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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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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恩断义了,回眸时,谁都没停留在原地,独我一人苍老。

我出了内室,萧恪之恭敬地守在殿外,我出声道:“在宫里还习惯么?”萧恪之先是一怔,抬头见是我,豁然一笑道:“很好,吃住皆是上等。”

我知道新进宫的宫人是要被排挤一阵儿的,以前绾儿亦没少被欺负。想到林未有,亦是欣赏萧恪之这样的男子,所以早就传了话下去,萧恪之乃我近身宫人,不可轻视。

“听说你琴弹得极好,能引来歌鸟蝴蝶,本宫很想见识一下。”萧恪之唇边浮出笑意,点头应允道:“太子妃稍待片刻,奴才下去拿琴。”

萧恪之眼里的傲气不减,似乎对于他的琴技很是自豪,我本是随口一句,他弹也好不弹亦罢,我都无谓,现下看他这般胸有成竹,倒不禁真的有些许好奇。

我命绾儿抬上木案至殿外花海里,此时正是花开时节,翩然而至的蝴蝶不在少数,树上的歌鸟儿亦鸣声不断。

萧恪之一手抱琴,大步走来,我特意细看了一番他的琴,倒的确不是普通筝琴,琴身通体由红木制成,弦丝有粗有细,但看着极是坚韧。我走进还看到琴身上刻有‘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的诗句,不禁生出一丝赞叹,萧恪之,琴是难得的琴,人亦是难得的人。

摆置妥当后,萧恪之坐于花海中,我则站在一旁,驻足倾听。琴音起,杂声停,仿若此世间仅有这绝妙悠扬地琴音透彻心灵,萧恪之地指尖在琴弦上转换得游刃有余,音高忽又低,缓缓而进时突又高涨涌至,似洪流似细水,此琴配此人,浑然天人一般,花海中抚琴的男子,花海中奏乐地红琴,仿佛都融为一道不可亵渎不可亲近地神圣之地,琴似人,人似琴,缺一不可。

我在一边看得如痴如醉,心神已完全被这琴音柔化,不禁对身边的绾儿说道:“把本宫的月牙琴拿来。”

我与萧恪之对坐,他拂奏红琴,我配乐白琴。两琴的妙音互缠互绕,却并不互扰,反而相得益彰配合得恰到好处。他音起,我音随;他音低,我音降,悠然吸引来几只翩翩蝴蝶,蓝翅白身,扑动着翅膀停留在琴弦琴身上,连我这白琴亦引来几只。我甚是惊喜,世上竟真的有这般音律可吸引万物,我不得不信服,此琴此人,皆是林未有的劫,亦是她的福。

音落,无声。蝴蝶幽幽离去,我抚掌对萧恪之赞道:“果然琴技高超了得,本宫今日确是开了眼界!”

萧恪之大笑两声,伸手拂了拂琴弦,道:“太子妃的琴技亦是让恪之佩服,敢问太子妃此琴可是月牙琴?”

我颚首点头:“正是月牙古琴,你怎知?”

萧恪之似是疑惑了一瞬,复又起身上前细看了月牙琴,伸手触感了一番,大叹道:“但凡懂音律者,怎会有人不知月牙琴和月牙笛?此乃天生一对的奏乐之物。”

我大惊,我从来只知月牙琴,何来月牙笛?娘从未告诉过我世上还有另一配对之物,我忙追问道:“月牙笛在何处?”

萧恪之徒然摇头,一副无奈地样子:“恪之今日也是首次见得月牙琴,月牙笛不知在哪位高人手中,只知近年来,世上寻此二物的人众多,却大多无功而返。”

我指尖划过琴弦,此乃我心爱之物,想不到,它亦有天造地设的良物,只是不知月牙笛在哪里,是否得到巧用,若然落得市井俗人手中,真真是枉费了天籁笛音。

琴笛亦有灵性,人亦有爱恨,说来竟是同哀同怜,月牙古琴也许终身陪伴我,寻不到月牙笛,而我,也是终身困在皇宫,寻不到救赎,寻不到解脱。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三十九章 问君归期

