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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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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王导身旁的王悦满眼赞赏的看着王初,冲她比了一个夸奖的手势,王初对王悦报以笑容。王导和蔼地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笑道:“阿初今日盛装,何必要以面衣遮掩,便叫他们看看,我琅琊王家的女儿的风度!”

听王导这么说,王初便又将面衣收在手中。

从听见王导叫王初别戴面衣时期,李桓心中便闷闷不乐,他觉得以自家小娘的美貌,定然会招徕无数注目,他心里极不希望旁人的目光落到自家小娘面上。

李桓的想法王初自然不知晓,她在苦恼地却是同一件事,若是穿着平常的服饰她还能接受,像这样身着盛装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分外感到不自在。

王悦看出王初的不安,他安抚地对王初微微一笑,只是附耳对王导说了几句话,王导便改变了主意。

待王初戴上面衣,王导笑呵呵地执起王初的手,道:“阿初,咱们走罢。”

门外王导的一众属官早已等在王导的车舆旁,看见王导出来,他们忙躬身问好不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童谣与大典

司马邺身死,晋王司马睿身为诸侯理当为先帝司马邺服斩衰之丧,何况他接下来还要即司马邺的皇帝之位,礼数自然得做足。于是自从朝中将司马邺崩逝的消息正式公之于众之后,司马睿便于当日身穿粗麻衣搬至南郊草庐居住。

自汉以来,天子登基大都在南郊行告天之仪,司马睿自然也不例外。

王导打头,王初的车驾跟在其后,王悦的车驾在王初之后,再后面便是王导的一众属官,自乌衣巷启程,一行车驾浩浩荡荡地往南郊祭坛驶去。

南郊的祭坛早在市井间流传出司马邺崩逝的凶信之前就已经筑建好了,这更说明司马睿对于登基一事早已准备就绪,他居于草庐服斩衰之丧不过是又一次为了掩人耳目做出的举动罢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司马睿这个江东的最高统治者一连离开三日朝中事宜却依旧照常运转,更说明他的名不副实。

车舆驶出乌衣巷,街道上渐渐嘈杂了起来。驶过繁华热闹的秦淮河畔后人声又渐渐少了,越接近南郊,行人越稀疏。

王初戴着黑色薄纱面衣安坐于軿车之中,听着枯燥的车轮声昏昏欲睡。就在这时,在滚滚的车轮声之外,她突然听见远处有一群幼童在道边唱着歌谣,只是离得有些远,听不太真切。

车队离那群幼童越来越近,王初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出他们唱得是什么,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掀开挡在车前的帷幕悄悄往前方望了一眼,却只能看见王导车后的油布帷幕以及他车旁侍从所持幢幡。空旷地野外,满是肆无忌惮地春风吹开的小花,幢幡上垂坠下来的流苏与飘带在行进中飞舞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歌谣何时开始流传起来的?为何从未听到过?王初心中惊疑不定,她探头望了望不远处的那群正自顾自唱得起劲儿的幼童,唤道:“李桓。”

骑马跟从在车旁的李桓忙驱马上前,待马儿靠近軿车前端,他侧身弯下腰道:“李桓在。”

王初神情严肃地低声问道:“方才那些幼童口中所唱的歌谣。你可听到了?”

“回小娘,李桓听到了。”

王初往前边王导的车驾瞅了一眼,又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见无一人注意自己这里的动静,才又问道:“那你说阿叔可曾听见?”

“想必亦是听见了。”

王初好看地眉毛皱了起来,她疑惑地问道:“那阿叔怎么毫无反应,就像没听到似的?”

