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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军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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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有微微的灼烧感,乔言闭上眼,感受着那股灼烧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一阵舒服。乔言清楚,这既是自己的续命仙丹,也是自己不折不扣的死门,一旦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那无疑是捉到了死穴。光是想想乔言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还有一个疑问,已经在心底徘徊了好久,她曾经找人看过这药,却是没人能给她制药的方子。那三娘又是如何炼得的?为什么每次她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三娘总是闪烁其词呢?

豫拓担忧的扫过乔言“小姐,我们中州的情报网被人搅了,北面伊川的负责人全盘暴露而且接头地点也丢了。我想大概是相爷的暗力在从中作梗。”

“也只有他”乔言低头思索了会儿“我猜他这时应该还不知道蜃楼在我的手里,阿拓你说按我的性子我会怎么做?”

豫拓愣了下,摇头道“小姐自是会念旧情,把几处联络站拱手相让。”

“这就是了”乔言拍了拍手“我确实会如此行动,所以这次,裂魂和悬壶的人随你调动,务必把丢了的地方抢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我们在南郡的地盘做诱饵。”

“声东击西?”豫拓双眼发光“属下明白,小姐放心,这个就交给我了。”

乔言明亮的眼睛弯成一弯“等这件事完了,就把相府里所有的老人清理掉,这一桩差事我已经交代过三娘了,你们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她吧。”

包括白衣女子在内,所有的人看向乔言的目光都有惊疑。她从来做事都是宽松治下,对身边的人决计不会为难。

特别是相府,那里有属于林夕的全部童年,与山晓的欢声笑语,与陆嘉的斗智角力,还有和大少爷的情意相通……太多太多,她怎么下的去狠心全部抹杀?

“小姐”豫拓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小姐在担心什么?”

乔言淡然的看了眼豫拓,眉间愁色更深“南郡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比我们想像的复杂的多,如果时局不是按我们的计划发展的话,我会及早抽身,你们别忘了,南郡本身就是一滩浑水,我这一脚插不好很有可能便会覆顶。”

一席话看起来是答非所问,然而,包括萧印硕在内的几人已是明了个中真意。相府内宅的下人们自然是认识林夕的,留着他们,无疑是留给自己的隐患。

乔言困倦的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道“还有,今天黄守宇莫名其妙的塞给我一个丫头,怎么看都有问题,你们替我查查,有消息……直接告诉印公子就好了……别叫我……我乏得很……”

绵长的呼吸均匀的呼出,屋内的人看着那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身子,相视苦笑……

出府至今,浪费了不少时间,豫拓说的对,南郡的形式不容乐观,萧墙之战在所难免。眼下,和影妃明显的拉拢相比,慕王梁筠显得气定神闲的多,显然他打定了让乔言自动投靠的主意。

乔言一直都很看好梁筠,他集励王和泊王的气势于一身,南郡的天下迟早要被他收归囊中,最初安排的和他相见就是想引起他的兴趣,方便在南郡的行动,但现在看来,梁筠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

既如此,只好再用一点不大光明的手段了。

***

放榜的日子比预计早了五天,这天,天气好的很应景,真个秋高气爽,吉时未到,所有人都只能在宫门外焦急的等候。

乔言和江歧周平等人站在喜麟殿外的榆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这几个人倒是闲适的很,和其他人焦虑难耐的神情格格不入。

郑中鸣神秘兮兮的走来,一把折扇摇的生风,很快加入这伙人的闲谈,忽然轻轻的用胳膊肘推了把江歧,嘴向前努了努,压低了嗓音道“随竞,对面那个眼生的很,你见过他么?”

