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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谋天下:帝王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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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桃花,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摇摇头。再不然,就默然走开,由他一人在那里骂。

后来,他也很少骂了,因为他知道,桃花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

倒不是怕耽误了她的青春年华,只是长路漫漫,不想她陪他再次遭受苦难。

所谓抄家,实则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一封记着所有起义军姓名的匿名信。莫说抄家,杀人之祸亦逃不过。桃花这般好的女子,他哪里舍得离开她?

他终是选择离家出走,不愿拖累。却从未想到,桃花居然会出来找他。

握着折扇的手越捏越紧,我皱眉,伸手覆在谢思存冰凉的手背上。

他浑身一怔,忧伤的神色渐渐散去,扬起嘴角淡淡一笑,而后便挣脱我的手,用扇指着我的床说:“借宿一回可好?只此一回,我只是想……长夜漫漫,一个人太寂寞……”

我以为他又起了轻狂之意,正要发怒,他却只是抱着桃花扇,和衣躺在□□,微微闭上眼睛,一脸的平静。

罢了,由他吧。

那一夜,我将桃花的故事写于纸上,和周恒远的故事放在一起,隐约有些不安。

梦魇之中,谢思存反复呢喃着“桃花”二字,哪里像是说故事,分明是相熟之人。

次日一早,他醒来时,目光空洞地望着我。

漆黑深瞳,凝聚着忧伤的神色,像是穿透了前世今生的生离死别,将永世悲喜都揉掺进骨髓。

末了,嘴角淡淡抿出一丝温和笑意,修长的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倾泻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寸寸伤怀被缠绵的发丝纠缠,竟让人一时移不开眼。

“来了这么久,还没到镇上好好逛逛,宁小姐可愿一同?”

他起身,整理皱巴巴的青墨长袍,正巧被端着热水进来的小丫头瞧见,吓得哎呀一声大叫,险些将铜盆摔在地上。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谢思存眉头皱紧,语气自然得像是家里的姑爷,丝毫不介意被丫头撞破我们同处一室的窘况。

我挥了挥手,让丫头先出去,谢思存笑着踱到门口,回头摇着扇儿一笑:“那就说定了。”

这个人,何曾管我愿不愿意?

青乌镇已经接二连三下了半月的小雨,今日却突然放晴。

春光妩媚,鲜花娇艳,湿漉漉的青石板道顺着河岸蜿蜒而下,熙熙攘攘的乌蓬从中间穿过,激起片片涟漪。

谢思存坐在船头,望着清河之上零星散落的桃花瓣,微微一笑:“你看,是不是很美。”

☆、番外【10】

美的是桃花,这春景的,以及故事里的,还有,他心里的。

公子离开的那夜,下着大雨。

桃花只收拾了几件衣物和些碎银子,去城郊雇了辆马车,连夜到各处城门打听。

那些日子,她不再画桃花,反反复复画的都是公子的画像。数不清究竟画了多少张,只是后来手臂长年累月的受寒,连抬笔都觉得吃力,再画不出一抹灿烂春景。

从十七岁,找到二十七岁。从二十七岁,找到三十七岁……蹉跎了所有美好光景……

不知什么时候,乌丝间生出了白发,满脸都是深壑满满的皱纹,苍老得让人辨不出原来的模样。

很快,大江南北都知道有如此一位独自寻人的女子,她牵着一匹老马,拿着泛黄的画像挨个挨个地拖着沙哑的声音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他,有没有见过他……”

但得到的,除了摇头,便是一声叹息。

有人说,她最后死在了荒凉的大漠。那匹老马就倒在她身边,她躺在沙地上,轻轻地,一遍一遍地抚摸它的鬃毛,微微扬起一点心酸的笑意。

“辛苦你了……可怜你跟了我一辈子,还是没能找到他……你说,他究竟会在哪儿呢?是活着,还是死了……没见到他,我始终不甘啊……”

