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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镯之宜其室家-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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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转身,抬步,我丝毫不犹豫地在丢下一句拒绝后踏进憩天之殿。

脚步愈快,前殿的绕角之边,琉璃宫灯星亮,隐隐有几个人影闪动。突然,珍珠琉帘一掀,有高瘦微佝的身躯出现。

“方宇公公?”见到熟悉的人,我心里终于有些安定下来,“皇上如何了?”

方宇微一福身,微蹙的眉好像都略松了又无声紧了起来:“您来得正好。”轻轻的一口气再呼出,“皇上……要见您。”太和二十六年,已是深秋夜。

安府依旧如往常一般溺在静谧的夜色中安睡,涂漆钢立的门前,那个时不时会站着不动的人影终于在今夜再度出现。

“广叔!”

轻微的几道风响,人影的面前,再出现了一个人影。

已经在门前站立许久的男人终于转过身来:“现在怎么样?”

“楚公子也被召进宫了,皇上昏迷不醒,太元宫里,太子与宣王两派已经是不可开交,一片混乱。”

安广面色再沉,从来见过大风大浪的眼里,隐隐透出焦急的情绪。

“广叔……”

“去子云禅院,求崇怀下山。他一定有办法找到冷洌!”

“他已经不在禅院。”一语回毕,星火正要抬手,想把手上的磷光剑身收回腰间。

安广视线一转,敏锐地督到剑上的几滴艳红鲜色:“你这剑上的血……”

星火默然,虚步一移侧开身体。

安府大门孤灯一盏,如月浓郁的火光,掠过夜行衣着身的年轻男子,打到他身后安静站着的女子纤细的身躯上。

一滴鲜血,正从女子飘落在额边的一缕发上滑下,打在她怀中的柔软的婴儿襁褓上。

“安总管……”女子向前一步,缓缓抬起那张清秀如荷的脸,细细柳眉悄悄拧起,表情,比霜雪更冷,“钟家……要反殿下。”

安广微微抽气,轻轻地一闭眼,指尖指向她手中的婴儿。他明白了星火剑尖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这个叫冷暖的女子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的了。

冷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孩子交到安广手里。然后伸手,撩开额外碎发,抹掉脸上几滴因为不久之前的抢夺而溅上的残血:“安总管,谢棋不在府里,我没有办法信任谁,我想……孩子……能不能暂时交给你?我得进宫。”

“冷暖!”正欲背身而过的女子手臂,突然被拉住,“等我,我陪你一起。”

冷暖顿步,没有回头。

“……好,”她终于微微斜过一眼,百般情绪都隐在微波流转的瞳色下,“我们一起。”

两道人影消失在街角,安广回身,锁上了凤萧声下,安府的大门。

甜甜的奶香气,从怀中的小婴孩身上传来,他抽出一只布满皱纹的手,小心地点一点婴孩细嫩的脸颊。

三年前,他送走了公子,几个月前,他送走了姑娘,几天前,他看着蓦然离去,今天,他看着星火跟在别的姑娘身后离开。

他抬头,淡静地瞅一眼这依旧朴素的安府大院。

所有的人,都有要走的那一天。

“公子……”安广抬头,望着头顶一片漆黑,“你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钟家要反太子,宣王争位,不可开交。

安广轻轻合眼,淡淡在心口叹了叹声:“或许,还是不回来的好啊。”

这朝祈,这都城,都要乱了。天下谁人不曾有垂暮?