第三十九章问君归期

我知道,三日后,裴煜就要启程返回南宁,自此若再相见,不知何年又何月。他早就该离开了,他有他的天地人生,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与他仅是在皇宫这个凄凉的地方相知相识,没有相守相依,这都是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归宿。我们各归其位,我是太子妃庄氏,他是藩王世子,再无任何关联。

由始至终,都是一场错误的开端,错误的过程,错误的结局,从未对,一直错。然,可笑在于,明知是错,却还是奋不顾身地陷进去,明知是天涯,却总期盼咫尺。也许此生,再无缘相见了,即使想说一句‘珍重’都无从开口,似乎不道别才是最好的道别。

害怕泪流满面,害怕许下承诺,害怕没能忍住那一丝悸动,想牵住他的手,想投入他的怀,想与他共去寻那一片青山绿水处。所以不见罢,没有最后一面,没有最后一句话,没有最后一瞬目光,本就什么都没有,一切皆是一场空。

我每日除了请安之外,更少出寝宫半步,我不愿听到有关于任何裴煜的消息,我只能麻痹自己,记忆中没有此人,所以他要走要留,我都该无心过问。我每日跟着萧恪之学琴奏乐,竭力让自己没有一丝空闲,因为独我一人之时,思念侵蚀了我所有的意识,我根本无力控制,心碎伤情,我已负荷不起。

我很少让萧恪之单独与林未有相见,我必须要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他们回不去以前,他们只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这身份是永不可改变,我不能给他们相思诉离别的机会,他们注定只能遥遥相望,止步在眼前,有些事已然成了定局,无力回天。

林未有今日来得早,我刚食过早膳,就见她迈着小碎步进了内殿。未出阁的女子都着齐胸襦裙,现下林未有已册封,也换了一袭碧蓝色合襟勾花襦裙,头髻也挽作流云髻,斜戴流苏珍珠步摇,眨眼间,竟有了些许妩媚知韵的女人气息。

“未有给太子妃请安。”林未有始终不忘这些繁琐礼数,即便是我与她这般亲近了,她依旧是作礼不改。

我笑了笑,也不再纠缠于这作不作礼的问题上,拉过她的手问道:“每日都来听本宫弹琴,可是闷坏你了?”

林未有目光在殿内环视一圈,最后悻然落下,我知道她在找寻萧恪之的身影,这几日我吩咐萧恪之去了后院,专心练琴,伺候上的事不必他过问。一来是真的想学他的琴技,二来亦还是那个原因,不愿他二人相见。

我知道林未有每日风雨不改的来我这儿只为见上萧恪之一面,不是我冷漠无情,我虽然动容但不能再心软仁慈,不管她可否明白,我只能做到如此。见了,又能有多心安,不见,留各自一份深情守望,此生也够他们相思。

林未有摇摇头,面上又恢复淡然神色,随口说道:“能听得太子妃弹琴,未有三生有幸。不知今夜的大宴上,太子妃是否要弹奏一曲?”

今夜,我根本没打算去赴宴,皇上为裴煜所设的辞行晚宴,皇亲大臣皆要参加,**众妃亦难得可以出席,我早已想好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不去。何必再见,即已无期。

我侧头不语,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滑过舌尖,趟过喉腔,却只尝到苦涩的味道。林未有也不多加追问,谈及了一些闲话琐事,见我无心抚琴,怕扰着我,随即起身告辞。

绾儿走上前来撤下未动几口的糕点,试探地语气问了一句:“太子妃今夜真不去么?”我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眸,因为差点就放任泪水肆虐,我挥袖道:“不去了,派个人去知会殿下一声,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我听见绾儿默然叹气,不着声迹地退了出去。刚一睁眼,泪水终于绝提而下,我伸手拂上脸庞,胡乱擦拭一番,却是如何也止不住,好似泪水都在嘲笑我一般,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我终是妥协了,趴在桌上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亦不管隔墙是否有耳,我只想这一刻为我自己而活,为我的心所支配。

我仅是一个女人,一个寻常普通的女人,却背负了太多我无法承受的累赘。走上了一条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路,沿途为谁停留过,终还是继续脚步,选择放弃。我真的很累了,累到无力支撑这副躯体,累到睁不开眼,累到发不出声。可是,我能怎样呢,从始至终我何时倒下过,何时停下过步履,即使遍体鳞伤,即使伤痕累累,我仍旧一步不停地往前走。我只能看着裴煜渐行渐远,直到那抹白影终于消失在记忆深处,是不是就可以释怀?是不是就可以云淡风轻,不再留恋?