她死的时候,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如乞丐,浑身都是细小的伤疤,惨不忍睹。

有路过的马队将她和老马的尸体葬在了戈壁,许多年后,竟生出一株桃树来,枝繁叶茂,长年不衰,倒比别处的还要艳美……

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写在纸上,谢思存淡笑着摇头:“若是两心依,即便相隔天涯,也是咫尺之距。”

靠岸,他牵着我的手上了石阶,旁边的玉锦轩刚巧来了批新货,谢思存便拉着我去瞧。

金钗玉坠,细致雕纹,他举止慎重地戴在我的发髻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盈盈带笑地调侃道:“果然是人比花娇。”

我笑了笑,只觉脸颊有些发烫,谢思存的目光却凝重起来。

他牵着我的手一直走,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

他说:“自古以来,相爱的夫妻,都会由夫君来为娘子绾青丝……”

他说:“我一直想这么牵着你的手,一直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与他相识未深,未料他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就在谢思存说过这话不久,他便突然提出辞行。

“我要走了。”

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将那把桃花扇慎重地放在我手上,只是多了一枚扇坠,红色晶亮的珠子,细看却像极了周恒远曾给我的那块青石材质。

“好好收着,这东西……原是该给你的。”

我不懂他的意思,那双璀璨的黑瞳渐渐染上感伤,轻笑了几声,反问我:“你知道吗,桃花独自去找公子的时候,其实公子一早就跟在她身后了。”

出走一月后,他便在街上看见了桃花。

一身粉衣的清雅装扮,不施脂粉,风尘仆仆。

娇小的人儿,牵着一匹高头大马,拿着画像四处询问,有没有见过他。

却不知他为了掩人耳目,早就用随身的匕首将一张潇洒容颜尽毁,满脸的刀疤让人见了就怕,哪里还是原来风流公子的俊朗模样?

他一直跟着她,从江南走到中原,从中原走到大荒……看着那日渐瘦弱的身影,心口就止不住的疼。

多少次,他想上前叫住她,想紧紧拉住她的手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她身边。可是未来的路,谁说得清呢?

那年他离家不久,原本就已空无一物的家宅又遭大火,能烧的东西都被烧得一干二净,无一活口,听闻还掘地三尺,细数尸首,只怕早已发现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那封让众人忌惮的匿名信,早已被他吞入肚中,只是其中内容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为家族洗冤,还是联合匿名信上的义士共同起义……无论他选择哪一条路,桃花跟着他,必定会受到牵连。

他原本打算放手的,只是桃花太执着,一年,两年,三年……日日夜夜都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念头。

而不知不觉中,他亦跟着她走过了无数岁月,早已将家仇淡忘……

他还记得那一日夜雨,噼里啪啦,雷声轰鸣。桃花将马拴在一间破庙的石柱上,抱紧双臂蹲在墙角,连取暖的火堆都没有。

他忍不住,悄悄走了进去,从衣服里摸出个冷冰冰的馍馍递到她手边。

桃花抬头,眼前的脸黑纱遮面,隐约见到几条深壑的刀疤顺着额头划到脸颊。

触目惊心的容貌,任谁见了都害怕。可桃花却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弯弯,一脸恬静幸福的模样,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却是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他再也未接近过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远远的,便将她牢牢刻进了心里,再也抹不去。

后来,他混进了马队,跟他们一同进了大漠,可看见的,却是桃花干瘪发臭的尸首。

陪在她身边的,是那一匹连路都走不稳的老马,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张早已被揉烂,却还牢牢藏在胸口的画像。

那是从不曾说出口的爱,也许是她因为羞涩不善表达,也许是因为他愧疚无从述说。只是老泪纵横之时,撕心裂肺之疼,哭天喊地,依依呀呀地奋力大叫,掏空了全身气力,比家破人亡时还要叫他苦不堪言。

“那一年,我亲手葬了桃花和老马……那一年,我自缢在了桃树下……桃花,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年吗?”