我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站着,等着床上的老者先睁开眼看我。

“宜家?”老人动动眼皮,终于睁开眼睛,不同的是,一向的炯炯有神,此时却遍是无力。

我突然,有了心酸。

“父皇……”我半掩视线,向前一步将声音抬高,“太元宫——”

“朕知道,”广穆帝微微挪身向上,半身轻支在榻上,“宣王动手了,钟冉斯站在他那边。”

“父皇,”我诧异地向前,“您……这个时候不应该去——”

“朕老了,”他叹着气,龙目难得的有些空虚,“有心无力……筠宁的死,朕查了二十多年,却始终没有查到颜妃头上……还轮到今日,让她算计……”他瞅一眼自己软半不动的身体,“真的老了,都成了这个鬼样子。”

“父皇……您别这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都迫使朕下定了决心。”广穆帝扯扯唇角,手指从被下伸出,连带着拖出来的,还有一束明黄色的长状绸物。

“父皇……”

“先看看。”

睿逼的龙目直射而来,盯向我的脸。我咬咬牙,伸指,挑开系绳——

恍惚间,想起了年初之时,也是这样冷的一个夜里,我跪在太元宫的地板上,也是用这样一个动作,打开了那几份,关于锁儿,楚桐,和我的奏折。

我努力地,淡淡而沉默地,扫过之上的字迹——

——半晌,无人说话。空气似是要结冰一样,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朕……信你。”

方正的金色檀木盒,随之递到我的手边。

“叭嗒——”不知从哪儿传来烛火的爆裂声。

“丫头……”

我缄口不语。

“……宜家丫头?”

“皇上……”我俯身而下,任双膝与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作最最亲密的接触。

“丫头,”躺在床上的老人,叹一叹气,“朕只是信任你……”

“宜家承受不起。”

“不用承受……”淡淡的话语从榻上传下,“这是朕给你的补偿。”他顿一顿声,深深吐一口气,再缓声开口,“也是朕对你的恳求。”

恳求?我拧起眉,刹时有些惊慌,匆忙抬头:“父皇,我——”

龙榻上的视线不带一丝轻皱的转来,眼神之中,有我极少见过的柔和,不逼,不胁,不诱,不狠:“丫头,你可恨朕?”

我的手心,下意识地一紧,拽出了汗水,也染湿了手中的黄绸奏折。

“……对不起,丫头,朕……只想助祈阳留住你。”

(佐佐真的很对不起大家,真的好久好久不更新了,因为懒了,也因为繁忙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某佐依旧可以保证,这篇宜家一定会坚持写下去。若是真的到万不得以要放弃,某佐一定会及时通知大家,绝不让大家枯等。

昨天在群里,依旧有读者说好喜欢这本书,某佐深受感动,感谢大家,因为已经停更了那么久,依旧还是有你们在陪着佐佐一起坚持……)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相争(下

我的手心骨,愈加僵硬。手背上,一片寒心彻骨的冰凉。

“也只有这样,朕都能走得安心。”

“父皇!”我愣愣地抬眼,直视着他带了异样沧桑的脸,惊觉地抓到他眉角之处真实的一缕愧意。

唰——耳边,突响起石子与空气的摩擦之声。

“丫头!快走!”

黑暗铺天盖地地漫灭,我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道推着踉跄跌到角落。再一转身,只这一秒的动作间,手中持着的奏折一端,已经被一个人拽住。

我反射性地紧握住手里的东西,另一只手迅速地拔下头上的发钗,仅凭着人在黑暗中的方向感便往前刺。

压抑的一声低叫,与我撕扯的力道一松,我趁机想要把奏折拉回,却在眨眼之间,有火光亮起,清晰点在手中的明黄卷轴上。

我刹时明白过来,他们是抢不了,便要毁了它。

不可以!我慌忙把燃火的器物扔在地上,一脚一脚踩在那卷满是朝祈龙符的绸锻之上。

突然地,一串火光再窜起,一簇,两簇,黑漆的内殿,霎时被映照得比白日更为亮堂。

夜色深幽,风声呜咽。火龙吐着卷舌,迅速地掩盖了憩天殿淡黄色的檐壁,沿着长长而拖至大理石地板的绣龙幔帘,吞噬掉原本就已经压抑不止的空气。

“去陪葬吧!”