几人随着他看过去,只见一个白衫的男子站在对面的树荫下,眉目俊朗,神情清冷,发髻高束手中亦拿着把折扇,潇洒的晃动着,见乔言他们打量他微微一笑。

“这人……”乔言低低的呢喃出声,这人的面相好生眼熟,眉眼和梁筠倒是有几分相似。

“墨云你识得这个人?”江歧奇怪的问道。

乔言摇了摇头,眼光落在郑中鸣的折扇上“我是想说那人的扇子摇的比郑兄有气势。”

几人一愣,大笑出声,郑中鸣红了脸,折扇在手中一合“墨云又来取笑我。”

乔言微微一笑“我昨天闲着没事儿,描了几个扇面,郑兄要是看着合眼就拿去凑合着用,把气势扳回来。”

郑中鸣心里高兴,笑嘻嘻的对着乔言作了个揖。

周平撇着嘴矫情“墨云也忒小气,几个扇面都给了老郑,这不是欺负我老周用不惯扇子么?没有我的也就算了,我们俊雅的江歧公子也没份么?看来某人的一番心思是白费喽。”

江歧脸上泛着可疑的红色,咳了一声“周兄莫要拿小弟说笑。”

“两位的份我自然也是备好的,权当是个纪念。”乔言好笑的看了江歧一眼。

“纪念?墨云要去哪里?”江歧有点发蒙,好好的不知为何乔言突然说起离别。

乔言轻笑“几位不知道么?放榜之后我们就不能再住在宿馆了,不知要被分到何处,自然是要分开。”

周平叹口气“我倒好说,住哪儿都是一样的,别碍着我找你们喝酒聊天就好,可惜某人心里要难过了吧?老天啊,你可怜可怜才子的苦心吧。”说着话摇头夸张的摆出一副苦情的表情。

江歧俊脸更红,直勾勾的看着乔言若有所思“说来惭愧,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墨云喜爱什么?”

乔言微皱眉,盯着地上的落叶。

周平和郑中鸣相视一眼,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有丝犯罪的心理怂恿着,乔言玩心大起,抬起头看着红若番茄的俊颜,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对随竞……”

江歧一张脸快要滴出血来,惊讶的看着乔言欲言又止的神情,全身的紧张在瞬间被吊起,狠狠的发作了一把。

周平和郑中鸣再次识趣的向后退去……

“我对随竞的那副清秋子的真迹《仗马竹雪图》觊觎已久。不知可不可以借墨云赏析几天?”

三人瞬间崩溃。

江歧脸上的血色全然退去,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眸子带着受伤的神情,无精打采的勉强笑道“自然,自然可以,墨云喜欢就拿去好了。”

“真的?”乔言展颜笑道“那墨云先谢过了。”刚巧旁边有学子过来和乔言搭讪将她拉到另外一处树荫。

周平过来安慰似的拍拍江歧的肩膀“随竞别灰心,墨云年纪还小,嗯,对你的心思可能……不是那么了解。”

郑中鸣当场反驳“老周你是在开玩笑么?墨云的心智像小孩子么?”

江歧俊脸沉得更难看。

周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随竞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

“弱水三千,我却独爱此一瓢,周大哥,天底下还能再找到第二个乔言么?”江歧说的无比认真,若是平时周平定要再笑他一番,可是那最后一句话确实实在在的让他有所共鸣。

他自年少游学以来,走南闯北各种各样的女人见过不少,不得不承认,乔言绝对说不上美貌,但她是最特别的一个,那学识胆识和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自然的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江歧正在伤情,周平赞同的点点头,却是没再说什么。郑中鸣有所感悟的道“我也流连花丛多年,有时我甚至觉得墨云的举止有一种任何一个花魁都比不上的风情。”

脑门结实的挨了江歧一个暴栗“不许用青楼女子和墨云相提并论。”

“喔呀,真真是重色轻友”郑中鸣吃痛,大叫道“我只是想表达一下人的容貌和风情没有必然的联系,你明白了吗?”

“我好像错过不少精彩”乔言笑岑岑的站在郑中鸣身后,那个倒霉的郑中鸣猛地回头,吞下口水,挪揄道“其实也没什么,说些风月场的事,入不得墨云的耳。”

“哦,原来是风月场。”乔言淡淡的应了,眼睛扫过江歧和周平“随竞也精通此道?”

