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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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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头是怎么回事?

寒初蓝醒了,在傍晚来临时,她从醉睡中睁开了双眸,神魂回来后,她才发觉头痛欲裂。

揉着隐隐痛的太阳穴,寒初蓝嘀咕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醉后果?”

女儿红好喝,可是喝完了女儿红,她就变得不好了。

“吱——”

门被人推开了。

寒初蓝赶紧闭上双眸,打算装睡。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她那个妖孽相公。

脚步声进来后,并没有马上向床前走过来,而是先走到了桌前。对于住了两个多月的房间,房里的一切,寒初蓝早已熟悉,哪怕是用听的,也能听出夜千泽走到了哪里。

夜千泽似是端了什么进来,寒初蓝听到他轻轻地放东西的声音。

很快地,脚步声朝床前走来,熟悉的男性气息越来越浓。夜千泽在床沿上坐下了,瞧着寒初蓝紧闭双眸的样子,他的嘴角弯弯的,一抹可以倾倒众女的笑逸了出来,当然了,某个装睡的女人是没有看到的。

“怎么还没醒。”夜千泽自言自语着。

寒初蓝在心里应着:我醒了,但头痛,所以不想起来,免得你心疼。

“要不要抱你去河里泡泡冷水澡?不过中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河水变得异常的浑浊,怕会把你洗脏了。”

寒初蓝在心里嗔着:敢情是你看不得我在睡觉了?

河水异常浑浊?

河里的河鱼很多,她无数次想着把河鱼打上来,煮鱼汤喝,可是一直忙,都没有时间去实施这个计划。下雨后,河水变浑,最适合打鱼了。

寒初蓝忆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少年时代,每当下了雨,她都会和村子里的孩子们到河里去捉鱼,雨后的鱼多,也容易捉。

“蓝儿,你真怪,睡着的时候,眼皮也会动来动去的。”

寒初蓝失笑,睁开了双眼,没好气地嗔着眼前的男人,“知道人家在装睡,还要装模作样,自言自语。”

夜千泽宠溺地笑着,俯下身来飞快地就在她的唇上戳了一吻,寒初蓝马上推他,可惜还是迟了,被他成功偷香,她有点气结地用手擦拭着唇瓣,“某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唉,真怀念那煮熟的虾。”

音落,某人的脸微微地红了红。

故意在她的脸上吹着灼热的气息,似火团,似春风,弄得寒初蓝有点不适应,觉得这家伙越来越会*了。嗯,肯定又是春宫图册惹的祸。那本小册子,她原本想烧掉的,不知怎的不见了,害她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她严重怀疑是自家那个早就想色了她的相公藏了起来,问他,他说他全看过了,一招一式都熟记在心头,何须再藏书,还用暧昧的眼神瞟着她,好像在无声地问她,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双修。

“蓝儿,你醉的时候,非常热情。”

寒初蓝赶紧揪着他的衣襟,他本就是俯身的动作,她一揪他的衣襟,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了,“好重!”寒初蓝低呼一声,夜千泽在她的上方嘿嘿地笑着,“蓝儿,你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般热情,对我投怀送抱,又搂又亲的,要不是我极力反抗,你还有扒光我衣服要和我圆房的趋势。”

寒初蓝用力地推开他,“我才不会那样做呢。”俏脸还是隐隐地染上了两朵醉人的红云,顿了顿,她又小心地问着夜千泽:“千泽,我,我不会真的那样做了吧?”

她记得她被元缺逼着实现请他吃饭的承诺,然后她和三个男人同桌吃饭,杨庭轩很大方地送她一坛上好的女儿红,然后她便喝了两杯还是三杯,再然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此刻醒来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不用问,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因为她当时喝醉了。醉了的人是各种变态,有些人哭,有些人笑,有些人睡大路边,有些人挥拳便揍人,有些胡说八道,却是酒后真言,当然了醉了的人,也特别的大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己醉了,什么事都不做。

夜千泽身上的衣裳换了。

难道她真的想扒光他,然后强上他?