李桓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王初,没有说话。

“李桓,”王初心中一凛。神情越发严肃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娘。”李桓一向稳重,此时却显得有些慌张,他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不说也不打紧,我一会儿去问阿叔便是,你以为还能隐瞒我多久?”王初说完甩开帷幕退回车中。

“小娘莫气,李桓何曾隐瞒过小娘甚么?”李桓着急的声音透过帷幕传进王初耳中。

“那你为何将此事告诉我?”王初猛地掀开帷幕,逼问道,她已经看出来。这件事李桓早都知道,只是没有禀告自己,否则他绝不会这般平静。况且道间幼童所唱歌谣的寓意如此骇人,车队中竟无一人对此好奇,没有一个人像自己这样惊惧,足以说明这歌谣由来已久,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李桓是……”李桓顿了一下,方才面带羞愧地说:“李桓见小娘这些时日心绪不佳。担心小娘听了这歌谣会徒增烦忧,才未及时将此事禀报给小娘。”

“你——唉,”王初既气愤李桓将此事瞒住自己,又明白从他的立场来说,他选择瞒住自己也无可非议,毕竟他是为自己着想,思及此。斥责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她道:“此事稍后再说。但你绝不可再行隐瞒。”

“是,小娘。”李桓并没有因为王初的原谅而开心起来。他叹了口气,退到了车旁。

歌谣声渐渐远了,又行了一会儿,軿车缓缓停住,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王初掀开了帷幕。

王悦从后面的軿车上跳下来,两步走到王初跟前,他笑道:“阿初,快下来,咱们到了。”

“咦,阿叔呢?”王初依言下了车,发现这里已经停了不少车舆,但王导与几名属官的车舆不见了踪影。

“他们去迎晋王去了,咱们在这儿等一会儿,他们很快便回来。”王悦笑道。

“我还以为晋王就住在祭坛旁边呢。”王初道。

“你这丫头,”王悦大笑过后,凑近王初低声道:“若是住这祭坛旁,晋王的心思也未免太明显了。便是现下阿父他们过去,还要再三恳请,才能将晋王请来呢。”

听了这番话,王初像刚认识似的看着王悦,往日王悦很少与她谈论政事,所以她也无从知晓王悦对于晋王的态度。但王悦性子温和,从不说人是非,可今日听他之言,似乎对晋王并不甚敬重,这可有点不大像他。王初愣怔了片刻,忽而想起方才听到的歌谣,她问道:“阿悦从兄也听过方才的童谣罢?”

王悦笑道:“阿初,这歌谣在咱们建康城已经流传很久了,从兄怎会未曾听过?”

“不知晋王听了这歌谣有何反应?”王初道。

“不过是首歌谣嘛,”王悦向王初挤挤眼道:“不将它当回事便是了。”

可惜司马睿不会这么看得开,若他固执的将这童谣当做是谶言,他日定然会对王家不利。王初正想提醒王悦。便听王悦笑道:“阿初,这些事你不需放在心上,阿伯和阿父自有分寸。”

“你看,”王初还要说话,王悦指着前方说道,“晋王到了。”

王初抬眼一望,前方果然有一大队车驾踏尘而来,转瞬便至眼前。

当先的车舆往旁边行了几步,将第二辆让到众人面前,车上的帷幕撤去。当中坐着的赫然是已经换上天子之服的司马睿,等在这里的众臣一看见他,都按捺不住地欢呼起来。待车盖打开,司马睿站起身,威严地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所有的人便立时安静了下来,王初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想听这位新帝有何话要对他的臣子讲。

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司马睿满意点点头。面上虽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志得意满。司马睿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周,然后扬声对大家说道:“孤以不德,当厄运之极,臣节未立,匡救未举……”

听司马睿说到这儿,王初不禁与身边的王悦对视了一眼,看到王初面上的表情与自己相同,王悦低声道:“虽是谦逊之词,却都是真话。”

王初道:“不错。晋王的确——”

“小娘,”李桓低声唤道。

王初回头看他,却见李桓警示地看着自己,王初道:“你也太谨慎了。”这大概是司马睿一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了,哪里会注意到自己与王悦的小动作啊。

“小娘!”李桓的语气急了起来。

“不说便是。”王初撇撇嘴,不再出声,转头继续听司马睿讲话。

“……今宗庙废绝,亿兆无系。群官庶尹,咸勉之以大政,亦何敢辞,辄敬从所执。”

听到这里,王初大感无趣,她已经预见到后面的仪式会有多无聊,她小声对王悦说:“阿悦从兄。我先回去好不好?”