眼角划过一道陌生的人影,转瞬即逝。我下意识地想要追去,却被一串突然横穿进来的火焰,阻隔在墙角。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角滴落,我把手中的卷轴抱紧,半蹲下身,努力地想要在呛人的空气中找到新鲜的空气。

“父皇……父皇,你还好吗?”我以袖掩口,在浓灰的空气中,奔近皇帝躺卧的龙榻。

“父皇!”终于摸到一只苍老消瘦的臂膀,我把它搀上肩,用力地想要抬起皇帝的身体,“父皇……我们得出去!”

我拼命地想要拉动那具身体,手心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一片湿粘。

我愣愣地抬起手,借着火光,依稀看到自己手上一片暗色的腥红。

“父……父……”我咬着牙,强迫自己抬高视线,看往眼脸低垂的天子。

“父皇……不……”我哆嗦着手,覆上他的胸口,摸到那依旧往外冒着大片鲜血的伤处。

我狠狠地,眨了下眼睛,原本已经被烟灰吹得通红而干涩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他们这是,逼着我去陪葬。

依稀有声音从隔了火光的某个地方传来,叫我的人,好像很远,因为我听不清是谁在叫,但又好像很近,因为我清晰地听到了几句嘈杂的声音里,有我夏宜家的名字。

“砰——”有大门被喘开的声音。

我甩甩头,擦掉眼角的湿意,轻轻地把皇帝的身体放回床榻,伸手合上他的眼睛。然后,俯低身体,伸手捞起落在脚下,那柄沾满了鲜血的短刀。

我匍匐着,把身体贴近被火龙的温度染得灼热的大理石地板,一寸一寸地往外移。

近了,近了,我已经能听到不远之外急促的串串脚步声。

我咬着唇,闭上眼,一只手拿起那柄正被我紧紧捏在手心里的短刀,对着自己的心腹处,猛地,毫不留情地一刺——

牙关反射性地被咬紧,我磨着地上,正从身体里向外推挤的鲜血,陪着血色绘起的湖泊,努力地往外移。

我不只要活着出去,我还要出去之后,能保证自己更安全地活下去!太和二十六年,秋夜。

朝祈都城,敲起丧钟。

朝祈太和纪年,走完了他二十六年的生命。广穆皇帝,在钟鼓的悲鸣悄然离世。

鼎铭塔最高处,我安静地看着对面遥遥孤山之上,着袈裟的年迈高僧在黎明的色泽中,一下一下地敲着国寺顶角上庞大的古钟。

三天了,每天黎明它都会准时响起,每次二十六下,不少一下不多一下。

在高处的秋风中微冷的手心,轻轻地被一片温热覆盖住。

“为什么要到这来?”

“这里视野好,”我悠悠转身,“能看得清楚一些。”

一只手轻柔地覆上我的额头:“不管怎样,要好好休息。”

“嗯,”我缓缓抬头,勾着一道淡笑,“好。”

他静静地看着我,双手从我的腰际绕上,头枕在我的肩窝上。

“下一次,不再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只差一点,你就没命了。”

隔山传来的钟声,终于停下,我凝起眼光,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淡了下来。

“天下之口悠悠,我不能让宣王和钟冉斯用我来大做文章。”我轻轻出声,确定我的声音只有我和他两人能听得见,“这是保我自己的苦肉计……弑君的命名,我担不起也不能担,哪怕是怀疑,也不能。”

“宜家……”他的气息一动不动地抵在我的耳边,“有我,你都不用怕。那天把你抱出憩天殿的时候,我慌得要死,一直在骂自己,为什么要把你一个人留下,那一瞬间,我几乎想掐死凉苏,怪她没有看好你,想杀了方宇,为什么要让父皇和你单独留在憩天殿里……”

“我想知道,是谁那么迫切地想让我陪葬?”

祈阳沉默几瞬,才淡淡开口:“若我说是祈宣,你信吗?”

我微微勾起笑:“我不明白,杀了父皇,他有什么好处?何况,毕竟是亲生父子,他怎么会下得了手?”