江歧险些晕倒,这个玩笑开得……太正经了。

周平扶住江歧不堪打击的身子,强笑“随竞怎么会呢,只是被我拉去喝过几次酒而已。”

“哦”乔言又低低的应了,眼睛越过周平,看见喜麟殿门口越来越热闹,似乎有小太监拿了明黄的东西出来。嘴里接着周平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那这么就没错了,周大哥一定喜欢墨云为你准备的礼物。”

周平喜上眉梢,正待说话却被蜂拥而来的人群挤到一边。

“恭喜,恭喜两位”

“乔姑娘,江公子可喜可贺啊”

喜麟殿前面的人群忽然散开,许多张陌生的脸孔凑到他们几人身前,小太监笑容可掬的点头哈腰。

刚才消失不见的郑中鸣杀了回来,挤进人群,神采飞扬的朝着乔言和江歧各竖起一根手指。

见二人一脸疑惑,小太监好心提醒“两位都荣登金榜,国主钦点了两位为金科的状元郎。奴才给两位道喜了。”

二人了然的递出银子放到小太监手中,小太监欢天喜地的去了。

江歧忽然高兴起来,拉了乔言的手,热情洋溢的说“墨云,既然都是状元住所应该离得不会远吧?”

周围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乔言淡定的把江歧的手翻了个个,扣住脉门,转头吩咐“小路子,日头太毒,你家公子晒得有点发懵,快扶他去休息,一会儿好去面圣。”

“喳”小路子是江歧的内侍,见江歧成了状元正愁没处献殷勤,得了乔言的话如获至宝,与其他献殷勤的人拥了江歧向偏殿走去。

人群在乔言牵强的解释下从惊讶恢复到平静,又恭贺了一番都散去了。

金榜闪闪的在喜麟殿外发着光,乔言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被江歧搅得心神不宁,寻了个借口躲到螺黛桥,平静心神。

昔日满池盛开的荷花凋谢完毕,残败的花瓣中间围绕着硕大的莲蓬,颗颗莲子露着青涩的头脸好奇的向外看着。

风中带着清爽的味道。

乔言深吸一口气,南方的湿热让她很不适应,一直都没什么食欲,本不大好的身体越发清瘦,稍稍拢了拢宽大的袍袖,托着腮坐在桥墩上静静的看着一池败荷出神。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一身白衣的男子俊雅清朗的冲她一笑“姑娘真会躲清静,前面寻两个状元寻的都要发疯了。”

第十一章 残荷惹逍遥

败荷边,一对神情清冷的人互相打量,忽而两个人齐齐笑了起来。

如其叶蓁蓁,其华灼灼的一树桃花,和一株皎皎寂然的临渊幽兰不期然的在造物主的安排下,绽开在一处,风华独立,尊贵已成。

一个平凡如尘别有风韵,一个贵气难掩,俊朗无双。

男子踱步到桥墩的旁边,上下看了一番“乔姑娘看起来并不高兴”

乔言讶异“你怎知我姓乔?”

“姑娘的大名如今在南郡还有谁人不知?我只是好奇姑娘为什么不高兴?”

“我为什么一定要高兴?”乔言歪了头对上他研究的目光。

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在平凡的脸孔上泛着不协调的光。男子怀疑的神情更甚“南郡史上第一个女状元,又如何要不高兴?”

日头悄无声息的就窜到了中天,秋天的阳光干干净净,干燥的照在丛丛青涩的莲心上和着露水折射出七彩的光。

乔言就在这一片交错的盛芒中端坐在白石桥墩上,云白色长袍扬起一角,上面银线勾勒的兰花延伸成蜿蜒的藤蔓。

男子一时看的痴了,朦胧中平实的五官消失不见只余寒潭般的双眸剪剪的望向自己。

那眸子笑意聚起“我可有问过公子高姓?家在何方?祖居何处?为何不在前面与众人一起去寻状元郎?又怎么随着我走到了螺黛桥?”