夜千泽笑着又亲了她一记,惹来她一记嗔视,伸手把她自床上捞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置坐于他的大腿上,寒初蓝不太习惯他这种宠溺,但又贪恋这种温馨。“我的衣裳你倒是没有扒掉,不过你抱着我又亲又咬倒是真的,杨公子和元缺都可以作证。”

噢,天哪!

她竟然还是当着杨庭轩和元缺的面对他又亲又咬。

寒初蓝的脸辣辣地热起来,她轻捏了夜千泽一下,小声地指责着:“你干嘛不阻止我?”

夜千泽还是笑,“难得你主动,我干嘛要阻止?”

“无耻!”

寒初蓝低骂一句。

夜千泽呵呵地应着:“蓝儿,你听过一句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受你的影响了。”

这不是反过来说她无耻吗?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

“头痛吗?”

醇厚的声音似柔风拂面,吹得寒初蓝舒适不已。

“正痛着呢。”

夜千泽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揉了揉,“以后你不要再喝酒了,就算喝,也只能喝一口。”

“我才喝了两杯。”寒初蓝随口答着。

敢情她觉得两杯还是很少的了。

“你要不要喝两坛?”夜千泽失笑地轻点一下她的鼻端。

“你讽刺我。”

“没有。”

“我听着就是讽刺。”

“你听错了。”夜千泽还是温柔地笑着。在寒初蓝面前,他越来越温柔体贴,当然了偷香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性感的唇瓣总会偷个机会就落在她的额上。

“千泽,有醒酒汤吗?”窝在他的怀里,寒初蓝问着。

又戳了她的额一下,夜千泽才温声答着:“有,我已经给你煮好端进来了。”说着,他站起来,窝在他怀里的寒初蓝自然地被他抱起来,抱到桌前。

“你再亲我,我估计要洗几把脸才能见人,全是口水。还有,我自己可以走,别动不动就抱我。”享受了美男恩的寒初蓝愣是要指责一下夜千泽,夜千泽好脾气地又戳了她的唇一下,“不识好歹。”

抹着嘴巴,寒初蓝有点恼羞成怒,抓住他双肩,一拉,她再一迎,迎上夜千泽的唇,啃咬他几下,才带着报复的快感推开他,坐正身子就去吃夜千泽给她煮的醒酒汤。其实就是绿豆加了甘草用红糖煮的汤水。

“甜的。”寒初蓝喝了一口,两眼放光。

“放了红糖的。”捕捉到她两眼放光,夜千泽便知道小媳妇儿爱吃甜食。

“味道不错,是你亲自煮的吗?”

“是我亲手煮的。”

“荣幸。”

寒初蓝觉得醒酒汤更甜了。

吃完了一碗,她问在她身侧坐着,温柔深情而含着宠溺看着自己的夜千泽:“还有吗?”

“我只煮了一碗。”

寒初蓝略显失望,咂咂嘴,嘀咕着:“你咋这么小气,不会多煮几碗吗?”

夜千泽无奈地揉揉她披散着的长发:“傍晚了,很快又要吃晚饭了,留着肚子吃饭吧。”

又咂咂嘴,寒初蓝低低地又嘀咕了几句什么话,夜千泽听不清楚。

“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夜千泽说着就起身去拿梳子。

他爱极了她那头乌黑亮丽又柔软的头发。

“嗯。”

寒初蓝没有拒绝。

夜千泽拿来了梳子,站在她的背后,便帮她梳发。

“千泽,帮我梳个拂云髻,行吗?”

“好。”

“你会梳吗?”