“若我说……颜妃参与了呢?父皇的命,是颜妃让人取的……而祈宣要的,是取得皇位……”

“可是颜妃那么爱父皇……她——”

我突然顿住不再出声,想起了在憩天殿里的一幕——抢不到,但毁了它。

得不到自己要的人的感情,便毁了他的感情——颜妃,当真是这样一般人吗?

“祈阳,”我的语气有些软,声音却透着隐隐的狠意,“我想要颜妃的命。”

我没忘记我的誓言,终有一天,我要让她为我的蓦然偿命。

“好,”他轻搂住我,安慰地拍着我的手,“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这个承诺让我有些心安下来,突然地,想起一件事情。“……祈阳,”微眯起眼,转了视线静静看他,“为什么都不问父皇跟我说了什么?”

他抽回手,转身过来与我对视:“你不说,便有你的理由。我都信你。”

我的眼神有些怔然,又有些迷茫:“祈阳,我和你……”

他微勾起唇畔一抹弧度,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们……是夫妻。我说过,我终此一生,必不负你。何况是这微小的一点信任?”

鼎铭塔底传来轻轻的一声口哨。

我微偏了身子,朝下望到谢棋正在马上朝塔顶张望。冷暖正提了剑,神色匆匆地拾阶而上。

憩天殿大火捡回一条命之后,我便睡了三天,没看到冷洌是怎么走的,没看到冷暖是怎么留下的。但是醒来之后,我看到了痛痛。

钟倾如留给我的孩子,那个曾被颜妃带走的孩子,安好地跟我在一起。大局便在那一瞬间扭转,宣王和钟冉斯妄图用小王爷作文章的计划破产。太子储君地位,不可动摇。

我抬起手,拢了拢祈阳额角落下的发丝,我从不该担心的,即使小王爷没有救回,他一样有办法稳住自己的位置。

我隐瞒了在憩天殿里发生的事情,除了那名突然出现的刺客和那场莫名而起的大火。只是因为父皇……你的圣旨,下得多余了。那便让我留着吧,一生留着,决不示人。

父皇,请原谅我的自私,只因为你的旨意上,还写了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对不起,我迄今,依旧不想履行你的期望。

“登基大典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

“呃?”我怔然转身,“三个月?”

他点头,将视线转往远处:“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北易,终于下手了?原寂轩,还是野心泛滥?”

“嗯。”

我哑然失笑。

“他就以为,父皇驾崩了,就是机会了?”原寂轩,我是高看了他?

“若在战乱中登基……”他把握住我的手,“天下不稳。”他低下头,凑首定看我,“留下来等我……这一回,楚家军和楚桐会跟我一起去。”

他从腰间摘下一样物什,交压在我手心里,握好。

“若发生什么事情,玉白山的夜擎军,你都可以随便调用。”他缠握着我的双手,“安全地等我回来。”

“嗯,”我坦然笑笑地看过去,“好,我等你。”

“宜家……”他拢起我的发丝绕在指尖,认真地看着我,“答应我,我回来之后,便做我的皇后。”

我灿烂地笑起来,一字一顿开口:“你若想要这天下,我便陪你夺,再久的日子,我也陪你等。”

父皇,这天下,终究是该落在他手里的,你真的不必要通过我多此一举。

(某佐努力地加快更新!)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征路(上

东朝祈《史国记》云:太和二十六年十月二十日夜,广穆帝薨。北易趁乱,北关危急,民心忽乱。楚湛之子楚桐受封北征大将军,领楚家五万大军入北征战。临朝储君祈阳亲临督战,以稳民心。朝政大事,交予当朝尚书,天琳公主之驸马向惟远暂筹。宣王与钟相之前于太元宫中起事,受惩迫于本府中禁足一月。

太和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三,楚家军出关反征北易,五万大军仅损百人,四国皆惊。龙蛇飞腾,名将出世,真龙降空。边川大捷,千军马蹄踏破山河。

距之边川千里之遥,朝祈都城,繁华依在,雍荣依旧。

云淡了,月亮缓缓收起它磨人缠绵的色彩。乾微院的一角游弋着若有若无的薄雾,一行青翠刚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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