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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初-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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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站在西面的王初看在眼里,暗暗焦急,她不明白王敦为何这般行事,似乎想激怒司马睿似的,难道他现在就想跟司马睿翻脸?

“拿酒来!”司马绍喝道,他毫不退缩的望着王敦的眼睛,道:“既然王大将军要饮酒,那孤便陪王大将军痛饮三碗。”

侍候在一旁的宦者看了看司马睿,见他未作反对,忙为王敦斟满一碗酒,双手颤抖的奉上。

司马绍执起青玉酒碗,令宦者满上,朗声道:“大将军为了保卫国家,连年征战沙场,有家不得归。这一碗,孤敬大将军!”

“多谢太子,今日乃太子加冠之日,该王敦敬太子才是。”王敦端着酒碗向司马绍致意,然后仰头一口灌下。

“好酒量。”司马绍笑着赞了一句,亦同王敦一般一口灌下碗中的酒。

“这第二碗,臣敬陛下,祝愿陛下万寿无疆。”

见王敦端起碗面向司马睿,王导忙提醒道:“从兄,陛下早已经不再饮酒了。”

“大将军一片赤诚,朕岂能拒绝?”司马睿举手制止了王导,他接过宦者奉过来的酒碗,笑道:“朕干了。”

司马睿是个文人,莫提他已经戒了酒,就是从前嗜酒贪杯之时他也未像王敦这样粗放的饮过酒,但此时他不想落了下风,也仰头大口大口的灌下。虽然差点呛住,好在最终并未出丑。

王敦再次端起酒碗,他转身面向群臣,扫视一周,道:“这第三碗,王敦敬东海王妃。”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司马睿疑惑道:“王大将军说敬东海王妃?朕没听错吧?”

“没错,臣正是要敬东海王妃!”王敦掷地有声地说,他将酒碗交给宦者,又一次跪了下来,高声道:“王妃就在这太极殿之外,臣请陛下宣东海王妃觐见!”

有那么一会儿功夫,司马睿只是惊愕地望着王敦,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很快司马睿便反应过来,他激动地说道:“宣宣,快宣。”

宦者刚张开口,司马睿又举手制止住了,他整了整衣冠,对殿内的群臣宣布道:“朕,要亲自去迎。”

司马睿之所以能来建康,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东海王司马越的王妃裴氏向自己的夫君谏言,所以司马睿心中一直很感激裴妃。

当年司马越死去,裴妃及世子司马毗从京邑逃出。至洧仓,又为石勒所败,司马毗及宗室三十六王俱被杀死。听闻裴妃也被人掳去,下落不明。这些年司马睿一直在多方打探,却一直没有回音,今日乍然听闻裴妃来了,司马睿很是激动。

大臣们压根没想到裴妃会突然出现,直到司马睿走到了大殿中间,他们才反应过来。司马睿对裴妃的感激之情大臣们都知道,然而对于司马越这个人,大臣们心中却各有看法:有人认为是他为大晋朝留下了一条退路,因此与司马睿一样对他心存感激。有人却认为是他只顾争权夺势,以至于将大好河山弄到如斯境地,心中着实痛恨他。

不论是持哪一种看法,既然裴妃来了,而司马睿也已经迎了出去,做臣子的自然也得跟着迎出去,因此王导对还站在原地的大臣们说道:“咱们当随陛下去迎裴妃。”

待大家都出去了,整座大殿里只有西面的王初、寻阳公主与东面的王敦和司马绍。

司马绍想对王初说些什么,却见王敦已经先他一步向王初走去。

“太子还是快些去罢,若然陛下见不到太子,定会心中失望。”王敦似乎感受到司马绍的犹豫,便转头对他说道。

姑且不论王敦是敌是友,他的话却无疑是为自己好,司马绍顿了一顿,他看了看王初,也随着众人的脚步向殿外走去。

寻阳有些畏惧的打量着王敦,见司马绍也出去了,她忙唤道:“阿兄等等我。”

