手,抬头往四周望了望,才发现街市两侧青砖铺就的道路已是湿漉漉的,道边的房檐下站满了人,各个都面带喜色。

街道上的行人几乎都拎着衣袍小跑起来,四下里寻找能躲雨的去处。每个人面上都洋溢着笑容,相互打着招呼,共同赞叹这场春雨来得及时。

王初心神恍惚,竟不曾察觉原本明朗的天空何时下起了细细地雨雾,房屋,街道,树木与行人都笼罩在一层渺渺的烟波里,恰似一幅水墨江南烟雨图。雨渐渐大了,滴滴打落到王初身上,使她心间泛起一**地哀伤。

司马绍一心想着如何跟王初解释清楚,也未曾注意到这场春雨是何时降临的。

“阿初,快随我去躲雨。”司马绍担心王初淋了雨会着凉,一时忘了自己要跟她说什么话,拉起她的袖子就向前走。

“放开!”王初猛地甩掉司马绍的手,不去看他吃惊与受伤的眼神,王初缓缓往后退了一步,疏离而有礼地垂下头道:“世子先走吧,民也要回府了。”说完不等司马绍反应,便径直向前走去。李桓忙向司马绍行礼告退,又向后面的侍卫打了个跟上来的手势,便快速赶到王初身边。

“阿初!”感觉到侍卫们从身边经过,司马绍方才自愣怔中醒过神来,他快步跟上王初,低声责怪道:“你这是做甚么!若是心中有所不忿,你直说便是,怎可这样一走了之?你也忒是执拗了!”

王初恍若未闻。侍卫牵着马跟上了她,她也不顾马身上都是湿透了,右脚一登,踩着马镫便要跨上去。

司马绍万万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王初竟会气到要拂袖而去,以往王初与他闹别扭,不过是说笑似的解释几句便好了,像今日这种状况,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他开始发慌了,司马绍跑上去拉着王初的袖子不让她上马,急声道:“阿初。你听我说,我并未——”

“世子要说的话,民都已知晓,还请世子不要阻止民回家。”王初两眼望着前方冷漠地答道。

“王初!”司马绍怒了,他一向潇洒不羁,不为外物所缚。此生此世,也唯有在面对王初的时候才会将身段放到如此之低,但他珍而重之。奉若至宝的这个人;他以为只要一直耐心等待,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最后定能与之此生相伴的这个人。却只为了这么小的一个误会便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在气恼王初的决绝的同时,司马绍又焦心日久天长,这个误会会越来越深,他咬牙切齿地叫着王初的名字,赌气般大声喊道:“你听着,我司马绍向天发誓,绝不会娶庾文君为妻!”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地射向他俩,紧跟着他们俩的侍卫、道边躲雨的人们、连还在路上奔跑着找寻躲雨去处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

王初右脚踏着马镫,左脚踩着湿漉漉地青砖。右手拉着缰绳,而左手因袖子被旁边的司马绍拉着而呈现一个奇怪地丿字姿势。听到司马绍的话王初也愣住了,古人敬天地而畏鬼神,虽说晋朝的士人普遍不讲究这些,文人雅士们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洒脱无状,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同常人一样。非常注重然诺与清誉。没想到司马绍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王初压下心头的震动,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司马绍:“请世子松手。”

司马绍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却仍是不愿放手,王初低头略一思索,她的右脚便自马镫重新回到地上,右手也松开了缰绳,然后斜过身面对司马绍。她冷冷地看着司马绍,僵硬地伸出右手去收回自己的袖子。

司马绍不仅不放开她的袖子,还按住她的扯着衣袖的右臂,王初冷漠地面上现出愠色,她绝然道:“你要说的话我都知晓,又何须再多此一举。”

即使被王初愠恼地眼神瞪着,司马绍仍是不放,他总觉得若是就这么让她负气而去,王初与自己就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了。司马绍望着王初的眼睛低低地说道:“阿初,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眼睛里的哀伤刺地王初心中一痛,但王初随即告诫自己不可心软,历史上庾文君才是司马绍的皇后,可没听过他还有个皇后叫王初的。今日司马绍的话若是传了出去,全健康的人都会说她王初因为司马绍要与庾文君定亲而逼着他向自己发誓绝不娶庾文君,既然这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的事儿,她为什么要无端担这个虚名?不仅如此,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只会令已经与王家有过节的庾家和现在越发防范王家的琅琊王将自己视为心腹大患。

虽说单凭着琅琊王氏这个名头,琅琊王一时半刻也不会对王初怎么样,王初更不必忌惮他,但秉持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原则,王初觉得自己不该冒这个险,须知待到秋后算账时,他那积压了许久的火气烧将起来,是极有可能会烧死人的。

司马绍待王初是很好,一旦王初有危险,他定然会不遗余力的保护王初。可是有一点,他手中的权力都是他爹琅琊王给的,将来若是琅琊王要对付王初,首先就会钳制住司马绍,不会给他机会去救王初的。因此对王初来说,与其等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才后悔,不如现在狠下心来以绝后患。

“世子,”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袖,王初清楚地察觉到,当她再次冷冷地唤出这个称谓时,司马绍按在她右臂上的手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司马绍的情绪感染了她,还是因为温度下降,或者二者兼有,王初也有些发抖。她无法再保持如此冷漠的腔调,毕竟司马绍是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挚友,见他如此,王初也于心不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微微叹出,鼻腔中满是雨天里那种冰冷潮湿的味道,她放软了语气,缓声道:“世子,让我回去吧。”

“阿初,”司马绍将王初的袖子拉地更紧了,“我都说了不会娶她,你怎得还恼?”