宫内出奇的安静,内室没有掌灯,黑暗中我仅能捕捉到窗外那无边无际地夜空上,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星辰,闪烁迷离。此时的长乐殿,应该是一片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之地,所有宫内的主子都去赴宴,唯有我,选择孤寂地卷缩在狭隘的角落里,哭断衷肠。

我身上穿着那套裴煜曾赞誉过的鹅黄色衫子,不施粉黛,发式亦挽作初见他时的样子,只是,痴想着再最后怀念一次。

不知再相见在哪日,就如当初不知怎会遇上他一般,一切都是美妙又遗憾的巧合,说过的每一个字,相对时每一个眼神,我居然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以为我埋藏得很深,我以为只要不去挖掘就不会被发现。可是我错了,这些记忆永远都存在,随时都在我需要时让我想起,明明暖人心,为何人相离?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我什么都看不清了,什么也听不见。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牵引我一般,鼻尖深吸,熟悉而久违,是梨花的味道,幽香而芬芳。我伸手推开了殿门,绾儿惊愕地看着我满脸泪痕的样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要跟着我,让我做一次属于自己的庄子夫。”

绾儿默然退去。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脚步不停,走着跑着,跌倒了,又站起。身上的衫子都沾染了灰尘,我惊恐着拂去拍打,心里只是想着,怎能让它被玷污?

有多久了,再没踏进这里一步,静得如一潭死水,连平日里巡视的禁卫军此时都聚集在长乐殿,这里,如同我的心般孤独,冷清。

梨树还是悠然站在那里,梨花还在飘香,甚至那一口破旧的水缸亦驻守在角落,不曾离开。泪如雨下,却在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往事历历在目,似一幅幅如歌如诗的画卷绚烂展现在我眼前,我贪婪得注视着,只愿多想起一分,多在记忆里看他一眼。哪怕是幻象,哪怕是梦境。

一如当初,我坐在梨树之下,静看着梨花飘散,随风飞舞,覆落在我湿润的双眸之上,掩盖了我不愿面对的悲伤。似乎连淌进嘴角的泪滴都和着梨香,沁溢在身体里,仿佛连一根青丝都沾染了这一瞬香气。

我慢慢地抱起双膝,卷缩着身子,只想抱自己更紧一些,就如他的怀抱一般,可是,即便如此,我却只能无奈的发现,我终究是冰冷的。一轮月牙终是逃离了梨园之上,这里没有一点光亮,亦没有一点温度,我只能流着泪止不住地颤抖,抱紧、再抱紧。

谁温暖的胸膛紧贴着我冰凉的后背,谁的臂弯将我紧紧抱牢,谁的双手将我圈禁在他的天地里,鼻尖萦绕地都是他的味道,突如其来地味道,我能做的,就是深深呼吸。

“我很幸运,因为遇上了你,可是我又很不幸,因为不得不离开你。老天为什么总这样残忍?一样样的从我手中夺走我珍视的一切,我却连伸手抓住的资格都没有。”裴煜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我却能听到那一丝他竭力隐忍的哽咽。

这一刻我却哭不出来了,我极力扯出一抹嫣然笑意,却感如天塌地陷般地痛苦夹杂着苦涩沁透每一处骨肉。我用力摇头,头上的玉钗徒然坠下,一头青丝无力随风泻下,陪伴着下落的梨花,旋转、旋转、然,落地尘埃。

“我是幸运的,至少老天让我遇见了你,至少有过一段记忆。哪怕这段记忆可以肆意灼伤我,哪怕你这个人从此以后只能活在梦里,再也不能真实如此刻般感受你的温度。我仍然感谢我曾经与你相遇。裴煜。”

这是我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能说出来,能在最后一刻毫无顾忌的说给他听,此生还怨什么,还有什么遗憾?