“不是你要来的吗?”王悦忍笑道,“若是你中途离开。阿父一定会责怪我的。”

王初不想带累王悦,只好继续待在这里。她望着前方口作谦辞却踌躇满志的司马睿,心想不知他初听那首童谣时是何感想?他对王家的制肘越来越多,是不是也与此歌谣有关系?

“阿初,阿初。”

“啊?”感到有人拉自己的袖子,王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快跪下!”王悦急声催促道。

“什么?”王初疑惑的看向王悦。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怎么都没有人了?

王初往四下里打量了一遭,这才发现司马睿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了祭坛,大伙儿都跪了下来,只有自己和身边的王悦还站着。王初慌忙随王悦跪下,她低声埋怨道:“从兄你怎么早不叫我?”

“我叫你了,”他们俩刚一跪下,众人已经跪拜完毕陆续站起身来了,王悦拉着王初站起来,道:“你想甚么想地如此入神?”

“没什么,不过是瞎琢磨。”王初道。

“跪——”

听见祭司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王初忙又跪了下来,登基大典不仅远不如她想象的有趣,反而令她觉得极其枯燥。又一次随着祭坛上的司马睿跪拜天帝,王初万分怀疑自己为何会产生要来参加这个大典的念头。

本来身为女眷,王初只能参加的登基大典之后的筵宴,然而她对登基之事极为好奇,便对王导说若是能随他去观看登基大典就好了。但这话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可没想到王导第二日便劝司马睿准许女眷参加,然后便有了今日之行。不过因为不是强制性的,所以来的多数是司马睿身边亲贵大臣家的女眷。

“起——”

王初随着这声音站起身,她抱怨道:“真不该来,简直是自找苦吃。”

“看开些吧,你想想,那些因为你这个主意而来受这份罪的女眷们不是更可怜吗?”

“还好叔母没来。”王初笑道。

正说着话,王初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她转头一看,竟看见司马绍正失神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是忧伤。司马绍大概没想到王初会突然转头,他愣怔了一下,忙移开目光。

看司马绍这样,王初顿时便心中酸涩,这种感觉或许还要持续一阵子才能好,她暗暗叹息了一声,将目光转了回来,却看见慕容翰正对着自己微笑,王初一愣,顿时有一种偷东西被人捉住的慌乱。

“礼毕——”

祭司的声音替王初解了围,她心中一松,对慕容翰露出一个微笑,便做出不经意的样子转开目光。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绿宝石

南郊告天礼毕,新帝司马睿便起驾往宫中行去。

虽然此时因朝廷草创,宪章未立,制度不全,车驾仪仗等俱无法与中原相较,但眼前司马睿的仪仗也透露出几分新帝的威严。

在最前端的是两名执大旗的武官,其后有五乘以绿油布幢,朱色丝络为饰的马车,车厢外饰以金锦,由四匹黑色骏马拉着。旧时礼仪,天子所乘驾当为六,但此时无复六马之乘,五路皆驾四而已,同用黑色,这便是所谓玄牡。

司马睿的车驾左右各两行仪仗队并一组鼓吹随行,朝中大臣跟从于后,缓缓往城中驶去。

回到宫中新帝司马睿还要与众位大臣入太极殿行最后的登基仪式,而王初等女眷只要在太极殿旁的东堂等待宴会的开始便可。

才一进入御道,便听见道路旁的百姓不断地山呼万岁,安排在御道两旁的守卫早已严阵以待,挡住狂热的人群不让他们靠近车驾。长长的车队总算有惊无险地驶过大司马门,来到了宫门外,此时杜若与另一名叫芳苓的侍女早已经在那里候着王初了。

见王初下了车,杜若忙小跑上前,看见王初面上的面衣,杜若明显露出失望之色,她道:“小娘怎得戴着面衣?”