王初皱眉道:“你先放开我的袖子。”

“不放,除非你不恼了。”司马绍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起赖来。

王初明白自己若是再不狠下心来,这事儿就真的没完没了了,她望着司马绍,猛地沉下脸来,以司马绍方才说不会娶庾文君时候的音量大声吼道:“你的事与我何干?你怎得这般纠缠不休!”

路人们纷纷点头,恍然大悟似的与站在自己左右的人互相交换眼神,每个人都是一脸会意地表情,那意思是:“哦,原来是这琅琊王世子缠着人家王家女郎啊,我说王家女郎这么暴的脾气,情郎都被人抢了还能没个动静?敢情琅琊王世子是一厢情愿呐!”

趁着司马绍震惊之际,王初总算收回了自己袖子。

“阿初,”司马绍回了神,却仍然神思不属,他甚至不知王初已经收回了衣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微微向前伸着,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明知你近日心绪烦乱还跟你赌气,是我不对,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王初满面不耐道。

司马绍急急地截住她的话,神色竟有些凄然:“阿初,要我做甚么你才能原谅我?”

瞥见司马绍的神色,王初心中又是一痛,她在心里大骂自己混蛋,面上却还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厉声道:“你已是将要有家室了,还老缠着我做什么?!”王初硬下心肠,重重地补了一句:“请你以后别再缠着我!”

“王初!”这下司马绍真的被王初激怒了,有一滴雨水从他发间攸然滚落,顺着眉角滑入眼中,司马绍也不去抹,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怒道:“好!好!这是你说的,谁要再找你谁是役夫庸狗!”

细密的春雨落在他俊逸英武的面庞上结成点点小水珠,司马绍愤怒地神情下隐藏着的伤痛因着这水珠而一点点地凸显,刺得王初胸中骤然疼痛不已。

“记住你的话!”王初苍白着脸哼道,她转身跨上马,许是等得太久了,她的马一时没反应过来,王初上来后它只是慢悠悠地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王初大怒,她猛地连抽了马两鞭子,那马吃痛,如闪电般一路狂奔而去。

司马绍很想嘱咐她慢些骑,小心路滑,嘴角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记得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望着王初与一众侍从消失在视野中,司马绍也翻身上马,往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是谁说过,你爱上一个人,就赋予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力。一头扎进爱里,得到的,可能是幸福,但也可能,是令你尝到痛到无以复加的滋味。

第九十二章 两相试探

接二连三的糟心事使得王初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加上淋了雨,刚一回到府里她便病倒了。

王初心想这样也好,便是司马绍来了自己也有理由挡驾。可是自从两人吵了那一架之后,每日必至的司马绍便再也没有登过王家的门。她预先想好的理由自是用不上,这就如同要去参加一场比赛,你准备的极充分,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必胜,结果到了赛场才发现对手根本没来,着实令人失落。

这阵子王初睡眠很不好,每日都是过了半夜还未曾入睡,一到天刚拂晓时候便又醒了。今日她亦是早早地醒来,大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瞧见室内的光线有些转亮,她便起起意想到院中走走。

清晨的温度稍低,乍然从温润的室内走入院子,王初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走得乏了,便坐在秋千上看日出。

太阳一点一点地由淡金色变作红色,这时候的阳光看似明媚,但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茂盛的海棠树叶上,晨间的清露珠儿闪着晶莹的光泽,看在王初眼中,这露珠却像是一滴滴悲伤地眼泪;便是那红彤彤的太阳,王初也觉得它像自己从前见过的那种大片大片生长的红色彼岸花,妖美而凄凉。

以往遇见这种阳光明媚的早晨,王初总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然而现在,目中所见,却皆是引人伤怀之景。

“小娘怎得这么早就到这里来坐着了?你的病才刚好,也不怕再着了凉。”阿袆嗔怪道,她臂弯里搭着一件薄裘,紧赶两步上前为王初披上。

得知王初生了病,而兰芝又在这时没了,王敦担心旁人侍奉不周,便让阿袆回来照看王初。

“我哪有这么娇惯呢。”见阿袆又这般大惊小怪,王初不禁好笑道,“这都快入夏了你还给我披裘衣,也不怕把我闷坏了。”

“小娘又说笑。哪里就能闷坏人。”阿袆替王初系好裘衣,才将她的披风解开,慢慢从裘衣之下抽出来。

“阿袆你果然不愧是阿父身边最贴心的人啊,只看这份体贴细致,旁人便拍马也难及了。” 见阿袆越发仔细起来,王初忍不住调笑道。

饶是跟在王敦身边多年,见多了世面。一说起这类话题阿袆还是很羞涩,她刮着自己的脸颊羞道:“小娘都快要说亲的人了,仍是这般口无遮拦的,哪里还有大族女郎的样子呀。”

难道王敦不声不响就帮自己定了人家?听见这话,王初吃了一惊,忙问道:“谁跟你说我要说亲了?是阿父吗?”