跑动的速度仿佛有鬼在后面追她似的。

王敦直到这时候才有空好好看看王初,他径直走到王初面前,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慈爱唤道:“阿初。”

这时的王敦身上的煞气尽数散去,只余下一个父亲对独生女儿的关爱,他伸手抚了抚王初的头发,王初能感觉到他的手中尽是粗糙的老茧。

“阿父。”王初这一句阿父可算是五味杂陈,当王敦走到自己面前时,她心里竟陡然生出一份安全感。她曾经是那么厌恶王敦,曾经恨不得离得他远远的,可今日王敦站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何谓血浓于水。

王敦拍了拍她的背,叹道:“才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长再大阿初也还是阿父的阿子。”王初对王敦笑道。

“好,好。”王敦欣慰地望着王初。

看见王敦坚毅的面庞上满上岁月风霜留下的印记,王初心中感慨,眼眸中不禁流露出来。

“阿父可是老了?”王敦笑道。

王初收敛心绪,笑道:“哪里,在阿初心里,阿父永远都是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哈哈,”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王敦浑厚豪爽的笑声,他拉着王初的手,道:“来,阿父带你去见见东海王妃。”

“阿父等一下。”经过司马绍座塌前,看见方才司马睿送他的那卷帛书被他落在座塌上,王初停了下来。她拿起帛书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失望地摇了摇头。她还以为既然是司马绍的成人礼,司马睿所赠之物应该有些特别之处,却原来只是一卷韩非子。

看见王初摇头,王敦道:“阿初,怎得了?”

“无事,”王初将那卷帛书卷好放回原处,道:“阿父,咱们也快出去吧。”

“呵呵,好,为父记得你幼时曾说过想去拜见东海王妃,可惜一直没有见到,今日你可以遂了这个心愿了。”

这话还是在洛阳的时候王初说过一次,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敦竟还记着,王初心中感动,她挽住王敦的臂膀,边走边笑道:“阿父竟还记着这事,阿初一直很是仰慕东海王妃,今日终于有缘一见,还要多谢阿父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招魂事端

“小娘,郎主说今日东海王妃要来咱们府里。”阿袆坐在王初身边,觑着王初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王初看了阿袆一眼,没有做声。回来建康的这几日,王敦没有一日不是忙着宴客应酬的,他根本没空配王初坐下来正正经经吃一顿家常饭菜。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王敦派了阿袆来陪王初。然而王初生王敦的气,连带着对阿袆也不大有好脸色。

虽然王初不搭理自己,阿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郎主让阿袆跟小娘说,王妃想见见小娘。”

“东海王妃要见我作甚么?”王初转脸问道,她觉得很奇怪,裴妃与她并无什么交集,她只是那日在宫中见过裴妃一面,也没说上什么话,为何她要见自己?

见过了裴妃,王初才知道,原来她想为司马越招魂,这件事她已经跟司马睿说了好几日,司马睿只是下诏让官员商讨此事,却一直没有结果。裴妃担心司马睿不准,又不知从何听说王初与司马绍私交甚笃,所以便想让王初替她向司马绍说情,然后由司马绍去劝服司马睿。

当年司马越死后被石勒焚毁灵柩,尸骨无存,而裴妃流离在外多年,也没有司马越的旧物,现在她想正式安葬司马越,确实只能行招魂之术。可拖了好几日还没有得到答复,看来司马睿并不想让裴妃行招魂术。司马绍与司马睿的关系并不算融洽,这事而由他去说估计没有什么作用,还会让司马睿生疑,以为他与裴妃关系密切。再者王初自己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司马绍。

见王初面有难色,裴妃立刻说道:“阿初。并不需要你作甚么,只要跟太子说一声,即使他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的。”

王初看向王导,见王导微微颔首,她叹了口气,道:“王妃。阿初幼时便听说东海王妃乃巾帼英豪。一直想见您一面,可惜后来王妃随军出征,我又来了建康,竟再无机会见您一面。当日听说王妃下落不明。王初很为王妃担心,好在如今王妃总算回来了,阿初才算了了一桩心愿。既然王妃开口了。阿初便去试一试吧,可是,阿初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不成,还望王妃勿怪。”