“会。”

“你又不是女子,你怎么会梳那些发髻?”寒初蓝好奇地问着。

夜千泽沉默。

寒初蓝知道那肯定又是一个故事。

半响,夜千泽才低沉地说道:“我娘也拥有一头如云一般的美发,她很喜欢变换各种的发髻,我爹便每天帮她梳头,梳她喜欢的发髻,一天一个样,我打小目睹,也就知道那些发髻怎么梳的了,只是不曾有机会亲自替人梳编她喜欢的发髻。如今,蓝儿,我有机会了。”

寒初蓝低低地叹着:“每天梳头的时候,估计是娘最幸福的时候。”

在古代,男尊女卑,不管是什么出身的女子,一旦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只有女人侍候男人的时候,是没有男人侍候女人的,就算有,也是极为少数。男人那种自大的自尊心让他们不愿意替妻子梳发,寻常百姓家尚难寻,更何况是豪门贵族。但她那位还不曾谋过面的公公,曾经却那般深情地爱过她的婆婆,放下身段,抛脱身份,只为博得红颜心头喜。

是女人,都会羡慕拥有那种丈夫的女子。

“我爹还会为我娘下厨,做很多我娘喜欢吃的。我娘也会为我父子俩下厨,他们一个是最尊贵的王爷,一个是最尊贵的公主,回到家里,他们却像平凡的夫妻一样。”夜千泽温柔地替寒初蓝梳着她要求的拂云髻,说起他八岁之前的那几年岁月,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想要过着真正幸福的婚姻生活,回到家里就要抛下所有,不管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有多么的能干,回到家里,扮演的就是丈夫和妻子两个角色。夫妻之间是平等的,深谙夫妻之道的人,会为心爱的另一半做很多事,不会仅仅地享受而不付出。”

她真正的公婆,很聪明,做到了那一点。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公婆,她也能从夜千泽偶尔说起的过去中,体会到公公曾经真的很爱很爱婆婆。

至于公公现在再娶……或许自己不是扮演着公公的儿女角色吧,她的看法较为中肯,不像夜千泽那般带着怨。她认为婆婆一死,公公便是恢复了单身,只要是单身了,就有重新追求幸福的资格。她想,婆婆在九泉之下也未必会同意公公独身一人过完余生的。

十二年前,公公的年纪是多少?顶多三十零岁,刚刚步入中年,离老年还远着呢。真让他孤零零地守着对婆婆的思念过一生,太残忍了。别说夜千泽在大火之后又失了踪,公公当时面对的是妻死子亡,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了。就算夜千泽当年没有失踪,公公为了夜千泽可以不再娶,可是夜千泽总会长大的,总会娶妻生子的。到那个时候,儿子有妻有室有子有女,就算他再孝顺,他又能分给已经年迈的父亲多少关爱?

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最重要的便体现在年老之时了,儿女长大成人,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能相伴于自己身边的便只有自己的伴侣了。

很多人都忽略了老年人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他们不渴求物质的丰满,而是渴望关爱,渴望有个人相伴于身边,有个伴儿可以说说话,知冷知热的。

所以寒初蓝对于公公再娶继妃,并不怨着,也不会觉得对婆婆不公平。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要安息的。而活着的人,生命还在继续,还要回到现实过日子。

“蓝儿,梳好了。”

夜千泽替爱妻梳好了拂云髻,也替她插上了他送给她的木钗,再别上花钿。寒初蓝察觉到花钿的存在,好奇地问着:“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买的。”

夜千泽转站到她的面前,细细地端看着她此刻的容颜,觉得乌云黑发上别上了花钿更美上几分。

“买给我的?”谁都喜欢收到礼物,寒初蓝也喜欢,何况还是自已男人送的,她流露出了小女儿态。

夜千泽宠溺地笑:“不买给你,我还能买给谁?”

“谢谢。”

“谢什么呀,咱们是夫妻。”

把梳子放好,夜千泽想回身拉起寒初蓝,寒初蓝自己站了起来,在他回身的时候,伸手便拉起他的大手,两眼闪烁着,似是夜晚的星星,提议着:“千泽,趁现在还没有完全天黑,河水还是浊的,咱们去捉鱼吧,我给你煮鱼汤。”

她要煮得比元缺煮的更好渴。

“你的头不痛了?”

“不是喝了醒酒汤吗,慢慢地就不会痛的了,走吧,捉鱼去。”

寒初蓝不由分说地扯着夜千泽就走。

夜千泽任由她拉着。

出了房门,寒初蓝又叫来怀真兄妹,她和兄妹俩一人拿着一只大粪箕,让夜千泽提个木桶跟着。怀真有点不相信地问着寒初蓝:“姐姐,用粪箕真能捉到鱼吗?”