阿袆扑哧笑道:“小娘莫慌,郎主随口提了一次,阿袆知晓小娘定然不愿这么早便成亲。所以便擅自替小娘劝了郎主,郎主也应允了。”

“呼,”原来是虚惊一场。王初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指责道:“你这妮子,话也不说清楚,想吓死你家小娘啊!”

“阿袆原以为小娘天不怕地不怕呢,哪里知道小娘最怕的是说亲呐。”

“还敢胡说!”王初佯怒道,阿袆咯咯直笑,王初自己也撑不住笑了起来,被阿袆这么一打岔,她那种悲伤的情绪也散了大半。

自从王初生病,王导每日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今日晚间。王导循例来看王初,他问过了王初今日的饮食及用药情况,又细心地嘱咐阿袆要注意为王初增减衣物,莫要再着了凉。照例这些话说完他便该回去了,可是今日嘱咐过阿袆王导却依然坐在座塌上,他仰头望望房梁。又垂眸看了看王初,眉宇间难得地露出几分踌躇之色。

王初坐在他对面,见王导这样不自在,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试探着问道:“阿叔可是有话要同阿初讲?”

“恩……呵呵,”王导尴尬地笑道:“也无甚要事。”

说了没事,但他依然盘膝坐在座塌上,木屐置与榻旁,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叔可是——”说到这儿王初望了阿袆一眼,王导行事一向从容,鲜少有如此犹疑不决的时候。王初琢磨着,是不是因为阿袆在这儿他有些话不方便讲,所以才想征求他的意见,看他是不是要叫阿袆出去。

当然她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要王导开口说叫阿袆出去,而是提醒王导不要避着她。阿袆既然是王敦的人,那现在王敦不在场的情况下,她自然可以代表王敦。要是王导跟自己说话,却要避着王敦,这事情传到王敦耳中,就会让他误以为自己与王导的感情要比与他的感情深厚。她担心会因此而使王家这两位执牛耳者产生隔阂,更担心王敦一怒之下会再次要求自己到他身边去,一想到到了王敦身边便得与王应朝夕相处,王初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其实早在王导踌躇不语的时候,阿袆已经想到自己应该出去,王初望向她时,她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但王初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示意她离开,她也只好依旧跪坐在座塌下首等着王初的安排。

此时王导面上微露沉吟之色,王初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仿佛他人在这里,心却早已飘到了九天之外。王初心道,罢了,这坏人还是让我来做吧,然后她向阿袆说道:“你去书房将我这些时日临地宣示表整理出来,一会儿我去书房要用。”言下之意就是你整理好了也不必回来,就在那儿等着我就行了。

阿袆急忙起身,她早就等着王初这番话了。等待的滋味当真是难捱地很,这么一会儿功夫,阿袆便是坐立难安,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她匆忙向着座塌上的两人行礼告退,而后便要退出去。

“慢着,”感觉到有人走动,王导蓦地回过神来,出声叫住了阿袆。王初都能想到的事他又怎会想不到,何况他犹豫着开不了口的原因并不是王初以为的那样,甚至对与他而言,有阿袆在场他的尴尬之情反而会稍稍减少一些。

虽说王初与自己情同父女,但毕竟不是真的父女。换而言之,这些话原本也不应当由一位父辈当面问出,而是最好由王初的女性亲长来跟她说。要说女性长辈,这里还真有一位,那便是他的夫人曹氏。然而王初向来与曹氏不亲近,他外宅的妾侍中倒是有一位雷氏同王初交好,但曹氏夫人善妒,外宅的女子他又怎敢叫她上到王府里来,若是被夫人发觉自己还有外宅,那家中定然是永无宁日了。

被奉为江左管仲的王导,却在妻妾之事上如此烦难,想到这儿,王导摇摇头,面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道:“阿初,你——”王初静静地望着王导,等待他的下文,连阿袆也好奇地瞅着他,想知道到底是何事竟会令王导如此为难。

“你与世子之间,可是有何误解?”

忽然听人向她提起司马绍,王初只觉自己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她努力做出一副很平静的神情,看着王导问道:“阿叔何出此言?”

这就是令王导感到为难的事情吗?难道说是司马绍求他来的,他本不想管这事,所以踌躇了半日才开口?王初胡乱猜想着,然而王导接下来的话很快打破了她的想象。

“阿初,今日阿叔遇见世子,想起他这几日未曾来看你,许是不知晓你病了,阿叔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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