我与他就像是在这凄凉的皇宫里互相依靠的两根浮木,彼此取暖,彼此相依。当他终于可以上岸获得生机时,我却必须飘离更远,任由苦涩伤痛的海水将我淹没,窒息。我离他越来越远,而后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他离开,带走最初的庄子夫,留在这里的人,没有生命,没有心魂。

肩上的衣料在什么时候悄悄散开一片水润,凉透了两个人。即使我知道他流泪了,即使我知道他紧抱我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让我没有动弹地余地,可是我不愿挣脱,不愿打扰。我们都在泪流满面,可是我们都选择了无声无息,因为害怕伤心的离别,因为不愿留给彼此的最后一瞬回眸,带有伤痛的泪水。

他亲吻我的鬓角,唇瓣都似乎在颤抖,我看不见他此刻的面容,可是我能听见他在我耳边的低声细语:“不要忘了我,因为我……忘不了你。”

我只能痴痴地点头,侧身紧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双眸如此刻浩瀚夜空之上的星辰,目光痴柔温和,却难掩痛楚。我伸手拂上他的眉角,用指肚轻抚他一双凝皱的剑眉,我轻轻说:“从此以后,你只能喜,不能愁、只懂笑,不懂哭、只感快乐,不感难过。我愿你如此,若然记得我,是这般伤心怨恨,不如就此两忘,各自天涯归去,不谈相见何期。”

他终于上扬嘴角,笑意浮出,还是那抹融化冰冷,似春风划过般的浅笑,我看的痴醉,情不自禁揽上他的脖子,撑起身子,阖上双眸,吻上了他温热轻柔的唇。我知道我是疯了,可是我并不愿去克制,我与他缠绵柔弱地亲吻,不着一丝力气。眼角滑出的泪滴顺着脸颊淌进痴缠的唇瓣里,似乎是让我与他共同尝尽这般苦涩,这般心碎,这般离愁。

裴煜,直到此刻,我只是想吻你,只是想感受你的气息,无论有没有归期,无论还能否重逢相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怀抱的温暖、春风般的笑容、温润俊朗的相貌、柔软炽热的双唇,在这一刻,都是属于我的。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四十章 母承子贵(一)

第四十章母承子贵(一)

我始终记得,裴煜启程那日,天空万里无云,蓝澄澄地一望无际,偶有成群结对的大雁飞过头顶,我痴痴地仰望着,坐在芍药花海里,伸手触及天空,复有放下,只剩哀叹。

皇上与太子携**嫔妃,接见裴煜启程前的晋见,百官在宫外恭候。听说,贺怜君跟着裴煜回了南宁完婚,从此就是裴煜的正妻,南宁的世子夫人。

我依旧是称病不出席,独自一人呆在庭院里,能多安静就多安静,不需要任何声音。翩然飞来几只花点蝴蝶,落在我周遭的芍药花上,蝶恋花、花恋蝶,两者本相依。我怔怔不动,害怕破坏这对相生相惜的恋人。

天地间的幸福,渺小如一粒尘埃,简单如一个字,一个拥抱,甚至不言不语,但就是感到幸福,因为珍惜的,值得呵护的,都一直在你身边不曾消失。若然觉得不幸福,觉得伤心难过,亦并不一定要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许仅是你生命中的那个唯一,离开了,然,你却挽留不住。

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今日着了身秋菊色合襟霜花襦裙,群裾散开与赤红的花儿连接在一起,乍眼看亦像是开出了两色芍药,尤为娇艳。骄阳的光辉慵懒地覆盖在我身上,仿佛我整个都沁没在这片暖人春色之中。

我站起身子,抬手正了正头髻上的珠钗步摇,唇角微微上扬,浮出倾城浅笑,踏着步子,出了寝宫,奔向城楼。此时众人都在长乐殿,城楼之上更是甚少有人出没,我只是想独自在一个他回眸就能看到的地方,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缓缓走上城楼阶梯,心中却是无比安然,能这样就很满足,亦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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