寒初蓝笑着拍一下他的肩膀,他马上僵住,夜千泽凤眸微沉,寒初蓝却无所觉,犹自解说着:“当然能捉到鱼了,这种捉法最俗,是小孩子们的捉法,不过我们现在没有什么捕鱼工具,就用最俗的捉法吧。要是有电鱼机,或者鱼雷,我早就把河里的鱼都电光、炸光了,可惜古代还没有发明出电鱼机,连电都没有呢。姐又不是发明家,没有发法改变历史,所以,咱们有什么工具就用什么工具吧,反正我们人多,估计一顿鱼汤是能喝上的。”

除了夜千泽听清楚寒初蓝说什么了之外,怀真兄妹都没有听清楚,怀真被寒初蓝那样哥们般地一拍肩膀,整个人僵了,便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而怀云,因为担心夜千泽误会兄长,也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夜千泽微沉的凤眸随着寒初蓝往河边走去时恢复正常,她视怀真为弟弟,拍怀真一下,绝对没有带着其他意思。不过,怀真怎么说都十四岁了,是个少年了,跟在寒初蓝身边做事,兄妹俩的身高长得比寒初蓝还要快,现在的怀真都比寒初蓝略高了,男女授受不亲,他得找个机会隐晦地教教小妻子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夫妻俩一走,怀真兄妹回过神来,也赶紧跟着,不过怀真开始有意无意地拉开和寒初蓝的距离。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这些变化,她到了河边后,很兴奋地开始捉她的鱼。

河水浊得很,她也不知道一粪箕下去能不能捉到鱼,等她提起粪箕时,看到数条河鱼在粪箕里跳跃着,她兴奋地叫着:“千泽,我捉到了,捉到了鱼,快,拿桶来。”

夜千泽提着桶一步便跨到了她的身边,看到跳跃的几条河鱼,他也笑了起来,“蓝儿,没想到这样还真能捉到鱼。”

“那是自然的,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有哪个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寒初蓝把鱼儿捉起放进木桶里。怀真兄妹看到寒初蓝一粪箕下去还真的捞起了鱼,也有样学样。

河水及腰深,他们没有下河去,便只能在河边打捞着。

李氏和两位老人家在屋门口看着那四个年轻人,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也笑了起来。

“老爷子,今晚这一顿鱼汤估计是有着落了。”李氏眯眯地笑着。

寒爷爷笑着:“蓝儿这个法子不怎么好,不过还是有用的。他们人多,嗯,鱼汤是有着落了。”

“蓝儿有头脑,但她也实在,不会走什么捷径,都是实事求是。”寒奶奶也笑着,对于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实在的孙女儿,很满足。

另外两个人一致地点头,认可寒奶奶的话。

寒初蓝的确和其他穿越者不一样,一来,她除了厨艺还行之外,再无其他特长,无法像其他穿越者那般回到古代各种发明,把不属于那些时代的东西都制造了出来。二来,她认为历史不可更改,在古代没有的东西,她硬是生产出来,便是更改了历史,会有什么后果,她可承担不起,哪怕她此刻处于的朝代在中国历史上不存在,她也不想去想那些发明。

为了生存,她当然也会很努力,利用她懂得的知识去赚钱,但走的都是很实在的路线。

就像她此刻去捉鱼一样,换成其他穿越者,说不定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制造电鱼机或者鱼雷呢,她却只用最俗的方法去捉鱼。

反正,能捉到鱼便行,管他是什么方法。

“有虾!千泽,我捉到了一只大虾,哈哈,今天晚上我可以看到煮熟的虾了。”河边传来了寒初蓝雀跃的笑声。

“姐姐,煮熟的虾不就是红的吗?有什么好看的?”

在河的对面捞着鱼的怀云笑问着。

寒初蓝偏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夜千泽,笑得很是猥琐,“对,就是红的,像你姐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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