“这是自然,”见王初应允,裴妃慈爱的拍了拍王初的手,笑道:“过几日太子会陪圣上去我那里,到时候我会先借故留下太子,然后再派人来王府接你。”

王初还指望裴妃走后再跟王导和王敦商量商量。谁知裴妃连如何见太子都安排好了,王初只得点头。

“阿叔觉得此事有几成把握?”待裴妃一走。王初便问王导。

“东海王把持朝政,却没能令大晋江山稳固,反而战乱不断,当年石勒焚毁东海王灵柩,不知有多少人鼓掌叫好。如今裴妃来了建康,头一件事就是要为东海王招魂,我看此事甚难。”王敦毫不在意地说道。他端起茶碗饮了口茶,却噗地一口喷了出来,他将茶碗放回案几上,扭脸呸呸地往地上吐了几口,道:“这是甚么茶?怎得这般苦涩?”

看来王敦对这种清茶并不青睐,见王初没有做声,王导忙扬声吩咐侍女:“再去为阿兄煮碗茶汤来。”

其实王初对王敦这举动并不在意,毕竟他饮惯了当时流行的那种茶汤,自己这茶过于清淡,不是谁都能适应的。

“阿初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看的?”王导笑问道。

“阿初以为阿父的看法甚是,因为当年裴妃相助,圣上才得以南渡,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圣上一定会优待裴妃。但不论从民心向背上还是从为君者的权威上,圣上都不会答应她招魂东海王之事。”

王初认为短暂的重聚之喜过后,司马睿一定会冷静了下来,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得不想得更多些,特别是因为送裴妃来到建康的人是王敦,这其中的缘由在司马睿看来必定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定然会觉得此事另有内情,当然,王敦也的确是另有心思。

“不愧是我王敦的阿子,你说得很对。”王敦哈哈大笑,转脸对王导说道:“阿龙,为兄要多谢你将阿初教导的这么好啊!”

王导欣慰的看了看王初,谦虚的说道:“阿兄过奖了,是阿初天性聪颖敏悟,实非阿龙教导之功。”

“只是既然明知圣上不会应允,为何还要应承东海王妃?”王初疑惑地问道。

“阿初,听阿兄说你见过太子加冠时候圣上赠与太子的加冠之礼?”

知道是事后王初仔细想过,为何司马睿会在冠礼之时送了司马绍一卷《韩非子》?联系他当时的训诫之言——字汝道畿,所寄不轻,汝当寻名求义,以顺吾旨。王初觉得这以顺吾旨四个字大有深意,她知道一定是王敦告诉王导的,大概王敦也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王初点点头,如实道:“是一卷《韩非子》。”

“韩非子?”王导愣怔了片刻,叹息般笑道:“阿兄,看来咱们琅琊王家要打起精神来了。”

王敦猛地一拳锤在案几上,怒道:“司马睿摆明是要与你对着干!他忘了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

“阿父,”王初一惊,忙拉住王敦,可他掌下那紫檀案几却已经裂开。

在讲究避讳的时代,就是平常士人,直呼其名也是极其不礼貌的,何况那人还是当今圣上。虽然他现在无法动摇王家的权势,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该注意的地方还是注意些好。

王初本想派李桓在王敦身边可以对他多加规劝,可看王敦这样子,王初很担心他反意以生,她不安的说道:“怎么说他都已经做了皇帝了,阿父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罢。”

“我连年在外,四处征战,这些年才回来过几次?我是为了甚么?阿龙更是为他殚精竭虑,可结果呢?他就是这么报答咱们王家的?”王敦似乎没有听到王初的劝告,他怒气难消地厉声道:“阿龙,你看到了?”