说罢,他紧紧抱住了我,大力地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惜,只有短短一月的时间,竟又到了分别之时,我舍不得啊……”

冰凉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我的颈项,我浑身颤抖地抬起双手,轻轻拥住他。

谢思存苦苦笑道:“你还记得吗,这把桃花扇是你送我的唯一一份礼物,我一直收在身边,时刻不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看见它,就仿佛你还在我身边,从来都不曾离去。可后来我才明白,你送我的,何止是一把桃花扇,分明是你的一生……是我害了你,是我辜负了你,早知是如此结局,我当初就不该离你而去……”

谢思存,只是附身于桃花扇的一缕生魂,和周恒远一样,做完该做的事,便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紧紧拖住他的衣袖,很想知道这前世今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我不能言语,只能抬手轻轻抹去他的眼泪,却不知自己也一同泪湿了眼角。

那种心疼的感觉,好似在心口插了一把利刀,反复地起起落落,一刀一刀地割在心口上,鲜血淋漓,不肯罢休,令人窒息。

可是,他却笑了,笑得那么的清新自在,得意洋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桃花,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相聚,很快……即便我不再是我,你不再是你,但我们还是会相聚的……”

清风拂过,红烟朦胧。

谢思存的身体越变越轻,轻得像一张纸,被风一吹,便在空气中渐渐淡去。

可他的笑容,却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那一年,同是江南小镇,他骑着马一路大笑地从门口走过。我躲在门后瞧他,俊朗潇洒的风流公子,当真配得上桃花。

我连日连夜地画,终于绘出一幅满意的桃花扇,四处托人打听,才知道他的住处。红着脸送去,便迎上他爽朗的笑。

那一刻我便想,若是他只爱桃花扇,我也愿为他绘一世灿烂桃花。

大雨又至,噼里啪啦地敲打在地上,打湿了我的衣裙,浸湿了桃花扇,只剩那一颗红石在清风中微微摆动,将这前世今生的红尘旧事敲打不停。

离魂曲

江南阴雨绵绵的天气,总让人提不起精神,甚至,布满忧愁。

府上的丫头纷纷议论,说我自从得了这两块石头后,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怕是染了邪气。

我却始终不肯将它们离身,周恒远,谢思存的故事反反复复在我心中徘徊……不禁猜想,下一个,又会是谁?

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丫鬟却在这个时候告知我,镇上的雅心乐坊新来了名乐师,琴音曼妙,惹人遐想。凡是听过他琴声的人,脑子里总会涌现出美好旖旎的画面。

“不如小姐也去听听,舒缓舒缓心绪?”

丫头也是关心我,怕我终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给闷坏了。不过这样一位琴艺不凡的乐师,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一大清早,穿衣打扮,独自牵了谢思存留下的那匹马,便往雅心乐坊去。

说起这匹马,又是另一件奇事。

喂料也不吃,牵着也不肯走,唯独听我的话。这让我不禁想起自己的前世,那一世,我为桃花,而它,会不会是我一直牵在身边的老马?

☆、番外【11】

雅心乐坊,人满为患。

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听乐师弹奏一曲。

他叫苏思,总是坐在一幔青纱后抚琴,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只是远远便听见悠远而绵长的琴声,沁人心扉。

坊主见我前来,特意备了一间厢房,靠近苏思的位置,右手边的一个围栏雅间。热茶糕点,焚着熏香,清香怡人。

苏思弹的是《江南雨》,倒也十分应景。只是曲间多带惆怅之意,让人听了不免伤怀,哪里会有什么美好的向往?