“杜若!”李桓严厉地说道:“小娘身份尊贵,容貌又岂是外人可以随意窥看的!”

在这个礼崩乐坏,人人追求恣意生活的时代,女子相对来说受到的束缚要少得多,可以任意出游,可以与男子同席宴饮。可以夜宿友人家;但毕竟也有些较为拘谨的人,认为女子如此实属有伤风化,并且极力反对这种风气。因为持开放态度和反对对这种风气的人都有,所以李桓这么说杜若并不以为有何不妥,只是她被李桓的语气吓了一跳,她委屈地说:“我只是问问小娘。又没说要小娘除下面衣。”

“这种话本就不该问!”李桓一步也不退让的说道。

见李桓一点不留情面。杜若也开始着恼起来:“你这么凶作甚么!”

芳苓很少在王初跟前侍候,见李桓与杜若争吵起来不禁有些害怕,她拉了拉杜若的袖子,怯怯地小声劝道:“别生气了。小娘还在跟前呢。”

今日这里聚集了全健康城最有权势的豪门大族,而他们却在为这等小事争吵,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有损王导声名?王初不高兴地说道:“李桓,杜若,你们俩还像是咱们王家出来的人吗?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们竟在宫门口争吵起来。”

杜若瞪了李桓一眼,又老实的低了头认错道:“小娘,婢子错了。”

“是李桓失了分寸,请小娘责罚。”李桓也说道。

“下次别再犯便是,”见两人都认了错,王初做起了和事佬,“大家都进去了。咱们也进去罢。”

这宫城乃孙吴时候所建,然而自太康元年建业陷落。吴国灭亡,孙吴末帝孙皓战败被俘,移居洛阳之后,这里已经有近四十年无人居住了。由于年数已久,又未曾加以修缮,所以很是破败,听说自从司马睿晋为晋王之后便开始加紧修缮。如今整座皇宫焕然一新,处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散发着勃勃生机。

宫城修缮完备之后,王初还是第一次踏进建康宫城,旁的女眷们也是自从宫城修缮完成后首次进入这里。一进入东堂,王初便被殿内铺地的方砖吸引住了全部目光。那地砖看起来极其细腻,平整如镜,光可鉴人,在这个时代看到这样的工艺令王初觉得极其不可思议。那上面好像是洒了一层水般,流转着幽暗而灵动的光。

“比铜镜还要照得清楚!”

“是啊,不知是甚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造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地砖!”

……

贵妇女郎们盛装的身影映在地砖上,听见周围的赞叹声,王初知道原来这种地砖大家都未曾见过的,不禁感到好奇,她自语道:“为何从未听过建康城竟有这样的能人?”

“快看,郑夫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往殿门口望去。

佩环叮当作响,在山氏的陪同与在小黄门的引领下,郑阿春缓步轻移,面带微笑向殿内走来。

虽然因为郑阿春只是份位最高的嫔妃,而不是司马睿的王妃,所以今日南郊告天之礼她没能参加。但想必她也同司马睿一样志得意满,因为从此以后,她便是这座宫城实际上的女主人了。

“见过郑夫人,见过琅琊王妃。”众人回过神来,殿内顿时响起一片行礼问好声。

“快快免礼,”郑阿春和善地笑道。

即使蒙着面衣,山氏还是一眼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王初,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走过王初身边时,她小声说道:“阿初,你今日真好看。”

王初眼睛眨了眨,在面衣下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个王初极其厌恶的声音响起:“夫人恕罪,文君来迟了。”

郑阿春回过头的瞬间,面上攸地闪过一丝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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