低沉的男声也笑了起来,深冷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丝暖意“这池子荷花是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亲手洒下的种子,开放时十里飘香,姑娘若早来上一月便能看见满池荷花盛开的景象。”

男子斜靠在桥墩上,折扇支在下颌,比乔言高出半个身子,远远望去,一双男女似是在互相依偎与池中交颈而卧的野鸭相映成辉。

本是不相及的两件事,而这两个人却似乎都明白了对方所讲。

“秋尽百花凋敝了无生机,南郡又多绵绵秋雨让人徒生喟叹”男子凝视着残败的四周,那里本是一片姹紫嫣红。

乔言亦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万物生有其时,就要按照命运的安排在该离去的时候离去,以自身的死期给别人留下生机,公子不觉得这种气节很难得么?”

男子勾起眉梢反驳道“依姑娘的结论,那菊只在此时绽放,夺了别人的生机为什么照样被世人喜闻乐见?”

“公子道为何古往今来文人骚客对菊情有独钟?真的就是它品行高洁么?”乔言松开环抱膝头的双臂换了个姿势“说什么傲菊,什么铁骨?不过是得了天时的好处,应时生势,以强者的身份出现让人赞不绝口。”

“你看那里”乔言指着远处的一丛梅林道“那里不久也会被世人称颂是清高傲骨。只是现下它的时还未到而已。若说起来,倒是那些已经凋敝化为尘泥的更该被称道,如果不是他们的牺牲凭着这几根干枝丫子怎么能引得青眼相加?”

掂着随手捡起的一截菊花枝子,她的手指抚上枯瘦错结的树茧“呵呵,也亏了世人以貌论断的弊病,满眼荒芜中一点色彩就足能够博得满堂彩,人呐,只相信表象所见的,而不愿去想它的根本。”

“方才公子问我为何没有喜上眉梢。很简单,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地方,只是应该感谢那些为乔言铺路的人。”乔言从桥墩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其实也说不上感谢,他们也只是未逢其时罢了,乔言再怎么名噪一时,也会像夏花一样不过短暂灿烂,终究凋敝。到那时,人们眼中便会被新的生逢其时的人取代,乔言和这些花草一样只是世人眼中的过客罢了。”

“嗨,这劳什子的因果天命,又有谁能说的清呢?”乔言对男子的惊艳目光视而不见,远远看见小喜子匆匆走来“公子打算回去了么?”

“嗯?”男子恍神,从震撼中清醒,看见小喜子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不如就让在下与姑娘一道回去吧。”

“姑娘大喜啊”小喜子笑容灿烂的对着乔言行了个礼“奴才一准儿猜到姑娘在这儿躲清静就找了来。前边都安置的差不多了,姑娘也请过去吧”

男子目光冷淡的看了眼媚相十足的小喜子皱皱眉,小喜子的眼角也扫到了他,蓦地一双眼睛睁大,飞快的向乔言脸上转了一圈,又在男子告诫的眼色中低下头。

“那就走吧,别误了时辰。”乔言掸了掸衣襟。

男子没有动,眼角瞥了瞥小喜子,乔言会意“小喜子,我和这位公子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喜子疑惑的顿了顿,躬着身子“奴才告退。”

“公子请。”

“一起吧”男子微笑,刷的一声张开折扇,素白的扇面两个飞舞的大字飞扬跋扈的跳进乔言的眼球。

脚下步子忽而一滞,乔言站住身形向男子裣衽为礼,轻声道“墨云见过清王殿下。”

男子懊恼的瞧着自己的扇子“这扇子着实可恨,竟泄了本王的底。”

在殿外时乔言就瞧着这扇子有古怪,难怪他站的和众人那么远,这龙飞凤舞的“逍遥”二字任谁看了都会和清王梁闵联系在一起。

南郡的传奇人物,六皇子梁闵,不争功名不为禄,但求放舟山水间。

“墨云不好奇本王为何出现在喜麟殿外?”梁闵促狭的双眼寓意不明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王爷想让墨云再耍一次刚才那个高兴不高兴的说辞给王爷解闷么?”

梁闵哈哈一笑“倒是本王又纠结此间了,墨云的高论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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