可后来,不知是焚香的缘故,还是这幽婉的琴声,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不一样的画面。

茫茫无际的草原,碧空万里,琴声悠扬。

身着绿锦长袍的男子抱琴席地而坐,清脆悦耳的琴音便浑然天成般混入天地之中。

我就站在他身边,任由清风扬起寸寸发丝,和着琴音唱:“桃花开遍满山坡,鱼儿穿过几条河。阿妹摇船儿河中过,阿哥收网把鱼篼。春风来了去又过,吹下桃花一朵朵。阿妹唱歌来阿哥和,唱遍山间几道沟。鱼儿伴着桃花游,游进阿哥那条河,歌声溢满了梦中花,唱进阿妹的心哟……”

那曲轻缓,那歌灵动。

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我是个哑巴,连说话都不成,如何能高歌?

梦醒之时,曲已毕。

青纱之后隐约可见人影动。

坊主告诉我,苏思每日只弹一曲,今日一曲已毕,可明日再来。

梦中的故事只是一个开始,明日,我为何不来?

次日一早,我便早早去了雅心乐坊。

宾客不多,只有一名刚满十六岁的红衣姑娘坐在台上弹琵琶。

坊主沏了杯上好的碧螺春给我,嫩芽翻腾,配的是爽口的桃花酥。

“宁姑娘也喜欢苏思的曲?”

我笑着点头。

坊主掩嘴而笑:“宁姑娘喜欢,那便是苏思的福气了。”

常人皆道我宁如烟,虽口不能言,但眼力和耳力却是极好的。凡是被我看上的,所欣赏的,皆是最好的。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苏思的福气。

苏思的琴艺超凡,世人皆知,并不是我一人说好便是好的。而我欣赏他,亦不是因为他的琴艺,而是因为,他于我,是一个谜。

只因是谜,我才有心去猜。

今日苏思弹的,是《相思凝》。

绵绵相思愁,化作不堪言。

像是诉不尽的悲欢离合,情到深处,人孤独……

耳边突然飘过一道轻柔悦耳的男声,轻轻地低唤:“还记得后面的曲调么?”

“桃花开遍满山坡,鱼儿穿过几条河。阿妹摇船儿河中过,阿哥收网把鱼篼。春风来了去又过,吹下桃花一朵朵。阿妹唱歌来阿哥和,唱遍山间几道沟。谁还记得这首歌,日日夜夜梦中过,阿哥走出了那道沟,阿妹等你回来哟……”

“这首歌,你还记得么?”

“记得。”

我隐约感觉自己能开口说话了,眼前绿衣男子淡淡一笑,温和的如一缕清风,丝丝缕缕般飘进我心里。

“若记得,便与我一同留在这梦中吧……”

那是炎炎夏日,茅屋外长了一株偌大的芭蕉,大片大片的蕉叶遮住了阳光。

他摘下一片,站在身后轻轻为我摇着,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曲调,凉爽的轻风便朝我□□。

又是一年盛夏光景,美好的让人不愿放任岁月流逝,恨不得就此白头……

睁开眼,云烟消散。

我依旧坐在乐坊的雅间,抬眼望着那青纱之后的男子,隐约瞧见他抱琴而去。

心底长长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离开,坊主却扣住了我的手腕,轻声笑道:“宁姑娘且慢,苏思他……想见见您……”

见我?

我疑惑,坊主却笑了起来,两眼弯成了月牙:“是啊,苏思说了,他一定得见您。”

不过说起来,我也想见见这位神秘琴师。

便缓缓而笑,让坊主引路,从一旁的侧门而出,穿过凿花门,过了青石路。只见乐坊后院假山飞石,流水潺潺,一位绿袍男子正坐在湖中亭上品茶。

坊主说:“宁姑娘,那便是苏思。”

话音刚落,苏思回头。

宁静祥和的脸,透着温文之气。漆黑的深瞳凝视着我的脸,眉头却微微蹙紧。

坊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后院,只剩下我和苏思两人。

他低头颔首,转身倒茶,风轻云淡地说道:“宁姑娘过来坐吧。”

我依言而去,方才坐下,便听苏思问:“听了我的曲子,宁姑娘可有想起什么事么?”

倒没有想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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