“阿兄息怒,咱们从长计议。”王导安抚道。

王敦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高声道:“我当初说甚么?他年纪已长,难以控制,对咱们王家绝不是一件好事,你偏不听,以为他会顾念这么多年的扶持之功,执意要拥他为帝。眼下又如何?还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王敦这话令王初明白他特意赶在司马绍加冠礼上带着裴妃出现其实大有深意,王初试探地问道:“阿父为何要将裴妃找来?”

“哼,”王敦冷哼了一声,道:“他司马睿想对王家下手,难道我就要乖乖坐以待毙吗?”

“阿兄想怎么做?”王导问道,他早明白王敦这次回来是有目的的,可王敦一直没有对他说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这让王导心里很不踏实。似乎从自己执意拥立司马睿为皇帝开始,王敦与自己就不再像从前那般合作无间了。王家是靠着自己和王敦两人齐心协力,才得以走到今日这个位置,若是王敦与自己生出嫌隙,外间虎视眈眈的那些人定然会寻隙而入,乘机对王家不利。

“你等着看罢。”王敦冷笑道。

等着看什么?王敦却没有说,这件事一直到三日后才陆续揭晓。

此时王家算是风光至极,司马睿先是将王敦加为江州牧,而后又将扬州刺史、骠骑将军王导则加为开府仪同三司。

然而这一日——天有日食,自古以来,中国人便认为日食是上天对皇帝的示警,日食出现,便代表皇帝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事情需要注意。

不知司马睿是如何应对这次日食的,王初没有听到朝中有什么动静。可还没等到司马睿到裴妃府上。日食之后第二日,司马睿便驳回了裴妃关于为东海王司马越行招魂之术的要求,原因在诏书里说得很清楚,经过官员商讨,一致认为此事不宜行。

司马睿心中这么做会大大得罪裴氏,他私下想对裴氏表示歉意,可裴氏却不愿意见他,于是司马睿便令王导将裴氏请到家中,让博士傅纯奉命来劝导裴氏。

互相见过礼之后,在帷幕之后的王初便听见傅纯劝导裴氏:“王妃与东海王情深意重,不忍他的魂灵流落在外,下臣能理解。可是王妃,圣人订立礼制,是根据情由来做事,设置坟墓棺椁来收藏尸体,而把它当做凶事;建立宗庙来安置神灵,而把尊奉它当做吉事。把形体送出去,将精神迎回来,这是墓与庙的重大区别,是对待躯体和神灵的不同制度。至于宗庙寝庙等祭祀之处不仅是一个地方,而是用来扩大求神的途径。王妃可知,为何人们唯独不祭祀于坟墓?”

半晌没有听见裴氏答话,王初悄悄将帷幕掀开一条缝隙,她看见裴氏面色很是难看,那傅纯却还喋喋不休地接着说:“正是因为人们明白神灵并非在那里啊!现在王妃想打乱躯体和神灵的区别,错误的安排庙和墓各自所应有的位置,是对制度本义的违背,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

“够了!”忍无可忍的裴妃一拍案几站了起来,她指着门口,怒道:“回去告诉司马睿,我不会奉诏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王敦的打算

裴妃原先还预备与司马睿好言相商,然而自从司马睿派了那个不懂察言观色的傅纯来劝她,裴妃一怒之下,不顾司马睿明诏禁止,一意孤行,在广陵为司马越招魂下葬。

这件事令司马睿大为光火,可他不愿就此与裴妃闹翻,一心希望能息事宁人,所以不仅没有怪罪裴妃,还将他的第三子司马冲过继给司马越之子司马毗,并追谥司马越为东海孝献王。

司马毗原是东海王司马越的世子,传闻当年司马毗败于石勒,从此便了无音讯。据说司马毗兵败后不久便被杀死了,裴妃纵然不愿相信此事是真的,但这么多年从没有听过关于司马毗的丁点消息,虽然口中未置一词,其实她早就死心了。如今司马睿将自己的阿子过继给司马毗,东海王一脉总算是后继有人了。裴妃一介鳏寡,自知自己若想在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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